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班第一年的课程只是比普通的高三课程略难一些,对于梁远来说还是毫无压力,坐在座位上看着前撅后翘的方鸿萍在黑板上奋笔疾书,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前世梁远入学时方师太虽已徐娘半老,但绝对是风韵犹存,哪怕是单拼身材也能征服一批批小幼鸟的心,熄灯后的闲扯中方师太出现的频率,绝对不会低于某某huā或某某草。很多不及格的补考党都坚称是为了提前看到师太故意补考的,以至于新世纪之后,东大凡是补考的都被统称为师太党。
想起大一时蔡晓兵对方师太迷恋的样子,每逢期末必在宿舍发骚,大一的下半年还曾在睡梦中〖淫〗荡无比的大喊过:“师太,期末一定要抓住我呦。”也不知道那个猥琐恶心的家伙现在在干嘛,是不是还在尿床呢,梁远微笑地回忆着前世蔡晓兵在学校里搞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梁远同学请你继续解答这个问题。”
“梁远同学?”方鸿萍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看着神游天外,面带微笑的梁远,心里像被塞了七、八堆茅草。
梁远感觉身边的王蒙蒙又在捅自己,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是在87年的东大课堂上,叹了口气站起身,瞄了一眼黑板上一行行的:sin(3a)
=sin(a2a)
=sin2acosacos2asina……
干脆利落的摇了摇头说道:“老师这个问题我不会。”
方鸿萍越发恨得牙根都痒了起来,一个三倍角的公式推导都不会,这家伙入学考试的数学满分是抄的吗?自己好心给他个台阶提醒他上课别走神,这个家伙居然无视了,这不是存心捣蛋么,走神时还笑呵呵的,真没见过这样的学生,你咋不掐个兰huā指装老佛爷呢。
少年班终究是大学,没有小学时的罚站什么的,方鸿萍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平抑了一下烦乱的情绪,示意王蒙蒙来回答这个问题。
中午休息时圆滚滚的于文杰、宋飞来到梁远同王蒙蒙的书桌前,于文杰盯着梁远看了一会说道:“你好,我叫于文杰,根据计算那个公式你不会的几率大致在百分之三以下,你和方老师认识的概率是零,也不会故意让她难堪,我很好奇为啥你要说不会呢?”
王蒙蒙呯的打了胖子的脖子一下笑着说道:“计算个屁,这次入学考试理科全满分的才五个人,小远的理科成绩和你一样,你说的那个概率连零点一都不有。”
“小远,这个胖子和我原来都是东大附小的,非常喜欢数学,经常把计算、概率挂在嘴边上。这两天晚上没事,我就把你入学考试的事情和他俩说了,你不会怪我多嘴吧”
梁远笑着拍了拍王蒙蒙的肩膀说道:“我做都做了,还怕人说不成。”
边上的宋飞笑嘻嘻的说道:“听蒙蒙说你老的丰功伟绩了,你老可真牛,那可是入学考啊,最不可思议的是学校居然把您招进来了,我们三个都感觉这事像假的似的。”
边上的胖子频频点头说道:“我计算过概率,明显是零嘛。”
梁远笑着说道:“概率学是建立在大量数据基础之上的,我就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百分百,你算错了也很正常嘛。”
四个人边说边下楼去食堂吃饭,出了教学楼一袭白衣白裙的两只萝lì早在门口等的不耐烦了,看着梁远出来宁婉嘉白了梁远一眼,做了个回家在收拾你的动作。
于文杰和宋飞哪见过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两个人都看傻了,于文杰喃喃的说道:“这不可能啊,书上都说过世界上没有两片树叶是一样的。”
宁婉菲瞪了一眼胖子说道:“书上还说人都是有曲线的呢,纯粹圆柱形的人类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呢。”
宋飞使劲掐了下王蒙蒙问道:“我没做梦吧,痛不?”
“你说痛不痛”王蒙蒙踢了宋飞一脚。
宋飞对着梁远竖起大拇指说道:“佩服,我才认识你老三天,已经被震惊两次了,人生果然充满了各种意外啊。”
王蒙蒙又踢了宋飞一脚说道:“以后慢慢感慨,再不去食堂毛都没一根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向食堂走去,梁远终于找到了一点大学时同舍友胡混扯蛋的感觉,少年班果然和一般学校不一样。
梁远在东大的逍遥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被梁海平揪出了学校,看着眼前几排略有些破烂的厂房梁远好奇的问道:“小叔,你怎么同和平_区政府说的?”
