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和佐倾乃是清清白白,何来的……暧昧?他当皇上是主子,臣妾是皇上的人,在那时臣妾便是……他的主子,他能不护着臣妾吗?”
这个女人是他的!
这个女人,他花了六年的时间,当时的痴爱恨,即使是假,但是帝王的女人,又岂可让人轻易夺去?
“朕告诉你,你这贱人若想和他在一起,就别怪朕诛你族人,杀你皇兄,毁你其容!你别想着其他男人,否则你下了地狱朕也不会放过你!”
慕容曜暴怒地吼道,声音略为嘶哑。
他急切地想用行动,去牢牢地锁住她的心。
即使不爱,他的女人,也一生不能逃出他的手心!
“曦儿……你瞧,这是什么?可是我天朝国的合欢花呢……多像你呀,天香国色,水仙美人……”
“曦儿,你可饿了?来,朕喂你……”
“曦儿,不可淘气,你可知,朕担心得心急如焚……”
一声声,柔情的呼唤恍在耳边。
一幕幕,温情画面,犹在眼前。
她看到了那白色帷帐,剧烈颤抖着,窗外,那些凌乱的落花漫天飞舞,暗黄的暮光如发黄的记忆,殿顶峭角斜露,夹着寒意侵入了她的心,她的肺,她的全身。
曜,你可知道,这一刻,我恨你
国破,人亡,爱灭,都是你
为何,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何?
痛……
好痛……
为何,我们会成为了这样……
你虐我,侮辱我,弃我,掠夺我,你可知道,最后一点可怜的爱,已然彻底死亡,消失,我以后会更恨你,更恨你!
但愿,她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但愿,她从来不曾爱过他!
酉时,若曦用了晚膳,浅云和小绿已然将衣物等等收拾好了,若曦表情极冷漠,披多了一件披风,虽然在天朝还是很温热,可是到大楚的北山,那里长年冰雪结地,只怕这身子,得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一切打点完毕,若曦正欲出殿,却有两个小侍女前来,一见若曦,就连忙跪下,脸色带着几分感激。
“小绿,浅云,你们退下吧。”
浅云愁眉苦脸的,主子不受宠了,当侍女的也要跟着吃苦,这一去北山,还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方才回宫。
那里寒冷无比,女子人家身子极弱,都不知道有没有小命从北山回宫呢。
小绿看了一眼那两小侍女,认得出是太后的人,亦不多言,和浅云退下,那两名侍女正是紫羽红儿。
两人对若曦磕了三个响头,若曦低低地说道,“你们不必那么客气了,那一次本宫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红儿脸色略为苍白,恭敬地温声道,“奴婢红儿谢过娘娘出手相助,其实那一次……”
“红儿……”
紫羽连忙低低喝住她,红儿立刻噤若寒蝉,也不敢多说,若曦叹息着弯腰将二人扶起,神色凝重。
“你们不必太放在心上,只须记得在后宫每一言每一行都需小心,否则飞来横祸,都不是出奇之事,到时谁也帮不了你们。本宫这一次远行,不知何时能回宫,你们好生保重。”
“红儿谢过娘娘再生之德!”
“紫羽谢过娘娘再生之德!”
两小侍女又欲跪下,若曦喝住,冷冷地看着她们,直到她们将螓首低得极低,瞧不见表情。
那一次太后摔倒在假山里,看来都被若曦猜对了,这两个小侍女,一定因为翠儿突然暴毙于天牢之中,她们三人情同手足,定然是恨极了太后,方才引太后到假山处,先于太后必经的路上淋上菜油,令太后摔倒,她们便可动手为翠儿报仇。
可惜这二小侍女皆是善良之辈,皆下不了手,救也不是,杀也不是,才惊慌逃了出来。
而若曦将太后扶出来之后,又折回将一些泥土将菜油掩住,虽然红儿和紫羽和她并无关联,但是她真的不想两个活生生的人儿变成了亡魂。
“本宫要出宫了,你们回去吧!”
