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晓看着领头力巴,眨眨眼,呢喃道:“我家婆娘?”
领头力巴不理他,朝着门外喊道:“罗姑娘,莎姑娘,韩小子醒了!”
然后两个小姑奶奶迅速跑进屋子。
罗兰看到韩风晓就开始埋怨:“你呀你!怎么回事?弄成这样!太不让人省心了。我还怕你死外面了,害得我这么年轻就要当寡妇!”
韩风晓一看到罗兰就觉得头大,不去理她,转脸询问莎冬儿:“你们怎么来了?”
莎冬儿不好多说,只说:“听到些不好的消息,就找来了。你伤的不重,不过……”
莎冬儿眼神晦暗不明,止住话头。
韩风晓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这次可是惹了不小的麻烦,恐怕以后的处境会比这次比试更加凶险。
罗兰见到韩风晓不理她,立马嘟起腮帮子,大喊大叫道:“好啊!韩风晓!有了小的,就忘了肤康……不对,糟糠之妻!怎么?拼了命的去赚银币,你是想再带回俩媳妇不曾?”
满屋子力巴都捂住嘴窃笑,虽然被揍得很惨,不过看到韩小子这样,身上的伤立马就不疼了。
韩风晓揉了揉脑袋,罗兰这种性子,他还真是没辙。也不知道她到底明白不明白做人媳妇是怎么回事?看来哪天应该逗逗她,让她收收脾气,省的再外面装他便宜媳妇装上瘾喽。
莎冬儿看到韩风晓身上隐隐缠绕不散的古怪戾气,皱了皱眉,她拉了拉罗兰,小声说道:“罗兰,别说了。”
罗兰一愣,再凝神注视韩风晓,也发觉了那股子戾气,便很听话的闭上嘴。
众力巴齐齐瞪眼,心道:韩小子,你行啊!正房小妾情同姐妹。可是你不对啊!这黑袍小姑娘才多大,你小子这是留作童养媳,等长大了就娶进门啊?还别说,大媳妇泼辣,小媳妇懂事,各有千秋。而且还都挺好看……
韩风晓见到众人目光,就觉得鸡皮疙瘩起一层掉一层。他急忙转移话题道:“胡大哥,力爷爷呢?我想找他说说话。”
领头力巴点点头,说:“他在熬药。我去叫他。”
不一会儿,老力头端着两碗药进了屋子。他打发了一众力巴,屋子里便只有老力头和领头力巴,当然还有那俩个小姑奶奶,谁也不敢让她们出屋子,韩风晓也不成……
老力头将药递给韩风晓和领头力巴。两人都受了内伤,当然韩风晓更重。领头力巴接过药碗,小口喝着。
韩风晓想要接药,却被罗兰抢了过去。她给莎冬儿使了个眼色,后者将大袖朝碗上一盖,然后说道:“调息滋补的方子,没什么大用,不过还是给他喝吧。”
她又对罗兰很肯定的点头说道:“很难喝,比韩风晓做的饭还要命,你就别试了。”
罗兰听到难喝,立马把碗递了过去。
韩风晓苦笑,原来她是想偷喝药汤啊……话说,罗兰和莎冬儿的关系怎么会变得这么好了?
韩风晓小口喝着药,然后对老力头苦笑道:“力爷爷,真是对不起。这次恐怕要连累大家了。”
老力头慈爱的说道:“傻孩子,这是哪里话。是你救了力巴行。要不是你,咱们就散了,大伙再没好日子过了。”
听到这话,韩风晓微微安心。看来郡守府并未有难为力巴行。那他惹的这麻烦,还是值得的。
他又说道:“力爷爷,我以后不能来行里做工了。”
老力头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这件事他已经想到了,擂台比试他早就看出,韩风晓并非普通少年,今天他为了力巴行挡了很大风险,也惹下了大麻烦。他过意不去,可是力巴行也帮不上忙。
他们能做的就是熬些药,照顾他。起码不能让他再力巴行出危险。可是真要是像那赤身汉子一样的家伙找上门,他们这些人真的能做到吗?恐怕不行,刚才不是连韩小子家的俩媳妇都没拦住吗?
领头力巴放下药碗,说道:“韩小子,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要多保重。以后有机会,就来行里看看大伙。”
韩风晓笑着点点头,又嘱咐道:“过两天,可能会有人来力巴行打听我,你们就照实说。千万别为我瞒着什么,那些人可能看着很好说话,但是……”
他抿了抿嘴唇,一切都在不言中。
领头力巴和老力头对视一眼,相视苦笑。韩小子就是韩小子,仁义!他们这些人,就连为着孩子说些谎话,都做不到。任人踩踏贱民力巴,可怜可悲,却又无能为力。
韩风晓明白两人的想法,安慰道:“胡大哥,力爷爷,你们不必担心我。只要行里活计好,大伙日子过的好,我就很开心了!”
老力头不在多言此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线袋子,递给韩风晓说道:“这是今天比试郡守老爷给的银币。你拿着吧。”
韩风晓接过袋子,只是从中取出两个,然后把袋子放到床边,也不多言。
老力头有些过意不去,又抓出一把给了少年。他说道:“这袋子足有五十个银币,多给的都是你的喜钱。这些你该拿走的。你就老实收下!”
