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君进入了帘账后,就走到了周皇后的身边。
周鸢睡的还算安稳,左边脸部的那道伤已经被包扎起来了,只是折腾了那么几天下来,人也削瘦了许多。
白若君并不关心周鸢如何,她并心的是周雪柔会如何,毕竟她不想弄死周皇后取代她的位置。
她回头看了一眼香,周鸢这几日全靠香支撑着,否则早就疯掉了。
一个女子失了容颜,换成她,怕也要疯。
就算皇上如今再爱她再宠着她,可人生漫漫,谁都不可能把凋零的花再捡起了插在屋内啊。
虽然不恨皇后,可毕竟与周雪柔有关的人,白若君心中不免有些快意。
她走到了香案前,拿起了镊子,将香轻轻的折断。
烟香渐渐就淡了许多,屋子里的香气一下子消失了,躺在床上的人儿也开始辗转,没一会儿,周鸢就睁开了眼睛。
白若君守在她身边,笑道:“娘娘,你醒了?臣女为你倒杯水。”
白若君拿起了水壶,倒了半杯水,扶着周鸢起来。
周鸢接过了水,抿了一口,便摇摇头躺回到了床上,神情有些恍惚的看着别处,心事重重。白若君放下了茶水杯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娘娘,你莫难过,人生路漫漫,总能找到治脸的好法子,纵使真的好不了,那也没关系,脸面不过就是一个皮囊,只
要娘娘心里是爱着皇上的,皇上定会好好待你。”
如今周鸢最是听不得这些话,什么皇上会好好待她,会脸面只是一张皮,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
若是不重要,为何历代皇帝要养妃三千。
女子们为了争宠,不惜一切手段,甚至为了筑容,可以拿一些厉害的药用在自己身上。
周鸢捂住了自己的头,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扭动,痛苦不已。
“娘娘,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让臣女看看。”白若君双手搭在了周鸢的手背处。
周鸢立刻把她给推开,指着她说:“出去。”白若君含笑道:“娘娘,你恼什么,那把火并非臣女放的,是那些刺客为了杀皇上放的火,阴差阳错让你着了道儿,你也不能怨皇上什么,皇上每日为你忧心,连国事都是
摄政王在打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摄政王才是新帝呢,你若不快点好起来,多的是人想坐你这个位置。”
白若君拿起了水壶,往水杯里倒,水快要满了她也没停下来,继续说道:“比如,周雪柔啊!”
“周家有才情的人,多着了,你继续这般下去,天下人如何看待你,你如何担挡一国之国的重任。”“搞不好,已有人起了心思,周雪柔近日打理了好几桩事情,她把一些困难户收在了自己的势力中,养在府里,给他们差事,这样即解决了那些难民的生存问题,还收到了
一大票的美誉,再比如”
“啪!”
白若君的话还未说完,周鸢突然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白若君的脸庞,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打出去。
白若君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双手趴在地面,一时间愣住了。
她没想到周鸢竟然直接打她。“白医官,你是不是脑子没睡清醒,摄政王妃的名乎你也敢这般叫唤,你莫不是以为本宫为了这张脸,已经失去了分辨好坏的能力,任由你在从中挑拨离间。”周鸢的声音
突然响起,每一个字都充满着力量与威摄之力。
这令白若君失算了。
她心中暗暗叫着不好。
赶紧起身,跪在了周鸢的面前,道:“娘娘,方才臣女是一时糊涂胡言乱语的,娘娘恕罪。”
“你出去,本宫要休息。”周鸢浑身颤抖着,但却强撑着心中的那一丝恐慌之意,竖起了自己皇后的威仪冷喝了一声。
白若君却跪在她面前不起:“娘娘,臣女做错了,请娘娘责罚,娘娘,你别赶臣女出去。”“出去!”周鸢算是知道为什么周雪柔那么讨厌这个女人,起初她看她还不错,便打算回到宫中之后,便将她留在身边用,却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没耐心,她一出事,她
便想来搞事。
白若君在她面前磕头,她若是就这样出去,指不定第二日皇上便会来兴师问罪。
“皇后娘娘,不要赶走臣女。”“你不走是不是!”周鸢唇瓣发抖,眼眸散发着一抹犀利的冷意道:“白医官,你这种手段,当年我跟在蒂后身边的时候,便随她听过许多,也见过许多,你真当我在蒂后身
边,只知玩,却不懂得那些人情世故。”
蒂后那样聪慧的人,她亲手教出来的皇后,能差到哪里去。
