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不对马嘴,而且还喊他欧阳院长,欧阳烈有些生气。“我让你看着路,谁要你说对不起了?!怎么样?没崴着吧?能走路吗?”
滕婉站直了,想走,可是“咝”,她吸气,她的脚不能着地用力,着地用力就痛。
“真崴着了?”
滕婉在石阶上坐下来,脱掉鞋子,撸下一部分袜子,开始揉脚。
欧阳烈蹲下来,看见她的脚脖子上,已经肿起来一块,皱眉。“算了,今天不能买菜了,我们回家。”
拉起滕婉,欧阳烈扶着她往大楼里面走,因为滕婉的一只脚不能着地,这样走非常慢,半天才上一级台阶,欧阳烈有些受不了,他突然蹲下身子,对滕婉说。“你上来。”
“啊?”滕婉有些蒙,她上哪儿?
“趴我背上,我背你回家!”
他要背她回家?他这是在怜惜她吗?他这是在心疼她吗?
“快啊!”
滕婉并不动,她不希望他对她这样好,不然,最后合同期满分手了,回想起这样的点点滴滴,她会痛苦!她情愿他对她差点,差到让她咬牙切齿地痛恨,这样,他们分手后,她就会连想都不愿意去想他!滕婉低声说,“我能走。”
“我不愿意等!”
只是不愿意等她吗?滕婉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乖乖地趴在欧阳烈的背上,这样趴在他的背上,她忽然觉出了一股类似幸福的味道,可是,这样的幸福,又能维持多久呢?
成年男人背成年女人,是招人眼球的。
所以从大厦里出来的人,看见欧阳烈背她,都免不了多看一眼,滕婉有些害羞,她将脸藏在欧阳烈的背后,突然想起,妈妈,一定也在远处看到欧阳烈背她的举动了吧?转脸,朝妈妈和弟弟站的位置望去,那个地方,空旷如野,妈妈和弟弟,早已经不知去向。
回到家中,欧阳烈将滕婉放沙上坐好。“别乱动,我去打热水。”
欧阳烈打来热水,拿来毛巾,开始给她敷脚裸肿胀的地方,敷了一会儿他问她。“是不是觉得舒服一些了?”
滕婉点头。“嗯。”
欧阳烈说,“舒服一点就好”他的双手,轻轻地握住了滕婉的脚裸。
他的双手,比毛巾舒服多了,正觉得舒服呢,脚裸处倏地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跟杀猪一样叫起来,“啊”原来是欧阳烈突然在她受伤的地方用力扳动了一下,痛死她了,滕婉的眼泪一下子涌上来,她哭着。“你干什么?”这样虐待她?!
欧阳烈站起来。“别哭了,你的骨头有点错位,我刚才已经帮你扳正了,现在你试试看,这只脚着地应该不痛了。”
这么快就能好?他有这么神?滕婉忘记了哭。
“试试看吧,不会痛的。”
滕婉单腿站立,她并不相信欧阳烈能有这种手段,因为,就算她认识的正宗骨科医生中,也没几个有他这种手段,所以只是迟疑着,那只受伤的脚,悬停在空中。
看滕婉迟迟不敢着地,欧阳烈皱眉。“怎么?不相信我是不是?”
当然不相信!可是他这样皱眉,滕婉怕他脾气,只好轻轻地踩了,踩了之后才现,似乎没有什么感觉,那种钻心的痛,没有了,她又用了一点力,哇,真的没有刚才那股无法忍受的刺痛了!
滕婉很开心,她低声说。“谢谢。”
“又哭又笑,跟小孩子一样。”说是责备,语气不知怎么搞的,居然很宠溺。
这样的欧阳烈,是迷人的,滕婉呆呆地看着他。
她眼里的柔情,让他的心一跳,轻声问。“傻看着我干什么?”
