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好了,老家你丁六叔家里出事情了!”
就在这时,丁禾突然接到自己老妈的电话,电话里的老妈十分慌张。
“老丁家打算把家里的人都集中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的方法来处理一下。”
丁妈一边说着一边继续道:“电话里也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是赶紧先回来吧,带我和你老爸回趟老家!”
“知道了妈,我这就回去!”
丁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自己老妈如此着急如此慌张,便慌忙应了下来,挂掉电话之后便直接向节目组提出请假这个要求,然后快马加鞭的离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丁禾一直都在思考着自己老家,说实话对于自己的这个老家丁禾并没有任何记忆,因为从小自己便与父母一起来到工厂里面,并没有回过几次老家。
明面上说是有些关系,但是实际上大多都已经许多年未曾联系过了。
虽然没有联系过,可是一个老祖宗的到底是一个老祖宗,既然是自己的一个远房叔叔家里出了问题,自己老爸老妈如此着急,看来这件事情绝对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不然的话,凭借着这样的关系老妈不会在自己录制节目的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要自己带她回老家,我真的不小。
在路上还没有到家的时候,丁禾又陆陆续续收到了老妈的几条电话,丁禾一路快马加鞭,并且在回到家之前的时候,提前联系好自己的直升飞机,打算自己一落地直升飞机便在自己家门口。
“听说是出了人命,你丁六叔家里的小子闹的事情。”
丁爸一边说着一边和丁禾讲起了,三十几年前的一件事情。
丁禾虽然不知父亲为何会,和自己讲起三十几年前的事情,但是知道父亲和自己说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的话也不会从这么遥远的年代和自己讲起。
“这孩子是为他的母亲报仇,真的不知道这次会判多少年。希望能够尽可能的想想办法,毕竟这孩子本质不坏,如果全村都联名上书的话,说不定能够让他少判几年。”
丁妈在听罢将事情从头到尾说完以后,忍不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惋惜。
对于父亲母亲说的这件事情,丁禾大体的知道了,不过并不是那么清楚,若是想要了解的更加透彻一些,怕是还是要回到村中听村里的人说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带来到村庄之后,村里早就有几个长辈和几个年轻人在等待着丁禾一家人的到来。
“你好,我叫安虎。”安虎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和丁禾握了握手,然后对着丁禾说道:“我们这辈的年轻人说你混得最好了,没有想到你这么大的明星,居然还愿意回来参加这样的事情。”
听到安虎的话,丁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尴尬,不等丁禾说话安虎便继续道:“这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也许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身份悬殊太大,所以安虎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也许是因为不太熟悉,安虎看上去有些拘谨。
不过丁禾能够感受到他眼中的真诚,所以便点了点头。
从安虎的叙述中,丁禾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丁福如在厨房里将前夜的剩饭热了吃掉的时候,丁扣扣正在一旁用热水清洗自己的棉袄。父子俩各忙各的,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语言交流。
这天是大年三十,按照当地习俗,丁福如即将出发,去村旁的深山里给自己的祖父母扫坟。
他准备了蜡烛、纸钱、炮仗,装在筐里。临走时,儿子抬头对他说,“爸,上山去早点回来把鸡给煮了,记得别放菜,那油留着明早能下面吃。”
鸡是姐姐丁丽波回娘家时捎带的。丁张福如家,开荤不容易。一年中的绝大多数时候,丁福如会就着白米饭,配上自己腌的咸菜、豆角、浆水菜酸菜当做一餐。
“就是这样一个平常的新年,谁也没有想到平平常常的一天,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安虎一边说着一边叙述起这件事情,丁禾在一旁只是点了点头,让他继续讲下去,并没有插话,因为丁禾知道,此时他的思绪是连贯的,若是自己打扰了他,怕是会破坏他的思绪。
大约三个小时后,丁扣扣用一把尖刀先后将王家父子三人杀害。
据目击者称,他戴着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口罩,打扮得“像村里时尚的年轻人”。
起初没有人在意他。当王家第三子王正军经过村里商店的对门时,丁扣扣从隐蔽处突然窜出来,“从背后给老三抹了脖子”。王正军当场倒在了公路旁。
老大王校军闻声赶过来时,被丁扣扣迎面一刀刺进肚子里,一脚蹬到了路旁的水沟里。不久之后,71岁的王自新也挨了丁扣扣的刀,倒在了自家的院子里。
村里人起初以为,“这是哪个精神病犯病了”。直到丁扣扣摘下口罩。
此时的他已经从家里拿了汽油,刚刚将王家停在门前的汽车点燃。四叔张鸿儒拉住张扣扣,“大过年的,你咋弄这么大事!”
