任希援白白圆圆的脸上浮起一丝尴尬,笑了笑道:“是是是,正应如此。”
他听着到底做贼心虚,总觉得王颢最后说的那两个字似乎话里有话,当下乜斜着眼瞟了两下王颢,却见王颢仍旧一副云淡风清的样子,仿佛是他自己多心了。
可王颢出身平庸,背后无甚了不得的依仗,也从不见他东投西靠,却能在江宁府连着两任,且同时兼着江宁织造郎中,长久把持着那等肥差,这是个值得细细琢磨的人啊。
眼下事儿多,任希援决定等闲下之后再来回味。
引着王颢去花厅方才坐下,忽又有衙役来报:“禀府台大人,扬州卫掌印张将军求见。”
任希援忙起身相迎,却见张安篱健步而入,古铜色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浑身上下仍然带着军人特有的肃杀之气。
“张将军可是我这府里的稀客啊。”任希援一边客气地让座,一边玩笑道。
张安篱却是个直来直去之人:“下官接到上头的旨意,新任江南道巡抚的大船不日便至扬州府,令下官等全面接手扬州府安防,确保郡主及抚台大人安全。”
任希援闻言当即郑重表态:“正该如此,有劳张将军了。”
他早得了消息,那小祖宗一路南下,沿途经停府县都是如此安排,他有什么好异议地。
张安篱见任希援心中有数,便嗯了一声,连杯茶也不喝,起身履行职责去了。
任希援瞧着张安篱耿直到傲慢的背影,不禁皱了记眉头。
扬州卫属中军领辖,以前中军大都督是昌国公,可后来却被镇北侯接手,镇北侯常年戍边,因而中军的人事照常延用,几乎没怎么变动,然而近来因为那小祖宗要南下,以至于运河及沿线的防卫皆产生了不小的调动。
这个张安篱是镇北侯旧部,早几年前就调入扬州卫,原先被安排在军器管事一职,默默无闻得像块石头,这一回却突然被提拔至军政掌印。
他备下厚礼前去恭贺,没想到人家只收下了酒水,其它的都原封不动让他带了回来,让他很没面子。
如今他正教人重新打听张安篱的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拿下呢。
王颢在边上,将任希援若有所思的那一瞬看在眼里,心下暗暗摇头。
扬州府因李小仟和百里星台的到来正忙碌着,而大船上的李小仟却毫无觉悟,她正无聊着,将刑莲湖捉来围棋呢。
然而任性的结果就是,她要面对着十局连败的战绩。
李小仟愣愣地看着棋盘上黑子遍地,而自己的白子片甲不留,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然后她一捋棋盘,不认账了:“我没银子。”
一局一两银,她连输十回,一共得掏十两出来。
可眼下,这不是十两银子可以释怀的事情,这关系到她的脸面,比十万两还来得沉重!
刑莲湖会心地笑了起来。
只是他这一笑,却让李小仟更羞愤了,她捉起刑莲湖搁在棋盘上的手啊呜一口啃了下去。
也不是真的咬,她不过发泄不满而已,啃得刑莲湖手上都是牙印。
刑莲湖好笑地将她整个儿捞了过去,顺便将自己的手从李小仟的魔口下挣脱,可李小仟还不依不饶,头一仰,便又寻到一个新的下嘴的地儿,双手攀住刑莲湖的脖颈,对着刑莲湖的下巴吭哧吭哧啃了上去。
刑莲湖被她弄得既痒又痛,却又避不开,只得央告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仟儿,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李小仟这才气呼呼地停下来。
这一场混乱的输赢战让旁边正在描花样子的夏花瞠目结舌,心道奶奶好厉害,咬了人还不用掏银子,怎么算都不亏啊!
“春生,上茶。”李小仟把自己给折腾累了。
刚喊了一声,却被刑莲湖圈紧了一通热吻,直吻得樱唇红胀,浑身发软。
刑莲湖得意地道:“不给银子也成,拿这个来还也不错。”
李小仟意识到被这个无赖给玩弄了。
看着他猖狂地笑着,李小仟恨得银牙咬碎,握紧了拳头,想揍他又深觉无力。
而刑莲湖觉得这辈子能如此欺负她真是太值了,且怎么欺负都觉不够似的。
两人正闹着,却听得之风报说:“郡主,刑大人,抚台大人来了。”
然后整间屋子很诡异地一静。
百里星台就这样走了进来,看见榻上凌乱的棋盘,还有端坐在一侧可是下巴带伤的刑莲湖,还有低着头淡定自若地抿着茶水的李小仟,袖底的手不由得团了又团。
他明知如此,可依旧忍不住要来插一脚。
百里星台闲闲地往旁边的圈椅上坐了下去,又瞅了李小仟一眼,云淡风清地调侃:“这是输了多少?”
李小仟闻言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而与此同时,刑莲湖狐疑的目光也看向了百里星台。
【精彩东方文学 www.JcDf99.com】 提供武动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节首发,txt电子书格式免费下载欢迎注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