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但主人家作决定的事情,岂是她一个下人能说话的。主人家怎么说,那怎么做吧!于是,开口道:“大小姐既然已经想好了,做是了。”
“嗯!”姜瑜儿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听见门外姜小雨的声音急急地传了进来:“大小姐,大小姐!”
见她有些踉跄着跑进来,姜瑜儿还没说话,阮婶开口了:“你这孩子干什么呢!娘不是教过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被姜小雨给打断了。她拉着姜瑜儿的手往外面拉:“大小姐,二夫人家有人闹事!”
因着她年纪小,跟着小丫丫学写字也没让她做些什么。两人吃过饭你拉我,我拉你的,带着赛斯出门去了。现在急急忙忙赶回来,还气喘吁吁的,想来,是二婶家真有什么事情了!
姜瑜儿跟着她一路朝着罗氏家走去,大老远听见罗氏家院子里闹哄哄的。走近了一听,这才听清楚:“你这没良心的,自己过了好日子,也不想着点娘家。”
“是,二妹妹。你大伯家夫妻俩走得早,这家怎么说,你也得帮忙着当着。不然以你大伯家妞妞一个小丫头片子,家产被人骗走了也不知道。”
姜瑜儿一听,合着,这些人是看她家了?
“秀娘,你也是。你看你大伯家这么大一个石场,你怎么也让你大哥二哥过来寻个管事什么的当当。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你这赔钱货是有了婆家忘了娘。”又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这个人年纪应该不轻了。
又听见罗氏道:“娘,两个嫂子。那石场是人家妞妞家的,我怎么能做主让两个哥哥过来做管事?更何况,这做管事的,我听妞妞说了,必须得会识断字的。”罗氏的声音,清清凉凉的,一点亲人间的热络都没有。
姜瑜儿听来,至少,少了那份对自己时的热络。以前听小丫丫说,她从没去过外婆家。又见每次提到外婆家的时候,大丫一脸的不高兴。姜瑜儿现在算是知道了,这样一家极,谁愿意去?
结果,马又听见一个小男娃的声音响起:“娘,娘!你快跟小丫丫说,让她把她的糖给我吃!”
二婶家的栓子跟二毛都在学堂,所以这个声音,绝对不可能是栓子跟二毛的。
随即,听见小丫丫不高兴的声音响起:“凭啥子给你?”护食的小丫头,什么都可以,唯独她喜欢吃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不行。哪怕姜子铭栓子他们,只要她不给,任何人都拿不到她手里的东西。
“嗨!我说你个小丫头片子,咋这么大一点这么抠?你那么多糖,分一些给你金蛋哥哥有啥子?”说完好像又对罗氏说:“二妹妹,你看看,你家这小丫丫,才多大一点,抠成这个样子。这得好好教教啊,不然以后怎么嫁人?”
罗氏一听,心里更是不喜。她的女儿,不对她可以说。但别人绝对不能说。“二嫂,我家丫丫怎么样,我自己清楚。更何况,金蛋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丫丫抢吃的。这说出去不好吧?”
“是,二舅母。金蛋表哥可我还大呢!他这样跟妹妹抢东西吃,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二舅母你舍不得给他买呢!”言下之意,要说抠,二舅母你可我妹抠多了。更何况,这罗金蛋都多大的人了,还跟自己三岁的妹妹抢东西吃,羞不羞?
大丫这张嘴,姜瑜儿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以前她虽然跟自己会吵吵的,但也从来没说过这么重的话。
只见:“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你表哥再大,那也是个孩子,吃你家丫丫一颗糖怎么了?”
“呵呵!”大丫冷笑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对妹妹说:“丫丫,你去大姐姐家找小雨玩去。”
小丫丫抬起小脑袋,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旁边这个二舅母。这些人,她从没见过,以前姐姐跟着娘去外婆家,每次回来总会说外婆家怎么不好。
人虽然不大,但好坏她还是分得很清楚。也许是耳濡目染,又或许是这家人真的不讨喜,她一听到外婆家的人,没有其他孩子那样,有一种亲昵感。
看到姐姐冲她摇头,懵懂的她,眨巴着雾蒙蒙的大眼,拿着手里的糖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看到姜瑜儿在姜小雨的拉扯下,从外面走了进来。心里一高兴,自己跑了去,拉着姜瑜儿的另外一只手,叫了一声:“姐姐!”
姜瑜儿笑笑,让姜小雨把她带回家去了。这些腌臜的事情,确实不适合她们这么小的孩子看见。看着两个小家伙走后,姜瑜儿这才抬腿走了进去,笑着跟罗氏打了个招呼:“二婶,你家来客人啦?”
她一副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标志性的笑容,依然挂在脸。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的笑容里,看不出来任何温度。
大丫看到她来了,也跟她打了个招呼。只有罗氏,满脸的尴尬。她的娘家人来什么事,她还能不清楚。无外乎是看了人家妞妞家的财产。也想过来分羹一杯呢!
看到罗氏满脸尴尬的笑容,姜瑜儿也笑了笑。她还能不明白罗氏为何尴尬吗?有这样的娘家,她不尴尬怪事了。
姜瑜儿又假意地道:“二婶,这想来是外婆家那边的人了吧?”
罗氏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道:“妞妞,你随便坐!”
姜瑜儿也不客气,自己找来个凳子,坐到了大丫身边。让别人一看,她也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娃。大丫看她这样子,落到平日里,肯定要讥讽她几句的。只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她不能这也做。
平日里姐妹俩该怎么呛,那是她们姐妹俩的事情。现在但着外人的面,这样做可不好了。
可想而知,在姜大丫的心里,姜瑜儿是家人,而外婆家的人,已经是外人了。可以想象,外婆家的人,在她这里,有多不受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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