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婉连忙挪开了一点点。
这时,方帆已经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她站起来,对张国伟说。“张院长您坐,我去洗饭盒,马上回来。”
方帆走了,其他病患的陪床,也都出去吃饭了,病房里,只剩下滕婉和张国伟,张国伟保养很好的大手,立刻朝滕婉伸过去,想要抓住她的小手,滕婉一看形势不对,连忙站起来,她说。“张院长你忙,我还有事要先走你干什么?”
滕婉这样喊,是因为,已经站起来的张国伟,紧紧地抱住了她。“婉,想死我了,走吧,去我办公室好不好?”
他敢这样,是笃定了滕婉这一次,无法再逃,刚才她软化的态度就是明证,也是,几十万的医疗费,她到哪里去筹集?除了他,谁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借钱给滕婉啊?
滕婉挣扎,“你放开我。”这混蛋,居然在这里抱她,难道就不怕被人撞进来看见?!色胆包天的张国伟不怕!可是滕婉怕!想到那天在小医院洗手间听到的话,令她都不敢大声喊,因为,如果被哪个护士或是别的人听见看见,又要乱说她了。
她现在新公司呆得好好的,她不愿意因为流言蜚语,而导致自己在新公司没有勇气呆下去。
所以,滕婉只是无声地反抗,反正这是在病房,张国伟也不敢真把她怎么样,只要别让他太靠近自己就成。
张国伟却将滕婉的这种行为归结为她的不甘心,不过,她缺钱,就算再不甘心,过不了几天,她也只能乖乖地配合他,让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意淫到十分兴奋的张国伟,依旧紧紧地抓住想要逃跑的滕婉。“婉,我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女孩子,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
但就在这时,他的衣领,被人从后面揪住了。
回头一看,来人他认识,是欧阳烈,他不以为意,放开滕婉,笑着对欧阳烈说。“烈你揪我领子干什么?”
滕婉急忙离开,走到靠墙的地方,站住了。
欧阳烈也没理她,只是冷冷地问张国伟。“你刚才想对我女朋友干什么?”
“她是你女朋友?”张国伟有些傻,但过了一会儿,他马上说。“烈你别开玩笑了,她怎么可能是你女朋友?”
欧阳烈说。“不信你问她。”
滕婉听欧阳烈说自己是他女朋友,怔怔地望着欧阳烈,过了一会儿才点头。“是,他是我男朋友,刚才,他为我爸爸交这两天的医疗费用去了。”
如意算盘又落空了!张国伟的脸色,稍稍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看着滕婉。“婉你怎么不说你男朋友是烈呢?弄得我还在为你担心,担心你缴不上你父亲的医药费,现在好了,我不用担心了,走了。”像什么事也没生一样,他转身走人。
张国伟最后那句话,让欧阳烈很不舒服,张国伟说担心滕婉?滕婉还说跟张国伟没关系,如果没关系,刚才张国伟抱她,也不见她反抗?
不仅不反抗,在他脑子热拖开了张国伟之后,她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傻傻地靠墙站着,是不好意思说吧?!那好,他替她说!“滕婉,就这么耐不住,才跟我下床,就想跟张国伟上床吗?!”
欧阳烈在胡说什么!滕婉的脸色变了,使劲瞪着他,良久,她才说。“在你心目中,我的形象就这么差吗?!”
看看她!明明是她做错了!她还摆出这幅凄楚绝望的样子!不过,他的话,好像是重了一点,欧阳烈哼了一声,语气缓和下来。“为什么不反抗?”
“我反抗了,我掰他的手臂,但没他力气大。”
他进来的时候,确实看见她的小手抓在张国伟粗壮的手臂上。“那样有用吗?你力气大还是他力气大?你应该大声喊,如果你喊,他就没这么嚣张。”
“喊就有用了?”滕婉嗤笑,她忿忿地说。“在他办公室,我喉咙都喊破了,也没见谁来帮我一把!”
“在他的办公室?他把你?”欧阳烈脸都绿了。
这人,心里转的什么龌蹉念头呢?!滕婉哼了一声。“他能把我怎么样,他老婆进来了。”
原来如此,欧阳烈沉默了一会儿。“这里是病房,不是他办公室,你喊了,就会有人来的。”
“喊?上次,我还骂过他和他老婆呢,可最后的传言是什么?是我勾引了他,是我是他的小三,什么屎盆子都扣我头上!”看滕婉瞪着他,嘴角含一缕讥诮的笑。“你不也认为,我是他的小三吗?这次我要喊了,引了人进来围观,只怕传出去的话难听,所以,我懒得喊!”