若曦看了一眼外面那挂满树的灯笼,这璀璨夜景,只怕要等半年,方才能再次看到吧?
红儿和紫羽皆从怀中摸出好些药物,若曦拒绝,这些东西对于宫女来说,是极贵重的,她们小病大病,有时没有银子买药,有时根本请不动太医,自生自灭,命运堪怜。
告别了二侍女,若曦和小绿等人出了殿去,却见佐倾周义还有两个陌生的侍卫在殿外等候着她们。
“娘娘,可以出发了,皇上特意让臣下护送娘娘去北山,随娘娘左右,直至娘娘能采到足够的草药,臣方才和娘娘一道回宫。”
佐倾淡然地说道,若曦暗中惊诧,慕容曜不是怀疑自己和佐倾有暧昧关系吗,怎么突然又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而周义,若曦记得上次自己回宫,他自己匆匆告辞了。
而后,在迎月殿中慕容曜又莫名其妙地迁怒于自己,怀疑自己和佐倾有暧昧,那么说来,周义是提前到了皇上那里泄露了自己和佐倾的事,以致慕容曜才如此发怒。
周义,这人,得提防。
若曦平静地看了一眼周义,在小绿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路由北面而去。
待车辇出了宫,若曦透过紫色茜纱窗,看着那迷离灯火下的北面紫轩门,缓缓回首,无人送之,无人念之,空留给她,一个空空荡荡的空间。
她本来就不指望,那个男人,还会来送她。
急急地将她送去北山,亦只是为了皇贵妃。
而她,终是一颗棋子。
车轮辘辘,黄尘滚滚,小绿和浅云皆坐于一侧,这马车容得下四人,若曦摘下了银钗首饰,缓缓地躺了下来,和衣而睡。
浅云哭丧着脸,小绿则安静无比,神色平静。
佐倾等侍卫策马在左右,借着月色,一路向北。
行走了大概半个月,方才来到大楚。
在这半个月里,若曦等人有时在马车里过夜,有时则于客栈里投宿,风尘扑扑,来到了曾经的大楚地界。
这里却已成为了天朝的一部分,虽然住着的是大楚百姓,可是管辖此处的乃是天朝国官员,百姓的户口亦强改为天朝子民。
驻守的,亦是天朝士兵,只是贪官污吏在,百姓怎么得好日子过?一路来,百姓怨声载道,令若曦听得又是心痛几分。
再行半个月,方至北山,这里果然是冰雪凝树,寒冷无比。
放眼望去,极目之处,皆为白色,只有一些耐寒性的树木仍然绿意勃然,但大部分的草树已枯,树枝被雪结满条,冰晶夺目,实是华美。
浩浩大山,天青地白,凌宇之气,实让人侧目。
若曦立在山脚下的空地上,这里的冰雪虽然不算多,但天气异常寒冷,仍然是冷得人手足紫色,麻木不仁。
幸好小绿亦有准备,携带了许多棉袄裘衣等等。
浅云虽然是侍女,可是来到这里,冷得眼睛都红了,鼻子都僵了,直暗地里抱怨若曦不争宠,被打发到这个地方来。
佐倾等人于山脚下扎了小木棚,将马车箱底里的棉被等物都送到木棚中去。
一木棚容三人,便是若曦和两名侍女所居住之地。
另一木棚可容四人,那便是佐倾等四侍卫。
扎完棚,佐倾的手已被木刺寒冷刺出了好几道粗大的血口,其他侍卫亦是如此。
若曦从小金枝玉叶,但到了此处,不得不也出一份力气,去寻了一些干柴来。
起火,取出米粮等等,炖得一半的时候,佐倾过来了。
“娘娘,您回棚里歇息吧,让臣来。”
若曦看了他一眼,见他衣袍不厚,双手裂了好几道大血口,那双眼睛却仍然神采奕奕,不由得抱歉一笑。
“没事儿,佐侍卫,让你受苦了。”
佐倾听罢,若星月的眸微微一眯,“娘娘说笑了,这小事对于臣来说,不值得一提。此处风大,娘娘还是回棚吧!”
