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页纸明显是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还带着毛边。纸不是好纸,字却是好字,不过早已受潮变的模糊不清了。只能将就看出写的是,吾祖传枪法共三百余招穷尽天下枪法变化,号称天下枪法之极。然不过招式之极也,于枪法之理,之道终未至善至美。吾删繁就简仅留九式,配以自创八极**功,不敢云天下无双。但亦有心气一比武儒龙吟经,佛家九品莲台身……剩下的字则被水汽彻底化开完全看不清了。
李不觉得这般如枪如戟的字该是萧冷月写的,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便问能耐比他大的霜绛雪“这真是萧冷月写的?”
霜绛雪幼时曾见过萧冷月写的书不过不是功法秘笈而是一本医书,上面的字迹与这张纸上一模一样,便点了点头道:“像是萧冷月的字迹。”此时无人想到她从哪见到萧冷月字迹的。
“这是萧帅的字迹?”独孤谦摇了摇头,此时他脑袋有点疼。
“毒又发作了吗?”李不上前要扶独孤谦,却见独孤谦从怀中摸出一册画来。当这幅画展开时,李不呆了。他确信自己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女子,不知是世人真有其人还是画的作者有无双妙笔。
此刻篝火旁的三人各怀心思反倒是凌松子无所谓,所以他一眼看出了独孤谦拿出画的意思。“咦,癸巳春,望江亭。谁啊!画的落款就写这么几个字。不过这字倒真是挺像萧冷月的字迹。”
拿出画像后独孤谦方觉不妥,母亲年轻时的画像怎么轻易示人,便很快收了回去。可是画能收回去,疑惑又怎么能收回去。“难道这副画真的萧帅所做,娘亲认识萧帅。”
李不倒并未注意字迹而是注意到这副画是于何处而画:“望江亭,莫非是太祖与萧帅初遇时的望江亭。”
一旁的霜绛雪饶有兴趣道:“你怎么知道萧冷月和太祖初遇于望江亭。”
“我听师父说过,说他一生中见过两场巅峰对决。这两场决战断了他一心求武的心思,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也无法超越这两场对决中的四个人了。其中一场便发生在望江亭,对决的双方一方是萧阀家主萧冷月,麾下虎豹骑威震天下。一方是便是未来的帝王,易家少主。两个人,两个人背后的家族都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凌松子插嘴道:“所以萧冷月输了,便臣服太祖皇帝。”
李不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师父说他也不知道。师父说那等高手过,得失只在己心他人哪里明白。”
凌松子明显是来了兴趣急忙追问:“那还有一场对决呢!”
李不还没来及回答,霜绛雪把话题拉了回来,“萧冷月的秘笈怎么就剩下一张纸了,剩下的呢?”
“当啦!当年我从神风岛国回来,在东海码头那把几年赚的钱都输了。饿得都吃不上饭了拿本秘笈有什么用,便在赌坊当了十多两银子。”凌松子毫不在意道。
“什么,你把萧冷月的秘笈当了。还只当了十两银子。”说这话的时候李不差些呕出一口老血。谁知凌松子竟然一本正经道:“不是十两银子,是十多两。而且也不是全当,我怕秘笈留名字会被萧家人盯上。所以我把秘笈上凡是出现萧这个字的都撕了。”说到这凌松子似乎为自己的聪明谨慎而洋洋自得。
李不不知不觉声量高了八个调:“所以你是把他当作一本随意在江湖中流传的普通功法卖出去的。”
“那你说呢!不过一本残缺功法卖十多两银子,我也满足了。”
这时看出霜绛雪的冷静了,简明扼要道:“你是在哪里的赌坊把秘笈当了的。”
“龙王口,大兴赌坊。”
“龙王口。”李不惊讶出声,东海道李不唯一去过的便是这龙王口了,盖因为这里说是在东海道,实际上是在玉京,南陵,东海三者交汇处。那里陆地三面围着一大片内海是天然的避风良港,加之那也是流经玉京,南陵的怒涛江出海口。有如此地利自然是繁华的紧,一旦繁华,赌坊,青楼自然林立。李不在那也逍遥过好久,可从来没听过大兴赌坊。
霜绛雪显然也知道这个地方,当即便道:“我们明日便启程前往龙王口。”
李不急忙道:“不可,那独孤谦体内的毒怎么办?先去天元道宗到时再去不迟。”
“那你便带他去天元道宗吧!我一个去龙王口便可。”说完话霜绛雪便闭上了眼睛似是不想再做争辩。
李不咬紧了牙道:“你知道的,我压制不住独孤谦体内的奇毒。”
“你压制不住便压制不住,朝我急做甚。”霜绛雪还是闭着眼。这时凌松子也看不下去了,便道:“都多少年前的事啦!赌坊在不在,秘笈还在不在他手中都还两说。即使在也不急在这一天两天,还是先为独孤小哥疗毒要紧。”
霜绛雪道:“正因为时间隔的久了,所以多一天便少一丝可能。”听到这鬼逻辑,李不不由冷笑了起来,同时给凌松子使了个眼色。
这两人这些天都聚在一起吹牛,互捧,所以李不这眼色,凌松子第一时间便领会其中含义了。当即笑道:“仙子啊!其实我刚刚说的都是吹牛的,实际上哪有这事,你就别放在心上。”
霜绛雪睁开眼,拿出柄匕首来放在手中摆弄,“哦!你知道的,我最讨厌人家骗我。一般骗我的人,我都会把他的肉一片片削下来,直削成一具骨头架子。现在给你个机会,大兴赌坊的事,你骗没骗我?”
“没,我保证没。”凌松子被吓得躲在了李不身后,直哆嗦。
李不见独孤谦望着篝火发呆,焦急道:“独孤谦,你倒是说句话啊!”
独孤谦抬头看了李不一眼,微微一笑道:“早点休息吧!明天早点赶路,也早些到龙王口。”
李不一甩袖子站了起来怒道:“不睡了,独孤谦你上车,我带你回天元道宗。”
“没有我帮他,他撑不了两天。你若想害他,便带他走吧!”说完霜绛雪又闭上了眼睛。独孤谦见李不还是难掩怒气,便笑道:“去睡吧!好好休息明日你可还要赶一天的车呢!”
独孤谦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车厢中,却没有躺下睡觉。他真的不是在乎自己的性命,也不是怨恨霜绛雪不救自己。只不过是被无力感而困扰,如果他有实力又何必求人,何必依着他人的心思过活,而这些霜绛雪早就告诉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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