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吗?又或者你知道我是不是想活这么久呢?”
一百年,两百年,五百年虚影在残缺的剑不断的来回环绕,闪烁的眼珠子最后还是愁思满满的放弃了,她不记得这个被世人捧在嘴纷纷赞扬的男人活了多久了,她只知道从自己在剑中醒来就陪在他身边,她自己活了多久?早忘了。
“他们都在追求长生,为什么你不去走一遭呢?我始终觉得你可以成功,你和他们不一样”,虚影的声音渐弱,她有些不安,她怕这个男人会离开自己,就连一狗一猫呆在人的身边久了都会有不舍的感情,何况是她,就算她是被修仙之人当作工具的剑灵,可她的灵智不低,能够察觉到七情六欲。
挥动马鞭,马车继续慢悠悠的朝关中平原城之南而行。
九卿不再言语,只是坐着闷头喝酒,虚影晃荡了几圈也就乖乖的回到了残缺长剑中。
永安之城,长安长安,永乐长安。
千百年间,九州战火早已消退,剩下的只有一个统御了整个九州的皇朝,再过千百年,皇朝日渐壮大但总有人的**是无穷尽的,总有那么些人想要感受下那当当皇帝的滋味,于是战火再起,九州皇朝分崩离析,到了最后,原本如铁板一块的九州划分为一洲一皇朝,足足九个皇朝,虽说各自敌视但也不敢横生事端,最多也是暗中较量。
可就有那么一座城镇,从来没有人敢去那里闹事,就算是九州战火最为燃烧的时候也无人无军队胆敢在永安城做那烧杀抢掠之事。
李常安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他已经在永安城生活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家中发生的大事太多,父母双亡让家中本该读书写字以求日后考试科举中第的他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是个喜欢文字书籍,古物典目之人,在学堂中也算成绩斐然,但家中的小妹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果将所剩不多的钱财继续放在读书,小妹往后如何能找得到托付一生的人?
“城口孙爷爷那边的工作还缺一个人,我正好可以过去求求这一份工,还有那城南的老郑头需要木材的工作,不然我还是不读书了罢”,李常安合手中不知翻阅了几遍的书卷,回头看着又将被子踢下床的小妹,眼神之中尽显溺爱,走前为其合被子后,李常安决定明日一早就去学堂和教书先生明说自己的目的。
第二天起床大早,不顾教书先生的挽留和苛责,也不管其他学生眼中那十分的取笑和鄙视,李常安压下心头几欲蓬勃而出的怒火离开了学堂。
可是就在他拼尽了吃奶的力气跑到城口孙爷爷那里时,空缺的工作位置早已经被其他人给抢走,李常安又跑到城南老郑头那,却又被告知不再要人,整整半日,李常安跑遍了整座永安城,但原本在昨天都还有空缺的工作都不再需要人。
家中余钱不多,小妹要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抱着自己的膝盖,李常安郁闷的坐在城外草原的一颗枯树边,每一次生气或者哭闹后他都喜欢呆在这里,这棵树是当年李常安的爷爷种下,爷爷还健在的时候时常抱着他坐在一边讲着九州天地的趣事。
如今思念之人早已远去,在意之人的事不得解决。
“你是这永乐城的人?”
外来人?李常安站起身打量着从一辆马车下来,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同样打量着自己的人,这是一个年轻人,很年轻,也很高,只是那脸有着一副面具遮挡,但李常安心中不由得认为此人非富即贵,也不敢摆出自己此刻的臭脾气,当下弯腰作揖道:“这位公子,在下李常安,正是这永安城人氏”
“我正好缺个车夫,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如果你舍得离开这里?”
“车夫?”,李常安不解的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男子,以至于那架马车是如何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都未去深究,他现在需要的是金钱,家中的小妹也需要,可就是这么一份工作摆在了眼前,他却犹豫了,李常安空活十八年,永安城中富家子弟也不少,可没有一个能够与面前之人相比,虽然身着装无二,但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之中竟是充满了一种翩翩君子,如诗儒雅的气质。
“如果公子能够答应常安一个条件,常安就愿意做那个车夫!”
“哦?是什么条件,你不妨说来听听”
“常安家中无父无母,唯一的牵挂便是家中最亲的小妹,小妹如今空长十岁,再过不久也就是嫁人的年纪了,可是常安无能,赚不到大钱,害的小妹尝尝饿肚子,如果公子能够让常安带小妹,那么常安以后就是公子的人!”
