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克然苦笑,眼圈马上红了,“我他妈自始至终只爱过你一个女人!可你给了我什么?除了背叛、欺骗,一顶扣得结结实实的绿帽子,还有一个别人的孩子!我他妈要爱有什么用?”冷寒的心脏颤抖着,从心底涌出的酸酸的味道,都从她的眼中流出。
她没有故意背叛他,也没有欺骗他,更没想过给他戴什么绿帽子,一切都是温楚制造的误会。
可她现在还能说什么?这种思想在钟克然的心中已经根深蒂固了,她想不到舆论的力量竟然这么强大。
钟克然对爱情的向往与憧憬都被她给毁了,女人的心总是柔软的,她不恨钟克然对她所做的那些事,只是同情他,甚至有一点心疼。
“克然,放了我,也放了自己吧。与其将一个你痛恨的女人绑在身边,不如忘记我,重新开始。”
“放了你?”钟克然冷笑着,“哼,想让我放了你,去找温楚重温旧梦,再续前缘?别做梦了。我要夺走他的一切,女人是我的,孩子也会是我的!”
“这就是你娶我的真正目的,是吗?”
“哼!”
最后回答冷寒的只有冷笑,钟克然倒在床上,钻进了被窝里,“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今后,你只要好吃好睡,好好地把我的儿子生下来,到时候你何去何从,随便你。”
“你只想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
“因为将来钟家的一切都可能是他的。”
“是他的,也就会是你的,对吗?如果我不肯呢?”
“那就一命换一命,儿子没有了,你也休想再见到你的父亲!”
“你……”
冷寒终于明白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钟克然娶她的真正原因。
他想利用这个孩子,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她的心悬了起来,钟克然已经不正常了,从小到大钟家给他的压力,加上她给他的伤害,已经把他逼疯了,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他会不择手段。
很快听到了钟克然的鼾声,她却无法入睡,转身走出了房间。
已是深夜,整个钟家都安静了下来。
她站在花园里仰望着三层高的别墅,虽然楼层不多,但它从东至西延伸了几十米,豪华与气派更是不用说。
再回首看这个几百平的花园与草坪,这么大的面积,都是钟家的,她在心中慨叹,有钱人的生活是她想也想不到的。
可现在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只是困住她的牢笼。
夜风带来丝丝凉意,清新的空气中飘来阵阵花香,她裹紧了衣服,用力吸了口气,想把心放宽一些。
想着钟克然说的那些话,他现在已经狗急跳墙了,似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不生下这个孩子,她的父亲也难免于难,她也休想解脱。
索性就按照他说的,生下孩子之后,带着父亲离开这里,这个孩子本来也是想打掉的,终归是要离开她的身体的,现在想想,只是早晚不同而已。
脚步向花园深处移动着,一个非常富有诗意的木质秋千吸引了她,她渐渐接近了秋千,却发现上面坐着一个人。
钟浩然正坐在秋千上,轻轻地悠荡着,他在想着刚才晚宴上的一幕,看来温楚与冷寒之间,似乎真的有点什么。
好奇心促使他后来找机会与温楚交谈。
他问冷寒的裸照是不是温楚寄来的,还问他为什么想入住钟家,得到的回答都很简单,因为没有证据,温楚当然要否认,至于为什么入住钟家,为了工作,也想为公司省些费用,更想与钟家人成为朋友。
虽然温楚的回答没有什么破绽,可他却总是对温楚那双无法猜透的眼睛产生好奇心,总觉得他没那么简单。
他的气质完全不只是一个明星那么简单,他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深意。
到底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谁?”
轻微的脚步声惊动了钟浩然,他侧过头,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出来了?”
