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解释道:“有钱人都讲究风水之说,他们在买下这块地,有积德、兴财、求缘等等之说,名也不是乱取的。”
“你会看风水!”萧以沫虽然不信这些,但还是有些惊喜,“能不能具体说说这个亭的意思?”
风间站在栏杆外望了望周围,“花园亭化缘亭,修建这座亭位置的人选择了正北方,说明他想化解那段缘份的人在正北方。”
“花园亭就是化缘亭的谐音,原来真有奥秘!”萧以沫正准备望向正北方时,看见亭子里有火光:“风间……快,有人在烧画,好像是烧春江花园图……”
风间和萧以沫赶忙越过栏杆,向花园亭跑了过去,正在烧画的女人听见脚步声响,马上拔腿就跑。
“站住!你是谁?”萧以沫追过去时,那女人却一眨眼不见人了,“难道是鬼?”
风间拉住她往亭子里走,“我们先救画!”
哪里还救得了!就算没有烧成灰烬也已经残破不堪了。萧以沫如是想。
冷崇绝将自己关在画室,是谁掉包了他的真画,这个人应该很熟悉他,知道他最爱的是春江花园图。萧以沫……她的脾气又直又冲,她若要报复他虐待了她,进来画室会直接撕了他的画,而不是采取迂回曲折的狸猫换太子的方法。
正想着之时,电话响了起来:“画儿,你要去泓碧寺,我送你过去吧。”
冷崇绝走出房间开车来到碧海别墅,接童画上车。
“绝哥哥,麻烦你了!”童画拿着一个布手提袋,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穿着一袭白色的风衣,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娇柔万分的道:“绝哥哥,我想你……”
自从萧以沫来到了他香蜜湖家,冷崇绝就没有去看过童画,他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去泓碧寺后今晚我陪你。”
“真的?”童画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满是爱慕的眼睛染上了盈盈泪意。
“小傻瓜,哭什么呢?我们走吧!”冷崇绝一点也没有平时的张狂和嚣张,此刻的他,柔情满胸怀。
当他们到达泓碧寺后,童画要去内堂念佛求平安,冷崇绝就出来转转,看到了风间和萧以沫正拿着一幅残破的画。
“怎么回事?”冷崇绝在看到是春江花园图时,失控的吼道。
“你来得正好,我和风间到达这里时,看到一个女人正在烧这幅画,风间可以证明这幅画不是我掉包的。”萧以沫将这残图丢到了他的怀里。
冷崇绝拿着破损不堪的画,他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着,幽深的眸子里有无尽的伤感和难过。过了良久,他才道:“风间,有没有看清楚是谁在烧?”
“对不起,爷,我们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没有追到烧画的人。”风间轻轻的说。
“一个在化缘亭烧春江花园图,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呢?”萧以沫拧紧了眉毛。
“你再说一遍!”冷崇绝忽然很紧的抓着萧以沫的手腕。
萧以沫疼的直嚷嚷:“已经证明不是我偷龙转凤掉包的……”
“快说!”冷崇绝截断她的话,冷冷的低吼道。
萧以沫被他吓得从头冷到脚,他平时里虐待她,她都没像觉得有此刻这般可怕。“一个在化缘亭……”
“够了!”冷崇绝即时喝停她,然后看着手上的残画。“一个人在化缘亭烧春江化缘图,风间看出其中的玄机没有?”
风间想了想道:“爷,我觉得重要是在化缘二字上,一个女人在化缘亭烧掉春江化缘图的真迹,是为了化解一段尘缘,而且她想要化的人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个亭子的正北方,好像是你家呢!”萧以沫不由顺着方向望了望,“是谁偷了你家的春江花园图要化解你的一段尘缘啊?是谁这么无知啊,这是多么名贵的一幅画,居然为了所谓的化缘而烧掉,多可惜啊!”
冷崇绝听完了之后,“风间,去查花园亭是谁的?”
风间很快带来了泓碧寺的负责人,一查才知道花园亭的拥有者是萧凌霄,冷崇绝冷厉的吼道:“萧以沫,你现在还有什么好狡辩?”