“扣扣一下把我甩开,说他报了22年的仇。”丁鸿儒看着侄子口袋里还揣着刀,没敢再阻拦。眼看着他从村子离开了。
下午三时许,丁福如上完坟正准备下山,接到了来自侄子的电话,“扣扣出事了,赶紧回来!”丁福如完全没往杀人的方向想,他猜测,可能是儿子和人打架了。正走着,不远处突然窜出一个高个的陌生男人,“他朝我这边跑,眼神像是要截我。”丁福如感觉不好,掉头就跑。他在冬夜刺骨的寒冷中躲到次日凌晨四点多,才摸索着下了山。
与此同时,荷枪实弹的武警已开始搜山,寻找消失的丁扣扣。最远至三十公里以外的汉中市最南部,来往的车辆都要被仔细搜查。
丁丽波带着父亲从警局回到家时,已经是丁扣扣投案后的第三天了。
“听说是因为报酬,我想知道一下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这仇恨又是怎么埋下来的呢?”
如何耐心的听安虎将事情讲完以后,不忍询问,大家所说的那个复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他的母亲被王家所杀,可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时又是具体的什么情景呢?
听到丁禾的话,安虎看了看丁河,然后又看向外面张了张嘴,继续讲起来。
窗外是阴霾的天,远处是黛青色的、交叠的山,近处则是邻人家的土瓦房顶。王坪村的房屋紧密相连,两家之间通常只有一墙之隔。丁、王两家承袭祖宅,父辈出生时便是邻居,两家之间仅隔着一户人家王自新的二侄子。他对每日人物说,丁扣扣从来不会和王自新家的人打招呼,但是会和他打。
从丁家二楼西侧的这扇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王自新家的楼房和院落。
院落外是一棵没有枝蔓、主干被一块黑色布类物体缠住的、光秃秃的树。1996年,母亲丧命于那棵树旁后,丁家人给这棵树起了一个特别的称呼,断头树。距离断头树不足百米,是王家父子三人被丁扣扣砍杀的现场。
“22年了,很多事都已经记不清。”丁丽波闭上眼睛,皱着眉向记者回忆母亲当年的死亡现场。她说,有些场面还是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夏天,母亲带着她和弟弟从溪涧洗脚回来,路过王家门前时,与王家二子王富军发生口角。关于口角的起因,已经成为众口不一的罗生门,村中每几个人就能提供一个存在出入的版本。当年的判决书记载,死者汪秀萍在经过时朝王富军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方因此发生争执。但丁丽波坚称,是王富军先对母亲骂了脏话,母亲才与他吵了起来。
“吵了声音大起来,很快王自新和他老三也出来了,他们三个对着我妈一个打。纠缠了大概50米,最后老二一手掐着我妈的脖子,一手抓着她的头发,老三和他爸按着我妈的两条腿,用拳头对着我妈一顿砸,就拼命地锤。”
听见母亲被掐住脖子后,喉咙发出“呃呃”的声响,丁丽波吓坏了,和弟弟飞奔回家,大喊“不得了了,妈妈要被人打死了!”丁福如不信,还骂了他们,“放屁,没吵架咋死了”。
可刚迈出门,张福如见到妻子正被王家父子三人拖在地上打。丁福如边骂边跑上前去,“你们好意思吗三个大男人打一个女人!”一边想将王家几个男人推开,把妻子拉走,“他们人多,咱不和他们打!”
