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惠大师所言,国师怎么看?”,就是无尘心思沉重之际,耳畔传来了沐辰溪那意味不明的清冷话语,闻言,国师眉头深锁,他眸光幽幽地扫向沐辰溪,而后轻轻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说,沐辰溪心思微动,本来还打算追问无尘什么,可这个时候,沐辰溪瞥见寂痕已经抬脚朝他跟无尘所在的位置走来,不得已只好先将临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神色透出几分冷峻之意。
寂痕先是毕恭毕敬地对着国师跟美人丞相行了一礼,而后语调谦逊道,“国师,沐相,若此处无甚需要属下帮忙的地方,那属下就先回去了。”
寂痕现在只想尽快跟自家王爷汇合,他要把刚才从普惠大师那里听来的惊悚故事转述给主子听,好让主子心里有底,毕竟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太过于挑战普通人的心理承受极限,再加上在北郊树林自动暴露身份的那三个跟他家王爷长相毫无二致且会使麒麟决神功的诡异蒙面人,寂痕越发担心今夜所有的局会否都是冲着他家主子而设,内心忐忑的寂痕自然越发待不住,只想赶紧回到尊逸王府
寂痕的心情,无尘跟沐辰溪都能理解,两人对看一眼,而后齐齐点头,很快,寂痕就快步走出了灵堂,彼时,普惠大师因为服用过无尘的药,终于不再歇斯底里,但深受刺激的得道高僧这会儿也是一副盯着虚空出神的模样,让人不免有些担忧,无尘拧眉看了一眼普惠,而后轻叹一声,再度跟身旁若有所思的沐辰溪说道,“贫僧先安顿下普惠,而后随沐相入宫去见璇玑帝,眼下靠山王遗体不翼而飞,紫宸郡主也下落不明,之殇更是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尊逸王又”
说到影后王爷的时候,无尘就停了下来,眉头越发深锁,显然大为苦恼,不过很快,国师就再度幽幽补充道,“无论如何,今夜的事情太过于蹊跷,我们理应回禀给璇玑帝知晓,再请他定夺。”
这个不同寻常的头七,终究还是给人留下了最为深刻的印象,因兹事体大,国师不得不跟美人丞相再走皇宫一遭。一听无尘这席话,沐辰溪当即就点头附和道,“本官正有此意。”
既然两人商量好了,决定一道入宫,谁也没有再磨蹭,安置好普惠大师后,沐辰溪就跟无尘一道入宫了,至于之殇则因伤势太重,不宜挪上挪下,暂且留在国师府,等玄冥请的大夫查看。
让我们再度将视线转移到影后王爷这边,心情不悦的王在离开国师府后,并没有直接回尊逸王府,虽说一开始某王是准备打道回府,可后来他还是改变了主意,从国师府直接去了大理寺。
事到如今,影后王爷也未曾为自己对之殇痛下狠手的行为而心生悔意,他老早就想收拾之殇了,谁让平日里影卫统领总是拽得二五八万,从来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今日更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自己呢?影后王爷觉得之殇就是欠揍,不打一顿,是不会长记性滴
不过,待暴躁情绪有所平复后,影后王爷终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他比较担心事后沐辰溪跟无尘联名在御前高黑状,所以咯,在璇玑帝暴怒严惩自己之前,影后王爷想趁着自己还是案件主审人的时候,再去一趟大理寺,重新看一遍卷宗,再看看依旧关押在大理寺监牢里的简灵。
毕竟先前国师府发生的事情还是打了影后王爷一个措手不及,尤其是那三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且还会使麒麟决神功的蒙面人越发成为了压在影后王爷心头的巨石,影后王爷并不觉得那三人是特意伪装成他的模样,再在之殇跟无尘面前暴露,想要借此栽赃陷害他,反倒觉得那三个家伙就是批量生产出来的,本应出现在不同时期的另一个苏君琰,可问题是,为毛这一次,大家都一反常态地扎堆上线呢?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又想警示他什么?
