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渊若有所思的喝着茶。眉宇间见了一丝疲倦。
金子和银子先后进来。立在一旁。
“爷,属下查出来了。是大皇子伙同一干人等所为------”金子禀告。
戎渊略点了点头。沉默了良久。
“爷,安姑娘那里妥当了。您也歇着吧。”金子知道自己主子的心思。回来之前暗中去找了三宝。
“嗯,还是金子知冷知热。”戎渊起身。
银子上前把外袍接过挂起。
“爷,就这么算了?”金子小心的问了句。依着爷的性子。这个亏不会这么结束。何况还是事关爷未来的夫人。
“去给爷把仇报了。一个也别放过。”戎渊目光深邃。看向金子。
“得令。银子在这陪着爷。哥哥去过过瘾。”主仆之间的默契不必说。金子知道该怎么做。
“悠着点,让他们明日能去野猎。”
戎渊慢声说道。金子应声。退了出去。
银子始终立在一旁。金子和主子的话也像是没听见。
“行了,银子别杵着了。掀帘子去,有客。”
戎渊话音刚落,外面就来了人。银子呐喊主子的功夫又精进了。
“康王驾到,有失远迎。”戎渊见礼。
“倾城何时与我客套起来了。来你这里讨杯茶。”李康微微一笑。一身的白袍,儒雅出尘。
戎渊不见笑脸。李康也不介意。在一旁坐了。
银子把茶斟上。人便退到门外。
“有事?”
“无事不能来?”
“随你。”
“就知道你这的茶好。”李康喝了一口。
“有话快说。”戎渊不想转外抹角。
“也不问问我此去如何。好伤人心。”李康放下茶杯。
“我怀疑康王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戎渊撇了眼。面色比刚才好了些。
“如假包换。也只有在倾城面前,才得以舒颜。”李康叹了口气。坐也闲适。
拿起茶碗来又喝了一口。又赞了好茶。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那王府会短缺这点子东西。”戎渊挑了下眉。
“东西倒是不少,却比不得兄弟情。倾城,我不会逼你。比起那个位置。我更在意的你不会不知道。”李康的目光直视着戎渊。
戎渊也直视着他。与李康之间的往来是从儿时开始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康所变现出来的真诚不做假。碍于其他几位皇子的窥视。他们之间的走动渐渐的少了。也从来不去碰触敏感的问题。
戎渊亦知道李康的韬光养晦。以他的头脑,不到时机成熟便不会浮出水面。
“那便顺其自然吧。”良久,戎渊回道。
李康暗自吸了口气。戎渊没有直接拒绝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他总会等到他甘愿相助的时候。
“这次去处理各地纷乱。收获不少。回头让人给你送过去。”
“别贿赂我。我会愧疚。”李康送的都是暗中查抄的。这点他也不担心,他也没少送东西给他。
“就是要让你愧疚。也好为我解忧。”李康微微笑道。
“是美人留下,别的不要。”
戎渊白了他一眼。李康一阵大笑。
“都要娶亲的人了。居然还惦记美人。未来弟妹的功夫可不是做假的。你的那些美人可悬了。”李康打趣。
“你还是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吧。别院这出戏保不齐在于此。你相中哪个可要动作快些。”戎渊提醒。
李康敛了笑。“你说的是,至于人选,我不会选所谓的助力。”
“怕起疑心?”这点倒是令戎渊佩服。哪个皇子娶亲不是看女家的。李康可谓放开了。
“父皇越来越疑心了。我那大哥和三哥同样的疑心。倾城。即便是我无心,也没人相信。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李康不避讳对戎渊说这些。
戎渊点头。自然明白李康所言。
“不错。”
“身为皇家人的无奈。但愿父皇警醒。”
“你要做好准备。我身在王府,是个什么处境,你应该明白。”戎渊也直说了。
“父皇这么做实属不应该。包括你和安姑娘的婚事。好在安姑娘恢复了身份。”
“你不妨去看看熙王爷。他身子有些不好。”李康一愣。对戎渊话的转变---他有些明白了。
“也好。我却看看二哥。”
见李康走了。戎渊把银子叫进来。吩咐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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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虽然身体的药力驱散干净了。但气力上还差着。
窝在床上软趴趴的一阵的口渴。
“四宝,给我倒杯水。”她有气无力的叫了声。
四宝没应。屋里没点灯。黑乎乎一片。她也不好再叫。
强坐起来要下地。门开了。她以为四宝进了门。又窝回了被子。
倒水的声音。近了床边。安宁觉得不对了。气息不是四宝的!
