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太后听完后,怒不可遏道:“没用的东西!哀家把这么点事情交给她办,她就这样给哀家办砸了,哀家还留她何用!?”
“太后娘娘别生气。”竹青轻声安慰道:“太后娘娘,这件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只要接下来的审问结果,跟第一次的审问结果一致,那么苏美人肯定罪无可恕,依旧会被皇上严厉的惩治的。”
闻太后握了握拳头,沉声道:“你能保证花莲心那个没用的东西,能够把这件事情办妥吗?”“你刚才不是说,柔婕妤已经去慎刑司监督花莲心的审问工作了吗?花莲心这一次要是想像上一次那样虚构证词,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吧。”
竹青沉思了片刻,回答道:“太后娘娘请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奴婢去办,奴婢这就去慎刑司拦住柔婕妤,会想个办法调开她,好让花莲心有机会再次下手,虚构对苏美人不利的证词,彻底的铲除掉她。”
闻太后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么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话语一顿,叮嘱道:“记住了,这一次务必要把事情办妥,哀家不想再听到那个贱人还活着的消息,懂了吗?”
“是,奴婢遵命。”
祝星辰淡淡的回道:“现在不快点与她撇清干系,来日还不知道会被她拉上去做什么肮脏事呢。与其到时候撕破脸皮,倒不如现在直接了当的拒绝她来得干脆利落。”
萍儿闻言,仍旧忧心忡忡的说道:“赵美人敢如此大胆的在宫中行凶,奴婢是担心她对您也不利。”
祝星辰冷冷的一笑道:“她要是敢来尽管来,我保证最后哭的只会是她。”
约莫半个时辰后,李美人身边的怀珠终于把清贵嫔带来了。然而一直在等待着她回来的李美人,此时却已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清贵嫔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打量了一下李美人的尸身后,随意的拣了一把椅子坐下。
怀珠膝行到清贵嫔的面前,哭求道:“恳请娘娘为我家小主做主啊,奴婢走之前小主她还是好好的,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死了呢,小主她定是遭人杀害的。”
清贵嫔淡淡的扫了怀珠一眼道:“遭人杀害?可有人看到是谁下的手吗,附近又有什么物证能够指证是何人下的手吗。若是这些都没有的话,本宫可没这个能耐能为你家小主做主。”
怀珠呆了呆道:“娘娘,我家小主的哥哥与您的妹妹定了亲,在这宫里她只有您一个认识的亲人了,您要是不帮她,在这宫里就没人能够帮她了。”
“亲人?”“不会的,金姑姑是金姑姑,咱们是咱们,姐姐别多想了。”夏青青抬起右手轻轻拍了拍柏翠的手掌,轻声安慰着。
因为柏翠的身量只及夏青青的前胸,兼之又是低眉。所以并没有看到夏青青眼里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寒光。
这个柏翠,竟然能想到这么多,而且还能注意到这许多连我都没想到的地方,当真是不简单。从前还以为她就只是个娇弱的乖乖女,心眼不大,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这心眼多了,时间一久指不定那心思也就多了,焉知她哪一日会不会对自己不利,就好像翠花、冬雪自己以后还该不该相信她?
一股连夏青青也没注意到的心墙,悄然对着柏翠竖立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除了那名叫珠儿的女子再也没有出现,令众女猜疑了半天。以及本来每日负责众女教习的金姑姑换了另外一个姓莲的姑姑,让众女好一阵议论以外。就再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了。
刚开始众女瞅着这个新来的陆姑姑,心里还有好一阵担心。毕竟那日的事情,只要不是个真傻的,到底也能猜测出,金姑姑的突然离任,肯定与那次的事情有关。所以也担心自个会受到牵连,尤其是平日与那珠儿交好过的几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闻言倒也淡笑夹起些清火解热的青菜放入嘴中细细嚼着待咽下后言日后如何谁能知道呢。
顿了顿复言常在与妹妹同居一宫,自是日日谋面。
落进水里的石子,总是激起层层涟漪,之后沉入水底就再无动静。这石子抛出去时动静颇大,激起涟漪后又有何人还曾记得?
