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在一旁托着下巴看着他,却紧皱眉头,摇着头说:
“楚,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下流啊?虽然这些新闻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但是如果钟家的人知道你与冷寒关系暧昧,你就不怕他们会撤资,到时你的演唱会开不成了,代言人也做不成了,更严重一些,钟家的人会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反目成仇,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夜楚冷冷一笑:
“哼,就算现在不成仇人,将来大家也都不会好过,我只不过把这种感觉提前给他们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夜楚的话说得吉姆一头雾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与钟家反目成仇,是你早就预料到的。为什么要这样?”
夜楚看着已经封好的信封,似乎那是一把刀,一把他悄悄地伸向钟家的bs。
“因为我喜欢。”
“你喜欢?”
吉姆睁大了眼睛,有谁会喜欢与人为敌,甚至不惜成为仇人的?
夜楚为什么喜欢,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仅仅为了冷寒,还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仇恨。
“不过,楚,你对这个冷寒是不是过于用心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除了安娜,我没见你在乎过第二个女人!”
吉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夜楚。
夜楚皱起了眉,一直盯着信封,他真的在乎了这个女人吗?他为什么要在乎她?
闭上眼睛心一沉,他说道:
“吉姆,帮我找人把这份礼物送到钟家,一定要让钟伟业亲眼看到。”
他冷笑了起来,依照钟家严格的家风,钟伟业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儿媳妇进门,他有把握。
可是他也万万想不到,钟克然早已经用谎话赢得了钟伟业难得的点头,到底在这件事情上,钟伟业会作何选择,无人得知。
信息时代讲究的就是速度,这天晚上,夜楚精心准备的礼物就已经平安顺利地到了钟伟业的手上。
钟伟业与夫人苏丽娟一同坐在客厅里,佣人递上了一个牛皮纸的大信封,恭敬地说道:
“董事长,下午有人送来了这个,说是要您亲自打开。”
钟伟业单手接过了信封,不屑地翻转了一下,才慢吞吞地打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
“谁送来的?”
“应该是快递公司的职员吧。”
佣人回答道。
可是这信封上并没有快递公司的印记,甚至没有一个字,钟伟业抬眼斜睨着佣人老张,他是在钟家做了十几年的老佣人,是不是快递公司送来的,难道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吗,钟伟业的眼神很不满意,老张胆怯地低下了头。
钟伟业拿出了信封里面的纸张,一张一张地看着,越看眉头越紧,直到最后一张照片,那是唯一一张真正的照片而不是剪报,他怒不可遏地把照片摔在了茶几上,吓得在场的佣人们浑身发抖。
“哼,这个老二,钟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钟伟业像头狮子一样咆哮着,苏丽娟却不紧不慢地拿起了照片,细细地端详起来,品得津津有味,道:
“还不是像你,一见到漂亮女人就腿软,最后还得我来收拾烂摊子。这个女孩长得真不错,跟当年的于小婉竟有几分相似,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回轮到你来收拾你儿子的烂摊子了。”
说完,将照片轻轻地放回了茶几上,然后十分优雅地上了楼,似乎这件事情根本与她无关,没有关心,倒是添了几分同情与嘲笑。
钟伟业看着苏丽娟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憋着气没处撒,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她还是记在心里,甚至那么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的名字于小婉。
正巧这时,钟克然与钟浩然一同下班回家了,也难得两人都没有应酬,像是约好了似的。
“看看你干的好事,这就是你要娶的女人?”
钟伟业用手指着钟克然,大发雷霆。
钟克然心里一震,难道父亲知道他说谎欺骗他的事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不仅娶不到冷寒了,他在钟家的地位更会急转直下。
父亲刚刚张罗退休的事,他还想凭借冷寒给钟家生个孙子,以此来争一争的位置。
钟克然不敢怠慢,赶忙上前:
“爸爸,您听我解释”
不等钟克然说出来,钟伟业便拿着剪报与照片,悉数摔到了钟克然的脸上:
一句话给了钟克然当头一棒,也让钟浩然为冷寒捏了一把汗。
纸片洒了一地,钟克然蹲下身去,颤抖着双手,一张一张捡起来。
这些报道他都是知道的,正因为这些报道,他才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冷寒,他不能让她与别的男人有半点关系,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可是当那张刺眼的照片拿在手上时,他如五雷轰顶,顿时崩溃了。
照片上的女人趴在床上,整个脊背着,身前的两团柔软若隐若现。
黑黑的长发洒在雪白的枕头上,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他一眼便认出来,那就是冷寒。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张照片哪来的?”