几步间的功夫,只听王自新大喊了一声,“把她打死,打死了我给她抵命!”
这句话,丁丽波说好多人都可以证明,但当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做证。
汪秀萍应声倒地。被袭击的部位在头顶处,血从额头、鼻孔、口腔里流出来,丁丽波至今记得汪秀萍的齐肩卷发一下子炸开,很快浸透在血里,喉管发出气流和血液摩擦的声音,咕噜咕噜的。
判决书记载:汪秀萍拿一扁铁在王正军的左额部、左脸部各打一下,被告人王正军即从路边捡一木棒朝汪秀萍头部猛击一下,致汪当场倒地于晚十时许死亡。
“那根扁铁是我回家通知爸爸时拿来壮声势的,出于自卫的考虑。但从头到尾我妈绝对没有拿这根铁棒打过任何人。”丁丽波对判决书的描述坚决反对,并称法医当时并未对王正军验伤。
丁丽波与张福如自称亲眼看见,那根用于袭击汪秀萍的约十公分直径粗细的木棍,是拿在王家二儿子王富军的手上。但之后的审判中,凶手变成了当时年仅17岁的王家三儿子王正军。“因为他当时未成年,用他顶罪判得轻。”丁丽波坚定地陈述了她的怀疑。
这一怀疑找不到其他人佐证。而在丁家保存的一份署名张福如的刑事附带民事状中,却明确指王正军为“致死人命的凶手”。这份落款为2001年7月13日的诉状称,王正军“双手举棒,将死者脑袋打成两半,当场死亡,为此判地的徒刑。”
丁福如说,他2001年到省里snn过,为此写的这份材料。他没文化,这份诉状是经他口述,找如今已经去世的一个老太太写的,她写错了。他当时都没发现。
丁丽波记得,弟弟丁扣扣哭着趴在母亲边上,大喊“妈,我要给你报仇啊,我一定会给你报仇”。丁福如抱起妻子,要闯进王家的院门,“你们把人打死了!我要把人放在你们院里!”
不知是谁迎面用力推了他一把,丁福如被推倒,抱着妻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舅子汪井发赶到后,用手推的板车将姐姐送去了医院,汪秀萍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人都硬了”。
“这一年,丁扣扣13岁,姐姐丁丽波17岁。我依旧记得,那年13岁的我钻过排开几十米的人群,带着惊异、好奇和难以详尽的复杂心情围观了那场公开的验尸。”
安虎说话的时候,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场景一般,眼睛里流露出悲伤的表情,然后继续说起了那天的场景。
女人的头发被全部剃光,法医用热水和毛巾对尸体的头部进行清洗,随后切开头皮,锯开头骨,又将头骨合上。场面血腥,村里不少孩子目睹后一连数月睡不好觉。
“看见,丁扣扣全程在旁,表情冷静镇定,没有哭。”
二虎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一丝难以形容的笑容,不知是哭是笑。
此后的很多年,每每提及母亲,丁扣扣也从未流泪。安虎回忆不出在丁扣扣身上有什么戏剧性的改变,只是和很多朋友一样认为,从母亲死后,丁扣扣变得沉默了。
“他时不时会向我提起,他总有一天要把王家全杀了,给妈妈报仇。从十几岁,一直到出事前些年,丁扣扣隔几年总会说一次。”
安虎一边说着一边摇了摇头,然后继续道:“那时候的我不以为意,觉得扣扣幼稚,总是劝他,“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哪里做什么工作?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报仇,反而选择了今年在这个时候动手了?”
丁禾不忍好奇的询问起来,既然他早已有了想要报仇的想法,为何一直迟迟没有动手,一直等到今天才报仇呢?
