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水、范进忠和刘武的酒兴正浓,听到六中竟敢前来挖人,也有些意外。
“事是这么个事,意思却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倒到底啥意思?”范进忠从床上爬起来,问六中的两个人。
“今年我们六中考的如何,你们应该知道吧?”其中一人说,很是自豪的样子。
“少在这里蝎虎子打嚏喷,满嘴跑味。看样子,你们不是老师吧?六中今年考得再好,有你们什么事?六中今年考得好,你们怎么没考上?你们不是照样回去复习了?”吴若水把对九中的不满撒向了六中的俩同学。这也是捏柿子专挑软的。
“话可不能这样说,俺六中的水平在这里摆着,去俺六中复习,升学率就是高。”
“操,升学率高,你们怎么还没考上?难道你俩吃饱了撑的,愿意多复习一年?”刘武非常不愿意听这样的话,六中的跑到九中家里来挑衅。
“你们俩来挖人,不能白干吧?”范进忠一看就知道这是无利不起早的俩同学。
“就是给班主任帮帮忙,俺班主任你们知道是谁吧,姜冲焕,今年他教的班考大学考上的最多。他带的班内四十五人,考上三十一个本科,加上专科中专,共上线四十一人,所以今年俺学校规定,谁的班里考上大学的多,老师拿奖金多。你说,谁不愿意班里多几个好学生。”一名同学说。
“就你们六中知道考上的多了拿奖金多,我们九中的老师就不缺钱?快说,你们班主任,叫哪个啥来,葱姜蒜,不对,姜葱蒜,给你们啥好处。”范进忠显出很生气的样子。
“我们说了,没有好处,就是给姜老师帮个忙罢了。”六中的学生不打算说实话。
“操,你俩真是板凳子上日沟子,还真硬来。范举,你去和教务处说一声,有人来挖咱学校的复习生,三十八,咱俩看住他俩。”吴若水快速跑到门口,关上宿舍门。
其实,吴若水也就是吓唬一下,借着酒劲开开心,人家来挖人,与他们何干。但是他的话却把俩学生吓坏了,真要是让学校知道,虽然不至于有啥损失,却很可能造成六中和九中面上子不好看。
他们出来挖学生时,班主任姜冲焕一再安排,千万不能被学校知道,免得伤了两个学校的和气。
“同学,别生气,都是学生也不容易。虽然俺班主任说是挖一个学生给二十块钱,不过学校只是空口说说而已,还没有谁拿到钱。”一个同学赶忙改口。另一个学生掏出一盒石林烟,递给吴若水,吴若水没接,刘武一把抢了过去。
“你在我们九中挖了多少人了?快说,我可是光棍,我怕过谁。”刘武熟练拆开烟,扔给范进忠一根,其余揣进了兜里。
“白天我们不敢来,这才头一户么,就碰上你俩了。算了,这个钱也不好挣,我们还是走吧,别打不到狐狸还惹一身骚。”六中的两个学生看事不顺,起身就往宿舍外走,“都是复习生,都不容易。抽空几个同学去六中找我们玩。”
“慢着走。你俩纯属百家姓去掉赵,开口就是钱,我也想想问问,要是我们给你介绍几个分数高的,你们给我们多少好处?”吴若水问道。
“都是同学,啥好处不好处的,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学校虽然给我们点跑腿费,也就是口头说说罢了。你们真要是给介绍几个高分生,我们请你们仨个吃顿饭还是可以的。”一个学生说。
“别,我们现在就缺钱,你还是直接给钱吧。”刘武也说。
“那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其实这活也不好干。”俩学生打开宿舍门,扔下一句“有空去六中玩”,走出宿舍。
其实挖不挖人,挖走多少人,对他们仨没有什么影响,他们也懒得过问,刘武说:“快走吧,要是让老师知道,你们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俩学生推起自行车,消失在夜色里。
“坏了,光忙着吓唬他俩,忘了问问到底考多少分可以免费去复习?”范进忠想起这个重要问题。
“别在这里麦根子敲锣,想得美。就咱这点分数,真要去,不但免不了钱,还得多交五十块钱,六中的复习费更狠,是三百五十块。再者说,就算咱去能免费,交给咱学校的钱能退回来么?”吴若水说。
“嗯,事是这么个事,意思还真不是那个意思来,有道理,一瓢所言有理。”范进忠连连称是。
“范举,你猜猜看,六中的那俩学生会不会去其他毕业班挖人?”吴若水问。