若曦的确冷得不得了,脸冻得发紫,手都欲僵了。
可是她倒不想回到那冷冰冰的棚里,这里好歹有火,其他的侍卫也出去打猎,就算她和佐倾一起生火做吃的,也没有人那么多嘴去告到慕容曜那里吧?
小绿是轩王的人,而浅云则还是天真的丫头,哪里会使心计?何况,她们正在不远处寻干柴呢。
于是嫣然一笑,“不必了,这里有火,本宫好歹也凑着暖和一下。”
佐倾听了,也不再勉强若曦,看了看周围,四处无人声。
佐倾伸手拨弄着火,风倒是不大,这里乃是山脚,到的风并不多,生火都是极容易的。
“娘娘,你那天交给佐倾的锦盒,臣已让人寻到了与众不同之处一般女子的胭脂,都不可能会有麝香,可是娘娘的那胭脂盒里,却有少量的麝香。”
若曦听罢,手一颤,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轩王,他到底想干什么?
竟然让自己使用有麝香的胭脂?
他如此张狂,一旦自己被人告密了,苦的便是她。但往深处一想,只要自己不去追究,乖乖地使用了他给的胭脂,那么很可能让她怀不上慕容曜的子嗣。
轩王,好大胆,好奸险!
佐倾注意到若曦的神色,知趣地不多问,他自然以为那是慕容曜赐给若曦的。
“这事儿,不要对任何人说。”
若曦顿了顿,心里好是奇怪,如果自己真的信不过他,为何当天还将那胭脂盒给他?
不知道为何,对于佐倾,总比轩王有一种信任感。
佐倾应了声,往灶里添柴,小绿等人也回来了,若曦还是得提防着周义,便回棚里去了。
回到棚中,若曦翻开了那本神药册,其实这医书里,倒真的记载着雪颜长生丸的方子,可是若曦仍然不相信,这药丸怎么可能会让人长生不老,雪颜长驻?
一切,只不过骗人的话而已吧?
这方子倒得有十五种草药,而之前若曦倒是骗了慕容曜,说有好几种配方。
其实不然,任何药丸都只有一种配方,只不过若曦应了皇兄,不能让神药册落在别人的手中。
“娘娘,您真的要亲自上山去采药?”
浅云和小绿都进入棚中,也不再拘束,窝到床上取暖。
若曦一般不和她们区分主仆,在这里冷得脚都麻木了,不得不上小床去。
小绿和浅云共一床,而若曦则独自一张。
在这里,再也没有尊贵之分。
“嗯,只有本宫认得山上的草药。”
若曦淡淡地说道。
“可是……听说这北山有很多猛虎怪兽,所以一般来到这里采药的人都死于非命……”
浅云哆嗦了一下,虽然若曦不得宠令她一样得到北山来受苦,可是若曦平时待她也不错,这丫头天真无邪,很快就会将埋怨抛诸脑后。
若曦淡然一笑,厚实的靴子紧紧地裹着她的小脚,仍然感觉到寒意渗入体内,鸡皮疙瘩直直地冒了出来。
她自然听说北山是最惊险的山。
可是,那些传说,亦只不过有人为而已,当然野兽肯定是有的,但有佐倾等人在身边,还怕被吃掉?
她伸出冻红了的手摸摸手臂,自嘲一笑,“生又何欢,死又何惧?本宫的命实是太贱了,若不是……”
若不是有牵挂,她早就随着雪儿一同归西了。
可惜,这些话儿,是不能和这些侍女说的。
其实谁都知道,于凌,是她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牵挂。
毕竟他们是五大粗,根本不懂若曦需要哪种草药。
佐倾离若曦最近,目光微微一顿,落到若曦那双冻红了的脸上,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悯感,“娘娘,让佐倾来。”
“别动!这种千日香,是有剧毒的,本宫就要它的花,让本宫亲自去!”