“在村里,我算得上丁扣扣关系最亲近的好友之一。大学毕业后,安虎在西安市从事保险销售工作,月入近万,属于村里“混得不错”的一类。在与扣扣交往时,即使亲近,我也总考虑到扣扣的感受,从不追问他在外打工的细节。”
原来安虎也不知道,丁扣扣这些年一直都在做什么。
初中毕业,原本成绩不错的丁扣扣因为家里经济困难被迫辍学,被表舅带去新疆伊犁打工。2001年,丁扣扣被乡里选去参军,乡干部曾对张家说,“退伍回来好好安排个工作,让他成家立业,慢慢地就淡忘了这个仇恨。”
但两年后,复员后的丁扣扣并没能如愿被分配工作,没能像同村参军的王鹏一样进了县里的公安局。他只好外出打工,十多年来先后去了广州、杭州。
“参军履历就此翻过,唯一带给他些许光彩的或许是那身军装很多年后,过年回家时,丁扣扣仍旧会穿上那身军装,挺括的迷彩面料和擦得蹭亮的军用皮鞋,“很好的皮子”
安虎一边说着一边,仿佛眼前又出现了丁扣扣的模样,然后露出一丝的笑容继续道:“军装下的张扣扣看着非常精神,神采飞扬。”
“但更多时候,安虎还是感受到一种被“隐藏得很好”的“郁闷”。”
说到这里的时候,安虎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感到惋惜。
“在外打工,到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丁扣扣有一次对安虎感叹,但是话说到一半,并没有再继续下去。
今年春节前,丁扣扣曾拿出护照给安虎展示,他去了阿根廷。通过一家台资企业的运作,他被作为劳务输出运往国外。
在阿根廷,他被“弄进了一个农场”,呆了三个月,回国了。回国那天,他发了一个朋友圈,“祖国,我回来啦。”配图是他穿着红色球鞋、蓝色牛仔裤和恤,站在一处难以分辨是国外还是国内的室内,笑得灿烂。
人类学家项飙曾提出“工作洞”理论:人们工作,就像跳进一个洞里,发疯般地工作,咬牙,期待着几年之后从洞里爬出去,他们坚信,幸福将开始在自己从洞里爬出来的那一刻,那时就有足够资本做自己乐于做的事,或单纯地享受挥霍。
和许多在外漂泊的人一样,丁扣扣在外打工的心态大致如此。他没有文化,也没有一技之长,多个朋友证实,他并没有抽烟、喝酒、赌博、应酬等烧钱的不良癖好,但也难以积攒下更多的钱了。可以确定的是,现实再次让他失望了阿根廷的打工之旅没有赚到什么钱,而终于拥有一座新房的他依然结不了婚。
丁家的楼房建于2003年。那一年,丁扣扣寄回了16000块钱。建房是为了让丁扣扣顺利成婚。为了负担这笔费用,年过七旬的张福如还在为人做建筑小工。建房加装修,陆续进行了约十年。总共花费近20万,投入了父子俩几乎全部的积蓄。
二楼本是作为丁扣扣的婚房设计的。靠近楼梯处有一面电视墙,嵌入式的墙面用米金色的壁纸做底,左右分别有六块凹槽,用镂空式的花纹壁纸做装饰,用于摆放陈设。这在当地看来,是十分豪华和时尚的设计。
村里许多人曾在装修完成时被丁扣扣带领着参观了新房,朋友记得他当时脸上的表情,“很兴奋、快乐”。
与这面华丽的电视墙相对的,是整个二楼光秃秃的光景除了白色大理石瓷砖地,和经过白色漆粉刷的裸墙之外,屋内再没有任何陈设。
他没有额外的钱财支付彩礼,也没有人为他说媒在农村,说亲是女人的责任,失去母亲后,没有人为丁扣扣的婚事操心,他今年35岁了,但从未相过亲。家人没有听他提起过女朋友,朋友曾听他提过相处的女人,但没有一个论及婚嫁。
从阿根廷回国至案发,半年时间丁扣扣都在老家,没有工作。今年春节,为了迎接姐姐回家,丁扣扣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添了一张木床。
离开村庄七年,丁丽波像新集镇的大多数家庭一样,自这个“面皮之乡”离开,她带着一门手艺和能吃苦的劲头,在河北做凉皮、酸辣粉的买卖。这门生意没有门槛,只要下力气干,就能糊口。但七年来,为了节省一千多元的车费,她一直没有回老家,只通过电话与父亲、弟弟交流。
家里连张桌子都没有。油垢堆积在木凳上,结成了黑黄的渍,时常把衣服都坐脏了。她花了14元从镇上买了一张小木桌,和四只折叠椅。出事前,姐弟二人和略有些佝偻的老父亲,每晚围着这张桌子吃饭。那几天,每天都是弟弟做饭。
