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呜咽的声音中,她弱弱地说着。
“不可能!”
他犹如狮子一样咆哮了起来“安心地留在这里,不要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心童尖叫了起来。
“因为我喜欢!”男人冷笑着。
“你不会无缘无故绑架我的,你需要我做什么,要钱吗?我爸爸会给的,振宇也会给的。”心童悲痛很抽泣着,她害怕留在这里,一天也不能忍耐。
“钱,我有很多,花不完,所以,钱不能成为我放了你的理由!肤浅的女人。”
不需要钱?心童愣住了,是的,她记得总统套房,名贵的酒水,也看到了这里的富有,这个男人不缺钱,他绑架她不是为了钱。
“你要怎么才肯放了我?”总会有需要的,心童仍旧抱有一线希望。
“你无耻,就算你不放了我,我也不会侍候你。”
“很好,那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做我的奴隶,夜莺岛欢迎你!”
男人朗声地大笑了起来,他迈开了大步,走了出去。
这一夜,她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病了,浑身冷,头疼,还有点恶心,窗户开着,海风很大,让她瑟瑟抖。
“好冷”心童蜷缩着身体,低垂着头。
这时门开了,皮肤黑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民族服饰,裤腿很宽,好像裙子一样。
“夫人,吃早餐了。”
夫人?水心童顾不得难受了,茫然抬头看了过去,她听错了吗?为什么他在喊夫人?似乎这个木头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你在喊我夫人?”心童咳嗽了一声,询问着。
“是啊,夜莺岛的人都知道,你是先生的夫人。”男人认真地说。
水心童怔住了,她茫然不知所措,那个混蛋男人在耻笑她吗?绑架她回来。告诉所有人她是夫人?
“你见过这样的夫人吗?我是囚犯,我是被绑架的!”
水心童站了起来,跳下床,想抓住那个男人,搞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儿,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可是她的脚踝被牵制住了,因为用力过猛,一阵刺痛,她尖叫了出来,铁圈磨破了她细嫩的肌肤,刺痛似乎引了一连串的反应,她感到一阵头晕,身子犹如落叶一样落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夫人,夫人,我去找先生来。”
男人放下了餐盘,跑了出去。
心童醒来的时候,她躺在床上,脚踝上的铁圈已经卸掉了,房间里有挥之不去的香烟味道,让她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别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放了你,装晕倒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水心童惊愕地看了过去,他的五官带着邪魔的粗犷,冷峻犹如刀削,眉毛犹如两道利剑,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透着阴霾的冷气,面容之中一种难以形容的沉沦。
心童突然有一丝迷惘,他是一个看起来稳重、深奥的男人,可他偏偏是一个无情的恶魔。
水心童曾经无数遍的想过这个男人的样子,想将这个强暴她的恶魔记在心间,一辈子记恨,可现在看清了,她竟然感到浑身寒冷,他的正气威逼着她,那双眸子的冷漠,让她莫名的畏惧。
在他的面前,心童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有些手足无措,他不该是这样子的,不该是的
“你害怕了?”男人冷笑了起来。
害怕是事实,心童此刻没有办法坚强,但她的心却是不屈的“不要让他叫我夫人,不要叫!”
“原来是因为这个”
男人冷漠一笑继续说“你以为你真的是吗?”
“我没那么想过,也不想是,你放了我,如果你执意要留下心童,只会留下心童一颗死亡的心。”水心童确信她的心死了,在被扛起离开婚礼,离开心爱的男人,她的生民就好像终结了一般。
“我从来没有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男人的烟雾喷了出来,空气中呛人的味道更浓了。
“他回来救我的。”
“他?哈哈!”
男人仰面大笑了起来,指缝死死地夹着香烟,眉宇傲慢地扬起。“你还在想着那个男人吗?一个白痴愚蠢的女人,你很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狂傲轻蔑的声音让心童惊愕地抬起头,他的意思是,他知道振宇哥的现在的近况,那种渴望抵御了畏惧,心童追问着。
“振宇哥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在到处找我,一定是的,我失踪了,他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子?他就要来了。他会控告你,让你坐牢!”
