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无影脸色通红,声音极低:“轻霞既是那般丢人,辰哥便忘了她吧。”
上官玉辰的脸挨着她发烫的脸颊,道:“别紧张,轻霞,辰哥这一辈子如何会忘了她?所幸轻霞所做的一切,你已经释然了。辰哥向你保证,再也不会让你在月光下晒胳膊了。”
他又吻了吻她的唇,不死心地问:“月光下晒胳膊,到底有什么花窍?”
公仪无影默,月光下晒胳膊。
她皱了鼻,一脸不屑的样子,揶揄道:“辰哥刨根问底,真是一点也不霸道。知书达理四个字安在辰哥身上,正是恰当。”
上官玉辰一顿,放开手臂,并未做其他回答,就那么转身闷不吭声地去点燃灯盏。
公仪无影心里叫苦,还真准备持久战了,口里却说:“风宁认输了,不瞒辰哥,慌不择言是因为风宁一时误会了真相,在月光下那举动是让自己清醒,辰哥其实没有……做坏事。”
上官玉辰微微顿了顿,转过身,眼里那抹微光在突然亮堂起来的房间里看起来分外显眼。
公仪无影看着他嘴角呈起了某种得逞的满意。
她咬了唇,心里一面嘀咕,让你得意,一面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偏开头,见窗前垂落的绿色帷幔被风轻轻吹动,便如沉静的湖面微波轻漾着,像要努力激出浪花一般。
他牵了她的手,拉着她在房间的桌子边坐下,目光里意思微深。
“辰哥就要离开王府,这几日,风宁你便留在宁园好好练剑,辰哥回来要检查你的功课。”
公仪无影眼角抽动,这是要关住我的节奏啊!
她抬眼瞧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辰哥还给你你的信令,自然知道你想干什么,故意将你安排在客栈,给你机会让你可以行动,你却回来。是因为钜子山于你并没有辰哥想的那般紧要,还是你见了辰哥几个阵法,知难而退了,或是其他的原因?”他轻声问她,仿佛怕惊动她的某种情绪。
公仪无影一下子竟不知如何回答,让辰哥轻松作想是好事,可自己回来真的另有原因,有许多疑惑只能问辰哥。
辰哥弄一个轻霞出来,难道就仅仅是为与女装的自己待在一起几日?又比如自己离开王府到底多久了?这几日究竟去了哪里?
最关键的是想知道,辰哥将自己引入情幻阵到底有几个意思?
可因自己的误解,竟让自己的疑惑变成了辰哥的提问。而辰哥为了弄懂自己的一个举动,拐弯抹角说了那么多有关的意思。
此刻天色已晚又是孤男寡女,若是不当,吃亏的是自己,这种事也不是一两次了。
公仪无影一头冷汗,明日还有正事,辰哥你就言归正传!然后一双眸子又黑又亮,像过了水似的,满满皆是询问的诚意看着上官玉辰,道:“风宁是不是不该回来?辰哥不会是想不让风宁出府吧?”
他看着她,神色认真道:“这宁园四面皆是阵法,没有阵法出宁园的路上守着辰哥的影卫,假如你能通过任意一道阵法,或者你的剑法能胜过本王的影卫,别说出王府,云安任你游玩,绝没有人禁着你。可若自认为没有离开宁园的把握,便乖乖在宁园练剑……”
公仪无影心思微动,辰哥是要告诉自己,自己要干什么,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出宁园的本事都没有,不如趁早收心,否则就算蒙混成柳静怜也是枉费心思。
心里想着,她犹豫一会,开口道:“我破阵的本事也许不行,可我毁阵的手艺不错。”
上官玉辰正认真地交代着,像骤然被惊断了后面的话,神色间有些不悦,一双眸子流溢了危光,令人生畏。
公仪无影费了好大的神,离开视线,垂头看着桌边,低声道:“我说的是实话。”
上官玉辰盯着她,默了片刻,懒声道:“头抬起来。”
公仪无影老实地将目光对向他的脸。
他抬手替她舒开略皱的眉头,正声道:“风宁,许你用任何方法。”
公仪无影听他语气里不含任何情绪,不敢再多言招惹其他麻烦,起身便去开门。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就知道你会故技重施,投机取巧。”
公仪无影不语,打开房门,“辰哥好走。”
“……”
上官玉辰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但你那样毁坏阵法,极容易触动机关,如果……就地趴下。你有无坚不摧的暗器克星蛇鳞匕,或也可慢慢爬出阵。”
公仪无影脸部抽搐,这是教本王触动机关就地装死,或者手拿蛇鳞匕像条蛇一样游出去。
这么个想法一晃,她顿觉恼火。
破你宁园的小阵,还用得着本王像条蛇似的游出去?
上官玉辰走出房门,回头再看她一眼,道:“辰哥不在王府,就算有人能解阵法也不敢擅闯,辰哥是担心你……”
“谢谢辰哥关心,你放心。”公仪无影咬牙回答,辰哥还是担心你的阵法吧,本王本来还想有点顾忌,现在看来不用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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