汪秀萍死后,丁家曾在诉讼中要求王正军赔偿汪秀萍死亡的全部丧葬费及赡养、扶养、死亡补偿等经济损失二十五万元。
n最终判决结果为:一、被告人王正军犯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刑期自一九九六年月二十九日起至二00三年月二十日止。二、由被告人王正军的监护人王自新一次性偿付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张福如经济损失九千六百三十九元三角。其中,王自新已支付汪秀萍丧葬费抵扣人民币千一百三十九元三角。
丁福如称,到手的赔偿有1500元,至于丧葬的费用,“自己也不知道王家到底花了多少。”那1500元,都用于姐弟俩的教育费用。
自汪秀萍去世后,家里更加贫寒。丁丽波回忆,初中时,姐弟二人为了省钱,每天不吃早饭便上学,需要忍着肚饿熬到中午,才能飞奔回家吃饭。
2004年,丁丽波出嫁,弟弟却没有回家。他曾向姐姐流露,彼时家里仍是土瓦房,在这样的家中操办喜宴,他觉得没有面子。
“如果我妈没有死,家里情况不会这么糟。”丁丽波如今将一切苦难的源头归结为母亲的横死。无论在经济上,或精神上,她认为家人多年来蒙受了巨大的苦难。
两家的怨结起于何时,已无从考证。村里的说法不一,一些村民对汪秀萍在世时的评价是“性子是挺厉害”,但也有村民认为她“脾气急,但心眼是好的”。没有人说得清,丁、王两家在那次杀人场面发生之前,有过什么激烈冲突。
但无疑在丁福如这里,对矛盾的感知是迟钝的。他曾将两家的矛盾归因为自己种西瓜,因给别人送了瓜而没有送给王家,因此结怨。后来他猛然间想起,上世纪70年代末0年代初,曾因为承包米面厂与王家产生过矛盾。“当时说好,他家承包一年,我家承包一年。但到第二年,人家不给你了。”
他坚称,两家人很快就和好了。直到1996年汪秀萍被打死前,他还与王自新共同“捂秧子水稻插秧”。“好嘞,不好咋会一起插秧?”
“通过旁人的叙述可以推测,恨意常常在丁扣扣心中复燃,也可能从未熄灭。”
安虎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天河继续道:“仇恨一直都在他的心中,他未曾放下过。”
一起参军的战友王鹏回忆,入伍后,一次丁扣扣被问及参军原因,当即回答,“锻炼好自己为我妈报仇”。这番言论很快传到了上级,组织还特意安排人对他进行思想教育工作。
包括父亲、姐姐、朋友、战友等至少五人在受访时提到,曾听张扣扣说过“报仇”之类的话。
大约四五年前,丁扣扣曾向安虎叙述过自己“报仇未遂”的经过:丁扣扣称自己原本“准备动手了”。
那天,他站在自家二楼西侧的阳台上从这里望去,既能看见当年母亲丧命的地点:门外那条小路的那棵断头树,又能清晰地望见“仇家”王自新家的大院。
1996年后,王家三个儿子便很少再回到村里老家。那天,王家二儿子王富军正在院里,抬头时目光撞见了张扣扣“他的眼神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张扣扣对安虎转述时,称“王家警惕性很高”,“不好找机会”。
出事前九天的晚上,丁扣扣曾拿出四万块现金交给父亲,“这钱给你留着养老”。这笔现金在出事后被公安带走,作取证用途。
村里有传言称,丁扣扣曾有两个女友,谈及婚嫁时被王自新背后作梗,致使婚事告吹,最终燃起张扣扣的旧仇新恨。这种说法遭到丁家人的否认,“扣扣从没有要结婚的事,自然也不存在王自新背后作梗。”
当年为王正军辩护的律师之一齐向前对每日人物说:当时接到案子很快就开庭了,工作量也很少,公安把侦查取证的工作都做完了。更多的,时间太久了,不记得了。
2月17日上午,丁丽波正从警局出来时,被旁人提示,面前这辆警车载着你弟弟。她来不及多想,蹬着三轮车追了上去。
隔着黑色的玻璃窗,她隐约看见一个被铐住的人影,看不清脸。她拼命朝窗的另一头挥手,被警察呵斥住,警车开远了。那是公安押送着丁扣扣去往指认现场的路上。
案发现场的田埂边,人群熙熙攘攘地排开。就和22年前验尸的那个下午一样。安虎像22年前一样挤进人堆,这次他不再是看热闹,而是冲着丁扣扣走过去。
““一路走好”。我只说出了这一句话。我盯着丁扣扣,试图用眼神告诉他,我们仍是朋友。”