影后王爷快要把脑袋想破了,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抵达大理寺的时候,内心既憋屈又挫败的王都是阴着脸走进大理寺的,可他刚踏入大理寺,没走多远,就隐隐觉得气氛不太对,虽说如今已是深夜,可大理寺也不该安静得落针可闻,这个念头一出,影后王爷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抹不祥的预感瞬时弥漫心间,不知究竟想到了什么,影后王爷第一时间就提气,径直朝着关押着死囚的方向飞掠,彼时,影后王爷只希望一切只是他想多了,大理寺未曾发生任何变故,可这终究只是影后王爷的奢望,因为他刚飞掠进死牢,还没等走到关押简灵的那间单独的囚室,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就浓郁得令影后王爷险些当场呕出来,面前的场景俨然就是修罗场再现,那些原本还指望着捱到下元节就可以被特赦出狱的死刑犯终究还是没能等到重获自由的那天,他们所在的囚室全都被鲜血染红,所有的犯人都面容惊悚地倒在血泊之中,直接去见上帝了,仿佛死前曾见过让他们肝胆俱裂的惊恐画面,但让人有些疑惑不解的是,所有囚室的牢门都被上了锁,影后王爷实在想象不出,那个将杀人看做杀鸡的凶手,为何还要在杀完人之后,再不厌其烦地锁牢门了,这不是多此一举吗?还是说这不过就是凶手特定的行为艺术,括弧也就是有毛病。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来人武功已经登峰造极,压根就不需近人身侧,就能有法子让人死于无形,譬如说磅礴的剑气啊,可问题是,就算是高手,想要一次性杀这么多死囚,且还剑气无虚发,也很消耗内力跟体力的好吗?如果不是跟这些死囚有着深仇大恨,又何必费力地杀这么多人呢?除非那人是突发精神病,实在控制不住几己,这才犹如恶鬼附体,突然大开杀戒,但这个可能性还是微乎其微,影后王爷掩着口鼻,皱着眉头,一边戒备着四周,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关押简灵的囚室,囚室在西侧最里面,影后王爷不得不先走过满是血迹的长廊,此刻,影后王爷其实已经不太抱希望,毕竟从现场的惨烈程度来看,他觉得本就晕得彻底的简灵恐怕也难逃死劫了,毕竟这么多死囚都整整齐齐地挂了,没道理简灵就能死里逃生。
可影后王爷还是心存侥幸,他希望简灵没被弄死,所以在亲眼看到简灵之前,影后王爷绝对不会离开死牢,就在影后王爷一脚一脚地往西侧监狱深处走去时,突然一双带血的手拉住了他的小腿,还没等来人开口呼救,就被影后王爷毫不留情地踢开了,那个悲催的汉子愣是连续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下,不过,当影后王爷从那汉子血污的面容中认出他就是大理寺卿常柏青时,某王心头一凛,他一个纵身飞掠,就稳稳地停在正在不断咳血的常柏青面前,影后王爷蹲下身体,拎起常柏青前襟,语速极快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囚没事吧?莫殒跟君柏寒人呢?”
