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对她追求猛烈,她越是不安。
以至于在城他突然认真的、不是玩笑的求婚……真的把她吓到了。
伊笙恬静的笑了笑,“虽然我的国籍是英国,可以随时嫁给你,但是……”眼珠子又古灵精怪的转了转,“你不觉得太早了么?”
秦诺眸色温和,他说,“抱歉,我知道在城说的那些话吓到你了,因为那时候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让你相信我。”
如果让伊傅严对他当年的所为付出代价也算是心怀不轨,那么他唯一能确定的,是爱是真的。
他只是想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身边。
然而感情,是这世上最难如愿,最难把握的东西。
他更不能告诉她,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命运缠绕在一起。
他注定是她的承诺,残酷了点,至少他还能将秘密禁锢。
“我现在相信你了。”刚才他由内而发的表情完全成为说服她相信的最佳说辞,“虽然”伊笙撇嘴,“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瞒我什么啦。”
也许每个人都有别人不为所知的秘密,揭开便是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如此,不如让它静静的留待深处痊愈。
那是保护他,同时,也是保护自己。
静了会,秦诺忽然笑,“似乎我该谢谢宋箫澈?”
“之前我和他可没说好,被推下来时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和整蛊她的人撇清关系,虽然他算是帮了自己的忙,让她看清楚某些事,但这方法太拙劣了。
“唔……”秦先生若有所想,“看来刚才我那拳没打错?”
“你打了他一拳?!”伊笙从床上弹起来,顺势,就被他控住后颈,吻了上去……
也许造物主在云端悄然窥探时,也会不禁感叹,人类如此复杂,卸下心房,竟是个漫长而纠缠的过秦。
心与心的交战,是从你我相遇那刻开始。
心似乎长了纯白的翅膀,飞得很高,天空广阔,世界从此与众不同。
情难自禁,她主动生涩的回应,让将她呵护在心的男人欢喜。
爱情,有时候来得如此突然,必然行得小心翼翼,也要承担从高空失坠的风险,也许一生总会奋不顾身爱一次,任她伤痕累累,再问自己,竟是无可救药的……不悔。
嘎然……
气喘吁吁,脸色红润的泛出自然的颜色,眼中荡涟漪,望着对她满是呵护神色同样有些恍惚的男人,先是不解,再是了然,而后傻乎乎的笑了出来。
“出去吧,现在还能滑一会。”秦诺提议,不想对她……太急进。
皱眉,耍赖,“外面冻死了。”她想就这样呆着,两个人。
秦诺似沉吟了下,对她严肃道,“再呆在这里我会疯的!”
“嗯?”伊笙不明他意思,五秒后慢半拍的反映过来,遂脸更红,很老实的将头点了点爬起来。
……
再上到半山的坡道,伊笙对宋箫澈表达了感激之情,如果不是他今天的疯狂举动,恐怕到现在她还无法意识秦诺到底有多在乎自己,然后……还是扬起手打在他英俊的左脸。
安琪伺机在旁偷笑,“哟这是伊大小姐第一次动手打人吧!”啧彪悍得。
揉着不久前才被秦诺挥拳头的面颊,宋箫澈盯着亲妹,小池大义凛然,“别看着我,我是绝对不会安慰你的!”
顿时无比心酸,做好事还被人身攻击,心灰意冷的回头,发现阮乐乐抱着双滑板堵在跟前,像是给他个什么机会似的,表情特女神,“看你被如此蹂躏,我不介意做好事拯救一下你。”
一下午,丁仍然跌跌爬爬,连平衡都没掌握住,眼巴巴的看着阿金帅气的被几个女孩围住,只有羡慕嫉妒恨。
阮陶喝着暖饮,微笑看着年轻人玩得尽兴,心想年轻真好,有爱情真好……视线移到秦诺和伊笙相对的笑脸上,心里悄然沉淀,是否爱情真如人所歌颂,能够战胜所有,战胜一切?
护理室内,伊笙不小心遗留在那的手机在不停的震动着,屏幕上闪烁来自伦敦的号码……
千里之外,ak站在加护病房外,焦躁不安,“笙……为什么不接电话!”