安虎一边说着一边流下了泪水。
“在即将被押回车上时,另一个人朝张扣扣喊了一句,“我会去看你的。”我看见丁扣扣的眼睛瞬间红了,泪水溢出来,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将这些事情从头到尾叙述完以后,安虎早已泣不成声。
丁禾轻轻地拍了,拍安虎的后背,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可是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说实话,丁禾在听完安虎的叙述之后,便知道这场官司并不好打,丁扣扣十有是要坐牢判死刑的。
“爸。”
就在这时间和见自己老爸从另一个房间出来,可是丁爸并没有对丁禾说话,只是冲着丁禾摆了摆手,一脸的伤感,丁禾见状便慌忙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在这年轻人里面,我知道你是最出息的一个,你见识多,知道的也多,对于扣扣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一位长者模样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金河,虽然穿的衣服非常简朴,可是眼神却非常的坚定,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很显然,这位应该就是族里管事的。
“虽然报了仇,可是却违了法。虽然为了法,可是却报了仇。”
丁禾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听完天河的话后,老者便点了点头,很显然他明白丁禾的意思。
“你这年轻人怎么没有一点礼数,问你话你在这里干什么?”
在老者身旁一个略微上了年纪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很是生气的看向天河,可是却被老者一个目光看了过去,吓得不敢说话了。
“丁禾,你说的话十分有道理,不过这个犯法,能否减轻一些?”
老者并不死心,依旧询问丁禾。
“只能说是尽可能的争取,可是,就算是争取了,也只能是在一定程度上略微有些减轻,毕竟一连杀了那么多的人”
丁禾一边说着,一边很是尊敬的看向老者,然后继续道:“到底能够处理到什么程度?我要先去询问一下律师,看看律师怎么认为,毕竟我们对于法律并不是多么的了解。”
听到丁禾的话后,老者再次点了点头,又抽了一口旱烟,然后吐出了长长的泡。
“孩子这件事情就有劳你了,他是个好孩子呀”老者一边说着一边又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对着所有的人说道:“不容易啊,不容易”
在回去的路上,丁禾的步伐是沉重的,尤其是看向这个笼罩在乌云里的村庄,丁禾觉得有一股心很凉的感觉。
对于这位同兄弟,丁禾自然是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可是到底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丁禾将这件事情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兄弟,莫天因为目前在法律这方面认识不少专家,而且莫天也有一定的时间可以为自己办事。
回去之后将自己老爸老妈送回家,然后安慰他们,紧接着丁禾又返回去录制节目。
虽然心里不太舒服,可是节目还是要录制的,毕竟都已经与人家签了合同,人家把自己放出来耽误那么些时间,本就是打坏了人家的计划,现如今自己若是再继续拖延下去,怕是合同都要被自己破坏掉了。
人家给自己脸自己也要接着接着,丁禾坐着直升飞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拍摄的地点。
“天哪,丁禾终于回来了,他们再也不用吃那些黑暗料理,再也不用每日以瓜果果腹!”
