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飞扬,人头攒动,这支未知庞大的队伍来到战场不远处,被人制止停了下来。
刘璋身穿甲胃,骑着一匹俊马,他从队伍中跨步而出,然后望着前面正在厮杀的战场。
“还好及时赶到,不然绵竹陷入,为时已晚。”
刘璋面露庆幸之色,他千辛万苦从汶江赶到成都,大军还未休整,绵竹告急来此,于是他马不停蹄,又赶到此处救急。
不过,此刻情况并不乐观,因为敌人已经攻上城头,绵竹城陷,也只是时间问题。
见此,一脸急色的吴懿骑着马来到刘璋身边,谏言说道,“众贼已攻上城头,而王累等人乃一介文士,又无勇力,在敌众我寡之下,根本支撑不久,请主公速速号令将士进攻,以解绵竹之危。”
这些道理刘璋自然知道,于是他点点头后,便开始命令众人。
“典韦、张任、高沛,汝三人各领千人,分三路进攻敌阵,此刻贼众正在攻城,无暇分身,可趁其不备,断其首尾,方可大败敌也。”
“诺!”
三人立刻领命,随即手持武器,跃上战马,各领千人,等待号令。
而刘璋见众将准备就绪,便拔剑指向前方,命令众将士进攻。
随着这声号令,大军再次开动,犹如黑色洪流,滚滚向着敌阵冲击而去。
在冲击过程中,大军一分为四,如四把出鞘的利剑,从不同方向,狠狠的插进阵中。
典韦胯骑战马,身先士卒,冲进敌人阵营中,短戟厚重,宛如千斤,双戟挥舞,所到之处,无不是人仰马翻,中招之者不死及伤。
张任、高沛等人也不甘示弱,一个年纪虽轻,但武力了得,纵马挺枪,快如闪电,每刺一招,必有人坠马倒下。
一个武力一般,但稳扎稳打,指挥士卒,结阵突进。
而刘璋、吴懿带领着中军作为主力,不闪不避直接冲击敌人主阵,试图给对方照成最大伤害与混乱。
就这样,在典韦、张任等将冲击之下,敌阵顿时被分割开来,贼众侧翼受敌冲击,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他们一下子自乱阵脚,丧失了战意,于是很多人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
“擅自离阵者,军法处置。”
见军中大乱,赵庸一边安抚士卒,一边提剑杀了几人立威,奈何此刻太过混乱,为了活命,众贼一心想逃离此地,根本无人搭理。
“可恶!刘璋小儿,汝又坏我好事。”
控制不住手下,又毫无办法的赵庸只能咒骂起刘璋,来宣泄心中怒火。
其手下见自己一方兵败如山倒,唯恐受牵连,小命不保,于是向赵庸谏言说道,“将军,如今大势已去,不如趁乱脱身,否则被刘璋发现,我等想走也为时已晚。”
“不行,我攻城数日,手下死伤惨重,眼见成功,怎能半途而弃。”
赵庸使劲摇头,说什么也不肯离去。
而其手下见对方如此,顿时心急如焚,有些人甚至萌生退意,想自己溜之大吉,但也有一些还算忠心耿耿,又开口劝解。
“将军,士卒可以在行招募,攻城还可再来,而性命只有一条,若是活着,留着有用之身,还可东山再起,若是死了,则是尸骨无存,一无所有。”
听完此言,赵庸整个人一阵哆嗦,顿时冷静了下来。
“对啊!我还要报仇,还要雄霸益州,怎能止步于此。”
想到此,赵庸轻吐一口气,然后有些后怕说道,“诸君言之有理,行军打仗,胜负乃平常之事,今日失败,来日可卷土重来。”
于是,几人立刻脱下身上醒目的衣甲,换一身普通士卒装扮,趁乱脱逃,想回到涪县在另打算。
……
另一面,沈弥、娄发二人稳定了军心,见势不妙,也萌生了退意。
