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张小姐是我公司的总经理。”米嘉介绍说,“这个是孟若婷啊,以前住在我们家隔壁,卖电动车那个。”
米嘉父亲忧心忡忡,把米嘉拉到一边,“我说儿子,你这样不行的,做人要专一。”
米嘉都没力气解释了,“爸你误会了,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爸也是过来人,当年我在厂里,不知道多少姑娘喜欢。要是我裤带松的话,早就流氓罪拉去打靶了。”米嘉父亲说。
米嘉一算,觉得这时间好像不太对,米嘉父亲年轻的时候,应该不严打了啊。
“我和她们不是那种关系。”米嘉说。
“总之你现在事业有成了,也应该考虑结婚生孩子稳定下来。结婚我不催,先找女朋友,有了女朋友,就要对人家负责人,不能在外面乱来。”米嘉父亲说。
“这太早了!”米嘉的事情多着呢。
光是这个旧城重建项目,起码要搞五六年,不搞完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亿万富翁还是欠债累累,怎么好意思找女朋友。
“你都几岁了还早。”米嘉父亲说。
“二十二啊,连二十三都没到,你看谁这么早结婚的。”米嘉说。
“二十三结婚已经算晚婚晚育了。”米嘉父亲说。
一般来说男的25、6结婚算早的,27、8结婚不算晚,30岁结婚也很常见。倒是忘记了晚婚晚育都没这么迟。
等会,差点被忽悠了,女的二十三结婚算完晚婚,男的二十五结婚才是晚婚。男的二十三这是可以结婚的年龄。
“那是二十五好不好。”米嘉说。
“二十五吗?”米嘉父亲问。
“当然是二十五。”米嘉拿出手机来上网一搜,果然他没记错,男的25结婚算晚婚。
要说现在基础建设真不错,大桥村这种地方,4G信号居然是满格得,上网速度非常快。
可惜的就是快递不到,外卖也少,不然的话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一阵子也挺好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战兰凑过来问。
“没什么。”米嘉赶紧结束话题。
“这里环境还挺好的。”孟若婷说。
“就是距离市区太远了,不然可以发展旅游业。”张之说。
这里发展什么旅游业,虽然环境好,可附近哪里环境不好了?大桥村除了桥根本没什么好看的。
“我们去祠堂吧,太爷在那里等着我们呢。”米嘉父亲说。
米家祠堂在村子里,有好几公里,要开车去。等鞭炮放完了,米嘉等人上了车,一路前呼后拥,朝着祠堂开去。
米嘉大桥村里米姓是大姓,米家得祠堂也建得很大。不过年久失修,外墙破损,屋顶漏光。
这里已经聚集了三四百人,加上从村口跟过来的,一共有五六百,基本大桥村所有人都来了。
祠堂跟前站着一个老人,穿着唐装,踏着布鞋,拿着拐杖,威风凛凛,身边放着一头杀好的猪,正是米家太爷。
米家太爷其实并不是米嘉的直系亲属,而是米家年纪最老的一个老人,今年已经九十九岁,依然身体健康,腰板挺直。
只是米太爷牙齿掉光了,说话漏风,口音又重,说话实在听不清楚。米嘉连蒙带猜,才能勉强知道他说什么。
“米嘉,好啊,好,”米太爷咧开嘴笑,“为我们米家争光了。”
说着看了一眼战兰和张之孟若婷三个,“连女朋友都这么漂亮,真是了不起,什么时候结婚啊?”