“呜呜,丁禾终于回来了,心疼我们家的这几个熊孩子啊,每天吃不饱喝不好的,现如今丁禾终于回来了,为丁禾竖起大拇指,为丁禾点赞”
“丁禾终于回来了,孩子们坚持住了,终于活着见到丁禾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丁禾一回来,友们就如此激动呢?
原来,在丁禾不在的这些日子,大人们忙着采摘水果,虽然水果不便宜,可是总不能让他们白白坏掉啊,每日都在园子里忙着采摘水果,然后去镇子里面将水果卖掉。
大家都在忙着,果园里的事情孩子们自然就没有人管了,所以这些孩子,平时的时候都是自己在院子里撒欢。
孩子们总是喜欢鼓捣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自从丁禾带着他们一起做饭以后,孩子们便开始喜欢上做饭了,趁大人不在的时候,孩子们会经常自己制作,丁禾制作过的火龙果馒头。
弄过好几次火龙果馒头均以失败而告终,孩子们完全没有放过失败的产品,没有发起的馒头,没有做好的馒头,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下去,在让友们很是心疼。
就在大家为孩子们感到担忧的时候,丁禾就在这个时候返回了,送友们叹了一口气,丁禾终于回来了,孩子们终于得救了。
所以丁禾回来之后的第1件事情,那就是赶紧洗手做饭,为孩子们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饭菜,让孩子们饱餐一顿。
“梦媛,真的实在是抱歉,这几日让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呆着,要带着安吉,又要忙碌着果园的事情,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
晚上的时候,丁禾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郑梦媛,一脸的歉意,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抓住郑梦媛的手。
“没事,你这也是突n况嘛,都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我在这边一点也不累也不辛苦。你走了以后,大家对我和安吉都是非常照顾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到耳朵里,好像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觉,但是具体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二人正是浪漫的时候,所以丁禾也没有再继续纠结。
“大家在果园的这些日子都是非常辛苦,非常努力,这期节目大家真的实在是受苦了,再加上之前的几期节目,大家也都是非常受苦的,节目组经过一番商量,觉得大家吃了这么多的苦,最后一期节目应该让大家好好的享享福。”
主持人一边说一边看向众人,然后卖了个官司,紧接着说道:“大家猜一猜,我们接下来出发的地点会是哪里,大家如果能够猜到的话,还会有神秘大奖哦”
“节目组最大方的一次就是,带着嘉宾们去饭店吃了一次饭吧,接下来会去哪里拍摄呢?我觉得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算是好地方也不会让这些嘉宾们轻轻松松的通关的”
对于节目组的抠搜,以及一贯思苦受罪的风格,友们觉得就算是享福也享不到哪里去。
“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回家了呢?”
妞妞早在这里待够了,因为这边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不让靠近有水的地方,那就连爬树都不可以,所以只盼着能够早日回家。
“不对”主持人笑着妞妞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摇晃着自己的手指。
“接下来让我们去外国,体会外国的生活吗?”
听到王浩的话后,主持人笑眯眯的对着王浩说道:“算是说对了一半吧,确实是体验生活,不过这个体验生活并不是固定的体验生活,而是来回切换,体会不同的生活。”
对于主持人的话,友们更加好奇不解了,享受和体验生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怎么想都无法把这两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
“既然大家都猜不到,那就暂时现在不告诉大家了,大家先上飞机吧,等上了飞机以后到达目的地,大家肯定会感到非常惊喜和意外的”
最终众人猜了一番,之后也没有猜出到底要去哪里,没有办法只得听主持人的安排去做。
“哇,节目组真是下重金啊,既然来到这种豪华这种奢侈的地方,这不是传说中的上流社会才来的几个地方吗?”
“节目组这是抽风了吗?之前不是山区就是农村的,这次居然来这种地方,节目组是不是因为收视率太好的暴富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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