笑意愈发浓了又夹起一片肉食着放下手中筷子,端起清水小饮一口,言道:“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人不会记得,但池中之物自然会记得。”
看其一番笑意,不知是否真心,言道:“但是可又有人让它们记不得。”
闻言淡笑曼道记得也好,忘记也罢,既是落了水的,也就再无动静了。
放下筷子轻言石子一生最绚烂的便在飞向池中的刹那罢。起了涟漪,虽是美的,却已是入水千尺。
夹起肉片,用了一小口只怕是有人把石子捡出来,还弄得满身是水。”
微顿,颌首道
夹起肉片,用了一小口只怕是有人把石子捡出来,还弄得满身是水。”
微顿,颌首道这肉片真是不错。“
又笑言道谁会这么傻呢,不过,要阻止傻人犯傻错呢。
闻言淡笑叫宛曦上了几杯清水言肉片油腻,份例没有茶叶,姐姐喝杯清水解腻吧。
端起瓷杯小饮一口曼道带上来的又何止是水,在池底那么久,裹着些淤泥也说不准呢。
接过清水,小饮,轻言这清水可真香。
忽觉得有些疲累,懒懒言道时辰不早了,妹妹好生歇着吧,我先回翊坤宫了。
见她要走也不好留着便言外边儿天黑,姐姐多加小心。嫔妾恭送惠答应。
待她走后叫宛曦撤下膳食自个儿躺着看书刚用过晚膳,想着阮妃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只恨自己一时为救郭罗络答应而得罪了康贵人,十分悔恨,却想着还有位道贵嫔。便朝着咸福宫走去。
咸福宫魅合殿
见一宫娥倚于门外,便轻言:“有劳姑姑通传,惠答应前来拜访道贵嫔
刚刚用了晚膳,正准备出门散心片刻。梳了一个二把头,斜插了一根红宝蓝钻的金簪子,穿上了一身蓝底黑凤纹的旗装,正准备吩咐人备了轿撵出行。却闻惠答应在这时候来访,有些讶然,冷不丁的想起了前阵子从几个宫女太监嘴里听到的消息,低声言正好,本宫也早已想传她一叙,只是一直不得空,如今她自个上门来了,也省的本宫再去传召了。小顺子,传。
扶着雀儿的手走到主位上缓缓落座
随着宫娥漫步走进魅合殿,微微抬眸,却见贵嫔头上的金簪子,当真夺目,不愧为贵嫔。
上前,礼数周全得行礼道:“嫔妾翊坤宫惠答应参见道贵嫔,道贵嫔万安。”慵懒的抬起左手,细赏着手指上套着的和田玉镶红宝石银边的护甲,并没有对那底下的人儿叫起
见其并没有让自己起的意思,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轻轻言道:“贵嫔娘娘今日的打扮可真是漂亮,如同明珠璀璨。”
嘴角浅浅一笑。
甩帕掩口,哦呵呵的一声娇笑道惠答应这张巧嘴,当真是把本宫这心都给说软了。
凝眸一顿,话锋突然一转,语气森然道大胆惠答应。你可知罪!觉得膝盖有些酸痛,忽听其话锋一转,不觉一惊,言道:“嫔妾愚钝,不知道贵嫔所指何罪?”
轻轻等待其言语。
如银铃一般的冷笑从嘴里发出,目光锐利的看着其,放佛要把其给剥皮抽筋了一般。
把掩口的秀帕放下,阴阳怪气的言道惠答应自己做过的事儿,难道现在都忘记了吗?或者说,是在跟本宫装糊涂。罢了,本宫就提醒你一下,永和宫
见其形式渗人,竟也有几分害怕,细声言道:“嫔妾虽然想忘,但却忘不掉,可嫔妾却真是肠子都悔青了呢。”
轻轻抬眸,对其凤目。
意态闲闲的看着其,眼中起了丝戏谑道听说答应你是盆满钵满的抱了一手东西才出了那永和宫的。本宫倒是奇了,那阮妃如今是如此落魄的人了,竟还有那东西能够来拉拢人的,不如答应告诉本宫,是什么东西让答应你肯为那阮妃做事呢?