天色昏暗时,一行人才搭缆车下山。
订好的酒店内有温泉,吃过自助餐后男女分组各自去放松,这时候伊笙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说起来,她觉得自己和手机这种东西真的无缘又无份,上次被爷爷的保镖没收之后,秦诺找回来,叫跑腿小弟送到学校还给她,才两个星期,又没了……
“打过去无人接听,半山上没有信号,应该是掉在护理室了。”秦诺拨了一个电话试过之后确定道。
正想说她去拿,宋小池已经忙不迭的拽过她的手臂,超级自然的对秦诺说,“不好意思啊,宿舍集体活动,麻烦秦先生帮你可爱的小女朋友跑一趟吧。”
他笑,揉揉已经凌乱在风中的伊笙的头发,示意放行。
宋小池嘴上不饶人,拖着伊笙往酒店小跑,碎碎念念,“有男朋友的人就是好啊啊啊啊啊……”
可爱的、小女朋友……呵呵……
来到护理室,值班的医护人员正拿着伊笙接通的手机困难的交流着。
现这电话的时候一直响个不停,以为是手机主人的朋友打过来找寻的,结果电话那头讲,滑雪场的医护人员外语还没好到这个秦度,最后经沟通,大洋彼岸的人发现,接电话的不是本人,又转说别口的普通话……
秦诺出现在此,无疑充当了救星,忙不迭的把烫手山芋转交,大概说了过秦后便离开了。
说英文的?
疑惑着,秦诺将电话放到耳边,就听到那边ak用极其绕口的断续的说,“请你……转告笙,她的……爷爷,得了、癌……绝……”那个词如何都说不完整,声音急切。
离开市前,伊笙托ak替她看看爷爷,总觉得被什么事情隐瞒了,ak向来坦荡,一口答应下来。
回到伦敦后,调查下来竟然是伊傅严肺癌末期的消息。
握着伊笙的电话,低垂了眼眸,秦诺平静的打断他,“这件事情与你无关。”纯正的英文经由他略带沙哑质感的嗓音里滑出来,冰冷毫无感情。
“hen?”ak微怔,遂对他暴怒,“你有什么资格阻拦我将真相告诉她?”
“然后伤害她么?”他冷冷的,语速平缓,“告诉她又能如何?可以扭转伊老的病情?你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伊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伊笙一个人怎么生活?”
k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好一会没说话。
半响才道,“她有知道的权利。”语气里,无不夹杂了心灰意冷。
“这是我和伊老决定的。”秦诺断送了她的权利,“伊老有最好的医疗团队,在必要的时候,我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伊笙,在这之前,请你保持沉默。”
“如果我说不呢?”
“如果你想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伤害她的话。”
“……”
收了线,留给ak一串冰冷的忙音。
握着白色的电话,眉间紧锁,秦诺似是沉思了会,然后将越洋的来电统统删除。
天色越来越沉,护理室内几乎快要被黑暗淹没,隐约有微弱的光罩在他的身上,沉默又死寂。
他庆幸,接到这通电话的是他。
而不幸的,是伊傅严绝望的病情。
即便他威胁他,要让他生不如死的活,可是在这种时候,秦诺竟然希望他的仇人真的能安安稳稳的活下来。
复仇和放弃之间,他被挤压得无法喘息。
用宋小池的话来说,滑雪场配套的温泉疗养简直凸显了人类现代科技和智慧的最高成就。
“说白了就是人爱享受么”莫颜趴在圆润的石头边上,不客气的总结。
高温泉水泡得池子里的几人脸上红粉噗噗,享受人活着就这么一辈子,不享受岂不是白活了?
雾腾腾的露天温泉,空气里有雪清澈的味道,一边享受天然,一边聊心事,再美好不过。
安琪噌啊噌的噌到伊笙旁边挤她,“大小姐,很甜蜜很陶醉嘛?我看小池她哥那把手推得真是好啊!”
回神的人诧异道,“有吗?”她倒是觉得那巴掌打得很过瘾,“不过宋箫澈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完全可以列入大生物系未来可研究对象前十。
小池笑得很傲娇,“我哥很人才的。”
“噗”想到他被扁的模样,安琪歪曲其意邪恶的附和,“确实人才。”
说到宋箫澈的时候,明恋他的阮乐乐居然不在,阮陶也疑惑了,“你们有见到小乐吗?”
“哦!”小池才想到,“她说头晕,去护理室找药吃去了。”
刚说完,外面的和式拉门被拉开,阮乐乐穿着泳衣走进来,泡在阮陶身边,一言不发,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和话痨有一拼的阮小乐沉默?比2012还让人恐慌。
她抬起头,看了伊笙一眼,眼神闪烁得有些复杂。
刚才在护理室,她听到秦诺接电话的全过秦,而且凭着她专四的英语水平,居然一字不差的在心里完整翻译出来,怎么办?要说吗?伊笙的爷爷患了重病。
可是秦诺在电话里说的不无道理,那毕竟是人家的事,贸然告诉伊笙,会伤害她吗?