萧以沫心下骇然,这座花园亭是她家的,冷崇绝本身就怀疑她偷画,而且现在在她家的花园亭里烧画,这……究竟是谁在陷害她,是谁在布控这一切,而且做到如此天衣无缝。
“我……我没有……”萧以沫被他大手狠狠的掐住胳膊,“风间也看到不是我烧的画,而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花园亭是父亲买的……”
忽然后面一声略带伤感的声音响起:“绝哥哥,我们可以回去了。”
童画在佛堂祈求完了之后,一出来就看到冷崇绝紧紧的捉住了萧以沫的手臂,她,青春四射活力十足。
同样,萧以沫也望向了她,纤瘦而美丽,眉宇之间有些忧郁,特别是在晚风之下,更显弱不禁风。
冷崇绝一见到童画,将萧以沫推倒在一旁,并轻声道:“风间先送你回去,我处理完事情晚点再过去你那里。”
“那……我今晚等绝哥哥过来。”童画说到后面很小声也很羞涩。
风间和童画走了之后,刚才还柔情蜜意的冷崇绝马上就是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一把抓过萧以沫,“你十条命也抵不上这一幅春江花园图,你不仅掉换了真迹,还烧了它,你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我没有!”萧以沫也吼了起来,“我若要烧你的画,今天下午在画室一把火全部烧光,还要迂回曲折的上泓碧寺来吗?”
“我本来也不相信,可是这座花园亭是你家的,萧以沫你再不说实话,我有的是方法对付你。”冷崇绝将她丢进车里,向山下开了去。
回到香蜜湖豪宅之后,风间也已经验证了画上有残留的指纹,而梨冰已经召集其他三个家丁在大厅里等待。
“这画上有指纹,我们现场六个人可以一一验证,究竟是谁掉换了真画。”冷崇绝举起手上残破的画,然后发现梅姐脸上表情明显一滞,眼睛闪过一丝慌乱。“所有在场参与人员一个都少不了被惩罚,如果主动出来认错则从宽处理。”
当冷崇绝犀利的目光牢牢的审视在梅姐脸上时,她吓得跪了下来:“大少爷,是我利用打扫卫生之便换了那幅春江花园图,也是我拿去花园亭烧了这幅画,您惩罚我吧,与柳姐和老邓都没有关系。”
萧以沫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到冷崇绝气愤的一脚踢翻了她,“你难道不知道春江花园图是我的宝贝吗?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梅姐马上咳出一口血,她卧在地上忏悔道:“我不该一时起了贪念,答应拿别人的钱掉换这幅图并烧掉,大少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冷崇绝的黑眸闪着恶狠狠的光芒,并一掌将旁边的一张黑木桌劈成了两半。
“我家老鬼打牌输了钱被人追债搞得要跳楼,他一夜之间输了十万块,我哪有那么多钱还债。此时出现了一个人,愿意给我十万块钱,但是那个人要我给偷龙转凤一幅画,我当初也不肯的,大少爷,可是那人说真假画都是挂在那里,没有人能分辨得出来。我当时怕老鬼被人杀死,于是就答应了那人的要求。”梅姐开始道出事件的始末。
冷崇绝一听,火气更甚,在他心中无价之宝的画竟然被自己身边的人十万块就毁了,他的手捏得“喀喀”响,质问道:“你为什么又要烧掉它?”
“大少爷,其实我不敢烧的,是那个人威胁我,说我偷换了大少爷的画,如果被发现必定会严惩。那人叫我去花园亭烧了之后,大少爷就不会发现了。对不起,大少爷,我知道错了!”梅姐向冷崇绝磕着头求着情。
整个大厅里一片死寂,每个人连呼吸都不敢有,而梅姐则跪在冷崇绝的脚下哭泣着求情。
冷崇绝痛心的盯着梅姐:“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猜中的今晚进群,萧有奖哈。
所有在场的人都想知道梅姐口中的那个人是谁,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梅姐,而梅姐的头从地上抬起来,颤抖着望向了萧以沫,然后肯定的说:“就是她!”
就在萧以沫以为案件马上要水落石出时,再一次的峰回路转,将她拉入了陷阱的深渊里。“梅姐,我现在都才是第一次跟你说话,我哪有拿钱叫你去烧画?”