一口气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李常安觉得心中的郁结也消退了几分,随后忐忑的看向那贵公子,想要在那面具看出些什么。
“相逢就是有缘,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不过你可认识哪里有更好的马车吗?顺便带我逛逛这个永安城?”,看着李常安小心翼翼的神情,亲自驾驶了许久马车也感到厌烦的九卿笑着拿出一个鼓鼓的锦袋放在了前者的跟前,其中叮叮当的声音自然不会作假,那泄露的金色光芒自然也是真的,九卿打算换一架马车,足够空间的马车。
“公,公子!这似乎太多了,太多了!常安,常安!”
“还不赶紧带路?”,九卿轻笑一声,摘下脸的面具放在了锦袋之,率先背着包裹走向不远处的永安城。
那一瞬间,李常安觉得自己见到了书中所述的如玉之人,那双深邃幽暗的眼睛不过是撇过一眼,李常安就放下了心中一切的担忧,仿佛有魔力一样。看着贵公子已经迈开脚步朝城内走去,李常安慌忙拿起锦袋和面具追了去。
“家中简陋,还望公子见谅,小妹!小妹!李琴舒你跑哪去了!”
回到城内,打开摇摇欲坠的家门,李常安放下锦袋和面具给随后进入的九卿倒了一杯茶,却发现先前还在床睡觉的小妹不见了,当下大声的呼唤起来,小妹从来不会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家,难道是遇到了哪个喜欢的公子?准备芳心暗许了?还是说,李常安多愁善感之下,想到了无数种自家小妹离开家门的原因。
“小孩儿爱闹本是常理,若是害的你哥哥担忧受怕,就是你的不对了”
只见得九卿踱步走至一木柜前,说笑着打开了木柜的门,随着吱呀的声音,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嘟着嘴从木柜中走了出来,走到李常安的身边挽住了他的手,却在随后给了九卿一个鬼脸。
“哈哈哈哈,有趣的小孩子,那么如今妹妹也找到了,常安不妨带我去看看这永安城,顺便置换下行头吃个饭?”,此刻的九卿不同离开平原城时的沉默寡言,而是摇身一变成了一个热情儒雅的公子哥,示意李常安带自己的面具后便离开了后者的家门。
“哥哥!那个人是谁?”,李沁舒嘟着嘴问道,她第一次见到哥哥带外人回家,也是第一次被人发现自己藏在木柜之中想要让哥哥担忧,在意。
她对九卿的第一感有些不满。
“小妹,父母早早离开,哥哥无用,一直以来靠着积蓄过活,让你受苦了”,听到自家小妹的话,再加先前大声呼唤都找不来自家小妹的担忧瞬间被放大,话语间双眼泛红,伸手抱住李沁舒后,声音逐渐颤抖,“那是我们家的贵人,那个锦袋里是公子给我们的工钱,只是从今往后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小妹,如果你不愿意,我这就跟去回决公子”
工钱?公子?离开永安城?
李沁舒挣脱李常安的怀抱打开了放置在桌的锦袋,这下倒好,袋子中装着的金子都露了出来,在烛火的照耀下反射着莹润的金光。
“这里,这里,这里!”,李沁舒第一次见到那么多的钱,跟在母亲身边见识过账本的她知道这个袋子里有足足千两黄金!
“怎会如此莽撞!财不外露的道理你怎么就是不明白!”,李常安瞪了冒失的小妹一眼,慌忙的将袋子绑后才拿面具慌忙的追了出去,出门之后才发现九卿正坐在一树桩拿着一个酒葫芦喝着酒。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这难道就是天赐予常安的机缘?李常安想起了十岁那年父母为他求来的签,说自己会在以后遇到命中的贵人,若是遇着了,这辈子将会衣食无忧。
九卿无论是随手交予的千两黄金还是那如诗如画的气质都让李常安觉得道士的签灵验了,九卿便是他命中的贵人。
“公子,常安知道永乐城最好的马市,正好附近也有不错的酒楼和裁缝铺,你看是现在就过去吗?”
咕噜噜!
九卿放下酒葫芦朝着李沁舒一笑,站起身。
“既然肚子饿了,那就找个客栈先吃些东西吧,去马市,裁缝铺不急,不急”
午间阳光照耀,金色的光芒点点落下撒在九卿不再遮掩的面具的脸,那若有若无的眉目含笑一时间看傻了正在芳心萌动年纪的李沁舒。
“好漂亮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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