“好天真的女人?坐牢我一点都不害怕,怕的是,你们没有这个本事。”
男人站了起来,心童现他至少有一米八五,两条腿修长笔直,那件灰白色的休闲西装很适合他,让他看起来更加放荡不羁。
心童收回了目光,态度变得妥协了。
“振宇哥,不会放弃我的。”
“好亲昵的称呼,你的振宇哥不会再来找你了,怎么还会在乎你?”
“不会的,你胡说,他爱我!”心童几乎哭了出来,这个坏男人可以折磨她,却不可以诋毁她心中唯一爱的希望。
“有意思,好啊,一个小姨子宣称她的心是姐夫的,不知道你的姐姐是什么感受?”他朗声地说出了一个让心童几乎窒息的事实。
姐夫?谁是姐夫,水心童瞪视着这个男人。
“振宇哥”
她的心犹如被冷刺刺中了一般痛楚难忍。
“婚礼照常进行,水的女儿和费家的公子,珠联璧合!”男人冷峻的眸子微眯着。
姐姐?
水家的女儿有两个,心童不见了,和费振宇结婚的一定是姐姐,水心童多么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一直期待重见天日,能和费振宇走在一起现在看来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我不相信,不相信”
心童拼命地摇着头,费振宇是爱她的,他怎么可能不要心童,而娶了姐姐,他曾经说过,他这辈子除了她,不会要第二个女人。
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心童的心已经千丝万缕。
当一张报纸扔在了她的身边时,她机械地伸出了手,良久才将报纸展开,报纸的头版头条,一幕让心童悲伤的照片,盛大婚礼的场景,飘洒的鲜花,闪烁的镜头,新郎牵着新娘的手走在红地毯上。
新郎是费振宇,新娘是姐姐水心绫。
“不!”
心童悲戚地呐喊着,他为什么不寻找她,而娶了姐姐,虚弱的身体渐渐倾斜,心童晕倒在床榻上,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她,让她绝望,让她对生失去了兴趣。
床榻边,男人拿起了报纸,握在了手里,俯下身,手指掐住了心童的人中,良久,水心童才喘息了过来,她悠然地睁开了眼睛。
她已经没有泪水了,只是怔怔地盯着这个男人,空气中弥漫着香烟的味道,男人靠近了,富有棱角的五官更加清晰了,他迎着她的目光,思索着她茫然的表情。
过了多久,心童没有感觉,斜阳西下,男人的轮廓渐渐迷糊了起来。
她颤抖着唇瓣,出了蚊子一样的声音。
“在我的身上,你还能得到什么?”
“公平,我等了十几年的公平。”他坚定地回答着。
“公平?什么是公平,你对我做的永远也没有公正!”
心童悲愤地看着他,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她怎么会让费振宇失望,如果不是他,那张报纸上的新娘就该是她,可现在,他毁了她。
“这是你们水家该承受的。”他出了阴邪的声音。
“你会下地狱的。”
“要下地狱,我们也一起下!”
男人冷然栖身,冷傲地将手里的香烟扔在了地板上,用力一脚踩下之后,他的大手直接捏住了心童的面颊,邪魅的地说“被觉得遗憾,今晚我就补偿你一个新娘之夜!”
“无耻?每个人其实都是无耻,不过有的人善于掩饰,有的人就不是!”