他温情的神色,柔和的语调,鼓励了她,滕婉瞬间决定将弟弟来过这里的事情告诉欧阳烈。“那个,昨天晚上你没回家吃饭,我让我弟弟他过来吃饭了。”
欧阳烈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他说。“别把你的家人带我这儿来。”
滕婉,典型的给一点阳光就灿烂,别忘记了,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居然以为,他会欢迎你的家人?她低眉,声音异常沉闷。“以后不会了,昨天,是因为我买了很多菜,我不想浪费。”
“别跟我说理由,你记住我的吩咐就成。”
她确实僭越了。“是。”
看滕婉还站着,欧阳烈又说。“你的骨头刚扭了,还不能老用力,坐着吧。”
现在又关怀她了!滕婉坐下,俩人默默无语,欧阳烈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抚摸她的头顶,接着滑向她的颈脖,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只是他的手,没什么温度,也没有什么热情,就那样停留在颈部,似乎还环成了一个圈,他,不会是想掐她死吧?滕婉抬头看欧阳烈雕塑一般的脸,也是那样不苟言笑的,她突然打了个寒噤。
大着胆子伸手,将他的手拉下,假装不在意地问。“你正骨的这手在哪里学的?”
本来只是面无表情的欧阳烈,却因为这句话,突然怒。“滕婉,不该问的事情就别问!”
这也属于不该问的事情吗?这人真是的,三句话不对就变脸,或许,男人对待可有可无的情人,都是这样的吧?滕婉怕他再度脾气,祸及到她,轻轻的询问。“我可不可以去休息一下?”
欧阳烈并不站起来扶她,只是不耐地挥挥手。
滕婉如蒙大赦,一只脚,一蹦一跳地走了。
到了卧室,换上睡衣,躺在床上,最开始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看得久了,就觉得眼前有细细的和灰尘一样的东西在飞,朦朦胧胧的,居然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炒蛋的香味,吃中饭了吗?滕婉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二点多了,又吸了吸鼻子,哇,还真是香呐!滕婉寻思,欧阳烈叫的外卖怎么这样香啊?跟自家炒的差不多。
从床上起来,先去了一趟洗手间尿尿刷牙洗脸,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了欧阳烈。
欧阳烈问她。“睡够了吧?”
滕婉轻轻点头。
散落在她裸露肩上的长,随之而动,黑和白的对比,愈显得黑若绸缎白如凝脂,这样娇怯怯的模样,惹得他心动,别开脸,他说。“走,我们吃饭去。”
声音这样温柔?间歇作期已经过去了吗?过去了就好,滕婉跟着欧阳烈,来到饭厅。
桌子上,已经盛好了两碗饭,滕婉有些迟疑,因为往常,都是她盛饭,今天这是?看她受伤了?所以小心地问了一句。“这是你帮我盛的吗?”
欧阳烈白她一眼,反问。“我不帮你盛,还有别人?”
滕婉轻声说,“谢谢。”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欧阳烈问滕婉。“我做的菜好吃吧?”
滕婉惊讶了,看着他。“你会做饭?”
“嗯。”他会做饭,他很小就会做饭了,想起和妈妈相依为命的时候,他的心中,又是一痛,如果不是那个无耻男人
“看不出来,你做的菜这样好吃。”
欧阳烈冷冷地说,“吃饭,别废话!”他到底在搞什么?居然为那个无耻男人的女儿做饭吃,欧阳烈,你的同情心,不应该用在这里,不应该用在这个女人身上!
他全身突然冒出的那种寒冽之气,令滕婉瑟缩,她低眉顺目,慢慢地吃。
滕婉不说话,欧阳烈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吓着她了,其实她有什么错?要说有错,只是因为她有那样一个父亲,所以,她就要注定受他的折辱吗?这样对她,是不是很不公平?他是法官,他的责任,就是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公平,可现在,他在制造新的不公平!
欧阳烈这样矛盾,以至于他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他问。“最近,你的工作怎么样了?”
“工作?”又和颜悦色了?滕婉小心翼翼地。“托你的福,我上个月额完成任务好几倍。”
“嗯,”欧阳烈沉吟了一会儿。“这种工作也不是长久之计,只是今年的公务员招考已经结束了,要不明年吧,明年你去考法院的书记员,是公务员编制。”为她找一份一辈子都稳定的工作,就算是他给她从女孩跨越到女人的补偿,尽管那天没见血,尽管他也曾经怀疑,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她的话。
可是一想到那天干干净净的床单,他的眼前,不可避免地,就出现了张国伟和滕婉身体叠着身体的可恶臆想!
