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条的街道,不怀好意的镇民,外加之这儿因为交通不便笼罩着层孤岛感,苏妍下了车之后有些畏惧的躲在枇杷背后,也不顾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事了。高蓬莱见状,笑道,“苏妍小姐,你的确应该小心一点,这边对你这样的女孩,的确不是很友好。”
听完这番话,苏妍就更畏手畏脚了。枇杷则是神情凝重的跟着高蓬莱,猜测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只见高蓬莱抽完一根烟,径直走向了那件会所。
“万来会所”,这是它的名字,很难想象在这种鬼地方居然还有这么金碧辉煌的场所,从里面热闹腾腾的景象来看,这并不只是白花钱而已,门口也停着各种高档车辆,相信是有人来光顾的,莱斯莱斯、宾利、法拉利,什么都有。
“站住!”门口有人挡住了高蓬莱,穿着笔挺的黑西装,却在这近黄昏的时候戴着墨镜,尤其会所门口是阴暗面,他站在阴影里如融为一体,唯独脸上的肌肤能勉强辨认出这个人,“招待卷呢?”
高蓬莱从钱包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递给了他,对方和同伙看了看点了点头,他是毫无阻拦的就进去了,可枇杷倒是被挡了下来。
“一起的,”高蓬莱笑着解释道。
虽说大热天穿着风衣是有些可疑,门卫倒也觉得高蓬莱像是个成功人,可背后的枇杷就未免年轻了一点,身上穿的恤和短裤也像是地摊货,活脱脱个穷小子。脸上的表情就是不想让枇杷进去,可当高蓬莱靠近他身子,往他手里塞了个鼓鼓的信封,对方脸上的神情倒是舒缓了不少。
“进去吧。”受了贿赂,就要干事。这种“小费”也是他们这些门卫收入的一大来源,上头也很清楚他们有这样的“福利”,睁只眼闭只眼,所以高蓬莱这番举动不仅没有引来怀疑,反倒合情合理。
这穷小子跟着的妞儿倒是很正,快赶得上中午刚跑那个了。左边的门卫对自己的兄弟嘀咕道。他们两双眼睛在苏妍身体上下肆无忌惮的扫视,引来了枇杷不满的白眼。
不过高蓬莱下车的时候警告过他,想要找到奈奈莉,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做的不要做,全听他指挥。
走进去之后,曾经训练过奈奈莉的那个老鸨正好在被老板训斥,肥猫帮送来的人居然跑了,这已经不是扣钱那么简单,要不是看她为组织训练了不少的女孩,换别人至少得剁三根手指才能赎罪。高蓬莱的到来,倒是给了她从训骂中解脱出来的理由,那个老板还没等枇杷他们看清楚,就淹没在保镖的包围中。
“哎哟,新面孔啊,第一次来啊。我叫菜华,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皱子随着老鸨虚伪的笑容变得愈突出,在她看来,高蓬莱应该是身经百战的老玩家了,背后的枇杷还像是青头,眼睛都不敢往四处瞟的,毕竟周围有许多穿着暴露的女子,都是他们这儿的姑娘,正繁忙穿梭去往每个包间。
居然还带着姑娘么,老鸨菜华留意到枇杷高大壮实的身躯背后居然还有个小姑娘,定睛一瞧居然素质高的可怕,都快赶上中午逃走的编号2了,看样子很适合留在这里。难道是前面这个老司机给小司机配来的“新车”?
毕竟苏妍畏畏缩缩的样子,也像是处女,老鸨毒辣的眼光立马鉴定了出来。
“开个包房吧,第一次来你们这儿玩,不晓得有些什么名堂,”高蓬莱大方的掏出另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大概有个五六千,潇洒的动作十分大爷,“给我安排几个姑娘,后面的小兄弟就免了,他自备了一个。”
其实苏妍也在夜总会工作,更是头牌,就是不卖身罢了。之所以这么害怕主要是因为这儿虽然是会所,可气氛着实让人不舒服,听到高蓬莱这么说,脸有些绯红,给枇杷陪酒?陪酒她干得多了,不过从来都是心如止水的从头到尾,很少有这么动摇过。
枇杷倒是什么都没听懂,待到老鸨远去给他们安排的时候,悄悄走到高蓬莱身边,问道,“高先生,什么情况啊?”
“哦,没什么,玩一玩,放轻松。”
枇杷有些不悦的蹬了他一眼,尽可能压低声音道,“我们是来救人的,你搞什么鬼呢?你要是不愿意帮忙,就恕我失陪了。”
苏妍也点点头,高蓬莱所说就跟他们来的初衷有些相悖了,还没等枇杷舒展拳脚,准备开始搞个天翻地覆,高蓬莱搭住他的肩膀,神秘道,“放心,后面会有得你忙的,先配合我演一下。”
老鸨返回来后,将他们带到包房前,这“万来会所”占地面积大的主要原因,是大厅有一个巨大无比的艺术雕塑,不知这儿老板是什么想法,这儿是风月场所,不是艺术馆。周边像是围绕着行星的卫星,罗列着数不清的包房。从外表看过去,就像是皇帝旁边的诸臣子。
高蓬莱和苏妍是见过世面的,对于包间的宽敞倒也没说什么,唯独枇杷有些乡巴佬的哇了一声,巨大的电视,精美的沙,长桌上摆着大量各式各样新鲜的水果,其中两面墙壁都被架子占据着,摆满了数不清让人眼花缭乱的洋酒。背后有两个门,不知通往哪里。
看到枇杷好奇的眼神,高蓬莱解释了一句,“右边是厕所,左边是寝房。”当然,他没有解释寝房是干嘛用的,枇杷也猜不出来在,只好若有所思的坐了下来。他没留意到,苏妍刚刚好不容易恢复白暂的脸蛋,又红透了。
自称是去叫姑娘的老鸨,久久没有回来,高蓬莱脱下大衣,挂在旁边的衣架上,松了松领带后站了起来,然后做了几个怪异的舒展筋骨的动作,自言自语道,“哎,年纪一把了,也不晓得行不行,没办法,为了工作只能拼了。”
他突然不知从哪儿拿出钩绳,往包房顶上一甩,将头顶的排气孔栅栏给勾了下来,枇杷和苏妍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懂他要干什么。然后还没等两人接受眼前的事实,突然一个疾步加后纵身往上一攀,抓中了通风口的边沿。
“高先生?”枇杷突然有些焦躁的问道,他已经完全不懂这个家伙要干什么了。
从高蓬莱保养的很好的脸上突然露出会心的笑容,他使劲朝上攀爬,然后一边爬一边对下面的两人道,“等会帮我把栅栏装上,谢谢了。”
苏妍傻乎乎的照他要求的这么做了,从间隔中依稀能看到他的脸。
“下面的事情,你们想办法打一下吧,应该难不倒你们,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总之,祝你们好运。”
“等”
枇杷还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他们为什么来这儿,高蓬莱为什么要爬进通风管道,还没等他问出口,高蓬莱已经爬远了。
苏妍和他面面相觑。
突然,包房的门被粗暴的撞开,一大群如门卫那样穿着的西装墨镜男涌入了内部,枇杷目瞪口呆,不是说喊来的是姑娘吗,怎么都是群男子汉?
等所有人都就位,老鸨才慢条斯理的在他们的包围中走了进来,看了看有些紧张的少男少女,有些疑惑,“还有个人呢?”
也许是想不出结果,她也作罢了,只好甩甩手,对西装男们法令到,“把那个男的打死,女的抓起来,记住,不许伤了她。”
得令的西装男们,如见到生肉的豺狼,对着两人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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