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提及:岳星辰等一行抵达西军先遣部队营寨,精疲力尽的他们,总算是得以暂时落脚。
二日后,西军大营内
“根据茂副将传回的情报,盛宇的这支军,恐怕还是骁勇善战的生力军,贸然出击的话,只怕会惹来京城内的军队与之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先遣部队只有二千人马,一旦开战,怕是诱不了东军主力。”苦力大师眉头紧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宁铁心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点你心里还不明白?”栾时枭立于上座,反问道。
“将军所言极是。”
“现在有何策略?”
“为今之计,将军可敢赌一把?”
“你是在试探本将的胆魄?”
“属下不敢,只是现在僵持下去,对咱们西军也没有半点好处。早打晚打,反正都是要打,不如先动手,说不定还能掌握住局势的主动。”
“此话怎讲?”
“就让茂将军直接去攻打盛宇的营寨。”
“大师,若如此,岂不是羊入虎口,你明明知晓,为何还要如此建议?”
“破局。”
“破局?”
“对,此间已经陷入僵局,不如让茂将军去破了这个局。当然,如果没有后援部队接应,那茂将军去便是送死。”
“你的意思是,咱们的本部军马要出动一同前往。”
“宁铁心一定盯着咱们,如此大规模用兵,他岂能袖手旁边?”
“可这样一来,万一被他们打了个两面夹攻,岂不完蛋?”
“不然,皇上可不比刘世尘,他一定会出兵相助。”
“就算如此,把自己的后方交给他人,岂非儿戏?”
“将军,您可别忘了,皇上帐下可不止普通兵卒。”
“你说的是那些江湖人士?”
“还有御前侍卫们,这些人可都是精英,一旦开战,用来作为伏击突袭之人,绝对上佳。而且只要他们参战,多少便会有所伤亡,这样一来,皇上的势力也会削弱,这就不怕日后他复辟,就立刻为难咱们。”
“那依你之见,何时出兵?”
“今日整顿好军械、粮草,并派人通知皇上与茂副将处,后日便动手。”
“好,宁铁心既然不动,那我们便赌一把。”栾时枭下定决心,直接吩咐苦力大师去操办一切。
消息传到北郊校场,皇上召集陆剑飞、鲍国材、姜峰以及阎阔四人商议。
“你们三位都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的局势不用朕说,你们也明白。能否重回京城,便看此番行动是否顺利。现在朕安排你们各自的任务,务必妥善完成。”皇上的话语中透出从未有过的威严。
四人一齐下跪,准备听令。
“国材,你率领御林军,只留一千人马守卫北郊校场,其余人马全部出动,备好强攻强弩,于东军必经之路,埋下伏击。朕之御林军骁勇善战,以一当十,就算东军再凶悍,你们也要誓死给我抵挡住,直到西军援军到来。”
“是,末将领旨。”鲍国材得令。
“剑飞,你带领御前侍卫,与栾时枭的大军汇合,并让御前侍卫混入其编队之中,你亲自护卫栾时枭,片刻不得相离。朕之深意,你需明白。”
“臣领旨。”陆剑飞原本想要留下保护皇上,可听得皇上如此说,便知晓这战关键已经不在皇上,而在镇西大将军栾时枭。之所以让陆剑飞保护栾时枭,无非是想威慑他不要耍花样,否则自己便会立刻取下他的首级。
“姜峰、阎阔,你带领所有招贤馆门客,作为西军先遣部队之接应,你们尾随其后便可。若前军得胜,你们不可出现倘若前军有失,你们立刻出动,切记切记。”皇上安排下命令。
“皇上,微臣有事不解。”阎阔忽然说道。
“但说无妨。”皇上注视着他。
“皇上,既然是驰援先遣部队,为何不让我们直接加入其中?”
“这便是朕之用意,但凡两军对阵,士气最为重要。西军的先遣部队实力不俗,并非如此容易便被打倒。你们只是他们的后援保障,倘若有失,你们出现,第一,能挫敌军锐气,令敌惊疑,不知我们还有多少余力第二,能振奋我军士气,争取真正大军支援时间。而且,朕也想看看,刘世尘到底敢不敢出动他最后的人马。”
姜峰和阎阔也接旨。
“朕知道你们之中,不少人都有伤在身。可此一战非同小可,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大家养精蓄锐。成败在此一举,江山社稷的安危,就全托付给你们了。”皇上语重心长道。
四人同时磕头,发誓必定效死命。
从中军帐出来后,陆剑飞对鲍国材道:“鲍大人,希望你我日后还有见面之日,还能同朝为官。”
“陆大人,如此之言,并不似平日的你。”鲍国材笑道。
“在得知洪顺身死时,我内心难过了许久,只是重任在肩,不能轻易流露。你是陆某最后的兄弟了,一定保重。”陆剑飞举剑行了江湖之礼。
“陆兄之言,何尝不是鲍某所想,那栾时枭不是省油的灯,还需多多小心提防。”鲍国材也叮嘱道。
“嗯,待功成回宫之日,你我再把酒言欢,畅聊天地。”陆剑飞伸出左拳。
鲍国材与之一碰,豪气道:“好。”
言罢,两人各自去准备。
姜峰与阎阔召集剩余招贤馆之人,将皇上刚才的命令传达下去。
王奕新面露惧色,道:“啊?不是吧,又要舍命冒险?”