“要是我,我肯定会去。好不容易来一真趟,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挖一个学生就给二十块钱,差不多两星期的伙食费。”范进忠说。
“要是我,我也会去,挖人的得实惠,被挖的也有好处,凭啥不挖?把好学生都挖走,谁让咱学校收费这么狠。”刘武对于学校的收费很不痛快,虽然他没有直接交钱。
“看来是老头子上树,明年咱有些老师的奖金要少点了。”
三人无聊的说着闲话,自习的同学陆续回到宿舍,宿舍里开始热闹起来,无聊的话题又重新开始。
“陈胜利,你说说这‘鸡蛋’是咋回事?”卢海问陈胜利。
“滚一边去,鸡蛋鸭蛋的管你啥事。”陈胜利同学很不热情。
“噢,咱班里还有鸡蛋,多少钱一斤?”贾木问对做生意很有兴趣,如果不是父母逼着他回来复习,他就早赶集做小买卖去了。
“那个谁,那个谁,老贾,你是啥时候也成不了真的,还不赶紧回家做买卖去,在这里受这个罪。”陈胜利说。
“别转移话题,这个关于‘鸡蛋’的事,纯属小来玩。”吴新波说,“我可听丽丽姐说了,所谓鸡蛋,是指的陈胜的一个红颜知己,在应届班五班,是吧?据说这个女的叫赵玉一,家庭条件不孬,天天早晨吃鸡蛋,所以同学们亲切地称其为鸡蛋,对吧?”
“皮子,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人家天天吃鸡蛋,你看见了还是闻见了?”吴若水问。
“她怎么吃鸡蛋,我是没看见,这个得问陈胜利。但是,这个女的天天早晨从宿舍后窗户往外倒鸡蛋皮,可不是小来玩,千真万确。”
“皮子,你真行,你天天早晨跑到女生宿舍后窗户干啥?”唐大通一听说女生宿舍,立马精神。
“三元,许你看女生宿舍,就不许我去看看。至于鸡蛋皮的事,要是不信,你问问小秦椒去,这是她说的,那次开班委会,你不是也在场么?”吴新波说。
“算了吧,明天早晨我亲自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陈胜利,明天一早咱俩去抢一个鸡蛋尝尝。”唐大通说。
“那个谁,三元,你说得倒不错,可是她天天吃鸡蛋,和我啥关系,我又捞不着,到现在我还没尝一个。”陈胜利算是承认了。
“红颜有鸡蛋,你也少不了。”卢海笑起来。
“陈胜利,这么说你是晒干的蛤蟆,干瞪眼,同学吃鸡蛋,你干看着?我不信。”吴若水说。
“那个谁,抽空我借你的瓢用用,我去搲一瓢鸡蛋来,给大家分分,总行了吧。”赵玉一也仅仅是陈胜利的一个一般同学,他也乐得开玩笑。
“老陈,鸡蛋,我想吃鸡蛋。”唐大通说。
“老陈有俩,明早给他阉(腌)了吃。”郑春声说,特意指明阉了。
“那个谁,老郑,你小子够狠,我连你的黄瓜给阉了。”陈胜利回击。
“鸡蛋,我是说用盐水腌,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能给你阉割,那不成太监了。”郑春声说。
“恁这些家伙太狠了,啥事也敢干?”陈胜利一拉被子,“不理你们了,想鸡蛋去喽。”
宿舍里,有闲聊的,也有鼾声,随后全部被鼾声所替代。
正如范进忠和刘武预料的那般,接连几天,符合免费复读的复习生在领到退回的复习费之后,真有几个学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八班走了两名高分学生,十班竟然走了九人。看着教室里空出的位子,卓越很是生气,在课堂上发牢骚,嫌九中的激励政策不明确,又跑到金若灿的办公室发了一通牢骚,但无济于事。这让卓越非常不满意,作为老师心思不放在教书育人上,却光想着当官,还对得起“老师”这俩字吗。
“再这样下去,明年别说考过六中,就连其他中学也够呛超过了。”卓越非常不满,但是也没有办法。
“宋姣,薛丽平,你们俩是班干部,这段时间要注意一下班里女生男生的情绪变化,一旦有什么苗头及时和班主任沟通,和我说也行,不能再出现学生流失的情况,除非拿到通知书去上中专。”卓越把俩班干部叫到走廊里安排一番,才夹着课本返回办公室。
情况似乎在卓越预料之中,果然班内又有一个人叫王国庆的,嚷嚷着在这里呆够了,不打算复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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