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松了口气:“你可跟皇上说过大祭祀的事?”
韩子然摇摇头:“祝由术具体的我还没跟皇上说起。我担心皇上知道祝由术这般邪乎会将时氏一族屠族。所以暂时压下了。”
这也是萧真所担心的:“秋菱公主必须除去。”
“我知道。可如今,秋菱公主是皇上唯一想保护的亲人了,要除去她,只怕会伤了皇上的心。”
“当皇上坐上九五之尊的位置时,他就应该慢慢去适应这份孤独。再者,秋菱公主的存在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看着妻子眼底的杀气,韩子然知道秋菱公主是彻底的惹怒了她。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人间最美四月天。时光如梭,每年的春季,汉影村总是繁忙,大大小小都忙着开村门做着生意,这些年来,春季对外开放已成为了一种习俗,而在这几个月里,大汉各地的老百姓都会争相前来这里玩,一是仰慕大汉影
卫的风采,二来有的人也是想见一见那位俊美非凡的大汉丞相大人,不过想见他的更多的是书生,要是能拿个推荐信什么的就好了。
当韩母知道萧真又怀了孩子后,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哪怕见到让她闹心的韩燕,也不再有冰冷的样子了。
小韩燕与小斧头,小韩华一起长大着,如今小梨子已经会跟着三人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喊着,四个人在一起热闹得不行。
韩家二哥已在崇明寺正式剃度,法号忘尘,剃度那天,所有人都去了,韩母与韩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真到这一天来临时,反倒不那么难受了。
萧真的肚子已经隆起,村子里的人一看到她的肚子,都说这一胎一定是个女娃。因此崔苏二位嬷嬷着手准备的都是小女娃的衣裳。
喜丫终于要出嫁了,嫁的不是别人,正是吴印。
当喜丫过来告诉萧真这个决定时,萧真哭笑不得还以为她是开玩笑的,直看到喜丫那害羞的模样后才确定是真的。
喜丫和吴印?萧真怎么都想像不出来这二人什么时候看上眼了?这都在一起几年了呀,以前没感觉,现在却有了?
爱情来得真是莫明其妙啊。
萧真抓了吴印来问他的真实心意,吴印对天发誓说对喜丫是真心的。
直到喜丫成亲那天,萧真都有些这是假的感觉,这二人熟的程度,像兄妹更合适啊。以前她还真有想让这二人结合的想法,如今许是太熟念了,真在一起反而觉得怪怪的。
不过心里也松了口气,毕竟喜丫是嫁给吴印,还是在她身边的,要让这丫头嫁到外面去,她也真是舍不得呀。
意外的事情还有,喜丫成亲这天,耿忠和他的妻儿也来了祝贺。
耿忠能来,自然是喜丫邀请的,这表示喜丫对耿忠已经彻底的放下了。
想到这二人的纠葛,萧真又叹了口气。
喝完喜酒,萧真和韩子然二人手拉着手回家。
月光美好,皎洁无暇。
“好安静。”萧真看着头顶的明月笑说。
“咱们很久没这般悠闲了。”韩子然微微一笑。
萧真点点头:“喜丫和吴印成亲了,我到现在都没觉得真实。你呢?”
“这些年来,我早已视喜丫为妹妹,她能嫁给吴印,我们是可以放心的。”
“那倒是。你说也真奇怪,这二人前几年怎么就没戏?这都二十好几了,才说要成亲。浪费了多少时间呐。”
韩子然拉着她的手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很多人都在为他们可惜,可这就是他们的缘份,或许只有在此刻爱上彼此,他们才能得到最大的幸福。”
萧真想了想:“听着还蛮有道理的。”
韩子然失笑:“本来就是这个理。”
“大人,夫人,”一名时氏族人突然跑到了萧真二人的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请大人和夫人去看看我家族长吧。”
“时彦怎么了?”萧真奇道。
“族长钻研祝由术都快入魔了。”
萧真与韩子然互望了眼,韩子然对着时氏族人说道:“边走边说是怎么一回事。”
当二人赶到时氏一族时,就见时彦在祭坛内的池子里打座,紧闭着黑眸,满脸的汗珠,神情万般痛苦。霞月与秋烟匆匆走了上来,朝着萧真和韩子然施了一礼后,秋烟急急说道:“大人,夫人,自从族长带着夫人从祝由术里出来后,族长一直念念着祝由术里有古怪,非得进去看看,可每次进去没有二天
就出不来。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都好担心。”
“怎么回事?什么祝由术里有古怪?那术不是他自己结成的吗?”萧真奇道。
“怎么样才能换回时彦?”韩子然问。二人摇摇头,霞月说:“族长现在的祝由术比我们都不知道高出多少,再加上族长是初代创造祝由术那位族长的嫡系血脉,他练一年相当于别人的三年,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帮到族长。我们请大人和夫
人过来,是希望族长醒来时,夫人能告诉族长,上次夫人被困在里面,并不是他学艺不精之故。”
“你的意思是说,他会如此,是因为我那天说他学艺不精造成的?”萧真冷冷看着她。
霞月赶紧施了一礼:“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担心簇长。”
萧真知道自己对时彦确实有着一些偏见,可她的话对时彦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见时氏族人这一张张担忧的脸,她道:“我会告诉他,那天的事并非他学艺不精造成的。”
秋烟和霞月脸上一陈欣喜。
二天后,时彦终于从祝由术里醒了过来。
萧真去看他时,发现翩翩少年看上去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可见这几天对他来说心力很耗。
还没等萧真开口呢,时彦就虚弱的笑了笑说:“阿姐真,你什么也别说了。我都听霞月说了。我哪这般脆弱。她们太小题大作了。”
“几日不见,你竟把自己弄得如此憔悴?”萧真看着这张苍白的面孔。
时彦苦笑了下。
不算上一次,她和时彦也有几个月未见了,萧真发觉他似乎成熟了不少,那种成熟属于沧桑,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难事般:“怎么了?是遇到难处了吗?”
“姐姐上次跟我说过,你第一次进入祝由术时,也是在那个白雾的世界当中?”
“不错。”
“我怀疑那是另一道祝由术的门。”
“什么?”
时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想来想去,除了这个解释,没有别的可能了。”
萧真静静的看着他。
“姐姐不信我?”
“不是不信,是不懂。”
时彦:“......”
“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身体。船到桥头自然直。对吧?”萧真笑说。
时彦想了想,点了点头,抬头见萧真古怪的看着自己,奇道:“姐姐,怎么了?”
“来人。”萧真突然道。
喜丫走了过来,轻问:“夫人,有事吗?”
“喜丫,你去拿一撮白胡子来。”萧真用手比了一下胡子的模样。
喜丫,时彦,旁边随侍的霞月和飞烟都愣了下。
很快,喜丫便拿了萧真想要的那种白胡子来。
萧真将白胡子放在了时彦的下巴上。
时彦很乖巧的任萧真在他脸上逗弄着,直到他看到她的脸色很不对,不禁奇怪的问道:“姐姐,怎么了?”
萧真看着留着胡子的时彦良久才,才道:“没事。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离去时,神情隐隐古怪。
阳光晴好。
萧真抿着唇走在村路上,就连走过的村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没像往常那般的点头示意。
喜丫亦步亦趋的跟着,见夫人一直没说话,便问道:“夫人,您有心事啊?”
萧真叹了口气,随即笑了笑说:“没事。天气这么好,咱们去学堂看看孩子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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