“喝吧。”戎渊上前,极自然的把她扶起。
安宁脑子蒙登着。傻乎乎的张开嘴,把水喝了。
戎渊把茶碗就近放在床边的几上。托着安宁身子的手却没有放开。
他抬手。微凉的手指扶上她的发。动作轻柔。带着怜惜和抚慰。黑暗里一双眼睛幽深晶亮。
安宁此时哑了。这突来的温柔叫她看不清。只觉得心口某处有一股暖流。令她起了贪恋。
“我让金子去惩治了几个,本欲早些来看你。李康去坐了,不得不等到现在。”他缓缓地道。声音带着沙哑,但很好听。手指从发上抚到她的脸颊。轻轻的一下。却让安宁的心一颤。
“是我低估他们的丧心病狂,让你吃苦头了。”
他的把她往怀里揽了揽。手指在她的耳边轻轻的滑过。既而掠了下她的发丝。安宁迷惘着这样的温情。头好似不是很清醒。
于是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开口。
戎渊对她的反应很受用。轻轻的笑起来。
“不用回应。亦不要有负担。”
他亦不再说话。手从长发顺滑至她的手。轻轻的握住。
须臾,一股暖暖的气流传到她的身体。她舒服的哼了下。他又轻笑出声。
房间里静静的。能够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声。他温暖的手,温暖的怀抱。守着他的体温,守着他的人。她的心感到踏实。
“我好了。”好一会,她开口。不想戎渊再浪费真气。
“我有的是力气。”他促狭。
“李熙没事吧。”她问。
“杀风景的丫头。他死不了。”戎渊刮了她的鼻子。
“我要睡了。”安宁不予理论。
“睡吧,我不走就是。”说着把她放好。盖严了被子。
安宁不去管他走不走。戎渊有让她困倦的魔力。片刻便睡了过去。
戎渊看着她合上的双眼。长长的睫毛在暗夜里视乎闪着光。睡颜极美,带着些稚气。安安静静的柔美。与白天那个琢磨戎都的精灵相去甚远。
他的宁儿很可能与他来自同一个地方。尽管她藏的深。但还是被他发现了蛛丝马迹。小丫头,真是精明的很呢。
他轻轻的动身。生怕弄醒了她。
未来得及站直,她含糊的开口。“戎渊---”
戎渊又坐了回去。“睡吧。”
安宁不再有动静。呼吸渐渐的均匀。他俯身看了许久。轻轻的抚了下她微皱的眉,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吗?小脸上带着几分不安。
戎渊的心头柔软。这些年难为她了。
他轻叹。就这么一直的看着她。想再拥她入怀,却又怕她惊动。
直到她渐渐的舒缓。才不舍的离开。
希望他不会等太久,感情的潮水于他来的太快,除了朝暮之思。他已别无长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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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是被一声大叫给惊醒的。
问及三宝。三宝说是从安雅的屋子里传出来的。只喊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安宁便没理会。发神经也不看看地方。随她闹腾去。又一想昨晚上戎渊说的话。报仇了?报的是哪几个?包括了安雅?
爱谁谁吧。她不合计添堵。
待吃了早饭,准备好行头。
才见了其他的姐妹。
安宁精神很好。没有半点不适。侯府的少年今日都到这里报到了。因为要野猎。有必要看护女眷。
安庆骑着马,挺像那么回事。安宁知道他会两下子。
安远据说齐射不错。
安平多少也会一些。少年们是上齐射的课程的。不过要求的并不高。只感兴趣的会在上面下些功夫。其他的人只为了强身健体。抵得住挑灯夜读的苦熬。
安宁今日不准备下场。看看热闹也就罢了。
“宁姐姐,你的衣裳真好看。”
“偏敏儿嘴甜。”
丁玉跟着笑。
今日都穿的骑马装。即便不下场。也都是按照这样打扮的。
干净利落,做什么也方便。比之拖拖拉拉的长裙。安宁更喜欢这样打扮。
安雅气色不是很好。他们说笑,她只插上一句半句。安庆问她,她也只敷衍。
各自坐上了轿子。往后山的猎场而去。
不知会出什么状况。昨日的目标是她。今日会不会是丁玉和安敏。谁也无法判定。只能见招拆招。
李熙应该是没事了。想起戎渊说的,死不了。那家伙就是神经。对她的好,对她的在意------她是真的不敢去想。同时也深深的迷惘了。
大舅舅应该快上京了吧。连带着夏溪他们。好久没见了。她想念。
靖国公府的那个杨赛花还得加紧的折腾。不管大舅舅想不想回去。都不会让她好过。
想一想这宅门里的腌臜事。她一阵阵的厌恶。可再如何厌恶。她也进来了。注定在这朱门之中周旋。
“姑娘,到了。”
四宝掀起轿帘。安宁下了轿。
她举目四望,宿营之地就在前面。需步行进入。
其他姐妹的轿子脚程较快。已经不见了她们的声音。想必是已经到了。
她也准备进去。
“安姑娘,不介意的话,一起进去。”
风昔来温润的声音响起来。他居然可以这么自如------安宁恍然。
阳光穿过冬晨的薄雾,似曾相识,却又物非人非,湮远的年代里好像也有过这样的一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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