是钟浩然,冷寒没想到这么晚他还会在这,她勉强牵起了嘴角,声音很轻:
“房间里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冷寒长吁了一口气,她不知道,那样的房间,她还要如何待下去。
“哦……”
钟浩然别开了目光,不知该说些什么。
从宾客离开钟家直到现在,他一直坐在花园里,他的房间就在钟克然的楼下,他害怕听到床铺吱吱呀呀的声音,害怕听到冷寒控制不住的叫喊声……
他真恨自己的房间为什么在她的楼下,直到现在,他都不想喊出“弟妹”这个称呼。
两人就这样站在这里,钟浩然很尴尬,没有他该问的,她也不是他该关心的人。
“早点回去吧,当心着凉,你……还怀着孩子。”
嘴上不由自主地关心着她,心里却痛痛的。
“嗯,我会的。”
冷寒轻声应着,却发现了钟浩然眉眼间的一丝忧郁。
钟浩然点了点头,迟疑着要不要离开,最终还是从冷寒身边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冷寒长长地吐了口气。
每次见到的钟浩然都是那么斯文稳重,与极端的钟克然截然不同,只是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总是多了一层深意,她看不懂。
冷寒坐在了刚才钟浩然坐的位置上,秋千上还留着他的余温,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心情舒畅了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钟克然这样做,并没有让她感觉有多难受、多委屈,反而觉得轻松了些。
如果这样的发泄能让钟克然满意,好过他在她的身上寻求发泄。
回想起与钟克然相识到现在,已经四年了,她真的怀疑,自己真的爱过钟克然吗?或许那只是一种感动?
如果真的是爱,为什么对他的爱可以来去匆匆,不留痕迹?
冷寒寻找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虽然它在这星空中似乎是最亮的一颗,可光线依旧是微弱的。
就像温楚送的珍珠,虽然精致夺目,却无法像钻石一样璀璨,他霸道地为她戴上了它,而她却由着他,不想摘下。
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那粒珍珠,想起那个人,心如刀割……
冷寒不想回房间,不想与钟克然睡在一张床上,索性就窝在了秋千上。
也许是这一天过于疲劳,加上她又怀了孩子,竟不知不觉地睡到了天亮。
早上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花,这才醒了,却听见从别墅那边传来十分吵闹的声音。
冷寒顺着来路往回走去,刚走到别墅门口,就见几个佣人朝她跑来,他们拉着她的手往别墅里面拽:
“哎呀,二少奶奶,这大清早地您跑到哪去了?全家人都在找您呢!”
听到这话,她才知道,她一夜未归,一定是钟克然醒来后不见她,以为她趁昨夜逃离了钟家,正大张旗鼓地找她呢。
一进客厅,钟克然就跑了过来,身上还穿着睡衣,脸上带着怒意,走到冷寒身边压低了声音,似不想被别人听到:
“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害得爸妈也为你着急,赶快过来道歉!”
冷寒在心里不由冷笑,大家都是在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再一看,钟伟业和苏丽娟还有钟浩然,也都穿着睡衣站在客厅里,钟氏夫妇的脸上明显的不悦,而钟浩然的目光中则多了一份关心。
冷寒走上前去,面对还很陌生的钟氏夫妇,她很拘谨,向他们微微欠身道:
“爸,妈,对不起,我……我只是起得早了些,出去散散步,让你们担心了。”
钟伟业皱着眉不说话,看看冷寒又看看钟克然,冷“哼”了一声,然后上楼了。
苏丽娟则向她走过来,似笑非笑,慢悠悠地道: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肚子里有我们钟家的骨肉,万事都要小心。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钟家,就算去花园散步也要有人陪着,谁会知道哪下脚滑,摔坏了身子不说,动了胎气可就是大事了。”
说完,她犀利地盯着冷寒,问道,
“我的话,你记住了?”
冷寒机械地点了点头,苏丽娟的威严让她不敢反抗,而且从她的话中她知道了,从此以后,她被禁足了。
苏丽娟也上楼了,客厅里只剩下钟浩然、钟克然还有冷寒。
钟克然走过来,拉起了冷寒的手,边往楼梯走边冷声问着: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为什么我身边的位置一点睡过的痕迹都没有?”
