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看到一声不吭的洛云硕抱着姜瑜儿就这般走了进去,洛云硕一脸的沧桑。再看看他怀里抱着的姜瑜儿,那一脸的苍白。
家里,也就只有主子们知道镇南王府又要添新丁的消息。下人们没有一个人知道。
所以,看到姜瑜儿这毫无声息的样子,下人们都吓坏了。还有洛云硕的表情。
一路的风尘仆仆,已经不足以形容洛云硕他们现在的狼狈。凌乱的长发,发红的眼眶,还有一脸的胡渣,看起来,洛云硕也苍老了好几岁。
“二爷!”下人有些担忧,心里也一颤一颤的。
听到下人的叫唤声,灵堂里的人全都回过了身。
看到抱着姜瑜儿的洛云硕,那凌乱不堪的模样,家里人也被吓了一跳。
征儿跟洛皓然,在看到父亲母亲的身影后,终于还是没忍住。
洛皓然最先迈开了腿,朝着爹娘跑了过去。只是,小短腿的他,哪里能跑得过姐姐?
征儿虽然慢了一步,但是最快一个到达爹娘身边的一个。
这些日子以来的忐忑,不安。在见到洛云硕的那一刻,她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愣了一下之后,迈开了脚步,朝着爹娘的方向跑去。
她没有叫人,只是狠狠地把自己投入了父亲的怀抱。在投入父亲怀抱的时候,她没忘记要避开在父亲怀里熟睡的母亲。
洛皓然像一个小炮弹一般,抱过去,一把抱住了父亲地腿:“爹!”
这一声爹叫出来,哭出来的不仅仅是洛皓然一个人。还有那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有的征儿。
洛云硕那颗从看到将军府就已经麻木了的心,也被他这一声爹给打动了一般,融化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都是要分什么情况来定。
两个孩子见洛云硕也落泪后,哭得更加凶了。
姜瑜儿因为是晕过去了,不知道这种场景。
将军府的热,看到了这一幕,都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只有洛云康夫妻二人,看到了洛云硕怀里的姜瑜儿,有些不一样。上前一看,检查之后,才发现姜瑜儿是晕过去了。
“他二叔,把瑜儿给我吧!”凌若寒上前,开口说道。
姜瑜儿的情况不是很好,必须让她尽快醒来。
洛云硕这才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眉间皱成了一团,最终还是把姜瑜儿送到了凌若寒的手里。
洛云康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算是无声的宽慰。
他知道,弟弟心里的遗憾,还有弟弟痛苦。
都说给老人养老送终,他没能见到老人最后一面,抱憾终身那是必须的了。
就在昨天晚上,父亲走之前的回光返照。他坐了起来,目光四处看了看,满是渴望,但最终,他眼神渐渐失望了,直至最终暗淡了下去,变得没有任何一丝光泽。
他知道,父亲是想看看弟弟回来了没有。只是可惜,他心心念念等了这么久的人,没能等到他的到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看到弟弟的归来,父亲的眼睛,最终依然还没完全闭紧。
都说,生前有心愿未了,那眼睛是闭不上的。
他想,现在弟弟回来了,父亲的眼睛应该也该闭上了吧?
果然,洛云硕上前,走到父亲的跟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下人们拿来孝服给洛云硕穿上,洛云硕上完香,走到灵堂后面,看到的是老人那安详的睡颜。他好像睡着了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洛云硕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洛云康怕他的眼泪惊扰了父亲,赶紧拿来手帕,为弟弟擦干眼泪:“别让眼泪惊扰了爹。”
洛云硕点了点头,只是眼睛依然看着那仿佛睡着了的老人,一眨不眨。
洛云康上前:“爹,硕他回来了。来看您了!”他说。
话音落,洛云康看到老人的眼睛,居然往下闭了一些。只是,依然还是没有闭紧。他想要伸手去帮忙,却怎么都还是没能让老人的眼睛测地闭紧。
洛云坚也走了进来,一身孝服的他,走到大哥身旁,沉声道:“二嫂还没来!”
他的提醒,让洛云康想到了,老人是没看到夫妻俩。
这不,洛云硕来了,他眼睛闭了一些。现在还差姜瑜儿没有到来。
洛云硕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躺在哪里的父亲。他想说,为什么不等等他,他已经很赶了,可最终,还是慢了,慢了几个时辰。让他与父亲的最后一面,失之交臂。
洛云坚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被大哥给拉走了:“让他再陪陪爹吧!”之所以没有封棺,那是因为洛云硕他们还没到来,不到最后一天,他们不会把棺材封上。
兄弟俩出去后,征儿这边,带着弟弟随着凌若寒去了洛云硕以前的院子。母亲怎么样了,他们不知道,所以必须来看看。
凌若寒把姜瑜儿放下之后,转身,看到的是姐弟二人手拉手地站在自己身后,一脸的担忧。
她扯了扯嘴角,给了姐弟俩一个宽慰的笑容:“别担心,你们的娘,只是一路下来,有些劳累。又加上肚子里的孩子,让她吃不下。所以才会这样……”
她解释道。
姐弟俩看了看她,征儿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洛皓然则是直接跑到了姜瑜儿身边,伸手拉住母亲的手:“娘!”他小声叫道。
征儿虽然也很想叫叫娘,但还是忍住了,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皓然,让娘多休息会儿。她累了!”她说。
这是她这一个夜晚加一天下来,说的第二句话。
洛皓然抬头看了看姐姐,眼里满是担忧。
爷爷虽然已经病了好久了,天天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最后,爷爷不声不响地走了。
娘现在也跟爷爷一样,躺在床上,不声不响的,他害怕。
眼里的害怕,征儿全收入眼底:“娘会没事的,她只是累了。”她知道弟弟担忧的是什么,害怕的是什么。
“嗯!娘会醒来的。”洛皓然点了点头,好像告诉自己,要相信姐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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