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在大同府的上空,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炸响,城内的百姓忍不住的抬头看向天空,却见到一道漆黑的裂缝,凭空浮现。
一股子暖洋洋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好似置身于热汤之中,整个城池的温度都好似上升了一大截。
众人对着天空指指点点,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个年头的人们对于不了解的事情,总归是要往神神怪怪的东西上去想,觉得是不是老天爷动了怒。
不过,这异常现象来得快,去的也快,裂缝很快就消失了,城内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
“师父,外面发生了什么?”青鸾从窗户口向外探出头去,也朝着天空看去,但却没见到任何东西。
“许是打雷了吧,快些吃吧。”王曜景笑了笑,低头继续吃了起来。青鸾不明所以,但她也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便也不再理会外界的事情。
……
“喝!”在雄州的一处校场之上,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汉子,双手各持一短枪,在场中来回腾挪着。
他的双手挥动,几乎要将这枪舞成一团影子,空气中不停传来“嗤嗤”的声音,显得力道极大。
两杆短枪在他的手中,时而如蛟龙腾挪,时而似猛虎下山,或是刚猛,或是缠柔,如果他的敌人在他的面前,定然很难接下。
这汉子一直练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寒芒逐渐的消减,他将双手一甩,两杆短枪便飞了出去,齐齐插入了一边的兵器架上。
他整个人稳如山岳,直直站立于原地,额头不见一滴汗水,呼吸也并未如何急促。
“好!”四周爆发了一团喝彩声,一众士兵齐声叫到。而在这群人中,则还站了一个中年男子。
这男子穿着一身青色公服,头戴巾帽,在这群士兵之中,显得极为扎眼。
“董都监的武艺精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人走到了这汉子的身边,鼓掌说道。
汉子并不答话,而是转身从一个亲兵的手中接过了湿巾布,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校场上风沙大,他的面上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灰尘。
碰了一个软钉子,但是这个男子也不恼怒,面上依然挂着笑容。“不知道董都监何时动身?莫要让太师等得急了。”
在听到“太师”二字的时候,汉子的身形微微一僵,拳头也忍不住的握紧,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松开了拳头。
“我明日便动身,不劳你催促了。”这个汉子冷冷的抛下了一句话,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校场。
而那公服男子,嘴角则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个笑容最终却演化为一丝不屑的冷笑。
董都监,大名叫董平,为雄州行营兵马都监,这个位置不算差了,算是中级武官。不过,大宋向来重文轻武,他这个都监说好听掌管雄州兵马公事,但若是没有知州或者通判的文书,他擅自调兵就免不了被人参一本。
更何况,他之前的来历还很不光彩。
他出身于水泊梁山,曾坐第十五把交椅,后来受朝廷招安,才到雄州做了这都监之职。正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导致他更加受人的不待见。
不少人在背后都说他是贼匪,任凭他功夫再高,都瞧他不起。
前些日子,太师托人给他带了一个命令,让他前往北方,却寻找一个叫林灵素的人。林灵素他倒是听说过,这人名声在朝廷的名声很不好,据说太师和太子都曾多次在此人面前吃瘪。
前些日子,这人失了恩宠,便离开了京城。这些京城中的恩怨,距离董平未免太过于遥远,他也不清楚,太师为何会让他去找人。
他在梁山外号“双枪将”,也叫做“一撞直”,这代表了他的武艺精湛,也说明了他更偏向于在战场上冲锋陷阵,而非去寻人。
不过,太师点名让他去,他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董平收拾了行囊,骑马向北而去。他暂且没有头绪,好在太师也并未给他限定找人的时间。索性,他便到北方,寻找自己的结拜兄弟去了。先叙叙旧,至于其他事情,那就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而王曜景和青鸾二人,则在向南而行。
这些日子,王曜景在北方抛了不少修行所谓《九转善功成道法》的暗子下去,但还未到收获的时候。倒是摩尼教突然展露出来的一点锋芒,让王曜景对他们感了兴趣。
他从庄羡兰身上获取的信息没有涉及到摩尼教的真正核心,要想彻底搞清楚光暗相生的具体原理,还是得跟摩尼教的明尊接触。
只是明尊地位尊崇,行踪不定,便是庄羡兰都无法得知其具体位置。否则王曜景早就杀上门去,直接去找那位明尊了。
他唯一能确定的是,明尊一直都在两浙一带活动,所以他决定到南方去碰碰运气。突然出现的寂灭之气,连他都为之惊悸,他倒想好好见识一下摩尼教的经典,到底是如何将寂灭之气运用起来的。
而且,他正好也要到西夏、吐蕃和大理这三个国家安插一些钉子,便顺路沿着西北官道南行了。
王曜景二人一路南行,速度并不快,走了一个月左右,才抵达京兆府附近。
京兆府,便是后来的西安。这个曾经辉煌了数百年的第一大城市,在这个时代已经显露了颓势。
虽然结构上隐约还能看到些唐时的气象,但却远远比不得开封府的繁华。
王曜景与青鸾并未进城,只是在京兆府城外的三十里的一座仙官庙中稍作休整,只待明日启程。
这仙官庙供奉的是前朝的某个官员,因忠正廉孝,死后被地方官上表,立为神灵,守卫一方。但因地处偏僻的缘故,前来祭拜的人越来越少,乃至如今,庙已经荒废了大半。
王曜景念头一动,一阵风儿掠过整个庙宇。内部的灰尘一瞬间被吸成了一股,犹如灰龙般被抽离成长条状,最终自大门口飞了出去,而庙内则是光洁一新,没了之前灰头土脸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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