“懒得喊?你就准备让他亲?!”如果不是他及时,滕婉还不是被张国伟这混蛋亲了?
滕婉心里本来很难受的,但看到欧阳烈那样气急败坏,她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一些,“你,他侵犯的是我,你为什么这样生气,难道”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说。“你吃醋了?”
吃醋?她的话,犹如当头一棒,他是吃醋了吗?但很快,他摇头冷笑。“滕婉,别以为我喜欢你,要知道我是付了钱的,买你三个月!所以,这三个月,你只属于我,你是我的专属物品!没有我的允许,你绝不可以跟别的男人胡作非为!”
原来,他只是怕自己吃亏而已,她还以为唇角,滑过一丝苦笑,正想说些什么挽回点面子,突然她愣住了,目光越过欧阳烈,延伸至他的身后。
她在看什么?!
欧阳烈也回头,看见方帆就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他们,现在见欧阳烈回头,她的表情有些慌乱,她说,“我刚洗了碗回来。”她正好听见了,听见了这个男孩子说,婉这三个月是属于他的,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看起来很阳光的男孩子,不是婉男朋友吗?他和婉,到底是什么关系?
欧阳烈冷硬的脸部线条,一霎那间,就柔和了,他笑着喊了一声“方阿姨”,转头对滕婉说。“我们去那边看看你爸爸。”
变色龙一样,变色龙一样!滕婉在心中腹谤,和欧阳烈一起,走出房间,走廊对面的玻璃窗里面,就是重症监护室。
欧阳烈隔窗望着里面,那个脸色苍白的中老年男人,尽管脸色苍白,尽管年纪大了,他看得出来,这个男人,还是很英俊的,一种历尽沧桑的英俊,单看他的外表,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男人,竟然是个强奸犯!
这个可恶的男人,也会有今天吗?躺在病床上,被痛苦折磨着,生死都不能由己,冷冷地,欧阳烈问跟在身边的滕婉。“你说,你爸爸的腿,会不会残废?”
残废才好呢!
“不知道。”医生说骨头是接好了,不过会不会残废,要等几个月之后才知道,如果爸爸残废了,那她的负担就更重了,爸爸,千万不能残废!“我希望我爸爸能尽快好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滕婉很惭愧,因为她有私心,她并不是完全站在父亲的角度,考虑他的腿会不会残废。
尽快好起来?他倒希望这个男人一直都半生不死的,余生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正在上班的欧阳烈接到了继母梁柏怡的电话,继母是很少给他打电话的,打电话,那就一定是有事。
因为母亲的关系,在前几年,欧阳烈对梁柏怡的态度很不好,近些年,因为妹妹可爱,因为妹妹居中调和,他对梁柏怡不再那么抵触。
梁柏怡说。“烈,你父亲让你今天下班回家一趟。”
父亲?在家里,他最烦的那个人,就是父亲,欧阳烈说。“我很忙。”
“你父亲让你不管多忙,都得抽空回家。”
欧阳烈说。“有什么事,电话里对我说就可以了。”
“回来吧,我吩咐了张妈,做你最喜欢吃的荷叶蒸肉。”
他最喜欢吃,那是因为,那种肉,有妈妈的味道,妈妈,在他小的时候,就最喜欢做这种肉,妈妈过去那么多年了,每当他吃荷叶蒸肉,他就会想起妈妈,妈妈是被继母从父亲的身边挤走的,可现在,继母居然用妈妈的味道来讨好他!
嘴角,有一丝嘲讽,他说。“好,我六点半到家。”
挂了电话,欧阳烈工作了一会儿,下班的时候,才想起没给滕婉说今天不回家吃饭的事情,想起这些天,滕婉在他面前小媳妇一样,他让她向东她不敢向西,这样唯唯诺诺任他欺负的女孩,居然能拿刀捅张国伟,可见是张国伟逼她太甚!张国伟,那天在他面前耍花枪,哼,他记住了!
