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灵魂从与二号机融合的状态中脱离，只是一瞬间明日香就重新掌控住了自己的身体，并且因为那份躯体所带来的实感让女孩迅速从之前的恶劣状态中恢复。
死钻牛角尖很多时候只是需要有人在后面拉他一把，哪怕稍稍偏转开视线就能够回忆起刚刚的自己究竟是多么的偏激且极端，他们在那一刻并不是想要否定一切只是当时摆在他们眼前的只有这么一条道路罢了。
之前在灵魂空间里的明日香便是这么一种状态，尤其还是在负面情绪被无限制放大的情况下，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让人毫不意外。好在这时候丽把她拉出来了虽然过程有些粗暴，但结果是好的就没问题。
至少明日香此时回想起自己刚才那不体面的样子时，就立刻心底涌起一股“好丢脸、好想死”的心情，要知道对白煦她恼火自然是有的，但顶多也就是想给他肚子上来一拳然后用脚踩在他脸上摩擦的程度。
现在好了没等她打白煦，自己倒先吃了一通足以致死的连击。
用手摸了摸隐隐传来痛感的小腹和脖子，濒死体验什么的实在太糟糕了。哪怕身上其实一点伤都没有，但女孩依旧还是觉得好痛，那种好像连内脏都一并搅碎的攻击如果不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任谁都很难相信那是出自于一个如人偶般精致的女孩之手。
好吧，明日香现在可不敢叫她人偶了。想到自己前一段时间的挑衅，女孩由衷感谢丽的不杀之恩。
“但是啊疼死了！”之前的疼痛绝非幻觉，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痛感却并没有削弱太多，相反正因为看不到受伤的地方痛感缓解得反而比起平均值而言更为缓慢。
“我说，你就不能换温和一点的方法吗？”女孩小声抱怨着，来自丽的回应自然是不会有的尽管心里无比清楚这一点，可明日香此刻依旧感觉到不快，明明自己被狠狠地打了好吧，就算没有道歉说句软话也行啊，这个人就连基本的人情世故也不懂的么？
怀着这样的想法她恨恨的转过头去想要找对方要一个说法，或者说哪怕只是看到丽那张似乎永远都不会出现变化的脸上多了一丝动容也好，然而在扭头的刹那吸引住她全部注意力的却是连接在女孩脖颈上的那根巨大的电缆。
不论怎么想人类的脖子上都不可能连这么一个东西吧，那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那是什么？”就连明日香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此刻的声音竟然有一些发颤，“二号机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个东西？”
“为了能够绕过防护体系直接沟通到底层数据，这是必要的连接装置。”丽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以至于如果不是她的眉头时不时的皱起很难让人相信她这时正处在极其巨大的痛苦之中。
想也明白吧，这种物理链接必然伴随着被刺穿的痛苦，再加上需要处理的过量数据，大脑超负荷运转时脑浆近乎沸腾的痛楚，如果不是使徒级别的灵魂为她分担了绝大多数负担，换另一个人来这估计早就脑浆沸腾了。
“链接底层数据？”明日香刚想问做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必要，但联想到自己刚刚才被对方送灵魂空间里面救出来，一下子也就变得词穷之前要求道歉的想法瞬间转变成了愧疚，丽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去救她，到头来自己非但没有感谢反而还要求救助者道歉什么的。
“简直是太差劲了。”明日香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但问题在于，就算深切的了解了这一切想要道谢亦或是表达歉意的话仍然很难从女孩的口中吐出。说到底如果能变得坦率起来她的生活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而正是深切的明白这一点，女孩变得更加自我厌恶起来。
“丽，汇报你们那边的情况。”就在这个档口来自指挥中心的声音再一次传来，明明对某个人厌烦到了极限，但不知为何这时候听到了来自对方的指令明日香反而有些安心。
“第二适格者的灵魂体已经被救出，目前情况良好没有出现深度污染情况。”
“哦是吗，那看来运气还不错。”声音对面的白煦似乎是笑了一下，“明日香，现在你的状况怎么样？”
“好的不能再好了！”女孩赌气般的说道。
“你的情况还行，可惜外面的状况就不怎么样了。”白煦饶有深意的回了一句，听到他这么说女孩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暂时断开了与二号机的链接，最好的证明就是她根本没办法通过驾驶舱去观察外界的情况，明明二号机还在启动中无疑。
“别发呆了，现在丽已经替你接管了二号机的操纵权，但是她和二号机的相性可不怎么样，试验场都快被砸烂了。一会我让丽断开连接，将驾驶员资格转换到你的身上由你尽全力压制二号机的行动。”
“原来她替我做了这么多吗？”这样的念头在明日香脑中一闪而过，强行压制失控的那究竟是怎样困难的一个任务简直不言而喻，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歉疚。
“回答呢？要是你状态不好的话，这次实验就暂时结束！”等了一会没得到对方回应的白煦再次催促。
“我没问题，你快点把权限转过来吧！”
“那就等再过10秒钟，由我这边统一倒计时。丽，转交权限之后注意观察数据。”
“是。”丽回答的干脆，对此白煦没有任何表示而是直接开始了倒数，当数字归零的瞬间指挥室里同步敲下确认按钮，明日香只感觉自己胸口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憋闷的完全喘不上起来。
“这可真是够劲的。”用手紧捂着胸口，嘴巴大张试图尽可能的摄取氧气，但女孩的做法完全于事无补与二号机同步所带来的痛苦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只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强行压缩到了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面，四面八方都是未知的压力让人无法挣脱。
“她刚才都是一直在忍受着这个吗？简直就是个怪物！”女孩碎碎念着，“不行，二号机在排斥我的存在必须必须尽快完成同步！二号机，回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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