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泽思索。
关风泽之生父严峻兵则果断地通过邮政快递,做了比儿子迅速的事,寄出了向小姐求婚的婚戒,将物品交给取件员后,他冲到学院的后山山坡上,大吼道:“让我老严疯狂一回!”
严峻兵在山坡上抽烟,一支接一支,引来了同样喜欢躲在僻静处烧烟的副院长注意。
“老严,又被小亚追得心烦?你这桃花运,我算羡慕了半辈子。”副院长重重地一击,打在严峻兵肩头,喜笑颜开。
他将最后的一支烟,递给副院长:“我今天干了件大事,向人求婚了。”
“走走走!去看看亚平什么表情!”副院长已经想到自己钱包里的钱,要往外冒,还是忍不住为亚平高兴,他可是看着她成长的。
严峻兵瞪了他一眼:“说哪里话!如果你是我,会娶亚平吗?”
“不会!”副院长脱口而出,他还是决定回家对付自己的老伴实在,至少那还是个真正的女人。
“我向别人求婚了。”严峻兵不敢看副院长的眼睛,将头埋得很低。
副院长震惊,夸奖道:“想不到你来这手?我小看你老小子了!”
有了好消息,副院长会趁着严峻兵细品爱情的空闲时间,偷偷地到严家串门,不留神地将消息透露给严母。
严母震惊,乐得一脸哭笑不得,直埋怨儿子的保密工作做到了国家高度机密级别。
正当严家上下偷乐之时,让严家乐的女孩温暖还处于睡梦中。那只求婚的戒指,仍安安稳稳地躺在邮局里,等待发出。
“叨叨叨”,敲门声惊扰了温暖。
梅姑见没有动静,思量着叫道:“小暖,睡了吗?”
温暖急忙起身,开门将梅姑迎进屋:“刚眯一会,什么事?”
梅姑笑笑,掩饰了心头的慌乱,自顾自地坐到温暖家的小桌旁:“没。睡不着,帮我们老王守夜。走着走着,就想过来看看你?”
温暖笑笑:“王叔值班也真是辛苦,这小区除了两个保安,都没个监控什么的。”
“哎,没办法,谁叫我们住的这小区太普通呢。只有我们老王能在这做得长久,年轻些的保安,来了做不了几个月,都因为没保全设备,得巡逻好几趟,都走了。“说话间,梅姑又看见了那个温暖说是前男友留下的领带夹。慌乱,被不安代替。
温暖陪着梅姑聊了好一会:“很久以前,他是挺喜欢这个领带夹的。不过,现在我们分开了。想必他也不需要了梅姑,如果您喜欢,就拿回去吧。”
梅姑没有带走领带夹,估摸着楼下的周济也该走了,起身,告辞:“这领带夹的主人,你还想他吗?”
温暖无奈地笑笑,揭开了心头曾经痛得最深的疤痕:“当年,他为了名利不要我的。现在我们没有关系了,各有各的生活。”
梅姑离开了。刚迈出楼梯,刚看见了温暖前男友李峰的汽车。而周济的人影,早已不知去向。
她回头,仰望温暖家的窗台,灯光已熄灭。
清晨的第一道阳光,洒落温暖家小屋的窗台。唤醒她的,是关风泽的甜蜜电话:“老婆,开门。”
温暖随意地披了外套,蓬头土脸地打开了门:“早!现在几点?”
关风泽思索了继父的话,整整一夜。他后悔没有让温暖当着他的面,服下事后避孕药。因为他忽视了,温暖在他善意的谎言里,对发生关系的人是自己,而深信不疑。
现在再让温暖去打胎,他又担心她的身体。
痛定思痛。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说一个谎,得用一堆谎言去弥补。那他能做的,便是多与她相处,忘记那些不愉快,至于那个不该来的,却来了的孩子,他努力接受。
但,他看着温暖不修边幅的模样,还是皱了眉,打趣道:“我们是年轻的未婚夫妻,你怎么让我看到了五十岁以后的模样?”
