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玉把这些松雾茶放进热水里,很快茶叶就恢复了翠绿色,并且散发出香味。
她倒了一杯给米嘉,“米老板可以试试。”
米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基本上还是松雾茶的味道,不过浓郁很多。隐隐约约带着一点苦涩,下了喉咙之后苦涩就变成回甘。
“怎么样?”程惜玉问。
“还可以。”米嘉不想把话说死。
“只是还可以吗?”程惜玉拿回杯子,在米嘉喝过的地方轻轻喝了一口,“温度还是不够高,下次我们用电炉来试试。”
妙清不信,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去。
“怎么样?”程惜玉胸有成竹。
“还不错。”妙清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只能鸡蛋里面挑骨头,“但是颜色太难看了。”
其实泡开以后颜色和以前差不多,只不过没泡开的时候有点灰,看着不太好看。
“泡开了能恢复颜色。”程惜玉说。
“也不能完全恢复。”妙清说。
“但是味道浓多了。”程惜玉说。
“也不是越浓越好,太浓了会发苦。”妙清还是不服气。
“对,会发苦,但我们并不是用来直接喝的。”程惜玉说,“是用来做松云茶的。”
她把高温炒制的松雾茶切碎,加上松针提取物,煮开了,茶香四溢。米嘉喝了一口,味道比以前是好多了,只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茶叶挂喉啊。”米嘉说。
松雾茶切碎了做成松云茶,会有一些茶叶碎末在茶水里面上下飘动,喝下去的时候会粘在喉咙。
高温炒制得松雾茶比原来更脆,碎末更多,粘在喉咙更多,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而且高温炒制之后,松雾茶有些发苦,粘在喉咙里面很不舒服。米嘉拿出水来喝了一口,把茶末冲掉,这才好受了些。
妙清精神一震,也喝了一大口,点头手:“没错,挂喉太多!”
“没错。”程惜玉点点头,“的确会挂喉,但这并不是缺点。京城里大家都追求挂喉,能挂喉才证明松云茶起效。”
米嘉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也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挂喉明明就是缺陷。
“而且这一款挂喉,还有好处。”程惜玉说,“米老板你试试不要喝水,细细品味。”
米嘉又喝了一口高温松云茶,茶末挂喉,开始的时候很不舒服,总想咳嗽。可是过了一会儿,居然发现另有妙处。
高温炒出来得松雾茶有点发苦,但不是纯粹的苦,带着回甘。这些茶末很多都是焦化的部分,发苦尤其厉害,苦完了回甘也很厉害。
在苦了两三秒之后,喉咙里就传来源源不断的回甘,比直接吃糖还要甜上几分。
“怎么样?”程惜玉问。
“很好。”米嘉一说话,还是忍不住咳嗽,赶紧喝水把那些茶末给冲掉,回甘还遗留在喉咙里,余香不绝。
“有这么好?”孟若婷抢着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会,“好神奇,居然还能这样。”
妙清也喝了,皱着眉品味了好久,叹了口气,“我都没想过还能这样,是我输了。”
什么输了赢了,这不明显是双赢吗。米嘉忽然想到了什么,问程惜玉,“这不可能是你临时想出来的吧?”
“我到了京城,胡公子就让我研究松雾茶。”程惜玉说。
“你是哪里来的新鲜茶叶?”米嘉问。
卖出去的松雾茶和松云茶都是炒制过的,不可能再炒一遍。程惜玉要研究,只能用新鲜没炒制过的松雾茶。
“胡公子把省城那边的茶园买了下来,收集了一些新鲜茶叶送到京城。”程惜玉说。
就算是胡飞,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小九九。米嘉也看开了,就算表面再亲热,那也没什么意义,谁不想把赚钱的生意搂在自己手里。
起码胡飞还把程惜玉送了过来,说明他没想着要抢松雾茶。也说明了米嘉手里的技术垄断多脆弱。
程惜玉是一个制茶技师,随便研究一下,做出来的松雾茶就在好几个方面超过了妙清。
那么再找植物学的教授研究一下,是不是也能突破松雾茶树的种植难题,培育出更好的松雾茶树?
要是到处都有松雾茶树,到处都能产松雾茶松云茶,米嘉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就算山寨品的质量比不上原装母树,也能让米嘉销售额和利润都大大减少,最多就是保住高端产品。
“你早就已经研究过了?”孟若婷这才反应过来,“那你的身份也是假的吗?”
