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来分钟时间,车子驶到蔚园,蔚鸯下了车,敲了门,好一会儿门开,佣人一脸的睡眼朦胧,打着哈欠道:“三小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我还以为是大少爷回来了呢”
她不答,只淡淡问道:“二小姐在家吧?”
“在园子里头呢,应该还在温习功课,一上了高中,二小姐每天作业都会做到十一点才会休息,我刚刚巡园时看到东院的灯都亮着咦,三小姐,你脸怎么回事?“
蔚鸯什么也不说,冷着脸杀气腾腾直闯东院。
车停在园门不远处,慕戎徵坐在车里,看着她走了过去后,这才从车上下来,来到围墙边上,冲那高高的墙围瞄了一眼,目光一深,往后退了几步后,一个助跑起跳,那矫健的身姿,便若灵猴一般,一跃上了高墙,闪进了蔚园。
作为男人,他怎么可能再放任自己的女人孤身犯险,如果再出点什么事故,他会追悔莫及。
一片漆黑中,偶有一两盏路灯可照明,不过,灯光有点昏暗,但足可视物。
慕戎徵看到蔚鸯正在往东跑去,便低低叫了一声:“蔚鸯。”
那个娇小的身影顿时煞住,转头观望,看到他时,瞪大了眼,折回,压着音量低叫:“你怎么进来的?”
慕戎徵指了指墙:“翻进来的,没惊动看门的。。”
“不是让你别跟来嘛!”
“不放心你。你进去吧,我在你后面盯着,要是他们敢找你麻烦,我来收拾他们!”
这种话,真的真的很暖心。
蔚鸯微微一笑,责怪声跟着软了:
“我去了。”
“嗯。”
明明是跑来找麻烦的,情绪应该很火大,可现在,她心里甜甜的,连这黑灯瞎火也变得可爱起来。
一个在前快跑,一个在后慢悠悠跟着,怎么觉得像是在约会呀?
蔚园是老派建筑,为四合院式格局的建筑群,东院是个大院子,蔚兰睡在东厢房,远远地,蔚鸯就看到屋子里果然还亮着灯。
蔚鸯熟门熟路的走近,一拧门把,发现居然还没上锁,收起好心情,冷一笑,直闯而入。
一进门,一阵浓香扑鼻,那味道就是蔚兰身上那个香,法国香水,浓香如酒,闻得久了,据说能让人晕晕如醉第一高的女生,校规很严,不准带首饰,不准化妆,不准喷香水,蔚兰不敢直接在身上喷,只把香水喷在房间,时间一长久,身上就沾了淡淡的香,若有似无,倒是好闻,可这房间里的香却浓烈到有点刺鼻了。
此刻,蔚兰正坐在背对大门的书桌前发呆。
蔚鸯一把过去,揪住她的马尾,想都没想一个耳光先打了过去。
不是她喜欢暴力,是她欠她的,一次又一次地欺负她,当她不会回手吗?
“啊”
完全没有防备的蔚兰发出一记惨叫,在对上蔚鸯那可以杀人一般的目光之后,叫声缩了回去:
“死丫头,你怎么在我房里?啊”
蔚鸯反手将其她负住,杨妈教的擒拿手,用在这种全无缚鸡之力的小女生身上还是相当管用的。
“把我写的东西拿出来!”
她厉喝,美眸迸着寒光,很是吓人。
“不拿”
蔚兰倔强地直叫,可惜,很快就发出了一记痛叫:
“疼疼疼我的手要断了,快放开我”
“拿不拿?不拿,我就废了你的手,让你就此当个残废,这辈子别想再嫁入豪门”
她寒声再度威胁。
在蔚家,所有人都盼望着蔚兰可以嫁豪门,为蔚家门楣增光添彩,真要废了,她这辈子就毁了。
“你敢。”
蔚兰仗着这是在自己家里,和这该死的丫头对抗着。
“有什么是我不敢的?逼急了兔子都会咬人。你当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宰割的蔚鸯吗?如果我过得不痛快,我会让你们陪着不痛快。光脚的不怕穿脚的。我一无所有,不怕和你闹一个同归于尽。”
字字句句透着一股子狠劲儿。
那份森冷,和决绝,是蔚兰见所未见的,煞气腾腾的眼神透着浓浓的杀气,正面交锋,整颗心都会悬起来。
曾经那个温柔怯弱的蔚鸯,现在怎变得如此彪悍可怕?
这一刻,蔚兰相信,如今她真的和她犟到底,那么,她的手真的有可能会受罪。
万一真废了,那就完了。
“我拿给你,我拿给你!”她认输,不想和这个疯子较量,自己的手可金贵了:“在书包里。”
她已经疼到眼泪都快出来了。
天呐,这大半个月,她在干什么呀,手劲突然变得这么大?
蔚鸯瞄了一眼,书包就在边上,手上稍稍松了一点劲,逼迫着:“拿出来给我!”
“好。你先放开我!”
“你可不是只有一只手。”
她防着她反扑。
蔚兰无奈,只得用左手探过去,在夹层摸索了一会儿,终于把那纸摸了出来。
“给。”
蔚鸯抓到手上一看,的确是她写的。
“咚咚咚兰兰,你怎么了?怎么叫得这般大声?”
门外头忽传来了邓玉的叫声。
蔚鸯松了手,取过边上的打火机,打着,点燃,轻轻摇了摇,将纸烧成灰烬。
双手得了自由蔚兰,瞅见那好不容易得到的罪己书烧没了,又听到母亲在外头喊,不由得悲恨交加地跑了去,嘴里已是呜咽出声:“妈,妈,蔚鸯这小贱人疯了,大半夜的,她居然跑来找我麻烦。”
门开,邓玉走了进来,听得哭诉,已看到蔚鸯一身寒气的站在屋内,脸色不由得一沉,叱道:“蔚鸯,大半夜的,你发得这是什么疯?”
蔚鸯冷冷顶回去,“你们要是无情,也就别怪我们绝义。联合外头人,把人往死里逼,很好,很好,今天我不问你们做了谁的爪牙。但总有一天,我要让我们悔不当初”
扔下一句威胁,蔚鸯往外去,却被邓玉给急步拦住,气急败坏地利叱道:“你这白眼狼,闹完了想走,给我跪祠堂去啊”
近身想扣人。
蔚鸯冷一笑,反扣过去,一个过肩摔,就将这个终日里欺压她的长辈一下子撂倒在地上这种终日养尊处优的女人,哪经得起摔,立刻惨叫出声:“哎哟,我的脸我的脸啊”
嗯,她是脸先着地,自然疼。
就是让你疼,这些年,你压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够久了,也该轮到让你吃一吃苦了。
蔚鸯冷眼看着,心下莫名生了痛快。
对,很痛快。
原来报仇竟是这么痛快的事。
爽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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