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彦,对萧真他们来说是个神秘的存在。
毕竟祭祀一族最早的记录在二百年前的大魏,民间传说大魏成也祭祀族,败也祭祀族,可见祭祀族的重要性,不过随着大魏的消亡,祭祀一族也被遗忘,待大汉建立时,早已没有了这一族的踪影。
蹲在御书房的暗处,萧真发现时彦的眸光不停的落在皇帝,丞相大人韩子然还有她的身上,她明明隐得极好,那时彦仿佛能看到她。
“好奇怪的三角线?”
时彦喃喃着。
姒墨与韩子然正在谈着朝中之事,时彦的声音虽轻,但御书房内颇为安静,还是被他们听到了。
“什么三角线?”
姒墨转向时彦,眼角的弧度因为闹心于政事这会还透着些许的薄怒。
时彦暗叫一声糟了,竟然习惯性的又说了出来,看了韩子然一眼,果然就见这丞相大人看着他的眸光像是眼中挂了冰棱一样,这些日子来,他总是无意识的自语打断他们讨论政事好几次,所以丞相对他很是不喜欢。
“皇上,就算这个时彦的族人群居了天山雪池顶,对于图赫族,他们也不见得了解,微臣觉得还是让这位时族长出去的好。”
韩子然看着时彦的眸光泛着冷冷幽光。
“时彦的占卜术丞相也是看到了的,朕挺有兴趣,丞相不感兴趣吗?”
姒墨留时彦在身边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的梦镜中有时彦存在,甚至于丞相大人也在,只有把他放在身边,他才能探得一些珠丝马迹。
“微臣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韩子然不信神佛,在他最为困难艰苦的时候,神佛并没有帮助过他。
“朕过几天会去趟天池,丞相也和我一起去吧。”
姒墨笑呵呵的看着韩子然。
隐在暗中的萧真微讶。
韩子然则是拧了拧眉:“皇上,微臣说过数次,您身为帝王,不可轻易出宫,更不能涉足险境,有事让下面的人去做即可,也可以让微臣前去,但皇上绝不可出宫。”
“朕知道你的想法,但这事朕必须亲自前去,而且你也得去。”
姒墨淡淡道,低下头看着折子上对于消灭图赫一族的提议批注:允,批完他又抬头看向时彦:“你还没回答朕什么三角线?”
若他没看错,时彦的目光一直在他,子然,还有暗处的阿真身上。
“暂时,臣还没找到头绪,等臣有了眉目了再向皇上禀报。”
时彦说道。
连着七八天,日子平静的过去。
萧真陪在皇帝身边的日子并不多,更多的时候她是在训练着新进来的影卫,这些影卫一个个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所以格外重视。
“阿真。”
司徒跑了进来:“任大学士辞官了。”
萧真停下招式,让新人们自行练习方才她所招的功夫,招呼着司徒坐下,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任大学士好好的怎么突然辞官?”
司徒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道:“是为了陪伴自己的女儿。
虽说是辞官,但也没有还乡,毕竟神医他们都在京城,他为了女儿着想,也要住在京城。”
萧真点点头:“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有必要跑得这么急吗?”
“不是你说任大学士家有什么动静要第一时间告诉你吗?”
司徒翻了个白眼,示意萧真再给他倒杯水。
萧真给他续上了水后道:“我是让你派人看着一些任大小姐,不过既然任大学士辞官了,也就没必要看着了。
你把他们撤回来吧。”
“你和老头子都很奇怪,老头子先前也让我注意着任大小姐一些,我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萧真没想到恩师也派了人去守着任家,她反倒是多此一举了,她会这么做就因为任大学士与恩师是挚友,不想任大学士家出什么意外让师傅也跟着伤心。
见司徒一脸好奇的看着她,萧真将任家那位堂小姐任锦绣的事一一说来。
司徒听完好久嘴巴都没合上,谁能相信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居然有这么深沉的心思。
“你说的对,这种小姑娘绝不可以进宫。
进了宫,那还得了呀。”
司徒呈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脑子也没如此复杂。
“昨天听兄弟们讲师傅给你找亲事了?”