温暖打着哈欠,转身,向床边而去:“你自己坐,我再睡会。”
关风泽将早餐,搁到温暖的书桌上,看见了那支李峰的领带夹。她还想他吗?他确定这东西不可能是自己的,因为自己喜欢简约的风格。
他捏着领带夹,眼中皆是落寞。
温暖拉扯被角时,无意看到了关风泽若有所思的脸,顺着他酸楚的目光,望见的是那支领带夹。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关风泽身边,从他手中拿走领带夹。拉开抽屉,将它放了进去:“很久以前的东西了,在床边捡到的。可能是我当年收拾时,遗漏的。如果你介意,我还给他就是。”
关风泽摇摇头:“尽管他给你许多伤害,不过如果你能将过去的那段感情忘得那么彻底,那你也很难跟我走到头。”
温暖情不自禁靠到他的怀里:“你给我的每一天都像梦境,我真的怕醒来。”
关风泽不语,心里暗暗发誓,即便温暖居住的这小区没有监控设施,他也一定要将淫贼,碎尸万段。
“暖,为什么你那天和?我?”片刻后,关风泽说的微有不自然,可还是说了,“你和我那个后,没有吃药避孕?”
“你不是说我们快结婚了吗?所有你和我去买了药,我想了很久,怕自己难怀孕,万一错过了给你生小风泽的机会,我会后悔死的?”温暖红着脸,说出了心底的话。
关风泽虽有想过这种原因,可听温暖说出,心还是抽痛了。
他想给她,最多的呵护,弥补她遇到的不幸。
她感受了他的爱,用心回报,却?
温暖的梦境,没有因关风泽而苏醒,倒是下午趁着出外办差,顺道在邮局取了严峻兵的包裹后,猛然间吓醒。
怎么会是个戒指?温暖甚至怀疑,大兵将送给女友的东西张冠李戴,错给了自己。
还未走出邮局大门的她,急促掏出电话,拨打大兵。
严峻兵自寄出戒指后,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电话,在他睡着时,几乎都握着手心里。他怀疑过,邮政快递是否安全,因为没有小姐的确切地址,只有“温暖”的姓名和手机号。
当电话铃声响起时,他兴奋地在办公室大吼一声:“终于等到了!”
“大兵,你给我送的是什么?”温暖拿着戒指,在眼前端详,简单的一个白金戒环,镶了一颗红宝。
“你看到了?”严峻兵忽然感到自己很怯懦,居然不敢在电话里表达爱意,连问话都显得那么磨磨唧唧。
“你送错认了吧?怎么给我送戒指?你的那个她,会伤心的。因为你弄错了礼物。”温暖对与一个电话的老朋友莫名送戒指,完全没有联想到是他爱上自己,向自己求婚。
“我爱你!”严峻兵一字一句,卯足了劲。
温暖语结当场。
严峻兵急得脑门上,全是汗。心里发毛,原来说这三个字,要费这么大劲。他真的想不起,从前跟风泽他妈有没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沉默,隔着空间散开。
“嘟”温暖同事按了按车鸣,唤醒了吓呆的她。
她对大兵结结巴巴地拒绝:“我?有男朋友了。何况,我们还?不是很熟。我如果给你造成什么误会,我,我在这里说对不起。”
“不是误会。是我自己喜欢你。”严峻兵豁出去了,但他肯定从未给自己造成误解。这么好的姑娘,不能让她自责。
他捏着拳头,补充:“你,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喜欢你。你的为人没有问题。”
温暖大致听明白大兵说什么,钻进同事驾驶的汽车:“我现在不方便,晚上给你电话吧。”
严峻兵瘫在椅子上,全然没了接电话时的神采飞扬。
温暖思索了一下午,怎样跟大兵说得最清楚,自己不爱他,又不想伤害他。于是,在晚上,她拨通了关风泽电话。
电话刚接通,她便反胃得厉害。
关风泽痛苦地靠在椅背上,听着温暖反呕的声音:“这么难过,我们把孩子打掉吧。”
“不。我很难怀孕,上次怀孕后,虽然做了治疗,但医生说,如果堕胎会有影响。现在的怀孕机率,只是比原来大些,但又不是每次想怀,都能怀上的。”温暖记得医生所说。
关风泽烦闷,这孩子不是他的。而他却承认了,与温暖那夜发生关系的人是自己,该怎么办?
