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燕无奈的望着乾隆, 颇为无语。
萧燕实在想不明白, 乾隆明明很宠爱永琪和永瑢两个儿子, 却总是有意无意的阻止永起和永瑢同她亲近。
明明儿子是她生的好吧!而且两个小子还是她一手养大的呢!在宫外的那些年, 两个孩子是她最为亲密的亲人,每日都会朝夕相对,怎么如今回了宫, 她见两个孩子的机会反而少了许多呢?
若是平常, 以萧燕的脾气, 必定是要据理力争要求乾隆同意让两个儿子与他们一道用膳的。一家人一起用膳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然而如今,萧燕对乾隆仍有心结尚未解开,自然也无法做到在乾隆目前完全显露自己的真性情, 加上今日又是除夕,萧燕并不想在今天如此不识趣的惹怒乾隆, 给自己与孩子们找麻烦。
萧燕不再纠结是否与两个孩子一起用膳之事, 侧头打量着乾隆身上舒适的帝王常服,忽然道:“还是皇上有福气, 可以用过早膳以后再换朝服。我已经穿得如此隆重, 怕是一会儿用个早膳都要不方便了。”
乾隆微微一愣, 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真是被朕娇宠惯了,穿个朝服也这般诸多抱怨。旁人便是想穿这身衣裳, 只怕还没有这个福气呢!再者, 朕知道你这丫头一向喜欢柔软舒适的衣裙,朕已经命宫人们在缝制这身朝服的时候,用了最好的衣料了, 这已经比其他妃嫔们的朝服柔软舒适许多了,偏你这娇气的丫头还不知足!罢了罢了,朕也换上朝服,再与你一起用早膳便是。如此也算得上是有福同享了吧!”
“怎么不是有难同当么?”萧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疑惑的反问道。
话音未落,萧燕便被乾隆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脸颊。
乾隆瞪着萧燕,挑眉道:“大过年的,可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也不怕忌讳!这些事情还是注意些的好,以免不吉,导致今后一整年都诸事不顺。你以后再这样说话没个注意,朕可是要好好罚你的!”
萧燕恍然记起从前在宫里的时候,过年期间说话的确要十分避忌,人人都必须说吉祥话,不能说不吉利的字眼。
萧燕知晓清宫里规矩森严,乾隆又一向极为重视命理风水之事,也知道乾隆也是为她好,因此不再与乾隆多做争辩,只乖乖点头认错,保证自己以后一定会注意,不再做犯忌讳的事。
乾隆果然守信,竟然当真在吴书来的侍奉下换了朝服,方才与萧燕一同用了早膳。
萧燕看见乾隆身上这身崭新的朝服,心中不禁暗自感叹,皇上的龙袍果然件件做工精致,花费重金。瞧乾隆这一身隆重的朝服,只怕更是耗工费时,价格不菲。
乾隆似乎看出了萧燕的心思,笑道:“从前朕的一件缂丝龙袍,就要花费万金。这些年朕发现当年皇阿玛教导朕要节俭一些,吃穿用度不可太过奢侈糜费,的确很有道理。今年这身朝服,花费尚不足当年朕的一件龙袍,已经不算浪费了。”
萧燕也知晓乾隆近些年来的确越发节俭,心中暗忖眼前这位乾隆皇帝越看越像重生之人。勤俭这点或许便是乾隆重生一世的好处吧。
由于今日萧燕起身晚了一些,此时已经过了乾隆以往用早膳的时辰,然而一向注重养生的乾隆却没有提前自己先行用膳,反而特意等到这会儿与萧燕一起用膳,的确是非常疼爱萧燕了。
虽然乾隆比从前的确节俭了一些,然而除夕的早膳乾隆还是命人呈上了拉拉(黄米饭)、年糕、各色细粥、精致小菜共二十品。
萧燕忍不住笑道:“皇上刚才还说自己节俭来着,如今早膳还不是比平日里多了十品?莫非皇上方才和御前侍卫们练功劳累了,所以比平时更饿了些?”
