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流是被汤靖承推醒的,睁眼便见汤靖承拿着烟盒冷冷的盯着他。
张天流揉着脖子眯眼道:“难受。”
“如有下次,加刑三年。”
“更难受。”
汤靖承没说什么,收起他的结界便去练气了。
他已经开启气门,每次运功张天流都能看到一团弱小的气在他丹田盘旋,可始终没有一缕金丝流入筋脉。
再看只有十一岁的侯崽子,他体内的气已经能在经脉中游走,是由十道金丝走遍四肢,最后又归于丹田,周而复始,丹田之气会渐渐凝实。
侯向山的气比他儿子澎湃了三倍,结合张天流近日所闻,侯向山是开觉三重,相当于拥有三十年的真气修为,而昨夜在茅房外,赵安筱摆开架势时,她的气比侯向山更胜一筹,至少拥有四十年功力,只是她的气形态并非金丝,而是黑水!
依此可见,由此得知,侯崽子的十道金丝虽等于“开觉”殿堂的大门,却不等于开觉。
气的形态因人而异,与功法有直接关系,多少年功力也只是个形容,或是这个世界对于真气的大致计量,普通人修炼,不依靠任何外力修三十年就是三十年,如此修到老死恐怕也迈不进“归真”殿堂!
赵安筱肯定是打了针吃了药,侯向山应该正常修炼,侯崽子能十岁开觉,该是侯向山耗费积蓄堆出来的。
汤靖承很刻苦,开启气门的他不用每日闭关,只是上午吐纳两个时辰,下午开始练拳。
剑拳只有七式,却结合了步伐、腿功、膝肘与腰力,当然任何功夫也离不开这些,将全身力量汇集拳头才能体现威力。
但剑拳没有调动全力一说,招招式式只用五成,余力则用来避招与连招。
“形意拳,又称心意**拳,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
在汤靖承练拳时,张天流在旁絮絮叨叨,时不时扬手拍膝,摆摆架势,干扰汤靖承。
“加刑五年。”
“我在提醒你,咱老祖宗的东西未必没用,若能结合真气搞不好会让你成为一代宗师。”
“你会吗。”
“不会。”
“不会别废话。”
汤靖承怒斥一声,继续练拳。
他虽不满张天流的干扰,但张天流说的没错,他也早在练剑拳时,偷偷练习他的擒拿手法。
侯向山很满意汤靖承的刻苦,特别是汤靖承以三十高龄掌握气感,开启气门后,侯向山也真正的用心教起这位学生。
“今天就到这,饭后到浴房泡药澡一个时辰,之后去休息吧。”
侯向山的安排越来越多,不单单是练气练拳,还有药膳药浴,当然花费也昂贵,如此消耗,赵家给的那点钱撑不住两个月。
浴房中,张天流躺在浴桶里,摊开亚麻布似的麻巾,盖到脸上舒服的闭着眼睛道:“请个假允许吗?”
他泡的是普通热水,除去雾气是清清澈澈,而另一桶里是浑浊不堪,并散发刺鼻药味。
汤靖承就泡在里面,闻言回道:“做梦。”
“我不是为了逃,而是想知道其他人。”张天流口中的其他人是指其余穿越者。
一两百人穿越而来,最后就剩下他们两人,其他人去了哪?是一同走还是分开走,又分了多少批,汤靖承的两位同事又去了哪里?没人比他更想知道。
如果没有那场雨,或许还有痕迹可以追寻,可惜却毁了。
“困龙山虽然很大,但连山城距离坠机点仅五天路程,路是不好走,不过也可能有人来这里,你就不想会会?”
拉下麻巾,瞥了汤靖承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张天流继续道:“我们这些人中,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讲讲规矩,不然每一个都是潜在炸弹,能力多大,威力多强。”
“明天中午,我陪你去。”
听了汤靖承的话,张天流又把麻巾盖到脸上,遮住了他那令人作恶的笑容。
翌日午时,张天流走在大街上,东看看,西瞅瞅,时而进家杂货铺和掌柜子闲聊,时而蹲在街角抽烟,汤靖承是一路相随,默不作声。
“要说怪事也没什么怪事,就两天前吧,有一伙奇装异服的人被拒之城外,听说还闹了不小的轰动,死了两人。”鞋店掌柜对张天流道。
张天流一边试鞋子,一边道:“这不行,我要的是妖魔鬼怪的故事,最好是人妖相恋,什么狐狸爱上人,蛇与人成婚等等,只有写这种故事才能在我们九歌畅销。”
“早有耳闻,九歌只谈男女之事,却没想到,已经升华到这种地步了,人妖!啧啧……”
掌柜子还在感慨,一直默不作声的汤靖承终于开口问:“那伙奇装异服的人是什么样的?”
“这个嘛……”掌柜子想了想道:“就是听说挺怪的,有人头发不足半寸,跟光头也没分别,却是个女人!有人披头散发,满耳朵的小银环,脸上还浓妆艳抹的,竟是个男人!你说怪不怪。”
听到这,张天流和汤靖承的心底都蹦出一个词:“乐队!”
飞机乘客中有个乐队里面就有这种形象的人,不过他们都没接触过,并不了解对方。
“哪方死了人?”汤靖承又问。
“官兵啊!排查时给那些怪人杀的,听说脑袋都给震碎了,真残忍啊,好在他们杀完人就跑,没进城里祸害,现在县令正派人出城去追捕呢,但也怕是跟对待山匪一样,光做做样子,唉……”
当张天流和汤靖承走出鞋铺时,张天流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炸了炸了。”
汤靖承满脸凝重,并不理会张天流,看了看时辰,他忙往拳馆而去,张天流只好跟随。
此后,汤靖承的修炼从勤奋变成了疯狂。
他强大的体质能力得到疯狂宣泄,无需真气,他可一拳将侯向山动用真气也无法击毁的石桩一拳拳击到粉碎。
连山城中最负盛名的酒楼中。
看起来只有三十左右,实际年龄却已五十的吕泰雍,面对眼前山珍提不起一丝兴趣。
“吕爷,不合胃口?”连山县令看着吕泰雍,眼底有些担忧,倒不是人家吕爷不吃饭,担心饿坏了身子,而是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对话!
“这菜,兑成粮食够喂饱连山百姓一顿吗?”
“来了!”
县令心底一叹,面上无奈道:“吕爷有所不知,这桌山珍放外面的确价值不菲,但在我连山却遍地都是。”
吕泰雍神色不变道:“遍地都是!呵,那为何连山百姓还如此穷困潦倒?”
“商路难行啊,爷!”县令是眼底含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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