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上台的浩然,冷寒愣住了,浩然?刚才司仪所说的钟浩然就是他?那么他与钟克然是什么关系?
忽然冷寒的脑袋里多出了很多疑问,这世界是不是太小了?
带着疑惑,她轻轻地问钟克然:
“克然,钟浩然是”
钟克然一脸的轻松,因为今天他除了是这个酒会的主角之一,接下来的一场秀,他将会是绝对的主角。
“他是我大哥。”
一句简单的回答,冷寒寡淡地笑了,原来浩然姓钟,是钟克然的大哥,是钟家企业里最有实力的继承人。
世界真的太小了,急着与钟克然撇清关系,却又认识了另一个钟家少爷,看来她的人生还真是充满悬念。
“大哥?钟浩然”
冷寒小声地自言自语着,眼睛往台上看去。
钟浩然还是给人一贯的印象,深沉稳重内敛,而夜楚却是霸气外露,得意张扬,两个截然不同的男人,手握在了一起。
那画面甚是好看,引来台下女人的唏嘘声一片,能嫁给其中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她们梦寐以求的愿望。
恐怕只有冷寒是避之唯恐不及!
站在人群里,却总感觉夜楚的眼睛在看着她,似乎在质问她为什么要站在别的男人身边。
冷寒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胃里也翻滚起来,她快速走出了拥挤的人群,跑到洗手间干呕起来。
可能是这里到处充斥着各种极其浓郁的高级香水味,让她无法适应吧。
洗手间里,两个妖艳的女人听到了冷寒的呕吐声,撇起了嘴角,高调的议论也不避讳冷寒:
“哟,听说只有孕妇才会像这样干呕呢。”
“是呀,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无缘无故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呢?啧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女人是天生的嫉妒狂,这样的讽刺与猜忌,冷寒已经习以为常了,并不作他想。
听到了开门关门声,确定那两个女人出去了,冷寒才出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衣着光鲜,确实比从前憔悴了几分,那是在遇到夜楚之后才有的。
但愿这场酒会早点结束,但愿从此以后,她与钟家人、与夜楚,都再无瓜葛。
推开洗手间的门,仪式已经结束,人们都在谈笑风生,大家似乎早已忘记她这个不速之客。
她还应该继续留在这里吗?
踌躇之际,忽然无数片玫瑰花瓣从天而降,刺目的颜色,扑鼻的馨香,一片片像雪花般飘然而下,整个大厅顿时被一层浪漫的气息笼罩起来。
冷寒愣住了,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瓣,这是她曾经幻想过的花瓣雨吗?
她伸出手去迎接那娇艳的“雨滴”,捧在手心,深深一嗅,玫瑰特有的香气直钻入她的嗅觉神经,冷寒陶醉了!
透过花瓣雨,配合着轻柔的音乐,大屏幕上的投影变了,一幕幕都是冷寒曾经的照片。
冷寒惊呆了,是谁做了这样的事?
在这种场合,大庭广众之下,将她的照片做成放映着。
很快,她明白了,照片上的她都是大学时期认识钟克然之后,他为她拍的照片,是钟克然,他想干什么?难道是在为他们的感情做最后的祭奠吗?
看着那一张张,回想着一幕幕,冷寒的眼睛湿润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个并不为人所知的小女人,似乎来头不小?
冷寒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此刻就像动物园里的大熊猫,成了稀有动物。
就在这时,钟克然身着一袭黑色西装,从漫天的花瓣雨中,走到了冷寒面前。
冷寒怔怔地看着他,人像在梦中。
“小寒,你曾经说过,如果在花瓣雨中,有一位白马王子驾着玫瑰马车来向你求婚,你一定会答应他。也许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完美的白马王子,但最起码也是一匹黑马,你”
钟克然微笑地说着,单膝跪地,另一只手举起一枚闪亮的钻戒,在场的女人都张大了嘴巴,那份量至少有一克拉,
“愿意嫁给我吗?”
这个场景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冷寒只在梦里见过,原来真的会发生!