“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调侃起朕来了!也就你敢与朕这般放肆的说话了!”
乾隆一边亲自夹了一块年糕放在萧燕面前的瓷碟中,一边无奈的摇头笑道:“寻常百姓家逢年过节还要多做上几道菜庆贺新春佳节呢,朕听闻有些富商巨贾之家平日里主子独自用一顿早膳,也要八碟八碗,哼!便是更奢侈糜费之人也大有人在。再者,今日这样的早膳比之宫里从前的排场,已经算节俭了。不过,朕再节俭,也不会委屈了你。你近来清减了许多,应该多吃一些,好好补补身子。”
萧燕越听越觉得眼前的乾隆与史书典籍中记载的好大喜功、奢侈无度的乾隆皇帝大不相同,并且实在没有想到乾隆竟会每说三两句话便要撩她一撩,心里竟也有些心跳加快。
萧燕低头乖乖的吃了乾隆夹给她的年糕,竟觉得这年糕格外美味。
永琪和永瑢刚刚一同用过了早膳,正在宫人们的伺候下漱了口。
永瑢撇了撇嘴,抱怨道:“今天可是除夕,额娘一定想要同咱们兄弟二人一起用早膳的!偏偏吴公公又巴巴的特意跑过来告诉咱们,让咱们用过早膳再去向皇阿玛和额娘请安!哼,这一看便知是皇阿玛的主意。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皇阿玛整日防咱们跟防有可能骚扰额娘的登徒子一般,生怕咱们亲近额娘!反正一会儿皇阿玛还要在乾清宫举行宫宴,我就不信他还能在宫宴上也不许咱们与额娘见面!”
永琪见自家弟弟已经被皇阿玛气得有些抓了狂,笑着安慰道:“你这小子别胡说八道。依我看皇阿玛也算是疼爱咱们兄弟的。至于他不喜咱们亲近额娘,应该是由于太过喜爱额娘,因此便只想额娘眼中只有他一人吧!或许,等有一天你有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就会明白一些皇阿玛此时的心情了。”
永瑢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声,挑眉道:“让我心动的姑娘?只怕是难找了。许是见惯了额娘的花容月貌与不凡的本事,今生今世恐怕也再难找到一个比得上额娘的姑娘了。按理说皇宫里一向不乏美人的。可是与额娘一比,便远远不及了。只不过近来我倒是觉得永珹那家伙有些意思。那副被我气得跳脚便又拿我没有办法的模样实在是有趣得紧。”
永琪瞥了弟弟一眼,忽然开口问道:“你看不上眼各色美人,却对永珹感兴趣?莫非你瞧上他了?”
永瑢被自家五哥跳跃的思维和惊世骇俗的想法吓了一跳,无奈抚额道:“我才多大啊,此时谈瞧不瞧上的是不是早了一些?再者,我也只是觉得永珹比较有趣而已,逗一逗他也能解解闷。你竟能扯出这些有的没的,我也真是服了你。”
永琪点头道:“不是最好。永珹既是男子,又是你的兄长,他的母亲又对额娘满心敌意。我不想你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给额娘惹麻烦。”
永瑢不服气的辩解道:“我既不疯又不傻,如何会做这样的事?你还说我呢,也不瞧瞧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刚才竟然当着宫人们的面,便忽然问我这样的问题。也不怕穿到皇阿玛耳朵里去!那才真真是给额娘惹麻烦呢!”
永瑢说到此处,忽然顿住,瞪大双眼惊讶的看着永琪,突然道:“原来你已经收服了身边伺候的宫人!所以刚才说话才会这般不知避忌的!可是,其他几个宫女太监也还罢了,那两个人你竟也”
永瑢一边说,一边瞥了一眼尽职尽责的在他们兄弟身边忙前忙后的两个不起眼的宫女,忽然笑道:“你能耐不小,年纪轻轻便收服了皇阿玛派来的人,倘若皇阿玛知晓你有这样的能耐,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呢?”