影后王爷可不会心疼大理寺卿,眼下对影后王爷来说,常柏青存在的价值就是回答自己方才的问题,要不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还能喘气的活人就是常柏青,影后王爷极有可能都不会搭理常柏青。
常柏青本来就是险险地才避开一劫,当监牢突然成为修罗场的时候,怕死的大理寺卿愣是将自己藏在了死去的衙役身下,心惊肉跳地装死,这才好不容易避过死神,可却没想到自己却险些死在影后王爷下,常柏青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本来就痛苦不堪,这会儿又被影后王爷晃来晃去,常柏青气息不稳,险些就此晕过去,可凶神恶煞的王却不打算放过委屈巴巴的他,居然再度语带警告道,“你特么要敢现在晕,劳资不介意直接往你身上补几个血窟窿,让你跟死囚们去找阎王爷喝茶聊天。”
影后王爷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本就虚弱的常柏青愣是被吓出一身冷汗,他再度咳嗽了好几下,嘴角沁血,一脸嫌弃的王终于有点人性了,他赶忙用衣袖替大理寺动作粗鲁地卿擦拭了一下嘴角,而后再内力护住常柏青心脉,渐渐地,常柏青感觉自己情况稍微有所好转,待气息有所平复后,常柏青便气若游丝地跟影后王爷说起话来,鉴于方才影后王爷那一脚实在不轻,一时半会儿,某王也有些听不清,除了看到常柏青嘴唇翕动,却没听到他发出什么声音,一脸不耐烦的王不得不将耳朵贴在常柏青嘴边,这才东拼西凑出常柏青想要表达的原来是,“靠,靠,靠山王复活了,他,他杀了所有的死囚跟衙役,女,女囚也被靠山王抓走了,莫殒重伤,不知死活,如,如今躺在女囚牢房里,医,医圣追靠,靠山王去了”
从常柏青这里得到这个消息时,影后王爷俊脸表情当即就变幻莫测,眉头更是快要打成死结了,他直接松开了常柏青,可怜的大理寺卿身体已经达到极限,再也忍不住,头一歪,就此晕死过去。
影后王爷鹰隼如炬地盯着脸色苍白如纸且狼狈不堪的大理寺卿,而后伸手探了一下常柏青的鼻息,虽然微弱,但好歹还没死,影后王爷轻吐口中浊气,而后站起身来,直接从常柏青身上跨过,快步朝着曾关押过简灵的牢房走去,很快,影后王爷就来到了牢房门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血泊之中,双眸紧闭,情况比常柏青更糟糕的影卫副统领莫殒,牢房里面有着明显的打斗痕迹,可本该呆在牢房里的简灵却不知所踪,影后王爷本来打算直接转身离开,但他最终还是皱着眉头,快步走入囚室,影后王爷在莫殒面前蹲下,探查了一下莫殒的鼻息跟脉搏,好在莫殒本就是习武之人,虽说身上的外伤看起来格外骇人,但倒没有致命伤,只不过就莫殒如今的情况,影后王爷估计他至少也得躺床上休养半个月
也许今天真的是诸事不宜皇宫大内的人,要不然怎么影卫的正副统领都先后遭此大罪呢?影后王爷并没有多同情莫殒,不过他还是好心地给莫殒输送了一点内力,帮莫殒护住心脉,保他吊一口气,等其他的影卫来救。
做完此事之后,影后王爷就快速地离开了死牢,影后王爷相信大理寺发生的血案肯定很快就会传到璇玑帝苏雷霆的耳中,他家皇兄势必会第一时间派人来大理寺处置,再加上影后王爷如今担心的还是简灵安危,他可没工夫干耗在大理寺,现在影后王爷只想尽快追上某个死而复活的靠山王,苏君琰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又是谁非要搞出如此大的动静,甚至不惜屠了这么多死囚,尽管影后王爷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良善之辈,但至少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大开杀戒,更不会视他人性命如同草芥
影后王爷刚走出大理寺,就看到了迎面朝他飞掠而来的麒麟山庄庄主玉菏泽,彼时,玉菏泽神色凝重,这个时候,在这里遇到玉菏泽,影后王爷可不觉得只是单纯的巧合,他皱眉看着玉菏泽,不过还没等影后王爷开口,玉菏泽就抢白道,“苏君琰,那个姑娘没事吧?”
玉菏泽口中的姑娘指的当然是简灵,影后王爷并不知玉菏泽到底是从何得到消息,知道大理寺会出事,他满目狐疑地看着心有惴惴的玉菏泽,嗓音低沉道,“她被人劫走了,去向不明,不过你怎么知道大理寺今晚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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