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大门隔音效果比卫生间的好很多。
柳雾霖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以至于,陆晟推门进去时,她才得知陆议员提早回来了,表现出慌乱与紧张。
柳雾霖的表现,令陆晟心中颇为失望。
不过,他已经过了谈情说爱的年纪,有的只是控制与占有,心中暗暗冷笑。
“哪个不开眼的,敢约我陆晟的女人见面,定叫他有来无回。”
矿区中枢,叶潭搓着手,兴奋激动得来回踱步,他很想现在就出发去找柳雾霖。
这一路以来,寻找旺财能源构件,吃尽了苦头,幸好终于有了眉目,否则叶潭都要落下心病了。
“哎呀,启铧和启铮又跟陈侯去了马鞍城,否则可以提早去寒极峰。事先布置一下,“巧遇”陆议员,跟柳雾霖接头拿东西,肯定会更顺利了。”叶潭心中思忖。
“叶潭。”柳尤安见叶潭深入沉思当中,怯生生喊了一声。
叶潭道德高尚,没有自恃恩情,要求两人平辈论交。
“哦。什么事?你说。”叶潭回过神来。
“我妹妹真的不会有麻烦吗?”柳尤安问道,显得很焦虑。
叶潭心中冷笑,柳尤安真正担心的恐怕不是他妹妹会不会有麻烦,而是他自己会不会有麻烦。
万一柳雾霖在陆晟那失信,甚至被弃,柳尤安如今拥有的一切,马上就会清零,以他暴发户的嚣张样,肯定得罪了很多人,一旦失势,结局注定会非常凄惨。
为了解除柳尤安心中的顾虑,叶潭决定,全方位的给他来一次问题剖析。教他如何建立自己的人际关系网。
背后不能是裙带关系这种不牢靠的东西,要有过硬的靠山,例如战力强,方方面面都吃得开的,前途无量的人物。
最好就是,在对方尚未发迹时,就坚定不移的跟着他走。
这样才能成为某势力的嫡系、核心人物。
“叶潭,我一定会坚定不移的跟着你走。”柳尤安道,看来他的领悟能力不错。
先不说大忽悠叶潭,马鞍城那边,小忽悠牛大河已经支撑不住了。
小山谷里里外外都被修整过。
谷口平整出一块空地,还立了一座小门楼,正门上书“叶门别业”。
曾田的棺椁被抬了回来,一名妇人伏在棺椁上嚎哭,来来回回说“我的儿死的冤啊”。
曾田的父亲,曾家旁支的人,没有修为,平时负责打理一间茶馆。
身穿传统汉服,一脸和气的茶馆老板,此时怒发冲冠,誓必要牛大河为自己儿子的死给出一个说法。
“牛大河,你说贼人突然闯进你的房间。我儿子站在窗边,首当其冲,被一掌击杀。那他胸前的撞击伤痕又作如何解释呢?”
“呃……”牛大河答不上话,曾田胸前的伤是撞窗台上弄的,按他之前的说法,曾田是站在窗边,背对着窗口。
此时再改口,谎言更加圆不上了。
“他被贼人拍中,然后撞桌子上了。”雷小墩说道。
“既然是撞到了桌子,可否让我们去案发现场看一看呢?”
曾家管家精明干练,脸上虽然还带着习惯性的谦恭客气,但是语气已经变得强势了。
“你要看现场,就是信不过我们咯。”何小六忿忿道:“大河哥也中掌受伤了。难道还有假不成?”
“牛大河受伤又怎么样?江湖上,有的是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自己打伤自己也未尝不可。”
曾田的父亲曾生才,虽然是经营茶馆的老板,没有修为,却表现得非常强势,甚至咄咄逼人。
“我儿子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告到武控司,即使告到首府,我也要讨回这个公道。”
正所谓民不举官不究。这个世界的律法还比较朴素,没有刑事民事之分,苦主去告状了,武控司才会出面处理纷争。
马鞍城的武控司,目前掌握在吴黄曾三家手中。真闹到那个地步,问题更加纠结难缠。
牛大河神色变幻,难以想到对策。为了主人,他狠下了心,但是人在江湖,并不是心狠就万事大吉的,还需要处事的手腕。
“大河兄,不防借一步说话。”曾家管家朝牛大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罢自己径直往一边走了。
曾家管家心里跟明镜似的,牛大河等人什么出身背景他一清二楚,虽然进入阶境成了武修,但是没见识,欠缺处事手腕,是他们的硬伤。
曾家管家有信心将这班贫穷乍富的小人物,摆弄于股掌之中。
“曾管家有何见教?”牛大河如曾管家所料,跟了过来。
“大河兄,事情已经发生,必须寻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才行。”曾管家意味深长道。
“曾管家认为怎样解决才合理呢?”牛大河下意识问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曾田是你杀的。”
曾管家说话时,眼睛紧紧盯着牛大河,见对方眼中果然闪过一丝慌乱,笃定自己的推断,道:“我再大胆推测一下,曾田觊觎你们的秘笈,被你发现。你愤怒之下,错手杀了他。”
“那曾管家想怎么办?”牛大河抬头看着曾管家,道。
曾家来“闹事”的人不多,几名没有修为的仆人,曾田的父母,还有实际控制局面的曾管家。
“曾管家玄阶圆满修为。真闹翻的话,我拼死缠着他,让小墩他们从后山逃跑。
主人说了地方不重要,保住人,保住传承才重要。”牛大河心中这样想着。
“不是我想怎么办,毕竟人命关天。你们不给出一个说法,恐怕曾田的父母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曾管家道:“我这倒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说出来听听。”牛大河平静下来,要先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曾田本性不坏,偷看你们的秘笈,应该是出于好奇和急于修炼武功的想法。”
曾管家道:“本家虽然在马鞍城有一定的声望地位,但是在那些大宗派、大世家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别的不说,武修修炼过程中,有时走岔气,受个内伤啥的,再正常不过。
一枚稍好的疗伤药就上百万,本家没有那么多资源供应太多子弟修炼。
曾田难得有修炼的机会,他们全家都以为得到了盼头。
所以急切了些,甚至未等水到渠成,曾田就自作主张要先行偷师。”
“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处理的办法呢?”
