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什么?
时间只是人们描述物体运动连续性,时顺性而引入的概念。
如果世间万物停止了运动,时间也就没有了意义。
而一旦所有的粒子往原来的路径运动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时间在倒退!
在自己的车辆撞上大货车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放慢了。
颈部戴着的项链吊坠从衣领内飞出,陈义哲头部在安全带和惯性的双重作用力下,额头朝着方向盘撞去,先是撞到吊坠,接着才砸向方向盘,最后安全气囊终于弹出。
陈义哲顿觉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所有的声源都消失,眼前破碎的车玻璃在空中凝住。
而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中响起:儿时的懵懂,少年时的叛逆,青年时的迷惘,父亲再婚时的孤独,爷爷去世后的伤心,谈了七年感情最终无疾而终的无奈
原来人在死亡的那一刹那,想到的不是那些开心快乐的事情,而是那些在你生命中留下痛苦欲绝,刻骨铭心的事情。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也许仅仅是过了一秒,陈义哲便发现那空中的碎玻璃动了,碎玻璃重新凝结在成一张光滑的车前玻璃,大货车在往回倒,仿佛要把自己和车辆碾碎,然而自己开的雷克萨斯倒退的速度比大货车更快。
高速公路上所有的车辆都在往回运动,一切悄然无声,仿佛是被上帝按了倒带一样。
人们在退着走路,包括从车子出来的陈义哲,太阳从西边升起,雨水从地面往天空飞,吃进肚子的东西又重新变成一道完整的食品,所有的物质都往它原来的轨迹后退
倒带的速度越来越快,开始还能走马观花,慢慢的陈义哲看不清画面,倒退速度似乎在朝着光的速度在逼近,整个空间慢慢的在发光,最终轰然消失
“小伙子,别睡了,马街尾到了!”
陈义哲感觉到有人在拍打着自己的肩膀,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正在一辆有点破旧的中巴车上,椅子皮革已经掉色,就连窗帘子也沾满着奇奇怪怪的颜色。
“这是哪啊?”陈义哲脑袋有点发懵。
“你要不要下车的?再不下,车我就开走了。”这时中巴车上的司机忽然大声喝道。
“小伙子,马街尾到了,你不是要去凌山中学报名吗?这路口你走进去,然后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学校门口了。”前面靠走道位置的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只见他转过身来一脸慈祥地对陈义哲说到,刚才就是他拍醒陈义哲。
“哦,我这就下车。”陈义哲迷糊下随口应道。
“别忘记拿包裹啊!”老人又交代了一声。
迷迷糊糊地背起有点重的麻布背包从巴车上下来,一出车,那阳光就晃得陈义哲失了神。
他傻傻地站在马路旁,心中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还在梦里没有醒来,这眼前的一条十米宽,两边都是低矮陈旧建筑的街道不就是他读高中那会经常走过的地方吗?
可是他记得自己好像在高速上出了车祸,怎么一下子醒来就出现在老家市区这边?
陈义哲往回再看了眼慢慢开走的大巴车,只见车后玻璃上贴着“吉石丰坝”的黄色大字体,吉石是他的家乡小镇,而丰坝则是小镇所属的县级市。
“靓仔,去哪里啊?要不要坐车?”一辆三轮车开到陈义哲身边问道。
“不用!”陈义哲摆了摆手,不过这情景怎么有点熟悉?好像似曾经历过。
这时陈义哲才想起了当年高中报名,自己第一次从镇里到市里来,下了巴车后,就是有一位三轮车司机问他要不要坐车。
他当年第一次来到市里,一切都不熟悉,就傻傻地坐上了车,然后开了不到百米就说到了,还收了陈义哲5块钱的车费。
要知道,他从镇里来到市里的车费也才8块钱,而他一个月地生活费用只有一百多块,这5块钱可以说是陈义哲一天的饭钱。
“靓仔,看你应该是凌山中学的新生,现在都上午11点多了,12点前赶不到学校报名,那就只能等下午两点后了,要不这样,我算便宜点,载你到报名处,4块?”三轮车司机具体看不出年纪多大,皮肤黝黑身材有点干瘦,咧着一口黄牙道。
“还新生?我有这么年轻吗?”陈义哲怎么说也是三十几的人,长着也不是一副娃娃脸,这样都被人认为是新生的话,再加上现在的一切诡异情况,那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岁月可能真的回转,容颜再次上线。
借着三轮车的车镜,陈义哲紧张地照了照镜子,这一照,心都要跳了出来。
那一张还没有发福皮肤白皙的脸,还有那非主流遮住眼睛快到嘴唇的长发,怪不得看东西总有点朦胧,原来是被这长发遮住了。我真的回到了高中那会?陈义哲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陈义哲拍了拍脸蛋,恩,有点痛。
“靓仔,你到底上不上车啊?最多再算便宜点给你。”三轮车司机耐心地在等待猎物。
逐渐清醒过来的陈义哲右手伸出了食指,“五毛钱去不?”
