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说说,你,你下去。”
那拓只稍抬了抬身子,鼻尖稍离开一点,紧盯着他。
阿风的头被他捧着又不能动,只能说,“我爱你,那拓。”
男人听了这话,感觉就像一只饿狼听了扑食的口哨声,立即一口封住阿风的嘴。
这人的身子好烫啊,烫得他每一寸肌肤都快要烧起来了。
男人粗喘着放开他的嘴,“还有呢?”
“还有?”阿风也被弄得喘息不停,之前宿醉脑壳疼,现在脑袋更是一片空白。
男人在他唇上恶狠狠咬一口,咬破了皮才放开,“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抛弃我!”
本来阿风呼痛的,听到这一句话愣是好久没回过神来,过了十来秒,他看到男人一本正经盯着他的哀伤的神情,心想,难道他知道了?
“说啊!”男人在他脖子上惩罚式的啃咬,但避开了之前他咬过又被火神咬了复原的脖根处,那地方,总有点耿耿于怀。怕自己再碰那地方,会恨不得直接咬下来的。
“我……”阿风张了张嘴,感觉喉咙哽塞,他能怎么说呢,他一个随时有可能消失,回到五百万年以后,或者回到主神身边,或者自我消亡的人怎么能对自己最爱的人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
男人看他一犹豫,越发觉得心里的猜测是真的,越发害怕失去他,越是心里没底和发慌:“说啊!”
阿风扭开头,无法面对眼里盛满痛苦和伤心的男人。
那拓看着他露出来的那一截白藕式的脖子,特别是那片光滑如初的脖根,心里的伤心、害怕和嫉妒绞在一起,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咬在脖根处,双手早有准备的强力按住阿风痛极挣扎的手,硬是十指紧扣。
“啊!”阿风仰起脖子大力呼吸,又是这种绝对占有!从今到古,他那拓真是半点未变!
这一片不是颈动脉,咬得再深也不会血流成河。不过他确实咬得非常深,连血都吞了好几口下去。
换作别人可能会恨死这种人了,但他不会。阿风想,是自己太了解此时男人的动机,还是自己有自虐倾向啊?
男人每次咬他,都是害怕失去。
有时,阿风想,自己真是失败,连安全感这种恋人间最基本的东西他都给不了。
当然,有时候是无意。而现在,是有意,他没办法给。
男人还听不到他的誓言,又把牙齿往下压了些许,听到阿风呼哧呼哧拼命吸气的声音。他都感觉牙齿碰到一些非肉的东西了,倔强的小子却还不愿意顺从,真叫人恼火和丧气。
不得不放开嘴,不然脖子都要给咬断了。
“你真的不爱我,什么血婚不血婚的,你都在骗我!一个你随时都可以抛弃的人,要血婚有什么意义?!”
阿风呆呆看着牙齿上还裹着自己的鲜血的男人大吼大叫,活像一只已被抛弃的、愤慨咬一口背信弃义主人的大型忠犬。
小子颤着手搂下男人青筋暴突的红脖子,贴着他带腥甜的嘴角极小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每说一声,就温柔地亲吻一下他带血迹的嘴角。
男人天生在得寸进尺这方面是能手。
那拓是人类王,更是男人中的男人,对这一套更是游刃有余。既然小子主动投怀送抱,他没理由有吃白不吃,享受片刻爱人的爱抚,忍不住又在他的嘴里肆虐一番,最后,还委屈巴巴硬是逼他说出不离不弃的誓言。
阿风被逼狠了,只能搂着男人的脖子,被压着,断断续续说出难以实现的誓言。
他的话音一落,男人就用凶狠而深入的占有回应了他。
等到阿风再次醒来,跳动的火光映在他苍白的脸庞上,山洞里空荡荡的,外面全黑了,他拿手臂挡在额头上,陆续想起之前的事,想着想着脸上飞来了红云。
眼角余光瞥到手臂上青紫吻痕,他倏地伸直手臂,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这若叫有密集恐怖症的人看了保管会直接晕过去。
披风下面他都不敢看,脖根处热热的痛痛的,身体某处也疼。
罪魁祸首逃之夭夭。
真可恶!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来,“啊”
糟糕!
说了要帮小鹏他们建木屋的,被那拓折腾了一天一夜,这事完全给忘记了。
“醒了?”那拓杠了一只野猪回来,那金皮毛的猎户装上沾了不少的血迹。
这猪已在外面处理完了,他一把猪放下,就奔到阿风身边,轻声问,“怎么样?我给你上药了,还痛吗?”
“你别说了。”阿风裹着披风,被这么直接的问话搞得羞涩万分、无地自容。
男人挺喜欢看小子这幅难得的模样,揽过他,在额上亲了亲,“你再躺会,我弄晚饭。”
“不行,我说了要去帮小鹏他们建木屋的。”阿风紧抓着下巴下的披风,要起身找衣物。
那拓按住他,“我已经派了二十个人过去了,不出十天就会完工,不用担心。”
“真的?”阿风抓着男人的手,喜出望外。
“嗯,”男人将他滑下肩头的披风拉上来裹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神情那语气,似含沙射影埋怨阿风对他有所隐瞒。
阿风松开手,挠着头说,“嘿,嘿嘿,谢谢。”
“就这样?”
阿风一脸惊讶看他,还想怎样?
男人放他躺下,笑道,“欠着,以后慢慢收。”
阿风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对了,那个,”
看小子欲言又止,那拓帮说了,“火神没派人找你。”
“你跟祂倒底有什么事,我有权知道。”
那拓处理野猪的方式跟火一截然不同。
火一处理猎物相当粗野,可以说得上大刀阔斧,虽然也会洗得干净,但仅止于可以勉强入口的那种刚刚及格的干净,不是像那拓弄得一丝不苟的绝对干净。
而且王的刀法也相当柔和精确,刀片几乎是贴着筋骨游走,跟他这个人一样相当利落干脆,基本没有碎肉,碎骨更不可能。
“那拓,我爱你。”
正在把肉块插入木钎的男人抬眼望向躺在兽皮上的人,停了两秒,又低头继续手上的工作,语气倒是严厉不少,“在关于火神的事情上,你再对我甜言蜜语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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