摇一摇头,为什么要纠结这事呢?他又没有处女情结!心底一个声音在反驳,他不是为处女情结,而是这事的真伪,会让他对滕婉这个人的看法,完全不同,不同又怎样?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注定和滕婉只有三个月的关系!还是省省力气,不要费神去想的好。
滕婉吓一跳。“你让我考公务员?”
“嗯。”
滕婉兴致缺缺,“我得赚钱养家,没时间看书!”公务员是那么好考的?!
“我替你算过了,你爸爸和那个乘客的医疗费,我找熟人,让他们别乱开药,别乱开治疗费,这样下来,大概只要四十万就可以搞定,至于那位死去的乘客,现在已经谈妥,赔偿他家属六十万,这样加起来,一共需要一百万,而你爸爸的那套房子,据你的方阿姨讲,已经和买方谈妥了价格,双方都同意四十五万成交,这样,你还可以剩十多万,等你爸爸出院了,我就把剩下的十几万给你,你一年赚不到十万吧?”
替她算账算这么清楚!滕婉看着欧阳烈。“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别上班?”
“有问题?”
“我想上班!”她承认,有十万在手头,是可以不上班,但她还是想上班,只要她上班,这十几万就可以不动,存在银行里,万一再有什么倒霉事,有了钱,她也不至于就走投无路了。
欧阳烈的语气,带一点鄙夷,“你想上班?你以为你的学习能力很强,能够一边上班一边复习功课?”如果学习能力很强的话,也不至于就读个卫校,最后出来做护士了。
他这是看不起她呢!!滕婉气闷。“你认为我能力不如别人?”
她在高中的时候,成绩很好,只是运气不好而已,因为家里没钱,长期营养不良的她,居然在高考的那三天,生病了,病势汹汹,她是拖着高烧的身体去考试的,平时背得滚瓜烂熟的东西,那一刻,全部从她的脑海中撤离,她知道,她考砸了,但她一直都在坚持,最后一天考完最后一场,从考场一出来,再也支撑不住的她晕倒在地,是李莉扶着她去医院,给她交医药费陪她打点滴。
成绩下来,她自然考得一塌糊涂,因为没钱复读,妈妈也不愿意供她复读,最后,她只能是进了卫校。
当了护士之后,她也想和同学一起报考公务员,但同学打击她,就你?没钱没靠山,考公务员,就算笔试过了,面试那关你绝对过不了。
单纯天真的滕婉,一方面在上看了太多这方面的新闻,同学这样说,她想应该是真的,最后她没去报名,自此,安心当她的护士。
欧阳烈斜睨她。“不然呢!”
滕婉很不服气。“就算我在上班,笔试那关我也一定能考上!不过面试我可不敢保证,听说面试没熟人过不了。”
“你都听谁说的?还面试没熟人就过不了?传得这么乱七八糟!”欧阳烈说。“现在公务员考试,很多都是异地考官面试,当然,我不否认,会有个别部门的个别考生是照顾上去的,但并不是所有考上公务员的人,都是那样见不得阳光。”
欧阳烈这是跟她打官腔?也不看看对象!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只想做护士。”
“护士?天天给病人倒屎倒尿的,你觉得舒服?”
“习惯了就好了。”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欧阳烈说,“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会儿就去给你买书,明年云城法院还会招聘一批公务员,只要你笔试过关,面试成绩合格,我保证,没有人能够走后门把你挤下来。”每天睡觉前,他可以给她辅导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他就不信,在他的辅导下,她会考不上。
欧阳烈这样说!联想到欧阳烈是区法院的副院长,她想,或许,欧阳烈的话很靠谱,可是,滕婉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我曾经在派出所被关了十几个小时,这样的,能考公务员吗?”
欧阳烈简直不相信。“你?你说你被拘留过?”
“也不是拘留”滕婉有些难为情。“我跟你说过的,张国伟老纠缠我,我受不了,在大马路上捅了他一刀,后来就被11带到派出所了,在里面住了一个晚上”
张国伟纠缠滕婉,滕婉捅了张国伟一刀,这事他知道,不知道的是滕婉居然为这事被关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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