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很高兴,她可以提前解脱了。
提着包包,与姜志焕打过招呼,冷寒打算走了。
温楚却适时地走了进来,目光炯炯地看着冷寒,冷冷地道:
“不许走。”
冷寒根本没打算再理温楚,既然正牌翻译已经回来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再让她留下?
对温楚视而不见,冷寒昂首挺胸地从他的身边走过,却一把被温楚拉了回来。
“他走,你留下。”
他看着瘦小的翻译,坚定的目光不容置疑。
“温先生,我、我做错什么了?”
男翻译有些惊慌。
“楚,你干什么?他可是跟公司签了合同的,我们提前解约是要赔偿他违约金的。”
吉姆一头雾水,忙提醒着温楚。
“给他钱,我来付,双倍。让他走人。”
温楚重重地强调着,他的目的很明显,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要留下冷寒。
冷寒冷冷一笑,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温楚:
“温先生,你真的很幼稚。我只是用尽了手段勾引你、一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我这里再没有什么可以给你,请你放手。”
冷寒将目光移到了温楚抓着她的那只手上。
温楚看着冷寒冰冷的目光,自从那晚他要了她之后,她再没有过一点生气,对他不理不睬,不怒不喜。
此刻他真的希望,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对他发脾气,与他斗嘴。
“是你先勾引我的,到头来却成了我的不是?”
温楚在冷寒的耳边压低了声音。
“随你怎么想,我不想再与你纠缠下去,我要过我的生活。也请你不要再拿姚琪的前途命运来要挟我,只为了让我留下,那么我将怀疑,是你爱上我了!”
冷寒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爱上她了?
温楚突然有种心慌的感觉,这是他从不曾有过的感觉,就算与安娜的感情,似乎一直都是细水长流。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害怕起来,他放开了手,任凭冷寒得意地走远。
他怎么可能爱上她?
她只是长得有些好看罢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有什么值得他爱?
可是细细想来,她的眼睛是清澈透明的,她似乎从不掩饰她的心。
她从一开始便拒绝与他接触,如果说她是抱着目的而来,她并没有接受他的馈赠,也没有在上了他的床之后要求他负责,更没有向他提出过任何要求。
是他错了吗?
是他一时意气用事,气她对他的漠视态度吗?
温楚颓然地走出了排练室,冷寒搅乱了他的心,今天他没有心情排练了。
冷寒走出天空音乐厅,心情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舒畅,似乎今天是她遇到温楚之后,第一个爽朗的好天气。
她几乎是一路唱着歌回到了家,今天的空气格外新鲜,今天的马路格外宽敞,一切都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除了钟克然。
回到家,她把浩然的西装送去干洗,这是第一件要办的事。
然后,她去了体检中心,进行出国前的体检。
从体检中心出来,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了。
很久没有逛街了,冷寒独自一人来到了那条步行街,那楚,她就是与钟克然走在这条街上,然后去了那间不该去的酒店,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看着酒店熙来攘往的门口,冷寒的心情一下跌入了谷底。
她停下了脚步,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呆呆地望着川流不息的人们,人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奔波着,只有她,虽然知道自己的目标,却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钟克然,在她出国之前,还能见他一面吗?
冷寒一路步行回到了家,望着漆黑的楼道,她的心也只剩下一片黑暗。
自从钟克然走后,四楼的平台一直是她不得不经过的禁地,可是今楚,当她走上平台,灯却突然亮了。
正当她在惊愕之中,一个人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她的泪流下来了。
“小寒,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钟克然一声低沉的呼唤,彻底打破了冷寒心中的那道防线,她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在这一刻,被钟克然轻易地瓦解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这么多天的委屈在此刻尽数倾泻。
她在心里大喊着,克然,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
可是她却不能说出口,转过身挣脱了钟克然的怀抱,深呼吸,语气生硬而冰冷: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钟克然上前一步将冷寒揽入怀中,哽咽着:
“小寒,不要赶我走。我不能适应新的灯光,也不想习惯黑暗,我只想让你照亮我的人生。我不要分手!”
冷寒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打湿了钟克然的衬衫。
没有钟克然的世界,她也宁愿习惯黑暗。
“克然,一切已经不同了,我不再是从前的我,你现在只是还不适应没有我的日子,再过段时间,你会好的。”
冷寒伏在钟克然的肩膀,没有再推开他,此刻除了拒绝他,他还需要她的安慰。
可是,谁又来安慰她呢?
“不会,我不适应,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吗?当我在国外看到了你与温楚的新闻,就放下工作,马不停蹄的赶回来找你。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你一定是受害者,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和温楚扯上关系,但是我相信你。”
钟克然的一席话,让冷寒倍感安慰。
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还有一个人是相信她、支持她的,多天来郁闷的心绪终于得到了释放。
“谢谢你,克然。”
冷寒看着钟克然的眼睛,由衷地说着。
只是他不知道,她与温楚扯上的关系,又岂止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小寒,即使那些报道是种炒作,但我却要感谢它。是它让我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当我得知你被人……我曾经以为自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不敢面对,所以选择逃到国外。可是当我看到你与温楚的照片时,我才知道,我最不能接受的是你不再属于我。”
钟克然把强pa二字省略掉,他说得很动情,只是没有人知道,他对冷寒的情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
他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会让给别人。
“克然……”
冷寒轻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泪水再次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都说最大的爱不是占有,而是包容,钟克然似乎两者尽占了,他想用他的包容来占有她。
只是她过不了自己这关。
“克然,能得到你这样的爱,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想你后悔。”
如果现在答应了钟克然,他会不会将来后悔?