若曦神色一凛,好在佐倾还是个稳重的人,否则若是他率先冲上前去摘,只怕他小命人保了。
而那些上到北山采药的人,一般是见到这种散发着异香的千日红,才去摘,结果碰到了叶子,便会毒发身亡,故而,北山才会有这种被野兽吃掉采药人的传说。
是以,每当听到这种传说,若曦都会淡然一笑。
佐倾听罢,实是惊诧,没想到那么美好的花儿竟然有剧毒。
若曦吃力地走上去,套着手套的手握着镰刀,轻轻地将那朵花儿剁了下来,这才放心地接下那朵飘落的花,放下了药蒌里。
正欲转身下山,今日实是太冷,体力全无,脚下蓦然一滑,身子急剧朝下坠落
佐倾大惊,萧虎和周义也吓傻了,只见佐倾身轻如燕,一马当先地飞过去揽起了她,左手狠狠地插到了雪山上,咔的一声,整只手竟然插入山中,稳住了两个人。
萧虎和周义这才清醒过来,连忙一人拉佐倾,一人拉若曦,这才免坠落山的危机。
“好险,佐侍卫,谢谢你。”
若曦松了一口气,冷汗直冒,佐倾眼神沉了沉,用力地将插入山的手拨了出来。
若曦定睛一看,倒抽了一口气。
佐倾的手只为要稳住她,所以得用力没入山中,可是如今,五指没有一点好的皮,全被这些山石刺得血迹斑斑。
“你的手……”若曦脸色一变,佐倾却淡淡地摇首道,“不碍事,娘娘已采到几种药,那我们先下山吧,若再上山,只怕娘娘的身子熬不住。”
他平静地垂下左手,避开了若曦的视线。
若曦心一沉,点点头,周义和萧虎对望一眼,脸色极是有异。
四人下山,一回到山脚下,若曦便去取来了些冰雪放一锅里,热成了水端到了佐倾的木棚里,周义和萧虎都莫名其妙地看了佐倾一眼。
“娘娘,让侍女端来就可了,免得被人说闲话。”
佐倾坐在木床上,看到若曦亲自端热水进来,不由得慵懒笑道。
若曦将热水放在简陋的竹子编成的桌上,温婉地道,“小绿和浅云都去寻柴了,所以只能本宫亲自出马,佐大人别嫌弃。”
佐倾一怔,干笑道,“臣下不敢,谢娘娘怜爱。”
若曦正欲为他清洗伤口,佐倾却拒绝了,毕竟这里还有其他人,一旦被他们看到自己和若曦如此亲热,害的也只是若曦。
若曦看着佐倾那血淋淋的五指,眉头一蹙,这种伤虽然不要命,然十指连心,连看的人,也心惊胆战的。
周义等人也出去寻柴,这里冰天雪地的,要寻到干柴其实也不容易。
小绿和浅云回来,冻得两手都僵了,若曦体恤她们,让她们回到燃着火的棚里歇息去。
若曦毕竟出身公主,在大楚之时就没有帮过这等闲活儿而国亡后被慕容曜纳入了后宫,这些下人干的事,她倒是不太懂。
瞧,这不,将佐倾他们起好的灶弄得乌烟瘴气的,她被那些浓烟呛得眼泪直流,都起不好火。
“娘娘身子金贵,怎么能做这等活儿呢?让臣来吧。”后面有个带笑声响起,若曦不好意思地站了起来,回眸,见佐倾朝自己走来。
佐倾来到这里,仍然是蒙着黑纱,然那双眼睛却充满了温和的笑意,但刚刚的那句话,明显带着戏谑的笑意。
佐倾扫了若曦一眼,立刻笑得眼睛都弯了。
平时端庄不已的德妃娘娘,柔美而整洁,可是如今一到这里,蹲在这石灶前,起了一会儿火,那白嫩透红的小脸蛋已被抹黑了几个地方,就像戏台上专逗人笑的小丑。
那个往日端庄的女子,如今,只像一个令人很怜爱的小女子。
佐倾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指着若曦的脸道,“娘娘,您的脸脏了。”
