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当街斩杀田宏遇,然后又收了陈圆圆之事,马上传播开来。
这等风流轶事,从来就是以最快的传播速度在市井之间流播。
茶馆,酒肆,书馆,甚至集市,有人的地方,就有这等妙闻传播。
更何况,这次之事牵扯之大,更是让说着听着都倍感兴奋。
一面是跋扈的总兵,当今最大的军阀,当今最大的巨商。
另一面,则是天子,天下权力最大之人。
他们一边眼睛闪亮,嘴巴流着口水说着,一边也神秘的互相看一眼,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
甚至有好事的人说出一句妙语冲冠一怒为红颜,就说李亭为了陈圆圆而怒杀田宏遇,更是将此事推向一个舆论的。
而此时,李亭却只是将陈圆圆安顿在梅香的宅院之后,然后在家里安心陪着沈莹和李江,当然暗中,他已经开始调集兵力。
李亭此次已经下定决心,他要推翻朱明皇朝。
不过,他不是直接先去打北京城,这对他并无多大难处。
东北白山黑水间,蒙古草原他已经控制,中原河南他已经掌握,无论从南从北,对北京用兵,都没有太大的障碍。
但是,他一旦先打北京城,国家没有了中心,一下子也就权力四分五散,土崩瓦解。
大的nn不可避免的到来,说不定一下子又有多少贼寇蜂起,又有多少亲王郡王打着明朝的旗号四处兴风作浪。
他的目标,先控制江南,这里是他财源的根本之地,是他跟南洋跟国外贸易的根本之地。
他不n则已,一n就先控制此地,保证他的财源,保证对他的贸易不会有大的冲突。
刚好,现在陈圆圆之事,是一个由头,而他正好趁此,直接名正言顺的控制江南。
李亭杀田宏遇三天后。
紫禁城正飘扬起鹅毛大雪,天地一体,一片冰封世界。
西暖阁虽生着火,却一点也不暖和,现在比外面还要冷上十分。
现在最冷的是崇祯的眼睛,犹如寒冰一般,冷厉的瞪着眼前的几个重臣。这眼光之冷,令所有被扫视之人,禁不住身上直哆嗦。
“这次看来是彻底激怒皇帝了。”
崇祯站立在案几之前,披着黑裘大氅,戴着高高的乌纱翼善冠,两鬓已露出淡淡的白发。
疲倦的面容,愤怒的眼光,射出冰冷的寒光,整个西暖阁内,雅雀无声,只有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的雪花纷纷扬扬的洒落。
“朕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无时无刻不忘中兴大明,天天批阅奏章,忙于军务,忙于政务,朕今年方三十余岁,已经两鬓斑白,几乎如半百人一般。
朕何有心思沉迷于酒色乎?
朕之宫中,一后两妃,朕未觉之少也?何也?
朕念兹在兹,不是女色,而是大明之江山社稷。
朕念兹在兹,不是美酒,而是列祖列宗的万世江山。
朕念兹在兹,不是朕之锦衣华服,而是万万黎民百姓。”
讲到这里,崇祯停了停,回头望一望,外面正洒落的雪花,不禁叹口气,接着说道,
“现在,外面下着雪,朕想着多少穷苦百姓会不会缺衣少粮,他们家中是否可以遮风避寒。”
朕哪有心思去找美人?朕之心思,都在这万里江山,都在黎民百姓身上!”
“李亭杀了田宏遇不说,还到处传播朕之流言蜚语,真真可杀可恨!朕岂会和谁争?朕要什么,难道不该是真的吗?
李亭我再也不忍让给我打!狠狠的打!这等小人,真真该杀!”
崇祯愤怒的再次高声吼叫道。
流言蜚语传到北京城,同样掀起轩然大波。这流言里,崇祯皇帝变的十分不堪,垂涎陈圆圆之美色不说,更说崇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还有什么3000佳丽,崇祯一日要多少宫女侍寝等等。
这等言论,几乎比田宏遇被杀还先传到北京城。
一下子,崇祯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变了样,变成色中饿鬼一般。
这对其他皇帝有可能是对的,但对于崇祯,一个个兢兢业业的皇帝,一个不好女色的皇帝,简直是天下都在冤枉他一般。
那种愤怒与无力感,他要不是皇帝,他都有了n的心,实在是欺人太甚!
“是!陛下!”下跪的洪承畴上前躬身道。
崇祯余怒未消,眼光扫过洪承畴还有旁边下跪的孙传庭、陈新甲厉声道:“该怎么打李亭,你们可曾想好?如果再没有对策,明天就不必上朝了。”
听到这里,洪承畴身子一哆嗦。
尽管他现在还是督帅,掌控着全国的兵马。尽管李亭只是一个总兵,按说只有一地之兵马,但是洪承畴一想到李亭的实力,心中还是深深的绝望。
“他的力量何等强大,哪怕只用一部分,就可以纵横天地,难有对手。”
根据各路探来的消息,李亭现在跟以前比,兵力多了许多,所控制之地盘,更是几倍于以前的建虏。
除了明面之上,官军之中,又有多少人为了以后的富贵,为了家族的生意,又在跟李亭之间暗通款曲。
可是,现在皇上已经下定决心,他再也没有机会逃避了。
“陛下,这是吾等准备的对李亭作战之方案,请陛下御览。”说着话,洪承畴拿出一个奏章来。
经过王承恩的传递,崇祯拿到手中,看了一阵,点点头道:“好,你们就这样用兵吧。孙传庭,你就早日准备吧。”
“是,陛下!”还跪在地下的孙传庭伏地接旨道。
说完,孙传庭再次施礼,然后起身出了西暖阁,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之中。
召见完毕,崇祯也走了。
洪承畴依旧站立在西暖阁的窗前,眼睛茫然的望着外面的大雪。
“我们真的有实力跟李亭一战吗?京城又该多少兵力防备呢?即使孙传庭编练几年的神机营,难道真的能对抗李亭的大军吗?”
洪承畴心中暗暗思考着。
不过,现在已经没路可走了。不管他想不想打,似乎那边李亭也等的不耐烦了,崇祯也恨李亭到了极点,厌恶到了极点。
再说,孙传庭神机营铳炮都练习这么久,实力跟以前比大的不是一点半点,即使跟李亭作战,也比以前信心大多了。
毕竟,他们现在西洋的铳炮也是前所未有的齐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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