“我的身份是真的。”程惜玉说,“家里欠债,父亲身体不好,我只好卖身还债,被送到胡公子那里,胡公子听说我是制茶的技师,就让我研究松雾茶。”
“他要研究松雾茶,为什么一定要找你来研究?”米嘉问,“随便找些制茶大师应该不难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程惜玉说。
“你花了多久研究出来?”米嘉问。
“一个多月。”程惜玉说,“我从各种不同得角度,实验了好几百次。发现高温炒制的松雾茶风味更好,这个土灶温度还不够高,再升高一些,颜色能好看一点。”
“苦味也会更加严重吧?”米嘉说。
“苦味会轻一点,因为外层焦炭化更迅速,形成的焦炭层更薄。苦味是由焦炭层产生的,焦炭层越厚,苦味越重。焦炭层越薄,苦味越轻。”程惜玉说。
“那回甘呢?也会减轻吗?”米嘉问。
“回甘是因为茶叶里面的氨基酸分解出来了,和焦炭层的苦味没有必然联系。用高温炒制过得松雾茶,里面的氨基酸分解更多,所以会有更明显的回甘。”程惜玉说。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调配的好,可以生产出一种不苦但是又回甘的茶叶?”米嘉说。
“理论上来说可以,但实际上是不行的。”程惜玉说。
“这又是为什么?”米嘉问。
“甜和苦是对比出来的,先尝到苦味,之后就算只有一点点甜,也会觉得回甘很厉害。但如果之前没有尝到苦味,那回甘也会变得不明显。”程惜玉说。
好坏都是对比出来的,好比有两座山,同样都是海拔一千米。期中一座山坐落在800米的高原上,另一座在海拔负八百米的深渊前。
在高原上的山,人家一看就是个小山包,没什么了不起的,五分钟就能爬上去。在深渊的山,一看就是快两公里高的险峻高峰。
“那就是越苦越好?”米嘉问。
“那也不是,太苦了难以入口,等不到回甘。”程惜玉说,“这中间怎么权衡,要慢慢研究才行。”
“那你就在这里慢慢研究吧。”米嘉说。
“好的。”程惜玉说。
“妙清小姐姐。”米嘉说,“你领导程小姐一起研究。”
“好吧。”妙清有些不甘愿的回答。
“我们一起找出更好的炮制方法,光大松雾茶,光大松雾观!”米嘉说。
只是灌鸡汤效果不大,过两天还是要和妙清单独谈一谈才行。至于怎么谈,米嘉还没想好。
“晚上你们去村里住,不要在这里过夜。”米嘉想起搜山的事情。
“村里没地方的啊。”妙清说。
“我家里有。”米嘉说。
“那好啊。”妙清立即答应下来。
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米嘉带着一堆人出山。走到半路,忽然猎狗们起了骚动,对着空气狂嗅。
有些狗抬头狂叫,有些夹紧了尾巴,有些四处乱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
连小猎都抬起头,紧张的发出低声咆哮。可它似乎也没有找到目标,四处跑来跑去。米嘉闻到一阵腥风,赶紧把枪拿出来。
“怎么了?”米大力问。
“不知道,这些狗很不对劲。”米嘉说。
米大力赶紧把猎枪拿了出来,“是什么?野猪吗?”
那味道不像是野猪,米嘉四处观察,什么都没看到。过了好一会儿,猎狗们终于平静下来。小猎跑到一个松树下嗅来嗅去。
“这又是怎么了?”米大力问。
米嘉也不知道,他们是找到什么东西了吗?他仔细观察四周,走到那棵松树下面,隐隐约约有一点腥臭味。
仔细看那棵松树,上面有尿尿的痕迹。这里是深山老林,没有人会专门跑来解决生理问题的。
米嘉凑上去闻了一下,应该是野兽的味道。难道真的是老虎吗?还是其他东西?
“会不会有老虎?”米嘉说。
“哪里?这里?”米大力吓了一跳,“嘉哥你可别吓唬我,我这人胆小如鼠,不能吓的。”
“你过来闻闻,这是不是老虎尿?”米嘉说。
所有人都凑了过去,拼命闻上面的气味,是一种很腥臭的液体,应该是猛兽的尿液。
可具体是什么,那就没人敢说了。谁也没闻过老虎尿,也不知道尿应该是什么味道。
米嘉掏出一把刀子,把有味道的松树树皮都给剥下来,放上车,准备拿去化验。
“嗷呜!”小猎对此很是生气,硬是不准那块松树皮上车,拦在米嘉身前,一脸鄙夷的看着那块东西。
“干什么?”米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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