什么盼头、急切、自作主张,都特么的是鬼话,曾田偷师就是曾家家主有意安排的行动。
牛大河继续隐忍,想看看曾管家最终会提什么要求。
“办法很简单,你们答应收曾生才另外一个儿子为弟子,并承诺帮助他成功进入阶境。”曾管家说道。
牛大河道:“我听说曾田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家里只有他一个男丁,他父亲哪里来的另外一个儿子?”
曾管家道:“家主见他们痛失儿子,为了缓和堂弟的悲伤,特意将族中一名后生过继给他。”
“既然你们认定曾田是我杀的,如何还放心将他的兄弟再送来让我教授?”牛大河问道。
“发生了这种事,双方心里难免会有嫌隙。不如这样吧,你把贵主人留下的秘籍腾抄一份,给曾田的兄弟带回去,自己修炼。”
曾管家道,说得郑重其事,真可谓煞费苦心。
牛大河心中冷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曾田临死时说,是曾家家主命他偷看秘籍的。曾管家对此怎么看呢?”牛大河戏谑道。
曾管家兀自觉得这个表情有点熟悉,后来想到赫然是叶潭脸上经常露出的表情。
“断无此事,本家家主对贵主人非常尊敬,不可能让自家子弟做此等龌龊之事。”
曾管家矢口否认,反正口说无凭,牛大河也拿不出证据来。
牛大河道:“曾管家怎么就一口咬,定断无此事呢?”
曾管家道:“我以人格保证,家主不会做那样龌龊之事。”
“哦,既然人格保证有用,为什么我说没有杀曾田,你们却不相信呢?”牛大河反唇相讥。
“你……”曾管家一时语塞,旋即又道:“反正曾田的命,在你手上丢了,你必须给曾家一个交代。”
这就开始撕脸皮了,他的语气已经变得生硬。
“交代我已经给过了,亲自抬棺步行送到贵府门前,给了50万抚恤金他的父母。你们还想要什么样的交代啊?”
牛大河也不甘示弱,针锋相对起来。
“你们教授曾田的弟弟贵家主人的武功,不得私藏,三个月内达到可凝炼真气的水平。”曾管家道。
“教授武功还有保证什么时候能达到什么水平的吗?
媒婆也没有保证包生崽的吧?”牛大河道。
“既然你们没有这个实力,那就把贵主人的秘籍誊抄一份,让我家派强者教授曾田的弟弟就行。”曾管家道,语气中带有不可置疑的意味。
“这么说来你们曾家定要强抢我家主人的功法、秘籍咯?”牛大河情绪激动,大声说道。
“不是强抢,这是你们应该给曾田家人的一个合理交代。”曾管家也不再保留,跟牛大河怼了起来。
曾家安排来的人也是比较巧妙,来的人是曾田的父母,还有管家和一些仆人。
即使闹翻了,最后叶潭追究也可以说是他们自己的行为。
“要钱可以再给50万。要命,牛大河就在这,曾家要取,只管来取。
要我教授曾家子弟武功,不可能。
试图夺取我家主人的秘笈,更是痴心妄想。”牛大河怒道。
他早就受够了曾管家一脸正经说得大义凛然,干的却是巧取豪夺的勾当。
大门那边众人都好奇往这边看,知道他们在吵闹,但是具体说了什么也听不清。
“我说了,不是要夺取秘笈,只是为曾田讨一个交待。”曾管家道。
牛大河道:“我说了,可以再给五十万。”
“曾家不缺那一点钱。”
“牛大河在这里,要命就来取。”
“人死不能复生,杀你何益?”
“那只有教授曾田弟弟武功这一个办法咯?”
“你可以这样认为。”
“我要是说不呢?”
“你说不也可以。不用我家家主出面,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在马鞍城寸步难行。”
两人对视,针尖对麦芒,彻底撕破了脸皮。
“诶呀,我就奇怪了,怎么拜师学艺,求人教授武功也有强迫的呢?”
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三个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旁边的山林里。
两男一女,都是青少年,说话的是年纪最小的那一个。
“师尊,如果您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处理呢?”陈侯向启铮拱手问道。
“对于无耻之徒,我一般会打断他的腿。”启铮淡淡道。
“弟子修为浅薄,那就有劳师尊了。”陈侯躬身道。
曾管家和牛大河错愕,他们都不认识陈侯三人。
“呼。”启铮毫不拖沓,提起佩剑,也不出鞘,朝曾管家膝盖点去。
“啊。”曾管家,惊叫一声,双掌拍出,直取启铮胸膛。
启铮无视曾管家拍来的双掌,剑鞘在他的右膝盖猛的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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