萧真笑得一脸的微妙,真是好奇死了,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会被司徒看上,他这人性子就跟草原上的男儿一样豪放,若对方女子是个心思敏感又细腻的,过日子怕得掉些眼泪。
一说到亲事,司徒顿时苦起了脸:“我还没想成亲。
是老头子在那边急。”
“师傅不急不行呐,司徒家就你一个后人,开枝散叶当然落在你头上。”
司徒切了声:“先不说我的,我听老头子说皇上要带着你和丞相大人去天池找什么大魏的旧都?
找旧都做什么?”
这事萧真心里也有很多的疑惑:“我问过皇上,皇上说想解开他的梦境,具体是什么皇上没说。”
司徒冷哼一声道:“肯定是那个祭祀族长搞的鬼,自从他来了后,皇上总是信那些捉摸不到的东西,要不咱们把那叫时彦的人。”
做了个杀的动作。
“想杀他还不容易?
但皇上此时已经深信去大魏的都城就能找到他所要的答案,咱们杀了他也没用。
还不如陪着皇上一起去,等到了那里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一切自然会有结果。”
司徒想了想,觉得也对,就没再说什么。
虽说要去天池,但直到天降大雪时,因政事繁忙,此事也一拖再拖。
终于在这第一场雪落下时,萧真知道了丞相大人韩子然厌恶她的原因。
她今晚原本是替皇帝给韩相送折子来的,刚到书房外就听见房内的小厮正在说她的事迹,那语气蛮是崇拜,可没说到一半,韩相冰冷的声音就打断了小厮的话,说她这种人竟然随意侍候男人出小恭,简直不知羞耻,败坏妇德。
那小厮一脸的纳闷,不明白为何主子会这样去说一名影卫,但又不敢问出来。
连妇德都说出来了,萧真就知道韩相应该是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事,司徒,赵介他们虽知道了她是女子,但这种卅不会乱说的。
“大人,年玉姑娘求见。”
外面,守院的人护卫匆匆跑来禀道。
“不见。”
韩子然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和冷淡。
那护卫听到这么个回答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年玉姑娘?
萧真挑了挑眉梢,倒是久违的名字,没听到韩相成亲,也就是说韩子然没有娶年玉姑娘,难不成纳了妾吗?
这问题也就一闪而过,从袖中拿出折子直接从窗户射了进去,韩子然讨厌她,她也没必要非得去贴他。
飞出韩府时,萧真看到了年玉姑娘站在大门口,方才那前去禀报的护卫在跟她说着什么,年玉姑娘则在哭。
想了想,萧真走近了听他们说话。
“年玉姑娘,相爷在五年前就说过让你找个好人家嫁了,你现在这样又是何必呢?
在外人看来,这是在作践自己啊。”
护卫对年玉姑娘还挺有好感的:“再说,相爷也给了你很多银子,足够让你这辈子衣食无忧过活,你就知足吧。”
“我等了他那么多年,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不信,我不信,这位大哥,让我进去吧,我一定要见一见相爷。”
“哎哟,姑奶奶,你就饶了我,我只是一个看门人,一家老小还指望着我的月俸生活,私自放你进去了,相爷非得把我赶出相府不可。”
护卫赶紧拦住年玉:“你还是快走吧。”
萧真半身斜靠在墙头,双手抱胸,摇着头渍渍几声:“多好的姑娘呀,就算不娶为妻纳为妾暖个床也好啊,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要是我啊,呵呵呵呵。”
银荡的笑了几声。
殊不知,刚从后门出来的男子听到萧真这句话时,已经黑了脸。
“那本相就把年玉姑娘送给萧侍卫如何?”
韩子然的声音冷的惊人。
萧真猛一转身,就望见一双散发着泠泠幽光的寒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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