“一次性支付给区里200万,我和区_政府说准备转产风扇的配件,职工全部转岗。”
区印刷厂可是块好地方,位于南湖的最西端,厂区的东侧围墙紧挨着湖边,和著名的省体育〖运〗动学校只有一路之隔,整个厂区占地约三百多亩,很多五十年代种下的杨树、柳树已经长至合抱粗细,远远望去根本看不见印刷厂的厂房,都被掩映到一片绿荫之中。
前世印刷厂在80年代末破产,90年代初包给了一个浙_江来的商人做库房,厂内的大树也被浙商陆续砍倒,做了临时仓库。等到98年房地产大涨之时区政府想收回厂子,结果被浙商告上法庭,这官司一打就是十余年,梁远穿前那块黄金地段还荒着呢。
“小叔,这地方是彻底归我们了吧,没留首尾吧”梁远满足的看着厂区大片的绿荫。
“恩,区里说了,只要处理好职工,愿意拆就拆,干啥都行”
梁远弄下这块地主要是给李远玲准备的,这些天回909小区时偶尔和李远玲聊起斯贝项目,得知老娘已经把909所刚做完试车的那台燃气轮机,同原装的斯贝s_m1a燃气轮机做了全面的对比,整理出了所有和原图纸不符的地方,已经计算出了4厂所有的不合理改进,正打算这几天同4厂的技术人员好好谈谈。
大概会谈崩吧,梁远淡定的想着。李远玲除了吴忠华关门弟子这个头衔之外,就只有那张盛京航空学院的毕业证了,什么高级工程师,教授之类的职称统统没有,要不是吴忠华压着项目组早就造反了。
这回一巴掌扇到4厂的脸上,那些教授、高工要是不毛才怪呢,黄毛小丫头反了你了。
“小叔,你找个明白人看看这些建筑,不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全部扒掉,那幢三层办公楼暂时先留着。”
“过几天我妈兴许带着斯贝项目组搬过来”看着梁海平疑惑的目光梁远解释道。
“小叔,厂子里的大树一根也不许动,我打算在东大混好多年呢,可不想一抬头就看到这边光秃秃的,影响心情。”梁远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呼一口气懒洋洋的说道。
“以后我把这里建成热带雨林好了,明天老祁就回来了,大后天东德的专家团也来了,我看你最好是请几天假”
梁远抓了抓头发说道:“头痛啊,我那个新班主任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呢。”
对于方师太梁远是内心发怵,头痛无比,离开印刷厂之后,终究没有亲自去找方鸿萍请假。傍晚回到909小区梁远拉着两只萝lì,嘉嘉姐姐,菲菲姐姐叫了无数,两个小丫头终于答应第二天替梁远请假。
晚上梁远翻着梁海平拿来的精铸精锻设备目录,回忆着与设备相关的高科技产品或工艺,做完晚课的两只萝lì准备去睡觉,临进卧室前宁婉菲看着聚精会神的梁远问道:“小远,明天请假同方鸿萍老师怎么说啊?”
“更年期综合症。”梁远听见方鸿萍的名字下意识的说道。
宁婉菲嘀咕了一句刚想问问什么意思,就被怕打扰梁远的宁婉嘉拉进了卧室。
隔日,梁远和梁海平在车站接回祁连山之后,三个人直接回到刚收拾出来的印刷厂办公楼,看着祁连山从吴淞设计院带回来的图纸梁远感叹地说道:“专业人士就是不一样啊,老祁中建三局怎么说的?”
“他们再等我们的消息,这种施工难度极大的曲面玻璃罩面加钢结构建筑在国外修建的比较多,承建商也都是国外的公司,小远搞这个在我们国家还属首例,中建三局对这个项目非常有兴趣,若是我们真正立项并把项目委托给中建的话,那边承诺在整个中建系统抽调精干力量,组成专门的队伍承接项目。”
“中建打算借我们的项目,在钢结构和大面积曲面玻璃罩面施工上形成零的突破?”梁远问道祁连山点了点头说道:“三局内部的声音说哪怕是白干,只要这个项目干成了中建就赚到了。”
梁远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好,我就相信中建一次,施工费用上我们也不计较了,国外企业多少钱我就给中建多少钱,老祁中建三局这回算是欠我们一个人情吧。”
祁连山点了点头,事后想了半天也没想清楚中建三局这个人情有什么用。
两天后,〖民〗主德国的专家团终于抵达了本溪,站在火车站的月台上,尤尔根?克里斯托弗打量着眼前这座陌生的城市,站台表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不过角落处还有许多黑色的灰尘,车站建筑和月台的防雨棚有些灰土土的,天空中漂浮着铅灰色的云团,极目望去很多根高耸的烟囱伫立在远方,空气中漂浮着说不清的味道。
曾在西德鲁尔区呆过的尤尔根深吸了一口气,敏锐的分辨出这是钢铁冶炼时发出的味道,看来这是一个重工业城市,除了钢铁和机械之外,希望这座城市还有足够的消费品可以选择。要教会〖中〗国人彻底学会双层客车制造技术,应该会huā费很长时间吧,尤尔根暗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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