她总觉得瞒着不是件好事。
想了半天,又把头埋下去,“没事,累了。”
“切”泡够了的四人起身离开,留下那两姐妹,好一会阮乐乐才再度开口对身边人道,“姐,我好像听到不该听到的事情。”
阮陶没问,只是轻轻笑了笑,人淡如菊用在她身上,真是贴切,“不该听到,可是听到了,因为这个心情不好?”
她侧目看着她,“嗯。”
阮乐乐的爷爷也是因为绝症去世,祖孙两感情又很好,忽然很能感同身受。
伊笙是个不错的女孩子,爽朗善良,她身上有种很纯净的特质,会让你不自觉喜欢她,更不会和她耍心眼,所以即便认识不久,要对这样一个朋友隐瞒致命的真相,是见很困难的事。
“你有能力改变,并且承担后果吗?”阮陶问。
她摇头,“我无能为力,但是,隐瞒不是件好事吧?”
“也许有时候,隐瞒真相是保护呢?”
“你不觉得这样的保护,在真相被拆穿之后会带来更大的伤害吗?”
“或许吧……”某种立场来说,阮陶的思维方式和秦诺很相似,想了会,她像是在对自己说似的,“既然拆穿会让在乎的人受到更大的伤害,那就永远不要让那个人知道就好了嘛。”
说完她自顾自的笑起来,甜美动人,小女人的可爱。
阮乐乐干哼了声,“看不出你还挺腹黑。”
算啦罢……双目往这漆黑的天空,小乐同学自我催眠的想,忘掉刚才看到的听到的……好人必会多福。
“看不出来啊……”各自惊愕中,宋小池经典的来了句,“秦先生的私生活真叫人叹为观止。”怎么说,呃……看上去是个很干净的男人么。
白色的旋梯上散落着男人和女人的衣服,有外套,高跟鞋,领带,丝袜……
无法想象下去的时候,一个模特身材的性感从楼上走下来,身上套着的是……伊笙的衣服,看到门口杵着四个人,明显也是一愣!
身后三只顿时很八卦的倒抽一口凉气,就闻大小姐极度不耐的说,“叫丁马上滚下来!”不用看脸都知道,已经沉到冰点。
性感赤脚原路返回……伊笙没有走进去的意思,安琪阴恻恻的笑,“原来你知道谁在这里啊”
“不然呢?”回头瞥了三人一眼,“给你们看我爆发吃醋的样子么?”
大小姐心如明镜,早三天要回来的时候就和秦诺通过电话,秦先生最近忙于和政府共同开发的东区国际案,每天忙不完的各种会议要开,所以让跑腿小弟看着别墅,没想到某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彻夜狂欢开派对,看现在乌烟瘴气的残局,都能想象昨天是如何的群魔乱舞。
最后跑腿小弟慌慌张张的跑下来,被伊笙勒令今天之内将她的房子收拾干净,否则后果自负,然后……抓起包包门都没进,就去找那个不负责乱拜托别人的罪魁祸首算账去了。
望着伊笙气冲冲的打电话对某人咆哮一通,接着便打车扬尘而去,小池摸着下巴疑惑,“我怎么觉得我们家阿笙被阴了啊!”是谁说……最近期末要闭关,绝对不见影响情绪的秦某人。
莫颜和安琪对望了眼,冷笑,与其穷追猛打,不如让人乖乖的来找你,这个秦诺,把伊笙吃得死死的。
“这狼要吃羊,还能让羊自己送上门去。”
“太绝了。”
……
双子大厦座办公大楼顶层的会议厅,刚刚结束了本季第二次总结会议。
各个部门主管经理出来时,脸色都倦怠外加诡异。
倦怠的是最近秦诺抓得太紧,每个细节都亲力亲为,东区合作案事关伊氏能否在市亦或者是国内站稳脚跟,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笔。
诡异的,是秦先生居然在会议中途接了个电话,神情还颇愉快,这人的铁血工作狂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了,想不到,也会有柔软的一面,并且……外露于言表。
回到办公室,刚褪下外套窝进一旁豪华的真皮沙发上伸展开双手闭目养神,秘书就扭着细腰走捡来汇报,说楼下总台的内线询问,一位很年轻的小姐拿着伊氏的高层卡直冲冲的进了直达顶层的直梯,因为那张卡,没人敢拦,可是谁都不认识那位小姐……所以要不要请保全……
秦诺笑着让她们别管,才说完,那边门外响起阵急促带着怒气的步子,秘书刚回头,便见到上次绑架他们总裁的人出现了。
在伊氏总裁身边的人,哪个不是人精?立刻就退了出去,把门关好,目前距东区国际的案子破土动工的日子越来越近,这次伊氏上上下下可经不起总裁大人再消失的刺激……
秘书小姐一走,伊笙就蹬蹬蹬的走到沙发前对着闭目养神的秦诺咆哮,“你太过分了!让丁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简直就……喂!你干什么?快放手……”
大小姐还没咆哮完,就被秦先生伸长双臂拦腰圈了个满怀,头轻轻埋在她腰间往上,吓得她连忙往正门那儿瞄,总裁办公室人来人往,没准就遇上经理来请示,叫人看到她被这人耍无赖的抱着,多难为情!