现场很静很静,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钟克然在市是有名的贵公子,想嫁给他的女人不计其数,怎么他会选了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女人?
大家都在等待冷寒的回答,各人的脸上却是不同的期待。
冷寒着实被钟克然吓了一跳,原来让她来当最后一次女朋友的话都是假的,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可是她怎么可能答应他呢?
“克然,你”
“是的,我后悔了。我后悔那么冲动地想要放掉你,我后悔给了你父亲三十万,那么无私地要你去追求梦想。本来我以为我可以一无反顾地放你走,可经过这几楚,我发现我比其他人更自私,自私地想要永远拥有你,如果你离开我,我的心也会被你带走,只剩下空壳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钟克然的眼中已经泪光闪动,
“小寒,原谅我的自私,我太爱你了,我不想失去你。你想环游世界,等我们结婚后生了孩子,我们可以带着孩子一起周游列国,让孩子从小就像你一样,通晓各个国家的语言。如果你累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好了,再启程,你不用像其他家庭主妇一样为了柴米油盐而操心,因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为你打点好一切。小寒,嫁给我,好吗?”
一番刻骨铭心的表白之后,冷寒那颗坚定的心,瞬间被钟克然瓦解了。
他说那三十万是他偷偷地送给她的父亲的?只为了能帮她完成梦想?
他怎么可以这么爱她?这样的爱还让她怎么舍得离开他?
他还如此大张旗鼓地向她求婚?
他的爱到底能包容她多少?
“克然,你知道我”
后面的话,冷寒无法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出口,钟克然却心领神会。
“小寒,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我都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爱你,爱你的一切。嫁给我!”
冷寒终于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带着爱,带着悲伤,带着无可奈何。
此刻,冷寒的心已经毫无保留地飞向了钟克然,她怎么可能拒绝一个如此为她着想、又如此爱她、包容她的男人?
这里没有大街上求婚时的热烈场面,周围的人们似乎都在看戏,更没有人带头喊着“嫁给他、嫁给他”,而冷寒早已在心里喊出了她愿意,她一百个愿意。
只是,钟克然真的能像他所说的那样,包容她的一切吗?
“克然,你确定?”
“小寒,相信我!”
冷寒看着钟克然诚恳的脸,一个七尺男儿、堂堂的钟家二少爷,竟然会为了娶她,在这么大的场面下向她求婚。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她还能怀疑他的忠诚吗?
如果此生能嫁给一个如此珍爱她的男人,那将会是她多么大的幸福!
冷寒深吸了一口气,伸出了左手,颤抖着声音:
“我愿意!”
钟克然的泪流了下来,他站了起来,激动地将戒指牢牢地套在了冷寒的无名指上,俯身深深地吻住了她。
天空中还在飘散着花瓣雨,冷寒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想要的一切钟克然都为她做到了,能嫁给自己的初恋,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啊,可是只有她最幸运吧!
冷寒不知道,此刻她所谓的幸运,只是她厄运的开端。
现场终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只是那掌声之中包含的都是世故与势利,没有人真心为他们祝福。
钟浩然站在人群里,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答应了弟弟的求婚,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心中全是苦涩,他拨开人群,走向了门口。
虽与冷寒只有三面之缘,可她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分量,如今这样的结局让他如何接受?
“啪”地一声,极不和谐的巨大噪音,打破了这个温馨的场面。
冷寒与钟克然也被惊醒了,停止了亲吻,转头看了过去。
人们循着声音看去,夜楚的手停在半空中,地上散落着透明的玻璃碎片。
夜楚对着四面方投来的诧异目光微微点头致意,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不好意思,手滑。”
那目光最后停留在冷寒的脸上,冷寒的心极速跳动了起来,她说不清那目光中的含义,是愤怒?是失望?是难过?是痛恨?
她的手不自然地捂在了胸口上,想抑制住那不安的心跳,明明已经答应了钟克然的求婚,这一切已经有了注定的结局,为什么还会在意夜楚的眼光?