“你以为本宫已经丧失理智,需要靠那点香来维持理智了吗?”周鸢突然下床,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香案前,伸手拿起了香案,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砰”一声。
跪在地上的白若君吓的身子一缩,回头盯着跪在她身旁的香案,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闯祸了。
白若君咬着牙,伏低了头,不敢动。“你喜欢摄政王,想用本宫的手害摄政王妃早产,好让摄政王与皇上心存隔阂,若是摄政王妃因此出了事,皇帝与摄政王便很难与以往那般和睦,你这个心计,真是一石二
鸟,玩的好啊。”周鸢冷着脸,缓步走到了她身后,眼眸没有一点温度:“你滚吧,今夜的事情本宫不会告诉任何人,但本宫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今夜便滚回太医署。”
白若君紧紧蹙眉,不敢再多缠着,收起了香案后便快速的退了出来。
她走后,周鸢重重的坐在了地上,从衣襟里拿出了小小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泪收势不住的落了下来。
灵国哪里需要她这样的皇后
第二日。
“皇后不见了。”
“皇后不见了。”
“皇后不见了。”
宫人早早送了早点去营账。
却看到周鸢不在床上,宫女们在外头找了个遍。
寻问守营的那些护卫,皆说没有看到皇后。
墨渊骅从另一个营账走出来,抓住了那大呼大叫的宫女,问:“皇后怎么了?”
宫女立刻跪下回话:“娘娘不在营账内,里里外外也寻了遍,无人见到皇后娘娘。”
宫人的话还未说完,墨渊骅夺步跑入周鸢所住的那个营账。
周雪柔与墨渊炎一同走出来。
也去了周鸢的营账。
将营内的人手统统派出去寻找周鸢。
到了傍晚,人回来了,周鸢却没找着。墨渊骅一脸憔悴的坐在了石板上,道:“她什么都没带走,能去哪里?衣物、钱财,统统都在这里,周鸢这是要去寻死吗,我都说我不在乎,为什么她就是不信,为什么就
是不信我。”
他突然一脚把面前的东西踢飞了出去,站起身,抢过了刚从外面回来的侍卫的马,驾着马离开营地。
墨渊骅找遍整个京周城,找了整整十日,不见周鸢的踪影。
而皇后失踪的事情被墨渊骅压的死死的,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便命人快速的按下去,若是按不下去,还有人要胡编乱造,便是杀了也不允许周鸢有半点危险。
很快,墨渊骅回宫了。
朝中的文武百官多少是听到了皇后失踪的消息,在朝堂上的时候,寻问墨渊骅此事,墨渊骅用一句话回堵了那些大臣。
在大臣们为此事忧神的时候,白府却忙的焦头烂耳。
白夫人望着床榻上的女子,着急的捏着手帕说:“若铃,你怎么能把皇后娘娘偷出来,听闻皇上这半个月一直在京周城内大街小巷周旋。”
别人猜皇上在找什么东西,可白夫人看来,皇上要找的不正是皇后吗,如今皇后就在他们宰相府,且,还是被白若铃带出来的,这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那还得了。
“娘,也不是我把皇后偷出来的,是她自己走出营账跑到小树林,然后晕倒了,我正瞧要回府啊,就顺便把娘娘救了。”白若铃说。
白夫人一听,险些没晕死过去。
她的“顺便”可引起了一阵大乱,把他们一家上下的人头吊在了脖子上。
白夫人气急败坏的喝道:“白若铃,你以为皇后是阿猫阿狗,你随便捡,等你爹回来,有的是你受的。”
白若铃赶紧起身,抓住了白夫人的衣物说:“你别告诉爹爹啊,我我大不了把皇后丢回林子去,我不管了。”
白夫人翻了一个白眼,差点被她这番话呛过气。
皇后说丢就能丢走的。
现在他们家是骑虎难下,她的傻女儿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你疯了!”白夫人尖叫。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婢女的声音:“夫人,五小姐回府了,正在院外。”
白夫人立刻走出去:“快,快叫小五进来。”
如今这事,她可不敢跟宰相说。
依着宰相那脾气,怕是要用小六的性命来赔罪。
白若铃再不对,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的女儿。
白若君进来,看到周鸢躺在床上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眉头一挑道:“既然娘娘在我们白府,那便不用送回去了!”
什么!白夫人脸色变的更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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