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期颐说完那句话就挂断了电话，没给孙浩然追问的机会。
他没说厉鬼是怎么死的，没说这线索又从何而来。
至于，孙浩然怎么想，赵期颐没兴趣。
眼睛的刺痛流血，赵期颐隐约猜到了，王一达应该是用出了他的部分能力，与眼睛有关，超出了他身体的负担，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赵期颐体内的那五位，实力超过三相境，凝聚的身体与常人无异，甚至还比三相境多出了些能力，不能用常理度之。
额…他们的存在貌似本就与常理相悖…
回到了便利店，赵期颐上楼睡去了。
与此同时，洪章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孙浩然怔怔地望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赵期颐三个字，以及他的电话号码。
大拇指悬在半空，孙浩然愣是没打。
“算了…”
收起手机，孙浩然出了急诊科，来到停车场。
不一会，一辆摩托车出了停车场，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不见踪迹，省道上多了辆风驰电掣的摩托车，目标北区。
“宋福林死了，为何你一点也不高兴？”纪然现身，站在孙浩然的身后，他的出现没让摩托车速度减慢，反而加快了，直接飙到了最高速。
刚才还能看见车样子，现在一瞄眼，就剩下影子了。
呼！
一辆货车在省道行驶，货车司机只觉眼前一晃，似乎有什么东西超过自己，往前一看，只看到一个影子，单轮的。
“我去，这是疯了吗？摩托车开出顶级跑车的feel，不怕死吗？”
货车司机喃喃自语，话一说完，前面的车没影了。
“惹不起，惹不起…”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在货车司机眼里，摩托车敢开这么快，就是不要命的。
孙浩然默然不语。
纪然似乎看穿了共存之人所想，道：“你是怕去了永宁路，无功而返…”
孙浩然没反驳，算是默认。
“不用想太多…厉鬼一除，至少它想再害人可没那么容易，大势可不是摆设，而且不一定无功而返…”纪然凝视着前方，微眯着眼，一股锐气冲天而起。
咔嚓！
天空中响起一声霹雳，那是对英灵的回应。
这些天，因为厉鬼之事，纪然憋着一股火，而今没了厉鬼的怨气蒙蔽，大势如往常一样清明。
在城市里，只要有鬼使出了影响现实的力量，尤其是害人，难逃纪然感知，不说直接定位，但确定大概范围，他还是能做到的。
而且，若无共存的阳盛之人，抑或祭祀的香火，三相境的鬼魂不敢出现，一出现是会引动大势。
大势一引动，它就在劫难逃。
鬼魂因阳盛之人而存活于大势之下，却也因为阳盛之人，等于在身上套了枷锁。
在城市里，找个鬼可能难找，但找个人可就容易的多。
得到纪然的开解，孙浩然依旧一语不发，可脸色缓了不少。
近一个小时，孙浩然到达北区永宁路就近的派出所，亮出了身份，那派出所的值班警员立刻通知在所里的警察。
“帮我调出永宁路所有住户的信息，我要查看！”孙浩然目光扫过在场的五人，道。
“收到！”
五名警员立定行礼，而后动作迅速地行动了起来，雷厉风行。
现在太晚了，孙浩然不可能挨家挨户地去敲门，虽然他有这个权利，而市民也有配合的义务，但深夜扰民总归不好。
况且，他要调查的事，不宜声张，隐秘一些最好。
二十分钟不到，关于永宁路住户所有的信息，皆调出来了，呈现在孙浩然面前，除了纸质档案，还有电子信息。
“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人找找！”
孙浩然挥手，让几人出去了，并关上门，锁了起来，一人独处。
几人一走，纪然现身了。
一人一鬼，在住户信息里筛查了起来。
第二天，孙浩然手里出现了一份名单，张毅赫然在列。
六点过十分，孙浩然对着名单一家家找过去，在他刚踏入永宁路的时候，就被一只黄雀发现了。
黄雀站在高楼楼顶上，一双眼睛闪动着智慧的光芒，翅膀一扑，纵身没入空中，朝另一栋高楼飞去，飞入一个房间内。
“主人，他来了，特殊部门里，守护洪章市的那人来了…”黄雀落在一张办公桌上，目光看向衣柜，口吐人言，有几分急切。
“来了…这么快就来了吗？”衣柜里传出一道声音，阴冷中流露出些许诧异，片刻后恢复平静。
咯吱！
衣柜自行开了，一个无面陶瓷人，散发着黑气，黑气形成一只手，托着陶瓷人旁边的青瓷瓶，放在黄雀面前，“按计划行事！”
黄雀妖神色一凛，叼起瓷瓶，消失在空中。
这时，张毅走了进来，刚洗漱完。
“废物！”
张毅看了一眼衣柜，冷哼一声，找了个盒子，将无脸陶瓷人及祭祀物藏了起来。
……
赵期颐醒来的时候，差不多八点，下楼，周小满在诚诚恳恳的工作，店里有四五位客人，坐下小憩。
小满真是个好员工！
找人找对了！
“老板，有人找你，来应聘的！”
周小满指了指第一排坐着的一位女生，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穿着朴素，一头到肩的长发，扎起了一根辫子，肤色呈健康麦色，长相不算漂亮。
那女生一听，忙站起来，走向赵期颐，礼貌地弯个腰，“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赵期颐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女生，模样并不出众，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配上自信的笑容，倒是让赵期颐觉得很适合这份工作。
额……好吧！
其实，来当收银员，没什么特殊要求，只要赵期颐看的顺眼就行。
“跟我来！”
赵期颐领着女生，来到了仓库，仓库里除了东西，还有一张可折叠的四方桌，以及塑料椅。
“坐！”
赵期颐将桌子放好，又拿了两个椅子，示意女生坐下。
女生一进仓库，封闭的空间，整个人突然紧张了起来，额头、手心隐隐发汗，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呼吸急促。
“你有幽闭恐惧症？”
赵期颐皱了皱眉，女生一进入仓库，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像极了幽闭恐惧症发作前的征兆。
不等女生回答，赵期颐先将她带了出去，让她坐下，倒了杯水。
“谢谢！”
女生缓了好一会，才向赵期颐道谢。
“你走吧，我这份工作不适合你！”
赵期颐拒绝了女生的应聘。
女生失望地离去，在出了便利店后，走了几步，又恢复了自信。
“怎么样了？”
女生转过一个拐角处，进入公共厕所，从她身体中飘出了两道虚幻的身影，都是女性，一位三十出头，容貌端庄秀丽，像个知心的姐姐般，露出微笑，一位是过了更年期的老妇，一脸冷笑，不好相与。
开口的，是那位知心姐姐。
“没有，我失败了…”女生摇了摇头，这已经是第十八次被拒了。
“哼，一个祭祀神灵的巫，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真丢巫的脸…”老妇冷哂，毫不客气。
“别听她的，要自信，上苍不会遗忘自信的人！”知心姐姐在一旁安慰。
“嗯！彭星缘要自信！”女生重重点头。
知心姐姐露出笑意，心里却有另一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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