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因讲起吧,你也用过好几次,对沙菲克家的音乐魔法有什么想法?”
亚戴尔弹下手指,优美的小提琴声响起,空之境界的BGM。
优雅中带着迷离和少许的哀伤,彷佛在哀吊沙菲克家现在的情形,家族只剩下一个小女孩继承,灵魂还是异世界的来者,实际上可说是灭亡了。
“想法?”杜晨撇了撇嘴,“没用算不算?”
【主播真的是会被打死的实诚人耶】
【可刚刚决斗,音乐魔法也真的没啥用,顶多就是幻象】
【不是给了邓布利多一击?能用来躲藏闪避】
【那是老邓大意,不然哪会被打中,而且用脚或移形幻影一样能躲吧】
“是的,没用,准确来说,达到虚实转换这程度前都是垃圾。”作为沙菲克家的家主,亚戴尔居然点头承认了自家传承就是个废物,“魔法是改变现实的奇迹,做不到的只是幻觉,是骗术──那你觉得音乐魔法,是属于哪种分支,魔咒、变形、黑魔法?”
“真要说的话我觉得都差别很大……变形学?”
“前面对,后面错。差别当然大,音乐魔法是古代魔法,不能用现代魔法分支归类,这也是沙菲克逐渐落败的原因。”亚戴尔深深地叹了口气,“古代魔法虽然范围大,效果强,但相较于现代魔法,它难学难精又需要太多魔力,就连沙菲克家后来也没几个人会,即使学成,最终也只能做出幻象。”
杜晨突然想起他几次大规模使用幻象后,纯血家族的态度就有些异常。
“真正的音乐魔法,至少得做到化幻象为真实,光用魔力制造幻觉和音乐,哪个巫师做不到?别人说传承是给面子,也是一种嘲笑,而我们沙菲克家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耻辱,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代沙菲克家主的工作,就是重现真正的音乐魔法。”
“能理解……但我不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杜晨摇头,“我记得邓布利多教授说过,音乐魔法是因为世界魔力不足才没法改写现实,这又不是你们的错。”
“是啊,世界魔力不足,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只要有充裕的魔力,想做什么还不简单,问题沙菲克家又不可能阻止世界变迁,麻瓜一直在改变世界,巫师却做不了什么。”
亚戴尔好像没听到杜晨说话,他自顾自的说,音乐这时变成了缓慢且哀伤的旋律,杀人考察(后)的into the light,彷佛在说着沙菲克家当时的困境。
“沙菲克家不可能改变世界魔力的组成,就只能提升自身的魔力,但这也很困难,太吃天资,太不稳定,那到底该怎么办?”
【用魔法物品或魔药辅助?没什么事情是课金办不到的】
【合体啊,像七龙珠那样合体就行了】
【我看换个新的传承最快……】
弹幕乱七八糟的给出了一大堆意见,不过杜晨只觉得都不实用,没真正接触的人根本不可能理解魔法的深奥,太想当然尔了。
“我们试过很多方法,最后终于找到一个方案。”亚戴尔伸出手指指着空中,在观众看来这举动毫无意义,但杜晨知道他的意思。“如果魔力不够,那就从别的地方拿,既然这里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找,比方说,其他次元。”
“空间魔法的研究。”杜晨说,女歌手的人声独唱正好由此开始,给人有种希望的感觉。
但这个结论是正确的吗?想想他们现在的情况,杜晨又觉得喉间有些发干。
“对,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了,13世纪的飞路粉便是额外的成果之一,伊格纳提娅威尔德史密斯只是一个门面,毕竟飞路网的利益太大,我们需要一个替死鬼,免得被一些神经病给盯上。”
杜晨吞了吞口水,他想起沙菲克家的金库,两西可一杓的飞路粉,所有巫师家庭的必备品,发明人伊格纳提娅甚至上了巧克力蛙卡,这是多大的利益,也难怪会有那堆加隆。
“直到150年前,我曾爷爷那一代,我们终于看到了希望。他和他兄弟成功完善了理论,就差实验;如果成功,沙菲克家的人将有无穷无尽的魔力,我们没打算离开,只想要开一点裂缝,借用其他世界的魔力来强化自己。”