男人已经离她很近了,她甚至感觉到他的呼吸“如果注定知道自己的命运,不如好好配合,如果你让我感到开心,可能剩下的日子更好过。”
“我宁愿死”
如果死可以让她不受到他的侵犯,也许她回去选择,可她现在连死的机会都没。
空洞的眼睛似乎正上演着一个繁华的婚礼,她最爱的男人挽着她的姐姐,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而她站在一个角落里,想喊却喊不出来,只能悲伤地啜泣。
振宇哥,回头看看,看看心童
夜在海风中清冷异常,他穿上了衣服,将一个被子扔在了她的身上,一会儿功夫,空气中再次弥漫了厌恶,他似乎心绪不宁,一支烟之后,男人转过身,离开了木屋。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耳边响彻着大海的涛声,好像她躺在被巨浪推动的甲板上,起伏跌宕。
男人走出了木屋,房门外,皮肤黑的下人低着头。
“先生。”
“马克,绳子不需要了,她已经没有力气逃走了。”
“她好像生病了,先生。”马克说。
“我知道了。”
接着是一阵远去的脚步声,那个被称呼为先生的男人离开了。
后半夜,水心童一直在疼痛和恶梦中度过,当天亮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耳光响着敲门的声音。
水童猛然坐了起来,抓住了那件宽大的灰色睡衣,似乎除了这一件睡衣,她再也没有其他可穿的了,她匆忙穿好了衣服,应了一声。
门开了,那个皮肤黑的,叫马克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托盘。
“夫人,你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别饿坏了。”马克还是称呼她夫人。
“谢谢。”心童觉得胃里很不舒服,可能她空腹的缘故。
“您慢慢吃,我出去了。”
马克退了出去,水心童吃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宽松的睡衣拖着牵绊着她的腿,触碰着脚踝,受伤的地方已经干涸了,却仍旧有疼的感觉。
她走到了桌子前,拿起了餐具,手摸着瓷碗的边缘,内心痛苦悲伤,虽然很饿,却突然毫无食欲,她的胃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还要有水心童这个女人,她的存在已经不可能拥有爱情,不再有辉煌的成就,甚至无法体会亲情,而是一个男人的玩物。
“啪”的一声,瓷碗摔碎在了地面上,她俯下身,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碎片。
自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鼓起自杀的勇气,没有人愿意结束自己的生命,只在绝望的情况下选择的最消极的方式。
捡起了那个碎片,心童的心在抽痛。
爸爸,妈妈,振宇哥还有姐姐,永别了,她希望自己死后,身体能化作烟尘,漂浮回到他们的身边。
用力握住瓷碗的碎片,心童对准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割了下去。
就在她的手腕流出鲜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了,马克惊恐地冲了进来,就在心童第二下狠狠割出的时候,他抢走了瓷碗碎片,一把捏住了她流血的手腕。
“夫人,你干什么?”
“让我死,不要”
血止不住地流了出来,马克吓得面如土色,一边捏着水心童的手腕,一边用衣襟沾着血迹。
“你这样做,先生会打死我的,夫人。”马克要哭出来了,一脸的沮丧,他听见了声音,觉得不对,脑子是反应慢了半拍,就出了这样的事。
水心童看着自己的鲜血流淌着,她知道这远远不够,如果要死,就必须再割深一些,就在她试图将马克推开时,突觉眼前一黑,恶心的感觉冲了上来,人直接晕了过去,她很没用,鲜血让她晕厥了
。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愤怒的吼声将她惊醒了。
“给她用塑料餐具,房间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拿走,如果再生这样的事,你马上给我滚出夜莺岛!”
“是,先生,以后不会了,我这就都搬走。”
马克的声音很小心,接着传来了搬东西的声音,心童恍惚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张熟悉冷酷的面孔,他就站在床前,一脸的怒容。
为什么他不让她死,他不是恨她吗?难道他觉得折磨还不够,要继续下去吗?
“你就算想死,也要经过我的允许!”
心童的面颊突然被捏住了,他的声音阴冷地由上而下,带着绝对的权威和不容抵抗。
接着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竟然出手打了她。
“和我对抗,死算什么本事?”
“生命是我的,死是我的权利”她低声地说,面颊上的刺痛似乎不能解除她心里的痛苦。
“你错了,你的命是我的!”他邪恶地笑了起来。
水心童用手摸着自己的面颊,火辣辣地刺痛,她知道死亡没有那么简单,他只想让她痛苦地活着。
“老实待着!”
他将手握成了拳头,转过身,冷然地走了出来。
水心童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包扎过了,白色的纱布上透着殷殷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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