垂首,又闻其一番戏谑之意,只是笑言道:“贵嫔娘娘言重了,什么拉拢不拉拢的,只是嫔妾入宫后还从未见过阮妃,想见一见罢了,却不想是何等憔悴。那只不过是阮妃赏给嫔妾的一匹布罢了。“
做吃惊状的掩口,讶然道一匹布匹而已?答应你果然是很会能言善道啊,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明明是那珍贵的紧的满宫里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的没有几个姐妹能够分得的绸缎,到了答应你的口里竟然只是区区布匹。果然答应你是心眼大了连这胃口也跟着大了,这区区的布匹都已经看不上了
长吁短叹了片刻,眸子陡然一冷道还不肯实话实说的招来嘛!下次,本宫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听你虚与委蛇!故作惊慌样子,双手扶在地上,言道:“娘娘知道,无功不受禄,嫔妾在阮妃那里并没有什么功劳,阮妃为何要赏什么稀世珍宝呢?阮妃不过是见嫔妾前去拜访,才赏了那一匹布啊!
为什么?闻言竟不自觉的有些好笑,看着惠答应的眼神也不善了起来,懒懒道还是嘴硬是吗?那好,本宫就看看到底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本宫宫里的大理石地面硬。你就好好跪在这里,跪到你肯说实话为止。
闻其言不善,便慢慢言道:“贵嫔娘娘恕罪!嫔妾去时,阮妃问了当日郭罗络答应陷害康贵人一事,因嫔妾不知情多少,只是草草应付了几句,阮妃想必是怕不好不赏点什么,怕面子上过意不去,才赏了嫔妾匹布,那东西真是匹布啊娘娘!”
意烦的别过了脸去,懒洋洋的挥了挥手中的秀帕道既然都已经敢认了自己去了过永和宫,又得了好处。怎么如今却连这点承认自己已经被阮妃拉拢投诚的勇气都没有了。左不过,本宫的心里早已有数,差的也就是你一句实话罢了。本宫如今还肯听你一言就代表本宫还愿意拉答应你出苦海一把,可别让本宫的这颗热气儿的心给等凉了,到时候本宫就别怪本宫不念昔日姐妹之情了。
见其形式,知其是怕阮妃可能有翻身机会,忧心,欲除掉阮妃,脑上早已有了些汗珠,细声言道:“其实嫔妾当日前去,阮妃曾遣走宫中宫娥,太监,对嫔妾说要暗中秘密偷放郭罗络答应出来,对娘娘做些不利的事情不过嫔妾自然不敢照做,此次前来就是特意知会娘娘的!”
双眼微微一睁,一丝精光从眸中闪过。控制不住心中激动之情的脱口而出道此话当真!
翩然起身,目光狠辣道贱人!被禁足了还不安分
闻其言,心中也是略安分了许多,缓缓言道:“嫔妾不敢欺瞒娘娘啊。阮妃当日说若嫔妾可以帮助她杀娘娘,她就有机会复宠,等她复宠那日,一定会向皇上进言,让嫔妾步步高升,更让嫔妾的母家荣华富贵。嫔妾虽然不会为这点小利益而做出这等违背良心事情,却也是怕若嫔妾不肯,她还会找旁人,总免不了后宫一场风波,倒不如表面答应,而再来和娘娘说,就能免了一场风波啊!”目光凌厉,抚着雀儿的手两步并作一步的走到惠答应的面前温言道好妹妹,还不快起来,可真是委屈你了,听了那个奸人挑唆才让你一时糊涂油蒙了心。随本宫去养心殿吧,此事兹事体大少不得要惊动皇上了。问起言语一番柔和,便轻言道:“多谢娘娘。”
遂起身,静静呆在其身后,心想,今日我总算见识了这道贵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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