钟克然两眼茫然地看着钟伟业,突如其来的事实将他打垮了,大脑一片空白。
钟伟业冷笑,那笑中带着愤怒与嘲讽:
“哼,你还有脸问我?你还大言不惭地爱她,要娶她?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钟浩然在一旁清楚地看到了照片,他马上扭过脸去,非礼勿视,真的是冷寒吗?真的是那朵高洁的百合吗?
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于是向钟伟业道:
“爸爸,您先别着急,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会不会有人想故意陷害她?”
钟浩然的话在钟家一向很有份量,因为从小到大,他就是钟伟业与苏丽娟的掌中宝。
他学业出众,特长出采,样样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怎么能不让人喜欢?
钟伟业看着钟克然,一脸的鄙夷:
“误会?这照片难道会有假吗?还有那些同照片一起寄过来的剪报,她一个小女人,竟然能跟明星扯上关系,看来她的手段不简单呐!这张照片成就是在那个明星床上拍的吧。”
钟克然只觉浑身无力,颓然地跪在了地上。
可是如今亲眼看到这样的照片,他只觉得血液倒流,血管快要b了。
她与夜楚的绯闻都是真的?
或者,她根本就是为了做夜楚的,而对他说了谎?
亏他还那么信任她,始终如一地爱着她,原来女人的心真的是海底的针,她一直在骗他,她到底还想玩弄他到什么时候?
钟克然突然感觉自己特别失败,一个他用真心爱了四年的女人,真是太悲哀、太讽刺了!
钟伟业看着跪在地上的钟克然,撇了一下嘴角,完全没有同情可言,他冷冷地说道:
“给她钱,让她把孩子做掉,这样不干净的女人,不配进钟家。”
钟伟业上了楼,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怒中带讽,
“还不知道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如果此时有个地缝,钟克然真想钻进去,什么叫尊严扫地,他终于懂了。
捡起了照片,他径直走向了吧台,拿了两瓶烈酒,直奔自己的卧室。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也许只有酒,能让他有活下去的勇气。
他开始恨冷寒,自己苦心经营的爱情被她一手给毁了,他这四年的真心都被她踩在脚底下狠狠地践踏,心碎了还要再撒上一把盐。
一瓶烈酒下肚,他对着窗口大喊起来:
“哼,打掉孩子?根本没有孩子,从来都没有!我真他妈的是个傻瓜!冷寒,你是个混蛋,你这个贱女人,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嗖”地一下,钟克然把空酒瓶扔了出去,紧接着听到了酒瓶震碎时的声响。
夜深人静,那声音听起来特别清脆,就像钟克然的心,在今夜碎了一地,再也无法复原。
钟浩然也睡意全无,他在思考着,到底是谁把这些东西寄来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夜楚,他不会笨到一个明星要自己揭自己的底吧?
可是如果不是他,为什么照片会与他的简报一起寄过来,那意思分明就是两者是有必然的联系的。
只是最后,可惜了冷寒与钟克然,受伤害最大的两个人,始终是他们。
本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过去了,钟克然想娶冷寒的梦已然成了泡影。
可第二天早上六点,当钟克然因为宿醉还在睡梦中时,钟伟业破天荒地进入了他的房间,将一沓报纸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让他不由得惊醒。
“爸爸,怎么了?”
钟克然一睁眼看见钟伟业,马上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呼”地一下坐了起来,胡茬挂满了下巴,样子很狼狈。
钟伟业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索性又拿起报纸狠狠地砸下去,声音也颤抖起来:
“怎么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报纸都登出来了,你堂堂的钟家二少爷,让夜楚的未婚先孕,还打算奉子成婚,这、这都是什么乱七糟的关系,你以后让我的脸往哪搁!”