“你从加入招贤馆的那一刻开始,这条命便不属于你自己,而是属于朝廷。”阎阔见他贪生怕死的样子,厌恶道。
“是是是,你阎副馆主是大英雄大豪杰,我王奕新只是个市井之徒,我又没说不去,只不过贪生怕死乃人之常情,我不过说句实话罢了。不信,你问问在座各位,哪个真不怕死的?”王奕新没好气道。
“你!”阎阔就要发作,被姜峰拦下:“阎大哥,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王兄之前也与我们共同合作经历过生死,他就是嘴巴不好。”
阎阔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姜峰哥哥,我知道刘世尘是你的仇人,可万一在见到他之前,就遇到了大危险,那岂不是要抱憾终身了。”黄月面露担忧之色。
“小月,其实现在来说,我跟刘世尘之间,已经是国仇家恨了。于公于私,这一战我都无可避免。能杀到他跟前,亲手报仇便好,倘若有失,也算是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此生也无怨无悔。”姜峰说这时,已经多了一份淡定从容。
“其实,我真不该来。身为医者,最讨厌看到厮杀伤亡。”潇暮雨说这话,其实也是在担心姜峰。
“潇姑娘,你与少洋兄并非招贤馆门客,此战凶险异常,几人能最后留下性命都犹未可知。况且之前少洋兄已经为朝廷立下过功劳,我建议你们今日便动身回清虚派,别让太虚道长担心。”姜峰也是一番好意。
“姜兄说这话可就伤人心了,少洋既然来了,就做了必死之决心,堂堂清虚派弟子,岂会是临阵退缩之人?”杜少洋微笑道。
“可是少洋兄,你可肩负着清虚派重任,若在此丢了性命,这让太虚道长如何承受,又让李姑娘如何承受?”姜峰的话,字字在理。
“清虚派之重任,有师兄们在便可,我并不适合那些处理俗事。至于清儿,我答应过她,就是爬也会爬回去。以我的实力,自保应是没问题,除非姜峰对我没有信心?”杜少洋故意这么打趣。
“少洋兄说的是哪里话,我自是相信。潇姑娘,那你呢?”姜峰转头望着潇暮雨。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离去的。”潇暮雨斩钉截铁道。
“那好,你与小月就在北郊校场内便可。我们私下说句违背皇上旨意的话,倘若这边有失,你们一定要自己逃难。”姜峰道。
阎阔下意识看了一眼黄月,他也是这么个意思。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潇暮雨幽幽道。
“潇姐姐,你也别太担心,毕竟大家都还在呢。”黄月劝慰道。
“想当初,我们招贤馆内兄弟颇多,如今也就剩下我们几个咯。”火面狮仇百源叹道。
“有甚不好?无论是死去、离开还是留下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男儿活这一世,不闯出点名堂,岂不白来世上走这一遭。”疯魔禅鲁正直言快语。
“鲁大哥说的不错,不求功名加身,但求不枉此生。”秦仕赞同道。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便就此决定,大家今日准备妥当一切,好好休息,准备迎接最后的决战。”姜峰话音刚落,王奕新就已经走出了营帐。
姜峰知道他的性格,随后跟了上去。
“怎么,真怕死?”姜峰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其实,有时候回想起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还血气方刚。没想到,未出一年,你已经是位像模像样的馆主姿态了。唉,那晚我就不该贪你包袱里的钱财,这样就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王奕新感叹道。
“上次留在京城内,闯入刘府,盗取兵符,然后又伺机混出城,那是何等惊险,也没见你这么多感慨。”
“那次不同,我王奕新平生就算是劫富济贫,可也从来没被人正眼瞧过,他人总觉得我这种梁上君子,上不得台面。上次,你委以重任,我是深感荣幸,现在想想,其实都觉得可怕。呵呵,这一次,面对的是千军万马,而且是正面迎敌,你说,我心怎么安静的了。我的武功如何,你再清楚不过,之前风头也出过了,我现在就想过点平凡的日子,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跟阎阔那样看不起我?”王奕新玩弄着手指,却很认真道。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但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你如果还是担心,那今夜便找机会离开吧。只要我姜峰日后还活着,我仍然当你是我兄弟。”姜峰恳切道。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王奕新就舍命陪君子,豁出去了。”王奕新大笑道。
“放心,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
“你可想过万一这次成功杀进城后,你会面临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上次在京城有人托我给你带的话,你就给忘了?”王奕新故意提醒道。
“记得,只可惜我与她,这辈子是无缘分。”
“姜峰啊姜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其实一开始我就瞧出你对她有意思,她对你也是用了真心。只不过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你们身上,这是没有办法解开的心结。可那是她的父兄,你真的要置他们于死地,置你们两个的真情于死局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点,他们父子是不会再对我手下留情的。这早已是你死我活之争,我还有的选择吗?”姜峰苦笑道。
“天意弄人,还有方姑娘,也不知是生是死。”
“如果其父方严未被刘世尘杀害,那她就还有一线生机,刘公子会保护她的。从她独自进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与父亲同生共死的打算,但愿她没事,我这次定要想办法救她出来。”
“看着身边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下,我跟潇姑娘一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又何尝不是,招贤馆的众位兄弟,还有我大哥冯鼎,我这心似刀割,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无法流露罢了。”
“是,你的心情我理解。那行吧,既然都决定了,就希望此战过后,我们都能活下来。”王奕新沉着脸。
“一定会的。”姜峰的双目眺望远方,心里想起还在云华山的雷进,不知道他还好麽……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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