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奇中尉同志,你冷静一下!”正当克里奇不停的抱怨时,伊万打断了他,“我看到这份命令后也感到很吃惊,因此我稍微绕了一下路,在我军南侧,有一个小镇,那里有个火车站,德军士兵并不多,只有50个人!而且因为我军撤退匆忙,德军又是才占领那里的,铁轨上的火车头都处于待行驶状态,我们只要找到会开火车的人就行!”等到伊万说完后,鲁兹杰夫就让他坐下休息一下,然后做了总结讲话,“各位同志,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但我也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以斯大林同志的思想为指导,就一定能克服苦难突出重围,刚才伊万同志已经为我们讲了周边情况了,还有几个小时就天黑了。我决定,等到天黑后,我军就开始向火车突围,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其他人都沉默着,没有人说话,鲁兹杰夫见没人说话,就继续发言,“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今天大家打退了德军好几次进攻,现在,各自安抚一下士兵,让他们休息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出发!”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又枯燥的,这期间,雅科夫最担心的就是德军再次发动进攻,现在这种情况,很难说苏军还能挡住一次德军进攻,所幸,直到天黑了德国人也没出现。
在黑夜中,苏军残兵收拾好了东西,静悄悄的离开了阵地,放弃了这个已经牺牲了太多人的阵地。雅科夫回过头去看隐藏在树林的那片根本没有树碑的墓地,却只能看到一边黑暗,那里面掩埋了很多很多人,也掩埋了他并不完美的一次初恋......为了不被德军发现,队伍只点着了一支火把,由鲁兹杰夫亲自拿着,向着火车站走去。
火车站在一个小镇上,离他们阵地有大概10多公里的路程,苏军的步伐并不快,因为队伍里还有伤员,走着走着,一名伤员突然坐了下来,鲁兹杰夫走过来,问道,“同志,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走了?”
伤员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他勉强笑了笑,“政委同志,我的腿疼的厉害,有一发子弹一直在里面戳我,我恐怕走不了了,你们放弃我吧!”鲁兹杰夫耐心的听完后拒绝了他,“别多想了同志,我们会带着你一起走的!”他刚想去搀扶伤员,却被伤员一把推开,“不用了政委同志,带上我只会拖累你们,放下我吧,让我休息休息......”鲁兹杰夫看了他一会儿,心中无法确定伤员到底在想什么,也许他确实是不想拖累大家,但也有可能他已经失去战斗的**,只想投降德国人,等了会儿,政委同志终于开口道,“好吧,我们给你留一支步枪和10发子弹,但如果遇到大股德军,我允许你在不泄露我们的行踪的情况下投降!”伤员定定的说,“放心吧政委同志,我不会投降的!”
抛下了腿上带伤的伤兵后,苏军的行动快了不少,很快苏军到达了小镇外围,鲁兹杰夫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火车站确实如同伊万所说的那样,只有区区20个人把守,其他德军士兵则在小镇上,他们有一辆Sdkfz 251装甲车,鲁兹杰夫向大家吩咐道,“现在我们还剩17个人,我绝对把部队分成两部,伊万,雅科夫,你们带几个人去夺取火车头,我把他交给你们,”说着他从身后拉出来一名士兵,“这位是保尔,他参军前是一名火车修理工,也懂怎么开火车,你们要保护好他!”接着他又对其余的人吩咐,“克里奇,季米特里,你们带着剩下的人跟着我,我们必须进攻小镇为其他同志创造机会,等他们开动火车后,我们就撤出战斗,然后去火车上!”
雅科夫他们从小镇旁的树林里接近了火车站,站台上的德军士兵背着步枪,一边抽烟一边聊天,那些火车头上全都盖着纳粹的万字旗,以防被德军自己的飞机给炸了。小镇上突然开始枪声大作,原本在火车站上巡逻的德军士兵都惊了一下,然后他们解下了步枪,拿在手里,做出警戒姿态,过了一会儿,一名德军军官从小镇上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着雅科夫他们听不懂的德语,他的语速飞快,神情焦急,很快,有10多名德军士兵带着武器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伊万看到这一幕,他轻轻推了推雅科夫,“行动吧!”雅科夫轻轻踮着脚,把匕首横在胸前,慢慢绕过一辆货车厢,那些德军士兵似乎都被小镇里的战斗给吸引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注意自己的身后,雅科夫轻轻接近一名德军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捂住了德军的嘴,然后一刀割开了他的喉咙,一股血腥味从前面传来,他不仅舔了舔嘴唇,接着雅科夫用手轻轻托着尸体,将其放倒在地上。接着,他又故技重施,接近了另一名德军.....直到他杀死第4名德军时,德国人才发现异样,一名德军士兵正好转过头来,他清楚的看到了雅科夫是如何悄无声息的杀死自己的同伴的,“Verdammt!”其他德军士兵听到声音全都转过来,其中一个指着雅科夫边跳边喊,“Der verfluchte Russe!Das Feuer!”德军士兵们纷纷取下枪了,这时那个叫的最大声的德军士兵脑袋上一下子被子弹击穿了,其他德军士兵赶紧爬下,雅科夫趁机躲到一叠沙袋后面,从背后取下MP40对着前面的德军就是一阵扫射,对面发出一阵惨叫声,然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扔到他旁边,他仔细一看,是手榴弹,赶紧跳起来往后跑,德军的子弹在他身边划过,等到他躲到一列火车后面时才感觉到腹部钻心的疼,一发子弹击穿了他的腹部。
同时其他几名苏军士兵从另一面接近了德军,他们用手中的武器向德军射击,吸引了德国人的注意力,雅科夫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此时无比怀念米莎的绷带,他重新转回去,拿着冲锋枪又向着德军打了几个点射,为伊万的狙击创造条件。
很快,站台上少量的德军士兵就被苏军的突然袭击给消灭干净了,伊万拉着保尔从藏身处走了出来,找到一辆后面拉着三节节装满煤的货车厢的火车头,保尔跳了上去,摆弄了一会儿,探出头来,“伊万同志,火车状态良好,我们马上就可以走,但是没有太多的煤!”