钟克然还没有从昨夜的照片事件中走出来,又一记重棒,无情地打在了他的头上。
他马上翻看报纸,爸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报纸上怎么会登出未婚先孕、奉子成婚的事?
怀孕只是他一时情急乱说的,到底是谁又寄来、又造谣,真是荒唐至极。
正想着,娱乐版的头条,从娱乐圈的明星一夜之间换成了他的:
“钟克然与神秘女奉子成婚到底此女是夜楚的,还是钟家未来的儿媳妇?”
一整个版面都刊登着钟克然与冷寒的照片,从冷寒到体检中心拿结果开始,一直到她在路边呕吐,钟克然殷勤地帮她拍背,每一张都那么清晰。
钟克然抬起头无辜地看着钟伟业,对这个新闻半信半疑:
“爸爸,这一定是记者为了赚取眼球乱写的”
钟克然的声音小得可怜,明明怀孕只是他编造的谎言,怎么会成了真的?
再说除了钟家人,谁也不会知道这个谎言,怎么会给登在报纸上了?
“乱写?那个女人怀孕了,不是你说的吗?亏你想得出来,为了能娶她进门,竟然把这种事也透露给记者,现在我倒想听听,你打算怎么办?”
钟伟业的意思很明显,他认为是钟克然为了娶冷寒而造的势,想逼他就范,一切反倒成了钟克然的不是。
钟克然心里“咯噔”一下,他从不曾把这件事透露给记者,明知道是谎言,他怎么可能到处去张扬。
再认真看着那些照片,如果不是真的怀孕,那么冷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里,还有她拿着报告单时那个惊愕的表情,难道他的谎言变成了事实?
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钟克然使劲地捶着头,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去找她问清楚。”
钟克然拿起报纸与,冲出了钟伟业的视线,身后只传来钟伟业的一声冷笑。
他发生了事情,钟伟业从来都只会坐视不理,全家人都像是在看笑话,只有钟浩然总会暗地里偷偷地帮他,可他却不会感激他,因为钟家有钟浩然,才会让他这么不让人待见。
这次,似乎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是他自己引火烧身的。
车库里,钟克然发动了车子,加大油门冲了出去。
一路飞车,清晨的马路上车子还不多,钟克然的车发动机轰鸣着,在清冷的早晨显得很突兀,车子在冷寒家的楼下戛然而止。
他迫不及待地冲上楼去,敲响了冷寒家的门。
“开门,冷寒,你给我出来!”
钟克然发了疯似地叫喊着,仅仅一天之隔,那声音里除了愤恨,已经听不出一点爱意。
是冷寒将他逼入了死角,爱与恨之间,仅仅隔了那么一条线,钟克然现在正跨在这条线上,濒临崩溃的边缘。
不停地敲门声几乎惊醒了这幢楼的所有人,不少邻居都开始出来n了。
过了一会,冷峰披了件衣服踩着拖鞋来开门了。
打开门,见是钟克然,冷峰先是一愣,再看钟克然憔悴的脸,他惊诧地问:
“克然?你怎么这么早来了?有急事吗?”
冷峰最开始不太赞同冷寒与钟克然在一起的,可是时间久了,钟克然对冷寒的真心他也看在眼里,便慢慢接纳了他。
钟克然一失往日的绅士风度,怒气冲冲地对冷峰吼道:
“冷寒呢,叫她出来!”
“克然,你、你这是怎么了?小寒还在睡觉”
冷峰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钟克然,像要rn一样,他怕冷寒受到伤害,想找理由搪塞过去。
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冷寒便穿着睡衣从卧室走出来了:
“爸,什么事这么吵?”
冷峰一侧身,冷寒看见了门外的钟克然,他的头发没有经过打理,硬硬的发丝四处乱乱地伸张着,由于昨夜酒醉,他的眼睛有点肿,黑黑的胡茬挂满了下巴,看起来有点脏。
他的样子让冷寒很吃惊,一点都不像那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了。
“克然,你你怎么了?”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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