韩风晓闻言便不再推迟,将那些银币收好。随后喝了药就要告辞。老力头想让他们留下来吃晚饭,不过韩风晓可不敢多留。再晚些恐有变化,要是来了些想赤身汉子一样的神选之人,真要是动起手,力巴行就要遭殃了。
最后是罗兰拿了个陶罐,高高兴兴的装了一罐子炖肉,三个人这才往回走。
路上经过一家裁缝店,韩风晓想起参加这次比试的初衷,便带着两人进店选衣服。两个姑娘都没推迟。罗兰一脸的理所当然,大大方方的挑了三身合体的衣服。两套棉衣,一身轻衣小衫。她还抱怨韩风晓终于有了良心,知道疼媳妇了。
莎冬儿一直沉默不语,再没有外人注意时,用从黑袍中伸出的影子丈量了尺寸,选了一身白布小衣。
韩风晓笑着指着罗兰说:“莎冬儿,你得学学她,别客气。”最后,莎冬儿同样拿了三身衣服。
韩风晓也换了身薄布料的束身靛蓝色衣褂,方便行动。日后少不了要动手的日子,身上的麻布短打并不舒服。他没选棉衣,实在是习惯了。
冰河铁牢可是实至名归,天至十月便会飘雪。那里可没有棉衣炭盆,全靠人挤人取暖。第一年他差点冻死,后来习惯了便不觉得冷了。现在穿棉衣反而会觉得别扭……
银币还真是好东西,两枚便包走了所有衣服,掌柜的还送这位“小公子”两件漂亮的大氅,说是给两位夫人的添头。
再回家的路上,韩风晓远远便闻到了熟悉的香味。
一个穿着麻衣的中年汉子站在街角,朝着韩风晓热情的招手。
韩风晓急步赶到汉子摊子前,笑着问道:“大叔,今个怎么换地方了?”
中年汉子拍怕车子说道:“原来那个地方风水不好,我就搬到这边来了。我还担心你找不到我呢!没想到你小子就是和我的白薯有缘,这都能碰见。呦,带媳妇出门怎么不买东西啊?”
韩风晓笑着没说话。
本三人是大包小包的。不过一转到街角,莎冬儿便把一堆东西都收进了身上的黑袍子里,罗兰当然不会客气,所以现在三人都空着手。
等到两个姑娘走近,韩风晓笑着对她们说:“晚上有烤白薯吃了!”
两人齐齐翻了白眼。
中年汉子拿出了三个热腾的白薯,还是那句老话,“韩小子,今天我请客!”
韩风晓也笑了,拿出一枚银币,放到摊子上,转身要走。
中年汉子一把搭在他肩膀上,说道:“太多了!你小子抢了谁家媳妇发了横财啊?”
韩风晓挠挠头,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大叔。恐怕我要有段时间不能来买烤白薯了。还有,要是有人跟你打听我的事,就照实说。我……惹了些大人物。怕是也要给你添麻烦了。其实我本想晚些去找你,让你换个地方的。看来大叔比我厉害,已经看出那边风水差了!”
中年汉子重重拍了拍韩风晓肩膀,沉吟道:“小子。有麻烦不要紧,只要担得起来,便不是麻烦。”
韩风晓认真的点点头,说道:“大叔,谢谢!”
中年汉子哈哈大笑,用手在银币上一抹,便握进了手心。他笑道:“足够了,我该收摊了!”
韩风晓也笑着和汉子告别。
刚走两步,莎冬儿和罗兰齐齐盯着韩风晓,只见少年身上的那股子古怪戾气已经荡然无存。她俩皆是大惊,回头再看那卖烤白薯的汉子。
中年汉子笑眯眯的收拾着摊子,嘴里念叨着:“收摊喽!终于要收摊喽!”
两个姑娘满脸大骇,看不出底细,摸不到品阶,没有任何异于常人之处,可是流露出的点点气势都在对她们说:别瞎捉摸了,会死哦……
韩风晓全然不知,只觉得心头一下子轻了很多,什么怨气怒火都没有了。看来他和大叔还真有缘,看到大叔便会心情舒畅……
等到乱发少年和两个姑娘没了身影。中年汉子停下手里的活计,厉声问道:“何事?”
一个身穿金色道袍的老道人飘然而至,他深施一礼,笑着说道:“听闻神封地判官最为公正,神封破碎之前,不会过问这里发生的任何是是非非。看来是老道我误信了,一个小小少年,可得判官出手相助,还真是天福深厚啊!”
中年汉子嗤笑一声,捏着少年留下的银币,说道:“三个烤白薯可不值一个银币,你以为我是奸商吗?”
老道人点头道:“看来是贫道的手段还是入不得判官法眼,一个银币,就够拍去我种下的心魔了。”
中年汉子大笑道:“观心道人,你心里会没数吗?你种下的那道‘下山虎’早被那小子自行破除了,我不过掸去了那点遗留的戾气。说起来,我还是赚了的。怎么?你看不过去想找我分点红利?”
老道人一直留心少年,自然看出他的心魔早在比试中破阶时就冲破了。他只是不甘心,便冷声说道:“还望判官尊心,戾气去了,别再把该有的因果也一同挡下了。”
中年汉子开始继续收拾摊子,嘴中念叨:“因果命数,皆是神道。乱入者,危,乱行者,死!”
老道人闻言,脸色大变,迅速深施一礼,飘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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