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楼的改名庆典,将在三日后的下午举行,晚上有席面,据说全套都是从普庆楼订下的,每一桌都值几十两银子。
本来开业改名这类事情没有在下午操办的,但青楼不同,生意大多集中在晚上,想要一套热闹起来,必须在下午举行。
但这些都不是事儿,作为庆凉二州数一数二的大青楼,在改名之前广发了请柬,除了庆凉二州之外,还有东面的晋州也发了不少贴子,其中帖子上的一个噱头就是有庆州第一才子压阵。
江雨虽然想到了醉红楼会拿自己说事,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张扬,但这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连名字都是自己给人家改的,人家拿去宣传也是给自己扬名。
这一天正午过去,太阳头偏西了一点后,江雨便带着小武离开陆府,不过离开之前却还有一件糟心的事,那就是小暖这丫头再次跑来和江雨说,小姐问他,如果真喜欢小桃,就赎出来好了,正好他院子里少个人伺候着。
江雨心想,那一套顶尖的文房四宝都送给你家小姐了,她怎么还操心这个事呢?还是自己这便宜媳妇想要来个釜底抽薪,让自己赎出小桃后,绝了以后再要去青楼的念想?
他有些看不透陆绣冬,而且他隐隐觉得陆绣冬似乎会武,虽然她从没有表现出来,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有一个会武的长腿小姨子就够了,如果媳妇再会武,自己会不会受气呢?
江雨心思惆怅地走在庆州街头,小武在旁边不由纳闷,怎么看自家公子这么忧郁呢?莫不是写诗的人都这样?还是成了庆州第一才子才变得如此?
“小武啊,你贼眉鼠眼看什么呢?是不是公子我今天没让你背钱褡,你肩膀不舒服啊,等下回去后,你背五十斤砖头给我抄写千字文一百遍。”江雨淡淡地道。
“啊,公子不要啊!”小武吓得要晕过去,背五十斤砖头就要命了,居然还要抄千字文,这简直是不让人活啊。
两个人慢悠悠地向前走,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南大街尽头,东面醉红楼此刻遥遥在望。
白天里看醉红楼和夜晚完全是两种景象,夜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仿佛天上人间,但白天看起来却有那么点呆滞,哪怕此刻身披红绸,也和庆州的寻常楼宇并没有太大区别。
这时两人已经可以看到,醉红楼前面十分热闹,围观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大红鞭炮从楼上悬挂下来,礼花什么的估计也早已摆好。
江雨眯了眯眼,心想这醉红楼搞个改名庆典肯定是要收上一笔的,自己可没钱随份子,自己不管他们要润笔费就不错了。
他站在那心里琢磨,后面却传来一个娇脆声音:“我还以为多大的楼呢,原来这般小家子气,别说和汴梁的大青楼没法相比,就算是小的那些也比不过。”
“贤弟此言差矣,庆州乃西北之地,怎么能和汴梁城相比呢,这醉红楼虽然看起来不算豪奢,但也是庆凉两州数一数二的大青楼了。”又一个声音传来,虽然一样年轻却很明道理。
江雨回头一看,一开始说话的是名唇红齿白生得极为俊美的小公子,后来说话的虽然生得儒雅,穿戴却也不是儒服,而是十分华贵的长袍,这二人身后还跟了几个随从,都细腰阔背,身材高大。
“对了,我听说那什么庆州第一才子也要来捧场,这地方也有才子吗?三哥你说呢?”小公子再次语出惊人。
“贤弟这是瞧不起我们西部了,虽然说江南多才子,京师有名士,但我们西北也是有才子的。”另外一人脾气出奇的好,这时笑着解释。
“哼,我才不相信呢,古语云人杰地灵,这庆州听说山匪极多,却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才子呢。”小公子不服气地道。
另一人摇头苦笑,却不再说话。
江雨站在那里看这小公子,心想你怕是在纸上谈兵吧,张嘴汴梁,闭嘴江南的,那你来庆州做什么啊。
他看着看着发觉有点不太对劲,又仔细瞧了几眼,这小公子俊美得不像话,偏偏生得细眉凤目,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再向颈间看了看,虽然那里被衣领盖住,但江雨心下已经了然,不由暗自笑道,竟然是个女扮男装的。
“呔,你看什么呢?”小公子忽然发现有人看她,而且还是个俊郎书生,不由脸色不太自然地大声道。
“我看公子气质高雅,举止不凡,不像我们庆州人啊。”江雨笑眯眯地道。
“你这人还有些眼光。”小公子立刻喜道:“我是汴……”
她说到这里,旁边那人悄悄地拉了她一把,然后冲江雨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我们来自凉州。”
江雨笑了笑,哪里有看不出两人的小动作,他同样拱手道:“原来兄台来自凉州,我却是这庆州本地人,姓江名雨字润生,听二位说话可是要去红袖招?”
小公子闻言立刻道:“我们正要去红袖招,你叫江雨?这个名字也太普通了,我叫福金,这是我堂兄福年。”
江雨看小公子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你俩这名字不是更普通?何止普通,简直土到家了。
那福年此刻有些脸黑,他心里总觉得江雨这名字在哪里似乎听过,但此刻却想不起来。
“二位果然好名字,比在下的强太多,在下的名字确是太俗了。”江雨笑道。
“额……江兄,我和小弟就不和江兄盘桓了,红袖招里还有些朋友,我们先走一步了。”福年对江雨拱手告了个罪,拉着福金就往前走。
福金似乎有些不乐意,道:“兄长,我们在楼内哪里有什么朋友?”
福年脸色更黑,小声道:“我们出来时,不是说好了一切都听我的吗?”
福金道:“刚才那人挺有意思。”
福年道:“素不相识,上来搭讪,谁知道他有什么企图,说不定他已经看出来你……”
福金道:“不可能,天底下没人能看出来。”
福年张了张嘴又闭上,一脸的苦逼无奈,只是拉着福金向前走。
江雨在后面瞧着这二人,不由自言自语笑道:“这两人倒是有趣得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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