何况他只是一个曾经毁灭了她的幸福的刽子手,她应该恨他,也只能恨他。
冷寒想着,刻意避开了夜楚的目光,把头轻轻地伏在了钟克然的肩膀上。
钟克然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他向人们频频点头致意。
到底是他得到了想要的幸福?还是得到了占有的n?
他说不清,任何人都看不出!
这番浪漫场景过后,钟克然俨然成了这场酒会的主角。
同为钟家的公子,平日里钟浩然的风头总是要盖过钟克然的,因为在钟伟业的眼中,似乎只有这个儿子才是自己的嫡传接班人,而钟克然,从来都不在他的计划之内。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而钟克然从小到大,也只有眼馋的份,似乎他不是钟伟业亲生的一般。
今楚,他终于从谷底见到了透进来的阳光,说不定,冷寒会给他带来好运。
钟克然被如云的宾客们重重包围,频频举杯,谈笑风生。
冷寒此时只好一个人躲进不起眼的角落里,默默地看着神采奕奕的钟克然,心底也跃升一丝小小的幸福,可她却依然眉头紧锁,有一种说不出的担忧。
冷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从钟克然的身上移开,她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却都不见这场酒会的真正主角夜楚。
她的心顿时一紧,不住地回想起刚才夜楚看她的眼神,心里不免慌乱起来。
明明就是一个讨厌的人,为什么还总是惦记他?
正想着,突然后面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整个人被另一只手拖着往后,身后传来一股浓重的酒气,还有那个熟悉的味道。
是他吗?他不是已经不再喝酒了吗?
应该不会,他是公众人物,怎么会在这种场合下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不知道身后的黑手是谁,冷寒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
没有人注意到她此刻的存在,更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没有一点抵抗的余地,只能整个人跟着往后,双脚毫无力气,一双清澈的大眼无助地看向人群里的钟克然,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冷寒的身后是一条幽暗的走廊,两旁是大大小小的包厢门,她一直被拖到最后一扇门前,揽着她腰的那只手松开了,随即门被推开,她的人也被拉了进来,“咔哒”一声,门被锁上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黑,只有外面的射灯透过玻璃窗散进来的微弱光线。
终于有了反抗的机会,冷寒一把推开了嘴边的那只手,人也马上转过了身,大口地喘着气:
“是谁?”
眼前的人背对着光线,一个巨大的黑影向她这边不断地靠近。
“不要过来,你到底是谁?”
冷寒边大叫着,边跑向门口,门边的开关上的小灯亮着,她的手伸向了开关。
突然黑影从后面抱住了她,一股热气从耳后传来,带着沙哑与酒气:
“不要开灯。”
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苏麻的感觉从耳朵一直传遍全身,心脏也极速地跳动起来。
“夜楚,是你?放开我!”
她的胸脯起伏跌宕,声音也软了下来:
“夜楚,你到底想干什么?先放开我!”
夜楚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低声呢喃着:
“不要嫁给他。”
冷寒往一侧偏着她的头,拼命地躲避着他的,虽然抵制不住那莫名的心跳,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很可怕,她不可能也不要再与他扯上半点关系。
“我嫁给谁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喝醉了。”
可是冷寒这个“又”字,用得蹊跷,她什么时候见他喝醉过?
冷寒马上低下了头,她清澈的眼睛容不下任何谎言,她不敢看夜楚,如果他追问下去,她要怎么回答?
“是,上次是姜志焕,这次是你,你们男人喝醉酒,总是会胡言乱语。”
冷寒灵机一动,把“又”字巧解了一番,算是遮掩了过去。
夜楚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冷寒的一番巧解给扑灭了,可是现在眼前的女人似乎比那晚的女人更重要。
“我没有喝醉,也没有胡言乱语。我再说一次,不要嫁给钟克然。”
夜楚盯着冷寒的脸,这张脸刚才竟然为别的男人哭,为别的男人笑,他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床的女人,他无法容忍她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
他占有了她,却无法征服她,她从不曾对他笑过,一丝心痛掠过心头,夜楚锁紧了眉。
冷寒淡淡地牵起了嘴角:
“嫁给谁是我的,与你无关,你也无权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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