欧阳烈拿起手机,拨通了滕婉的。“婉,今天我不回家吃晚饭。”
“不回家吃饭?你怎么不早说?我已经买了很多菜。”还买了一斤卤牛肉,当然,她把牛肉分成了两包,一包只有三两左右,那是她留给弟弟的,弟弟正在长身体,不吃点肉可不行,她现在不在家住,妈妈做饭总是有一顿没一顿,一点都不按时。
她说妈妈,妈妈反而振振有词。“你不满意就回来做,哼,自己溜去你那个臭老爸那里不做事,还挑剔你老娘。”
滕婉只能沉默,她对关梅说的,因为爸爸出车祸需要照顾,所以这几个月,她都没法回家住了。
反正,妈妈也不会找继母去核实情况,妈妈最不喜欢的人,就是继母,因为她觉得是继母抢了她的位置,其实就算没有继母,爸爸也不会再要妈妈的,因为,只要一看到弟弟,他就不会再要妈妈了。
唉,弟弟,可怜的弟弟,妈妈没做饭的时候,他就自己做饭做菜,弟弟那么想起来她就心酸,所以,有什么好吃的,她总是留一点,然后找机会给佳珉送过去。
欧阳烈说,“买了很多菜那你多吃点。”
滕婉提着一大堆的菜进了家门,她想了想,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拿出手机,拨通了关梅的。“妈,弟弟在你身边吗?”
“你找他干嘛?”
“有急事,你把电话给他,让他接电话。”
“少骗你老娘,你找他能有什么急事,挂电话了。”关梅就要挂电话,滕婉急了。“你少打一会儿麻将不行吗?”
“真烦!”关梅挂了电话,滕婉很生气,但无可奈何,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她打麻将最不喜欢人吵,但她知道,妈妈,应该会去找弟弟。
果然,过了一会儿,弟弟滕佳珉便给她打电话了。“姐姐?”
“佳珉,你在做饭没?”
滕佳珉说,“还没呢。”滕婉不在家,关梅打麻将昏天黑地,根本就顾不上一日三餐,所以,这些天,只要关梅不按时做饭,饿了的滕佳珉就自己动手做。
“别做了,你出来坐地铁,到云阳区法院那站下车,我到出站口接你。”地铁车站,就在欧阳烈的房子和区法院之间,地铁车站走路,到区法院十多分钟,到欧阳烈的房子那儿,大约也是十多分钟。
半个小时之后。
滕婉将弟弟领进了欧阳烈的家门,滕佳珉东张西望,“哇,这房子好漂亮,姐姐,你这段时间都住这里吗?是不是爸爸也住这里?”滕佳珉虽然喊滕其山爸爸,但他很怕滕其山,因为滕其山对他一直都淡淡的,原因很简单,滕佳珉出生的时候,他还在监狱里关着。
既然弟弟以为这是爸爸的家,就让弟弟这样认为好了,反正弟弟从来也没到过爸爸家,“噢”滕婉含糊地答应着,她说,“佳珉,跟姐姐去厨房,”到了厨房,她指了指已经洗好切好的一大堆菜,对滕佳珉说。“佳珉,看,都是你喜欢吃的。”
滕佳珉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吸溜了一下口水,指着那盘已经蒸好了的牛肉。“姐姐,这肉可以吃吗?”
滕婉笑。“当然可以。”
滕佳珉都来不及拿筷子,伸出廋小的手就抓,抓了就往嘴巴里送。
“佳珉你还没洗手呢,快去拿肥皂洗手!”
滕佳珉赶紧洗手,洗好了手,拿起滕婉搁盘子上的筷子,又开始猛吃。
弟弟如狼似虎的吃相,令滕婉心酸,柔声问。“很好吃吧?”
滕佳珉点头。“嗯,好吃,好吃死了。”
滕婉伸手,摸了摸弟弟和乱草一样的头,弟弟有两个多月没剪头了吧?等会儿吃了饭,她带弟弟到小区里的美厅去理个。“你端出去慢点吃,别噎着了,姐姐做菜,我们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等滕婉做了菜出来准备吃饭时,现那盘卤牛肉,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而佳珉的人,不见了影子,滕婉看着盘子里所剩无几的牛肉,吸着鼻子笑了笑,喊。“佳珉你在哪儿?吃饭了。”
滕佳珉从卧室走出来。“姐,那张床真软,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睡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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