如果他将来后悔今天的一切,她又该如何面对?恐怕比现在还要难受几百倍吧。
“我不会后悔。你现在需要做的,是调整好心态,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钟克然扶着冷寒的肩膀,坚定地说着。
“克然,你……”
“好了,先回去睡个好觉,不要想太多,我会再跟你联络。”
钟克然在冷寒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下了楼。
他所谓的决心,是什么意思?
三天后,冷寒取回了浩然的西装,她打开手机,拨通了浩然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浩然便接了起来,那声音满是惊喜,却彬彬有礼,儒雅之至。
“冷小姐,想不到你会打来。”
“浩然先生,西装洗好了,你在哪,我给你送过去。”
每次听到浩然的声音,冷寒都觉得很舒服,自己也很容易平静下来。
“是吗?谢谢你。还是我过去取吧,我有车,比较方便。你在哪?”
“这样好吗?”
冷寒犹豫了下,
“那好吧,我在家。”
浩然笑了,话语中有几分期许:
“半小时后,我到楼下,到时见。”
冷寒微笑着挂了电话,浩然给人的感觉很亲切,就像邻居家的哥哥,与他虽然只见过两面,但他却给了冷寒少有的安全感,总觉得他与其他男人不同。
半个小时后,冷寒在楼下看见一辆黑色的吉普车由远及近驶来,在她的身边停下,浩然一身灰色西装下了车。
他似乎总是穿得那么正式得体,这西装穿在他的身上,没有古板,却多了几分帅气与稳重。
“你好。”
冷寒首先打了招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你的衣服,我看过了,洗得还算干净。”
冷寒把衣服递了过去,心中却莫名地想起了温楚的衬衫。
同样是为了救她而落入她手中的衣服,命运却大不相同。
温楚的名牌衬衫,不知道早已流入哪个垃圾场,或者早已被粉碎。
“谢谢你。”
浩然的话打断了冷寒的思路,她轻轻摇了摇头,为什么会想起温楚,被他害得还不够惨吗?
“应该的,浩然先生就不要客气了。”
浩然接过了西装,打开后车门,把衣服放在了车里,随后拿出了一束鲜花。
那是一束洁白的百合,少了玫瑰的娇艳,多了几分高洁。
“送给你。”
浩然把花举到了冷寒的面前,平静的笑容,大方的动作,却依然风度翩翩。
这花让冷寒有些吃惊,他与她才不过第三次见面而已。
“浩然先生,你……”
冷寒迟疑着,并不想去接那些花。
浩然的嘴角向上翘着,弯成了好看的弧度,也许他的举动让眼前的人受惊了,他收回了花,让冷寒的眼前多了一些空间。
“感谢你帮我洗了衣服,还想求你一件事。”
冷寒眨动着眼睛,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什么事?”
“想求你以后不要叫我浩然先生,就叫浩然,好吗?”
“这……”
“跟着我叫一次试试看,浩然。”
“浩、浩然。”
浩然满意地笑了,拉过冷寒的手,把花交到了她的手中,然后微笑着上了车。
当他摇下车窗,向冷寒道别的时候,冷寒才回过了神。
这个男人温文尔雅,举止成熟稳重,他的话,她都不知该怎么拒绝。
收过无数鲜花,却还没有一束这么入眼。
那洁白的百合上面还沾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得光彩夺目。
浩然从倒车镜里看着越来越远的冷寒,她的人就如同这束百合,无论是在风雨飘摇的傍晚,还是在阳光普照的上午,都那么清丽脱俗,让他无法忘怀。
自从遇见冷寒,浩然就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她,就是她了。
冷寒目送着浩然走远,心中不禁慨叹,如果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哥哥,该有多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离温楚的演唱会还剩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冷寒没有了翻译的工作,不禁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离出国的日期也越来越近了,钟克然上次说会让她看到他的决心,可是自从上次一别,他却再没有了消息。
冷寒在心中告诫着自己,不能对任何人任何事有太多的期盼,到头来只会失望代替希望,让自己伤痕累累。
晚饭后,冷寒的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了起来。
“喂。”
“是我。”
一个邪魅的声音响起,对于冷寒来说,那是一个梦魇般的声音。
“温楚?”
“马上到我的房间来。”
温楚的语气生硬,不容置疑。
冷寒真想骂娘,她马上挂断了电话,她凭什么要听他的?他有什么权力命令她?
紧接着,冷寒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刚才的号码。
她怒气冲冲地打开了短信:
“你知道那件被你扔掉的衬衫多少钱吗?那是的限量版,价值三十万,你确定不要来吗?”
冷寒气愤地关掉了手机,三十万的衬衫,听都没听过,可是她能不在乎这三十万吗?
她之所以能出国留学,正是因为有了一个好心人捐助的三十万。
她真想杀了他!
冷寒一刻也不敢耽搁,可是就这么听他的话去了他的房间似乎太便宜他了。
想了想,冷寒临出门时,拿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
1717号房间门口,冷寒颤抖着手按下了门铃。
门很快打开了,温楚似乎刚刚沐浴过,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湿湿的头发上还滴着水。
“冷小姐,请进。”
温楚让出了路,在冷寒进来后,顺手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转过身,迎接他的却是冷寒愤怒与胆怯的眼神。
“三十万,我还不起。”
温楚冷冷一笑,走到沙发坐了下来,拍拍身边的位子:
“来,坐。”
“你到底想怎么样?”
冷寒没有移动脚步,她握紧了皮包带子,显得有些紧张。
“啪”,温楚扔到茶几上一个漂亮的礼盒,然后抬眼看着冷寒:
“明天晚上有一个酒会,你来当我的女伴。”
冷寒盯着那个盒子,不言而喻,里面一定是一套价值不菲的礼服。
“我凭什么答应你?”
“三十万的衬衫,不用还了。”
冷寒愣住了,一个机会值三十万?这就是他的奢侈生活?
“像你这种人应该有无数女人等着你的垂青吧,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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