冷寒没有回答,却稍稍回头看了看钟浩然,他也在关切地看着她,只有他知道她去了哪里。
冷寒被钟克然拉着上了楼梯,只听到身后钟浩然的声音:
“李嫂,去煮一碗姜汤。”
冷寒听着那浑厚的声音,心中一暖,看来在钟家还是有人关心她的。
喝了李嫂送来的姜汤后,身体感觉暖暖的,也平添了几分睡意。
由于昨夜没有睡好,整个上午冷寒都在补觉,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直到午饭时间,李嫂才上来叫她去吃午饭。
钟克然没有带她去度蜜月,以她现在的身体,恐怕苏丽娟也是不会让她去的。
钟家的男人都去上班了,冷寒穿戴整齐下了楼,穿过一楼的客厅来到餐厅,餐桌上早已摆好了各色菜式和碗筷。
本以为只有她与苏丽娟两人吃饭,可桌上却摆了三副碗筷,这让她有些好奇,却不敢多问,打了招呼,坐在了苏丽娟旁边的位置。
今天早上她算是见识了,钟氏夫妇都不是平常人家的父母,他们对儿子管教甚严,现在也包括了她这个儿媳妇,所以在这样的家庭,她还是谨言慎行为妙。
见苏丽娟不动筷,她也未敢动,只是干坐着,心想是要等什么人吧。
过了一会,一个声音穿过走廊,直灌入她的耳朵里:
“不好意思,让两位钟夫人久等了。”
这是一个很帅气的医生,身材高大,五官分明。
“哎,好好,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冷峰不住地点头道谢,冷寒被送入了原来的病房,冷峰等人一直跟在后面,只有钟伟业站在原地没有动。
在所有人都跟随冷寒离开之后,他一个人追上了这个医生。
“艾先生,请留步。”
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钟伟业的声音不大,却引起了小小的回声。
医生站定了,回身看是钟伟业,淡淡地一笑,说:
“钟先生,您太客气了,叫我艾迪就好。”
能被钟伟业称呼为先生的人,自有他称呼的道理。
钟家的势力在市是首屈一指的,但人外有人,天外有楚,这个艾迪便是世界旅游业大王艾氏旅行集团的公子,艾氏的实力不知道要比钟家雄厚多少倍。
所以别看艾迪只是一个医生,钟伟业却对他客气有加。
“好,艾迪,真没想到你还在这家医院工作,怎么,还不打算接手你父亲的生意吗?”
钟伟业笑容可掬,如果冷寒是他的亲生女儿,那么他的算盘似乎又要好好打一打了。
“我不喜欢做生意,相比之下,医生这个工作更适合我,很单纯,也很有成就感。”
艾迪淡然地说着,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一点豪门公子的架子。
“嗯,好好,医生也不错,艾迪,那我就长话短说,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冷寒的病房里只留下了冷峰一个人,高英回去了,其他人都被挡在了门外。
钟伟业与艾迪交谈完毕回到病房,看着门外站着的妻子与两个儿子,只冷冷地说了一句:
“都跟我回家吧。”
钟家。
温楚深夜回到钟家,按理说这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而钟家却有些热闹,已经过了12点,所有的佣人却都没有睡。
温楚向肖何使了个眼色,肖何马上明白了,走到李嫂处打听起来。
过了一会,肖何跑过来,在温楚耳边低语着:
“楚哥,二少奶奶出事了,钟家的人都去医院了。”
二少奶奶?这个陌生的称呼,是指冷寒吗?
温楚的心陡然一沉,目光阴郁地看着肖何:
“出什么事了?”
“李嫂说,二少奶奶这回恐怕是真的要流产了。”
流产?
一种不好的感觉向温楚袭来,他说不清那是什么,不管冷寒是个怎样的女人,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对这个孩子,他产生了一丝愧疚。
“回房间。”
温楚短暂的驻足之后,带着肖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进了椅子里,抽出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临走时,冷寒那张苍白无力的脸浮现在眼前,是因为他吗?
烟雾缭绕间,他眯起了眼睛,就算是因为他,冷寒也是咎由自取。
她只是个贪婪的贱女人,为了嫁入豪门,她不惜未婚先孕,婚后,她还勾引自己的大伯,这样的女人,活该她留不住孩子。
只是可惜了那个小生命,不过一想到逝去的也是钟家的血脉,他的心又狠戾了起来。
肖何看着沉思的温楚,小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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