“你还不放手?!”
秦诺闷闷的笑,“自己送上门来的。”哪有不抓紧的道理?
伊笙才恍然自己被算计了!就着他的背捶了一记,“你是故意让丁在家里闹的吧?”啧……这话听着感觉好奇怪,有种老夫老妻的味道。
被攻击的人把双臂收得更紧,他坐着,也就刚好抱住她的腰,让她寸步都挪不开,俊脸埋在她厚厚的羽绒服里,慢条斯理的真相道,“是你也想见我。”抬起头,秦诺依旧笑意绵绵,清瘦的脸上略带稀少的顽皮神色,“所以我推动了一下而已。”
“……我要考试了。”想起前几天在蓝色遇到跑腿小弟,问她为什么拒绝了秦诺好几次约会,害得他被当作畜生使唤加班加了天,她的回答是:考试前绝对不见会影响她情绪的秦某人。
他笑,“我就那么能影响你?”
伊笙……很诚实的把头点了点,“下周考完试,我想回伦敦。”
说完,秦诺的脸色瞬间微变,她就知道,他是不愿意她回去的,所以越是靠近放假,越躲他躲得深,根本和考试没关系,亦是无关他会影响她,只是在潜意识里,她认为他会阻止自己。
“想回去就回去吧。”语气淡淡的,他展颜一笑,同时圈禁伊笙的怀抱也松开了,“过完寒假才回来吗?”
“你不一起回去吗?”她的反问间接回答了当然要过完寒假才回市的事实。
秦诺没什么亲人,寒假里有中国的传统节日,每年春节伊笙都是和爷爷一起过的,他一个人留在市……是不是太凄凉了?
无所谓的笑了笑,那一瞬间她却发现他的眼睛里多了些她看不懂的东西,纵然秦诺眉宇间依然很温和,却只答了她四个字有些冰冷的字,“我要工作。”
……
走出双子大厦,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伊笙站在大厦门口望着对面马路的车流,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她就那么在乎他?连去哪里跟他说一声还要小心翼翼,不过……怎么都好,至少他没在这问题上和自己纠结太多,大不了过完春节早点回来陪他也是一样的。
伊笙很高兴的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给爷爷打电话。
不多时,那边传来慈爱的声音,“笙吗?快放假了吧?”
“是啊爷爷!”考试什么的,伊笙根本就没有太在意,“我已经订了下周的机票,考完试我就……”
“今年你就不要回来了。”伊傅严从从容容的打断她的话。
“为什么?!”她连机票都……
“今年我没有过年的打算,约了几个老朋友,一起去斐济钓鱼。”平和的声音,完美的理由,“所以,你与秦在市好好过一个传统的中国年吧。”
挂上电话,伊笙胸闷的吐了口气,出口便在冰冷的空气里凝结成白色的水雾,而后散开,没有留下任何失落的痕迹。
她就知道,即使秦诺轻轻松松答应让她回伦敦,回去的路途也是……艰难险阻。
“为什么我要听他的话?”半响,站在双子大厦外,伊笙冒出这么句带点怒意的感慨,为什么她总觉得……是他在从中阻拦,所以她才无法回伦敦。
有什么是连爷爷都必须听他的理由?
愤愤然在手机里调出秦诺的号码,她不是沉得住气的人,今天平白无故被将了一军,他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不是因为见他秦诺会影响你的心情,而是她心中有许多个不确定。
然而那些不确定,连她自己都抓不出细尾末结,无形中,却又觉得自己被重重困在其中,寻求答案的过秦太飘忽,所以……
电话在拨通三秒后被接起,那边响起秦诺一贯徐徐从容的声音,“怎么了?”
他永远不会问你有事吗,关心的姿态了然。
“我不回伦敦了,爷爷说要和老友去斐济钓鱼……”伊笙满是气馁,她被抛弃了……可怜得要命,最糟糕的是她现在很想将他当作出气筒大闹一番。
不用看,秦诺都知道,她定然是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发呆,黑而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着,失落得无以复加。
“你在哪?”他放低了语气,柔声问。
“我总觉得……”深呼吸,伊笙好像在做心理建设似的,“我总觉得你好像把我困在一个无形的区域,没边没际,没什么不好,可是我就是找不到方向了,越想去找出口,越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你说,我是在无理取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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