永琪默然片刻,却道:“皇阿玛自幼便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又长于王府和皇宫之中,在这方面,自然比我厉害得多。依我看,如今皇阿玛对于我已经收服身边伺候的宫人们一事,未必便不知情。总之,以后咱们同皇阿玛相处时,一定要谨慎行事,万不可掉以轻心。”
永瑢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几分,“知道了。你放心,事关额娘的事,在我这里都是大事。我有分寸,你不会做令额娘和你担心或为难的事。”
永琪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永瑢的肩膀,却引来永瑢夸张的哇哇大叫,“你别仗着自己比我先出生那么一刻钟的时间,便总给我摆哥哥的谱!如今更是夸张了!你脸上那个老怀安慰的笑是几个意思?这让你生生的老了十岁不止,你知道么!”
永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自然不会就此饶了永瑢,正拍着永瑢肩膀的右手忽然便掌为拳,向永瑢的肩膀捶去。永瑢连忙笑着躲开,兄弟俩笑闹成一团。
兄弟二人玩闹了一会儿,永琪看了看时辰,便与永瑢一道前往体和殿,向乾隆与萧燕请了安后,一家人又闲话了一会儿。待吉时将近,乾隆方才带着萧燕与两个儿子起驾去了乾清宫。
按照旧例,乾隆于除夕岁末会先与妃嫔皇子举行家宴,再与王爷、皇子们分别举行宴席。而今年,乾隆为了庆贺萧燕回宫,因此特意下旨举行盛大的宫宴,也有为萧燕在宫中立威之意。
乾隆命人在乾清宫举行的宫宴,光是之前摆桌布置,便花了一个时辰,摆盘又花了一个时辰。
如此盛大的宫宴,何人敢姗姗来迟?宫中上至太后、贵妃,下至宗亲、重臣,无不提前来到了乾清宫,谁都不愿在今天如此重要的宫宴上误了吉时,被皇上厌恶。
乾隆携萧燕与永琪、永瑢抵达乾清宫,殿内便奏起中和韶乐。
乾隆先带着萧燕与永琪、永瑢向太后见了礼,而后方才升座,受了众人的礼。
如今萧燕贵为皇贵妃,皇后富察氏又被乾隆禁足于长春宫寝殿之中,萧燕自然便成为后宫之中位份最高的妃嫔。于是太后坐在了乾隆左边的位置,萧燕则坐在了乾隆右边的位置。
宫宴之上,靠近乾隆御桌的位置依次坐着后宫内的高位妃嫔、皇子公主、宗室王爷、福晋、亲贵大臣,众人界按照宫中规矩身着正式的朝服盛装出席,谁都不愿在此时坏了规矩被旁人笑话了去。
后宫妃嫔们虽然身着朝服,生生比平日里显得年长了数岁,脸上却依然画着极为精致的妆容,希望能够给皇上留一个好印象。
乾隆见跟在太后身边伺候的人除了惯常侍奉太后的李嬷嬷以外,还跟了一个面生的美貌的宫女,乾隆目光微闪,却没有说什么。
那个面生的美貌宫女就站在太后的身后,如此近的距离,萧燕想不注意到她都不行。
只见这名宫女生得清丽脱俗,肤白胜雪,白嫩嫩的鹅蛋脸上嵌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身材纤细袅娜,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便是与萧燕相比,也不遑多让。
萧燕打量着这位容貌的宫女,心念一转便明白了太后的用意。无非是太后看她专宠太久了,自然怀恨在心,加上她又不是甘愿被太后摆布利用之人,太后便越发不待见她了。如今太后找个美貌的宫女与她争宠,也是情理中事。
话说回来,太后此番寻到的这个宫女,的确十分符合乾隆的喜好呢!只是不知乾隆会不会中了太后的圈套,被这个美貌的宫女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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