“风泽,你是不是没打算较近跟我结婚?所以才让我打掉我们的孩子?”温暖如此珍爱这个孩子,是因为孩子有个完美的父亲关风泽。
关风泽语结。
温暖打消了向关风泽询问婉约拒绝大兵的念头,自己思索后,拨通了大兵电话。
“小,被我吓坏了,对不起。”严峻兵郁闷地将自己关在卧房里。
“我?”温暖因大兵平和的口气,不由再次语塞。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们分手了,当然这只是假设,别忘了,我等你。”严峻兵自知年纪太大,也明白他很难跟小姐的二十四孝男友竞争,但爱她的心没变。
“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可以提前说抱歉吗?”温暖对关风泽有足够的信心。
严峻兵笑笑:“我们还是朋友吧?告诉我,那个戒指的款式怎么样?”
“好土!”温暖笑了。没想过被拒绝的人能如此平静,尽管她听出了他声音里浅藏的酸楚,但不得不佩服他的成熟。
与大兵聊到深夜,最主要的,是希望他能平静。
收线后,她感到腹中饥饿。于是,她披了件外套,下楼。
而这一路上,她没有收到关风泽发来道“晚安”的短信,自己则写了条“我一会就睡了,晚安”。
温暖在楼道口,看见了李峰的座驾,犹豫是否上前。
但毕竟自己跟他有段过去,而李恩敏是自己的朋友,即便李峰一时兴起,到这儿找她,她也应该尽量回避。何况,她的心,也离他远去。
她问自己,是不是很善变。当年刻骨铭心的爱情,居然会淡忘,最后,彻底遗忘,还将那份爱给了?她摸了摸肚子,甜蜜在心底散开。
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影像关风泽。
上天给了她最完美的爱,她不再苛求任何。
她走了,避开了他的车。
李峰看着她顿住楼道口片刻,激动不已。但她的转身而去,令他刚刚在心底翻涌的甜蜜,荡然无存。
他沉默地拿起香烟,这是最近陪伴他最多的朋友。
他曾经对她的转身,只是多一眼相看,甚至可以蒙上自己的眼,视而不见。而今天,任香烟的烟雾缭绕,她的影像浮现他心底,显于他的眼中。
他想跟她说句话,他必须跟她说句话,他爱她。发现这一切,真的晚了三年。但没有她,他觉得生命空虚。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他春风得意有她在身旁相伴,他如沐春风。她给他的,是无尽的欢乐。
他发动汽车,追了出去。
温暖路过警卫室,冲又代王安守门的梅姑,含笑地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梅姑看见了温暖身后的李峰爱驾,她闷闷吐气,思索着,关上门,尾随。
李峰在前方不远处的小卖铺边,截住了温暖。
“好久不见,不,你怎么来了?是路过吧?”温暖对于私下的相处,觉得尴尬。如今,彼此身边都有了爱自己的人,应该懂得避讳。
李峰一把将温暖拥入怀中,忏悔道:“对不起。我爱你?”
温暖头一次从李峰的嘴里,吐出这三个字,震惊多过惊奇。她推推他:“总裁,哦,不,阿峰。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不是恩敏。”
“没有她。我错了。我真的爱你!”李峰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清醒得这么晚?名利真的蒙上了他的眼睛。
不远处的梅姑看见了两人相拥的情景,握着自行车车把的手,加重了力度,手心里的汗珠,显露了她的恨意。
梅姑看不下去,这是李恩敏的丈夫,那是李恩敏的“朋友”。她咒骂了声:“狗男女!”转身而去。
温暖推开了拥着自己,不肯放手的李峰。她正色道:“我曾经爱你,认为自己不会变,就算我善变吧。现在我爱的人,不再是你。”
李峰眼中酸楚,泪水没有夺眶而出,但他的视线已模糊,声音里融入了苦涩的味道:“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跟恩敏离婚。我对不起她,但是我更对不起你?”
温暖急切摆手,恩敏至始至终不清楚李峰与自己的那段过去,而且她看得出恩敏很爱李峰,自己的悲剧没有必要在李恩敏身上重演。她更不能忘了那个最关心她,陪她走过艰难的关风泽。
她伸手欲捂住李峰的嘴,但介于男女有别,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我爱关风泽。恩敏爱你。我们之间没有再见面的必要。都过去了。”
李峰呆住了,如雷轰顶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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