“如今援军已至,刘璋与王累前后夹击,我等措防不及,根本无力应战,败局已定,不如趁乱撤退,方为上策。”见阵中士卒四乱,沈弥一脸苦色的说道。
“那赵庸已经损失惨重,此战役过后,定是一蹶不振,被刘璋击败也是迟早之事,我等还去速回梓潼早做打算。”
娄发的脸色也很不好,他点了点头,表示赞成退军。
于是,二人指挥将士进行突围,稳扎稳打的开始退出战场。
不过,正当二人领着手下,走到战场边缘,刚要松口气之时,前方竟然有人挡住了去路。
“沈弥、娄发汝二人,聚众谋反,竟想逃之夭夭。”
挡路之人,身形高大,手持双戟,正是典韦。
原来他领兵冲进敌阵中,双方便开始混战,而典韦也知道,擒贼先擒王,想要结束这场战斗,必须找到赵庸等人,斩其枭首,方能成功。
不过,赵庸早已经溜之大吉,不知去向,倒是让他误打误撞,找到沈弥、娄发这两条更大的鱼。
“原来乃是刘璋身边走狗,我还以为是何方神圣。”
见典韦身边仅有数人,娄发虚惊一场后,有些轻蔑对方,毕竟身边可有数千人马作为后盾,任对方武力如何高强,又有何惧。
“哼!死到临头,还乱嚼舌头,待我斩其狗头,在拔其舌头。看汝这嘴巴,还如妇人一般,如何下贱。”
说着,典韦拍马舞戟,尽然带着数人,直接冲锋。
“找死!不杀汝,我誓不为人。”
娄发也被此言激怒,他纵马持矛,也跟着冲了上去,显然是准备与此人单挑,好教训一下对方。
见状,沈弥脸色一变,立刻大叫道,“此人乃刘璋麾下大将,武力超群,小心为上。”
“狂妄之徒,有何惧怕。”
娄发自持有些武力,根本不在意,他冲锋到对方身边,便快速挺矛而出,想将之刺死。
而典韦也不甘示弱,他左手格挡住对方一击,右手持戟向对方挥砍而去。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各持武器来回碰撞,乒乓作响,火花飞溅。
“此人力气甚大,我有些支撑不住了。”
来回激战了几回合,娄发只觉双手疼痛,甚感吃力,顿时萌生退意。
“就一点本事,还想与我单挑,真是自不量力。”
典韦抓住机会,大吼一声,两手发力,重如千斤的双戟快速挥砍而出,直击对方上首。
而娄发措不及防,用矛格挡,但还是被这股推下了马下,待他吃了几口尘土,站起之时,一股劲风接踵袭来。
“我命休矣!”
看着短戟袭来,娄发自知躲闪不掉,只能闭目等死。
这时,只见流光一闪,一支箭矢射向典韦,而他并未挥砍而下,而是改变动作,用双戟格挡。
叮当!
将一支箭矢磕飞后,典韦才转头看向那站在不远处举弓之人,问道,“阁下箭术了得,为何要救这贼人,助纣为虐。”
“我与他相识,若见死不救,我甘宁岂不是无情无义之辈。”
那射箭之人,身形挺拔,正是甘宁。
“好吧!甘宁,看在汝的面子上,今日放过他们,他日决不轻饶。”
典韦一脸凝重的看着对方,被此人牵制,他根本无法抓人,加上身边无人,所以只能放弃。
“多谢!下次若有机会,一定要与汝切磋一下。”
甘宁收起长弓,对着沈弥、娄发使了眼色,后者点点头,领兵慢慢退去。
“甘宁,下次相见,我不会如此大意了。”
典韦看着众贼远去,眉头大皱,两手不觉得紧握双拳。
中平元年,(194年)秋下旬。
刘璋领兵至绵竹,与王累左右夹击,大败贼众,沈弥、娄发等人脱逃,军队溃散,死伤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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