“接着,轮到我了,经过近百年的摸索,用许多婴儿与小孩实验过后,我确定能成功,因为那些婴儿与孩子的魔力都有显著提升,也多亏连续两代的黑魔王到处乱来,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拢到许多巫师实验体,进展才这么快。”
“……虽然早就知道,但我还是想骂,你人渣。”
杜晨不屑的说,或许是配合他的心情吧,音乐也变了,标志性的弦律出现,配上规律的节拍,曲子的节奏开始加快。
如果这时式能出现,那还真希望她能砍死这个垃圾,杜晨这样想着。
【用婴儿和小孩当实验品?卧槽,我还以为你是好人!】
【会乱用不可饶恕咒的家伙本来就不是白的吧……】
【洗地的滚,别看这家伙态度很好,他本质上还是纯血巫师好吗?想想他叫赫敏什么,他根本没把麻瓜当人看!】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沙菲克家的人一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成王败寇,这个词是这样用对吧?”亚戴尔继续说着。“确定成功率有八成以上后,我决定拿我刚出生的女儿做实验,就是我们现在使用的这具**,伊莲沙菲克。”
“嗯,接着我大概就猜得出来了,实验莫名其妙失败,你悲痛之际杀死了所有沙菲克的人,然后躲藏在这个身体之中等待机会?”杜晨嘲讽他,既然这身体主人的灵魂早就没了,这坑爹又承认拿她去做实验,用膝盖也能猜出来。“因为自己实验害死女儿,你就没有半点愧疚吗?”
“为了确保理智,愧疚、愤怒、开心、悲伤这些情感我切割灵魂时就顺手毁了。”亚戴尔静静的说,“而且实验并没有失败,是那些食死徒,他们选在实验当天进攻,其中一人用了奇怪的法术,和防御魔法引起连锁反应,导致空间魔力悖乱。”
“食死徒进攻城堡?等等,你……沙菲克家不是纯血吗?”
音乐出现转折,低沉的多人合声此时想起,亚戴尔呵呵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看上去有些可怕。
“你以为伏地魔就不杀纯血?他手下可没管那么多,反正我没给他们解释的机会,这段记忆很模糊──我只记得空间暴动产生了震荡波,我勉强挡下,但沙菲克城堡内的其他生命体因为这击,全被抹消灵魂。”
亚戴尔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从颜色看来,他喝的好像是烈酒,
“我气炸了,抓起魔杖就杀了出去,将来捣乱的食死徒全困住,他们似乎没预料到会受攻击,可能黑魔王只是派他们来传话还什么任务……反正开始施展钻心咒后他们就只会尖叫,愤怒的我甚至开了广播。”
【虽然我很想说活该,可是又觉得爸爸也很可怜……】
【开广播公众处刑……行,这很霸气,难怪伏地魔会宰了你】
【等等,说这么多,可是我还没听见和主播与直播间有关的解释】
“就要说到重点了,食死徒断气后,我知道伏地魔马上会过来,于是我开始处理沙菲克家的一切。炸掉城堡并杀死所有人的**,反正灵魂消失也等同死亡,而且得避免有人用记忆探索查出沙菲克家的秘密,但轮到我女儿时,我却下不了手。”
“杀死这孩子等于沙菲克家覆灭,虽然当时已经差不多是如此,但实际要做时我害怕了,这让我恢复理智,问题时间不多,我也不想逃跑,所以我将自己的灵魂分割,把我女儿当成魂器,命令出外采购而躲过死劫的诺特送去邓布利多那边。”
“但邓布利多说他检查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灵魂。”杜晨敏锐的发现不对劲,如果亚戴尔的灵魂碎片在伊莲沙菲克的身体内,邓布利多没理由察觉不到。
“他当然没有发现,你忘了?实验并没有失败,次元通道已经刻印在我女儿的体内,就在那边。”亚戴尔指着餐厅的大门,“可能魂器化时出问题……总之灵魂碎片掉进了次元通道中,等我恢复意识时,我发现我变成了幽灵,出现在陌生的伦敦内,那里并没有破釜和对角巷。”
【他说的该不会是……】
【不是吧?不是主播穿越过去,而是爸爸先穿越过来?】
【所以主播就是爸爸带回去的土产吗?!】
杜晨发现自己很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张着嘴好一会,才吐出了问题:“那、那我们世界的哈利波特小说又是怎么回事?”