“煤?后面有的是!”伊万指了指后面的车厢,“我安排两个人给你供煤!”在几个人摆弄着火车时,其他人则在搜刮德军的尸体,把食物和弹药全部收集起来。随着火车的一声长鸣,保尔从车厢里冒出一个脑袋,“同志们,可以了,我们可以走了!”伊万点点头,掏出信号枪向天空开了三枪,接着站台上的苏军士兵们全都跳上车,等着小镇里的鲁兹杰夫过来。
但很快,他们听到了炮声,雅科夫面色严峻的说,“那是坦克炮!政委他们有麻烦了!”火车缓缓的开始驶出去,到了约定汇合的地点,那里什么都没有,雅科夫拿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在鲁兹杰夫他们的后方,出现了3辆德国坦克和一大群步兵,伊万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保尔的肩,“走吧,政委他们来不了了!”
火车最终驶离了小镇,德国人想要追击,但火车速度已经提上来了,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车冒着黑烟离去,在车上,剩下的几个人都一脸沉默,整个部队最终只有7个人成功脱离,其他人全部和鲁兹杰夫留在了小镇上。
火车沿着铁轨快速的向前驶去,车上的苏军战士们情绪都很低,部队越打越少,从最开始的两个营,合并成了一个营,然后是一个半连,中间补充了不知道多少人,到现在只剩下7个人了,这几天雅科夫他们见惯了生死,许多熟悉的面孔突然间就再也看不到了......
天空中出现了嗡嗡的声音,一名士兵惊恐的大喊,“呼啸死神!德国人的呼啸死神!”所有的人都惊慌起来,急迫之间,雅科夫看到被扔在一边的纳粹万字旗,他大叫:“快,将那个旗子盖在车头上!”听了他的话,一名士兵立即扯起旗子爬到火车上,他把旗子盖好,然后向下面人高呼,“旗子要被吹走了!”有几名士兵立马抓住旗子的边角,用匕首穿了个洞,把绳子扣了上去。很快德军飞机飞到了火车上空,其中一架飞机做了两个盘旋,然后跟着其他飞机又匆匆离去了。
“呼!”拿旗子的士兵从车头上跳了下来,靠在一边大口喘气,但伊万依然脸色严峻,“我觉得德国人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们只要收到了那个小镇上发出来的电报,就会知道我们的火车有问题!”
果不其然,火车又行驶了一会儿,那几架飞机又出现在天边,伊万大喊,“跳车!”随即几个士兵都开始往外跳,但保尔却依然在往火车里加煤。“保尔!快,别加煤了!快跳车!”伊万正想去拉保尔,却被保尔一把拍开了手,“不!”保尔的眼睛里冒着火光,他咬着牙做出了拒绝。
见无法劝服保尔,伊万只能自己跳了下去,6个人躲在铁轨旁边的草丛里,看着火车越走越远,几架德军出现在火车上方,德国空军似乎有些犹豫,火车头上盖着的万字旗还是迷惑了他们,但德机犹豫的时间并不长,一架德机开始压低高度,以危险的低空姿态掠过火车,见火车里什么动静都没有,那架飞机再次低空掠过火车,这次飞机上的航炮开炮了,几发炮弹打在了火车周围,火车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雅科夫听到伊万轻轻地说了一句,“完了!”他心里也冒出了同样的话,正常情况下,如果在悬挂了标识旗后还遭到己方飞机的攻击,火车里的德军士兵早就伸出头对着天空大骂了,但现在火车太安静了,德国人已经识破了苏军的计谋。
果然,下一刻,那架原本还在低空盘旋的飞机开始拉起,然后猛的俯冲起来,在快要撞到火车时,飞机投下了一个炸弹,接着迅速开始拉升,那炸弹落在火车上,瞬间让火车被火焰和爆炸吞噬,最后整个火车的残骸从爆炸中飞起,在天空打了转又狠狠砸在地上,后部的煤矿车厢一个接一个的冲入爆炸中,最后全部撞在一起缓缓的朝一边翻了过去,里面的煤矿在火焰的烘烤下开始燃烧,冒出浓浓的高高的黑烟,那黑烟直到雅科夫他们离开了好几公里远还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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