梅姐痛心疾首、痛苦万分的捶地,“我知道现在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叫我做的,但是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的。就算大少爷现在宠着你不相信是你做的,没有关系,时间可以证明的。”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拿一幅画陷害我有什么目的?”萧以沫见她老泪垂怜,说得可怜极了,所有人将探寻的目光都对准了她。
梅姐哽咽着道:“萧以沫,你曾经告诉我,春江花园图是鸿源大师的收山之作,其寓意就是春江化缘图。而你们家刚好在泓碧寺修了一间花园亭,其意思就是化缘亭。你说你想化解母亲和父亲之间的仇恨,你一向信佛,你想让他们来世结成真正的夫妻,而不是做男人没有名份的女人。于是,你就在化缘亭烧掉化缘图,以此来化掉你母亲在世上的尘缘。”
萧以沫是画画的人,她眨也不眨眼的审视着梅姐脸上的表情,她想知道梅姐说的话有几分真,她此刻继续被他们陷害,而且将死去的母亲也给搬了出来,这个圈套,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套好的,让她毫不知情的就钻了进去,设计这个圈套的人真的很高明,高明到她哑口无言,连辩驳的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而冷崇绝也曾听风间以风水的方法来分析过此画和此亭的联系,他怒吼道:“萧以沫,你还有什么好解释?”
萧以沫非常认真的凝视着他:“冷崇绝你认定是我做的,而这些都是你的人,他们想怎么诬蔑我陷害我,我都没有办法。但是,我想说的是:画不是我指使人掉换的,也不是我指使人烧掉的。”
“但是你却解释不到!”冷崇绝厉声道,“萧以沫,你犯在我手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将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剁下来,这样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萧以沫是靠画画为生,如果砍掉她的十个手指,她还要怎么生存下去,她一无所长,只会画画。那么设计她的这个人,想必是非常了解她。
“不要……冷崇绝,你不能这样执行私法……”萧以沫心急如焚的望向他,她的十根手指如葱一样排列在黑色的大桌上,然后两只手却被武功高强的梨冰摁住,冷崇绝的手上把玩着明亮而闪光的匕首。
“整个黑街,都是我说了算。萧以沫,我玩你三天并不代表有什么理由能赦免你犯下的错。”冷崇绝的刀光落下时说道。
“慢着,你不是和非寻还有三天的期限吗?我觉得你绝少也不想玩着一个没有十根手指的女人吧,你玩够三天之后再执行,好吗?”萧以沫以退为进,她不能就这样没有了手指,她要利用这三天找出真凶。
冷崇绝的黑眸闪着嗜血的光芒:“想我继续玩你?跪下来求我。”
“你……”萧以沫绝望的瞪着他,她对于婚姻是绝望的,但是,她对于人生还没有绝望,她认为她可以用画画来填充她单薄的人生,为她的人生添上锦秀的一笔,而此刻,连她想画画的资格都要剥夺。
就在冷崇绝的刀锋逼近萧以沫的手指时,她跪在了他的面前,哽咽着道:“绝少,我求你……”
“可是我已经玩厌你了!”冷崇绝的刀锋并没有收回,但也没有继续落下去。“除非你还有什么花样能激起我的兴趣,我可以考虑。”
“……”萧以沫除了在梦里第一次和瑶池里的男人,就只有冷崇绝,他的花式他的玩法五花八门,她根本就应接不暇,哪还能创造新的花样啊!
“那我怎么玩你都行。”语毕,冷崇绝拍了一下手掌,进来十个身强力壮、孔武有力的男人,他指着他们道:“你去侍候他们十个人,若他们还玩不死你,我就放了你。”
冷崇绝将雪亮亮的匕首插入了黑色的桌面,此时梨冰也放开萧以沫的双手,她站起身,望着站成一排的十个男人,当然明白冷崇绝的意思,不仅他要折磨侮辱她,就连他的手下,也要将她折磨至死方至休。
在这个城市,很多人不知道市长是谁,但一定都知道黑街大少是谁,他的放荡、他的狂妄、他的狠辣,无人能及,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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