“你在逗我啊?五毛钱还不够我油费?”
“打的也才一公里一块多,你这不到一百米给你五毛已经很贵了好不?”现在陈义哲身体里面装着的灵魂可没有年少时的羞涩面子薄,砍起价来毫不手软。
“嘿,一百米也不短吧,你看你这背包多大多重,况且这打的也有起步价吧?算了,如果你有心要坐给个两块吧。”
“两块我还不如走路,这几步米路就当锻炼!一块走不走?”陈义哲提了提背包,也不知道塞了多少东西,感觉有三四十斤的样子,背部勒着都有点痛。
“行,一块就一块。”这司机也太随便了。
坐上了三轮车,陈义哲这才打开背包,从填得充充实实得棕色粗麻布制成的背包里面里面掏出了一个透明得文件夹,文件夹打开,里面有一张身份证,一个白色信封,以及一张比4小点的浅蓝色纸张。
如果记忆没错的话,白色信封应该装着两千块,陈义哲又掏出文件夹内的浅蓝色纸张,只见上面写着凌山中学录取通知书,报到时间2002年9月3号,也就是今天。
仔细一算,时间倒退了十六年,陈义哲回到了16岁。
拿出身份证看,这是一张黑色相片的身份证,身份证有效期是5年,这是自己上高中前爷爷带自己去办理的,想起爷爷陈义哲心中有点黯然。
陈义哲是由爷爷从小带到大的,听爷爷说,父亲陈华年轻的时候去香港打黑工认识了陈义哲的母亲,当时年轻帅气的陈华和陈义哲母亲相爱了,后来怀有身孕的陈母不顾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回大陆。
然而生活始终是由柴米油盐组成的,不到一年,陈义哲的母亲便忍受不了家庭的贫困,最终和陈华离婚抛下陈义哲又跑回了香港,被老家人当成笑话的陈父也把陈义哲丢给了陈义哲的爷爷,孤身去鹏城打工。
在陈义哲六岁的时候,陈华在深圳又组了新的家庭,当时还接了陈义哲过去,可是继母并不怎么待见陈义哲,经常在陈华不在家的时候打骂他,住了两个月的陈义哲便哭着要回老家找爷爷,陈父无奈只好把陈义哲送回老家。
之后陈义哲也没有再去深圳那边的家,一直在老家陪着爷爷,直到中考一个月后,爷爷生病去世了。
陈义哲忽然有点感慨,如果时空回转的时间再早点,他就能再看到爷爷,这该又多好。
陈义哲脑中思绪万千,然而一眨眼功夫,三轮车便到了学校的其中一个门口,“靓仔,到了!这是凌山的南门,这车程可不止百米了,从这里去报名点更近。”
所以这做人就不要太老实,人傻钱多的人太少了,人傻钱少才是社会的常态。脑袋灵活点,生活才不敢轻易欺骗你。
“想回到过去,试着抱你在怀里,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走进校门口,学校广播正在播放着周杰伦的歌曲,这个时候正是周董开始在乐坛如日中天的时候。听到这歌,再联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陈义哲不禁笑了。
报名点的人密密麻麻,这点陈义哲也是记忆犹深。整个县级市有一百多万人口,作为市里最好的中学每年最少录取差不多上千人,记忆里,陈义哲所在的重点班人数好像有七八十人,而整个高一年级整整有十三个班,想想就觉得可怕。
忽然有人惊叫道,“我的钱呢?我的钱呢?我的钱怎么不见了?”
人挤人的环境下,浑水摸鱼的机会太多了。
陈义哲看了看那被偷了钱的人,只见是一个一米六高的眉粗目秀的少年,身上穿着初中校服,陈义哲认识那个人,名字忘记了,只知道这个现在被偷了钱急得眼睛都红了的少年是他们镇里中考的第三名,接下来的三年高中这个小伙子沉迷上了上网玩游戏,每天书都不用读,从早到晚就呆在网吧里,然后整个人就废了。
报名点这边,陈义哲看到的熟人很多,只不过现在彼此都不认识,或许有些未来也不会再相识。
重回16年前,陈义哲只希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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