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号,愚人节。
一大早,夏衣起床经过梳妆台的时候,差点被自己吓了一跳。
只见镜子面前,夏衣戴着黑色的兔耳朵发箍,穿着好似连体式泳装一样的黑色紧色衣,白色的领套下是黑色的领结,紧身衣屁股的位置还有尾巴状的东西,手臂套着白色袖套,双腿则是黑色的网袜,就差脚下的一双黑色高跟鞋,要不然十足就是兔女郎一枚。
就在夏衣为自己这一身装扮而感到羞面见人的时候,手机声响起了。
一接通,夏衣便听到了陈义哲笑得有点开怀的声音,她恼羞地道,“你还笑得出来?”
“夏姐,节日快乐啊!”陈义哲笑道。
夏衣愣了下,想了想,自己生日是在9月份,她不解问道,“什么节日?”
“愚人节啊!”
这西方民间的节曰,夏衣虽然有听过,但哪里会去注意,陈义哲不说,她肯定不知道今天就是愚人节。
“穿成这样哪是愚人,你是羞人吧。”夏衣低头便看到了挤出来的雪白一片,听着陈义哲的笑声,恨不得这两团晃动着的东西能变小点,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你不觉得现在的样子很可爱,很性感吗?”
听了陈义哲的话,夏衣下意识抬头又看了下镜子,只见头上毛绒绒的兔子耳朵在晃动,大片白花花的胸脯裸露在外,那屁股蓬松的尾巴也随着夏衣的一点点小动作而不停的摇拍。
这哪里可爱跟性感?夏衣只觉得羞耻,她也不清楚陈义哲是什么时候给自己换上这套衣服的,反正她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你们以后可千万别像你爸这样调皮捣蛋啊!”挂了陈义哲的电话,夏衣轻轻地抚摸着已经有点小迹象的肚子自言自语道。
3月第二个星期的时候,她去照了b超,已经确定是异卵双胞胎。现在她每天都会情不自禁地跟肚子里面的孩子说说话,即使现在他们应该听不到也听不懂,这就是母性与身俱来的一种对子女的关爱,无关理性。
晚上回家,夏衣已经换回了居家服,看到陈义哲的时候直接白了他一眼,并且在他腰间小小捏了下。看到陈义哲假装好痛的样子,夏衣哭笑不得,一会成熟一会又像小孩,却让夏衣感觉更加地迷恋他。
吃晚饭的时候,正在播着非典消息的tvb台突然插播了一则新闻,年仅46岁的张国荣从香港文华东方酒店的24层的露台纵身一跃,与世告别。
他的这一跳给这个快乐的节日蒙上了一层感伤。
“怎么好好的就自杀了呢?”身为一枚文艺女青年,夏衣对哥哥也曾迷恋过。
“他不是患有抑郁症吗?这种病总会让人控制不了自毁的念头!”陈义哲想起了张国荣在遗书里面的最后一句话,“我一生无做坏事,为何会这样?”同时也想起了上辈子在最好的年纪也纵身一跳的林晓霖。
他接着感叹道,“人一旦无法自控,只能走向毁灭!”这一句话同时也是他对自己时刻的鞭笞,能力越大更需要强大的内心与控制力,否则只会在支离破碎中迷失自我。
而且陈义哲对此也比较好奇,生命的本能就是生存,但是自我毁灭的念头为什么会出现呢?大脑究竟是在哪里出了错?将来有机会的话,他肯定会好好研究一番。
“估计美岑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很伤心。”夏衣有点感伤地道。
温美岑是因为那首“我”而迷恋张国荣,就如同那句歌词“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花,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而如今烟花谢幕,泡沫也破灭了。
“等会你打个电话给她吧,偶像去世,像她这样的小女孩肯定伤心。”陈义哲说这话的时候,却忘记了自己的岁数其实比温美岑还小。
夏衣倒是习以为常,估计在她潜意识里,已经把陈义哲当成一个二三十岁的成年人。
“今天中午还跟她通完电话,不过她好像感冒发烧了。”夏衣担忧地道。
听到夏衣的话,陈义哲皱了皱眉头。
“应该不是sars吧?”夏衣也知道陈义哲今年以来一直对感冒发烧的症状比较重视,一而再地叮嘱她们,若是他不在家,要第一时间通知他,别去医院。
而且夏衣也看了陈义哲买回来的报刊,报刊上现在虽然已经不见非典的消息,但是看tvb和本港台的有关新闻,就可以知道香港那边的疫情还是比较严重。而大陆这边本身就是非典的发源地,哪有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这种事情没有消息,往往就是坏消息。
“希望不是,等会我再打个电话给美岑。”陈义哲说道。
饭后,陈义哲打了温美岑的电话。
许久,电话才接通。
“在休息吗?”陈义哲问道。
“恩,头有点晕。”温美岑的声音有点沙哑疲惫。
“烧退了没?”听到她的语气,陈义哲就知道她还没有收到张国荣去世的消息,不过他也不打算跟她说。
“现在还没。”
“那你注意点,明早起来如果烧还没退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吗?”陈义哲非常严肃地道。
“我知道了,明天睡醒应该没事的,你和夏姐不用担心。”
“嗯,那你现在快休息吧!”陈义哲笑道。
第二天醒来,陈义哲不放心地打了电话给温美岑,又是许久电话才接通。
“烧还没退?”陈义哲问道。
“嗯,昨晚一直反复,等会等助理来了再去医院看一下。”温美岑迷迷糊糊地道。
“先别去医院!”陈义哲立马说道,“你现在呆宿舍里,我这就坐飞机过去。”
“啊?”温美岑这下脑袋倒是清醒了一点,“你那么远飞过来干嘛,只是小病而已啊。”
二月的时候,对于非典的新闻,南方是烽火急,而北方则一直静悄悄,北京在整个三月期间甚至没有播出一则非典新闻,也难怪温美岑不重视。
“你听我的就是,我现在就出发去机场!”陈义哲强硬地道。
一旦人进医院肯定会被隔离,万一真的得了sars,那个时候陈义哲想救也很难接近她,要知道,非典的死亡率可是超过了十分之一,这也是陈义哲一再叮嘱她们感冒发烧第一时间通知他的原因。
挂上电话,陈义哲对一旁的夏衣说道,“我过北京一趟,如果没为什么意外明天就回来!。”夏衣一个人呆家里,陈义哲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家里已经被他改造得固若金汤,坚如磐石,再说还有蚁侠在。
“嗯,你出门在外自己要注意点,那我帮你收拾一套衣服带过去换洗吧。”夏衣温柔的说道,就如同老婆对老公的叮嘱。
打的到宝安飞机场的时候,已经是10点了,由于赶时间,陈义哲并没有订到商务舱的机票,只订到11点10分到首都国际机场的经济舱,而且登机牌显示的位置还是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的旁边。
坐上飞机后,陈义哲发现自己身边坐着的是个戴着口罩的女孩,眉目中带着一股担忧之色。陈义哲走进座位的时候扫了一眼,穿着黑丝袜两膝并拢的双脚非常修长,不过女孩露出的眼睛部位让他感觉似曾看过。
以现在陈义哲的记忆,如果他觉得熟悉,那必定是真的看过,只不过这种看过很多时候都只是擦肩而过的际遇罢了。
飞机起飞不久,身边的女孩就跟空乘小姐要了一杯咖啡。
空姐送来后,女孩并没有喝,而是把咖啡捧在手心上,眼神望着飞机的窗外,似乎叫来咖啡只是为了驱除身体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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