“嗯,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可能有人会想研究,但我当时可没这种心情,我只想尽快回到我女儿的身体内,借助我女儿的**重新复活后,找伏地魔和他的狐群狗党报仇。”
“还好,魂器本身与灵魂间的联系并没有消失……虽然我一直搞不懂怎么过来的,但只要补充力量就能回去,而周遭魔力十分充裕,充裕到连舍弃情感的我都有些亢奋,但我尝试聚集力量后就发现,我根本无法动用周围的魔力,一点都不行。”
“因为缺乏情感,我没有办法绝望,只是一直不断重复失败和尝试,这地方不行就换个地方,总之不论如何都要回去;我就这样连续试了快十年,到处流浪,尝试着寻找巫师界和聚集魔力的办法,直到1990年,我搭上一台开往伦敦的火车。”
“在火车上,有个女人正焦虑不安的看着我,她视线没停留在我身上,却总是三不五时就看向我的方向,我对这不同寻常的女人起了兴趣,要知道,这几年来我走遍全英国,却连个幽灵和巫师都没发现过。”
“我飘到那女人头上,她变得更烦躁了,好像想和其他人说什么却又不敢,我用摄魂取念读取到想法,她想要一枝笔,为什么是笔?闲着无聊的我便跟着那女人下车,看她拿到了纸笔会做什么。”
“她非常急,甚至差点写破纸,我看到她写下哈利波特四个字,看到她写下骑着扫帚飞行的男孩,当时我真以为她是想和我沟通,可我却找不到任何方式表达,直到那年年底,我才发现她是在创作,在写故事,失望的我离开了。”
“我继续游荡,又过了四年,仍找不到任何的魔法痕迹,虽然魂器与灵魂间的联系一直在,但这时我真的有点急;最终我去了苏格兰,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霍格沃茨,即使那个地点我曾经去过,我仍说服自己可能城堡在不同的地方,我应该搜遍每一寸土地。”
“我经过麻瓜的城镇,又看到那个女人,差点就认不出她,她非常憔悴还抱着孩子,虽然她依旧是老样子,当我出现时她都会特别的焦虑,疯狂写字,我甚至以为她们是不同人,直到我发现她还在写那篇故事。”
“一看后我就不走了,因为这次纸上写有邓布利多的名字,我发现她在写我那边世界的事情,可能是次元裂缝的影响,她有占卜师的天赋,却又受到麻瓜的影响太多太多,我一直待在她身边,看着她写完小说后投稿,出版。”
“也不是所有时候都待着,我偶尔会到处走走,尝试聚集魔力,后来才发现我的存在对她有非常大的影响,因为那时候她写的东西是最贴近事实的,至于其他……我得说麻瓜的想像力还是那么的僵化和怪异。”
杜晨翻了个白眼……这下他知道为何原著小说中,会有漂浮咒能解决巨怪的逻辑了,还有那些前后不搭的设定是怎么回事了。
“直到1998年底,我才发现我能动用力量了,但却有个非常麻烦的限制。”亚戴尔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想。
“当时好像是罗琳小姐的女儿想要拿某样东西,但她母亲却刚好在忙,我看着那孩子不断伸手,便开玩笑的使用魔法,本以为没有魔力的咒语不会起作用,但周围的魔力却呼应了我,那东西飘到罗琳小姐的女儿面前,我愣住了。”
“还好那是个小孩子,罗琳小姐并不相信她女儿的话,连她女儿都没把这当一回事,但后来我开始查验,最后发现,随着小说的出版传播,随着罗琳小姐的收入增加,我的力量慢慢变强了。”
“就像直播间的打赏?”
“是的,不过我仍不能在那个世界使用魔力,除非是用来完成某些人的期望,这让人有些担心,我隐约察觉不同世界的人与魔力可能会有操控上的限制,因此决定带一个人的灵魂回去,由这个灵魂为主来使用魔力,反正伊莲原本的灵魂早就消失了。”
“带一个人……那你为什么不抓女的啊!你忘了你自己生的是女儿吗?你这个往女儿身体里塞男人的变态人渣!”
杜晨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卧槽,害老子变成女人的罪魁祸首就是你!
“哦,我挑了快20年,你是第11个人,前面我的确是打算挑女的。”亚戴尔挥动魔杖将杜晨定在空中,“不过随着时间越久,后来我就觉得谁都可以,所以你就中奖了……不要那样看我,你会中奖也是自找的,只是我刚好碰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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