若曦一怔,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双手。
玉手如碳黑,若曦在皇宫里一向锦衣玉食,如今亲自第一次动手,倒是被自己的臣下取笑了。
可是这一刻,她却感觉到和他没有身份之分。
看着那双随意而充满笑意的眼睛,若曦不由得自然地撇撇嘴,“脏了就脏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佐倾一怔,德妃娘娘……突然有点像小女子,很温和,很可爱。
笑意加深,男子带着更深的戏谑道,“娘娘,你现在像只小黑猫。”
若曦笑笑,远离深宫,来到这个冰天雪地的北山,以为日子会很苦。
的确,于身体上,这里很冷,人几乎会冻成僵尸。
可是,在这里没有那些女人的明争暗斗,不择手段地争宠,毫无防备地过着日子,也是一种快乐啊。
若曦心中一暖,微笑着朝自己的棚中走去,将那烂摊子交给了佐倾。
若曦小心翼翼地将千日香放到了床底下,得记得叮嘱小绿和浅云她们,否则一碰到叶子,只怕会取人性命。
若曦用热水洗干净了脸,走出去,见那冰白地之上,佐倾蹲在灶前,认真地起火,火已燃了起来,随着风势越来越大,在这个寒冷的黄昏里,就如一堆暖人心的碳火,让若曦的心,渐渐地暖起来。
佐倾黑衣飘扬,风虽然不算大,好歹能生火,然,这个黑衣男子,如今细心如妇人,让若曦微微怔住。
以前在大楚,整天只对着侍女,慕容曜一来,就和他在一起。
她的生命里,除了慕容曜,皇兄,父皇,这三个男人,未曾真正接触过第四个。
佐倾,算是真正的第四个吧,然,他和沈紫的关系,又让若曦遥遥止步,至少,现在的他们,是利用关系。
黄昏的天边,漫上了一层层淡黄又夹着桔红色的彩云,为那片碧蓝色的垂暮天空,抹上了一缕最亮眼的纱衣。
高山延绵不断,若曦回眸,望着那北山,心里悄悄叹息。
她和慕容曜,终是仇人,恩怨难分,不……只有怨,恨,仇,再也没有什么恩爱之说了。
佐倾仿佛感应到了若曦的沉默,回首,见女子惆怅地看着北山,侧面若雕玉,温静美好。
心里一顿,一抹笑,又浮现于他的眼瞳中。
就在若曦忍受着北山之寒之时,慕容曜于皇宫里却好不快活。
秀女入宫已满一月,正式晋升到有资格侍寝的美人,慕容曜一连临幸了五个美人,有一个美人为李文将军之女,侍寝过后,慕容曜立刻封为如妃。
从美人一跃到四妃之位,实是罕见,可是这天朝小国自立而来,到了慕容曜上位,却没立一妃,灭了天朝,方才立妃。
此晚,恩车的辘辘声回响在那冷清的承恩殿之外。
月色冷清,北风呼啸,冷得恩车中的才美人打了一个冷战,透过那薄薄的白纱,看到了两侧华美的宫殿,林立的亭台,月光如珠颜。
才美人由李公公背入了殿中,她紧紧地拥住那单薄的丝衣,殿中有两鼎暖炉于侧,源源不断的暖气令她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缕暖意。
慕容曜走了进来,二侍女退下,他看了一眼那略有些颤抖的才美人,一声不哼地走到床着,褪了衣袍,才美人看起来比较娇小,柔弱。
“你是才美人吧?”
慕容曜淡淡地开口问道,外袍褪下,坐上龙榻,才美人小心翼翼地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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