“没这么快。”米嘉说。
“以前我们那时候十五六就结婚了,你现在都二十多了吧。”米太爷说,“要早点结婚,早点生孩子,开枝散叶……”
“太爷,先办正事,今天是要拜祠堂的吧?”米嘉说。
“对,先办正事。”米太爷说,“跟我来。”
祠堂里面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最上一层就是传说中从北方来到龙津的米家先祖,叫做米有仁。
米嘉头一次知道这个名字,还以为是开玩笑,或者后人不知道祖先名字捏造的。米嘉父亲告诉他是真的,他们先祖的确叫做米有仁。
米太爷让米嘉给先祖们磕头上香,然后念了一段文。
他口音太重,实在听不懂在说什么,米嘉只听到头几个字似乎是:“米家列祖列宗敬启者……”
念了好半天终于念完了,米太爷又让米嘉磕头。磕完在祠堂放了一通炮仗,然后就开始分猪肉。因为人太多,一人只分到一小块。
分猪肉的时候无数人涌上来看稀奇,还有人光看不过瘾,伸手在米嘉身上摸一把。
米嘉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场合,光是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米嘉就唯恐避之不及。
他们还抽烟,还放炮仗,空气差的要死,呼吸都困难。又不好翻脸,只能维持笑容,拿着红包一个个发。
发完了还剩十几个,就全给了米太爷。
于是大家都很高兴,纷纷称赞米嘉的确是米家的骄傲。米家在村里好几百年,都没出过什么杰出人物,连个秀才都没有,今天总算是有了,可以告慰祖宗。
米嘉的家里又在另一个方向,米嘉开了车,把米太爷也搭上,开了差不多半小时才到。
乡下的屋子不求美观,外头就是个红砖房,连瓷砖都没贴,里头还好,收拾得很干净。院子里七八条狗转来转去,看见人就汪汪的大声叫。
米嘉父亲吧狗赶开,带着人进了屋子。凳子不够,米嘉只能发扬风格,坐在一个箱子上。
“米嘉,你现在发财了,应该考虑捐点钱给乡亲。”米太爷说。
“应该的。”米嘉说,“我捐十万块修路!”
“修路?修路是村里的事,不用捐那么多,随便捐一万几千块意思一下得了。我们姓米的在村委会没人,不要对村里的事这么上心。”米太爷说。
“啊?”米嘉没法子理解这是什么思考方式,在村委会没人,就不要捐钱修路?
“我说的是修族谱。”米太爷说,“我们小坑村米家已经好多年没修过族谱了,还是在我小时候修了一次。”
“不是大桥村吗?”战兰听糊涂了。
“我们原来是小坑村的,后来这里修大桥,有部分人就搬了过来住。我们米家就是那时候搬过来的。”米嘉父亲解释。
“对,小坑村还有些姓米的,人不多,我们这边才是主流。”米太爷说,“但是族谱还显示我们是小坑村米家,所以必须尽快修族谱才行。”
“还要多少钱呢?”米嘉父亲问。
“我问了一下人,如果简单修一下,只要五六万,族里经费已经够了。但如果要寻访族源,那起码要五十万。”米太爷说。
“怎么要这么多?”米嘉吓了一跳。
“我们要从米芾一路修下来啊。”米太爷说,“米芾是湖北襄阳人士,后来定居润州,他的后人又迁去哪里,我们先祖怎么到小坑村的,和各地米姓人士的辈分怎么排,这可是大工程。”
“米芾?”米嘉问,“北宋那个很出名的画家米芾?我们是米芾后人吗?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姓米的最出名就是米芾了,只能追到他头上。”米太爷说。
“就是没证据随便认的吗?”米嘉问。
“都这样修的,再说你能证明我们不是?”米太爷说。
这个的确证明不了,米嘉无话可说,只是总觉得不对劲,米芾最出名就认米芾做先祖?这不是乱认祖宗吗。
“米芾的儿子叫做米友仁,倒是和你们先祖的名字差不多。”张之硬是找了个理由。
“这怎么对得上。”米嘉说。
米有仁到小坑村不过是几百年前的事,米友仁可是北宋人,距今已经上千年了。
这个倒是可以证明米嘉的米家和米芾没关系,要是有关系的话,米有仁怎么会起个和自己祖先差不多一样的名字呢。
“我认识一个先生。”战兰说,“是省政协委员,对传统文化有很深的研究,帮人修了好几次族谱,他认识人多,大几个电话就能把源流弄清楚,不用亲自去探访,能节省很多。”
“要多少钱呢?”米太爷问。
“估计十几万就行了吧。”战兰说。
“那就只要筹集十万就行了。”米太爷很高兴,“好,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有出息。”
“这十万我们出!”米嘉父亲说。
“十万都你们出?”米太爷问,“那真是好。”
“那我们的这个源流,能不能调整一下?”米嘉父亲说。
“可以,没问题。”米太爷说,“谁出钱谁受益,这是应该的。”
“那就好。”米嘉父亲笑得十分开心,“太爷中午在这里吃顿便饭吧?”
“不吃了,你们自己家里吃吧,我得回去整理一下族谱相关的东西。这事越快越好,我都九十九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双脚一蹬就没了,得抓紧时间。”米太爷说。
“米太爷长命……至少一百二。”米嘉父亲险些把长命百岁说出来。
“承你吉言。”米太爷说,“先走了啊。”
“我送你吧。”米嘉说。
“不用,就在隔壁,我还想多走走呢。”米太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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