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山一挥手,便有将士进门,将刀架在了那些毫无反抗的朝臣身上。
殿中那几个站着的人,迅速来到了云祁山身后。
原来他不仅在宫外有人,宫里头也有内应。只是,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安嫔,却从众妃嫔中站了起来,来到云祁山面前,盈盈一拜,道:“参见皇上。”
云祁山将人扶起,让她站到了身后。
“安嫔,你竟然……”
皇帝没有说话,皇后愤怒开口。
安嫔,是她一直带在身边的丫鬟,后来抬她做了皇上的妾氏,甚至念在她一片忠心的份儿上,让她生了皇长子。她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竟然会和云祁山搅在一起。
“问得好!”云祁山一把将安嫔拉到身旁,温和道,“你告诉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安嫔一改往日的低眉顺目,扬声道:“为了,我的钰儿,是皇上属意的储君!”
她口中的皇上,自然不是已经被药物控制、毫无还手之力的皇帝,而是她身侧的这个云祁山。
“乱臣贼子,混乱皇室血脉,当诛!”
一向以正义自居的刘御史,忍无可忍,出了声。本来他还想说诛九族的,但是云祁山就是皇室,他要说诛九族,岂不是连皇上都要诛杀了?
险险改了词儿,一为表忠心,二则是性格使然。他是皇室正统的维护者,凡是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都是他的敌人。
像他这样的人,朝堂上也有不少,只是无人出头。此时见他开了口,便有人纷纷出言讨伐云祁山。
一个,云祁山可以直接杀了。可一群人这样,云祁山便改了主意。他倒要看看,若他坐上了那个位置,这些人该如何自处。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云祁天,你听到了吗,他骂我是乱臣贼子,殊不知,你才是那个篡夺皇位的乱臣贼子!”
“当年,父皇明明属意我作储君,只因我年少轻狂,想再多玩两年,结果第二天就改立你为太子。凭什么?”
“自古立储当立长,父皇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一定是你在背后说了什么。当时,我说暂时不想当储君的话,只对着你说过,你敢说,你没半点亏欠我?”
皇帝默然,当时,他只是好心,想替兄长争取两年时间,好让他玩个够。先皇直接下旨,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没想到,王兄竟然如此耿耿于怀!
“王兄,先皇下旨,本就是他老人家自己的意思,你当时若想,可以对我明言。”
“明言?明言,你就能将玉竹还给我了吗?明言,你就能将皇位还给我了吗?明言,我母妃就不会被赐毒酒了吗?”
忽然被点名的玉妃,浑身一颤,恨不能立即将头埋都地底去。她从不知,云祁山竟然对她有所企图。
玉妃双目含泪,看着皇帝,见后者摇头安慰,这才放下心来,身体往后挪了挪,不发一语。
“王兄,玉竹是母后挑选,皇位是先皇钦点,你母妃为了夺权,朝母后下毒,被赐毒酒,是罪有应得。”
“好,好,好!”云祁山气极反笑,“这些事,与你没有半点干系,我本可以到封地,做个闲散的王爷,可你,居然派人暗杀我。若不是我命大,岂会有今天?”
皇帝愣了,疑惑道:“难道不是你逼宫,被大内侍卫打成了重伤?”
“云祁天,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最恨你这副无辜的嘴脸?敢做不敢认,你可配得上你身后的位置?”
“云祁山,此事,老臣略知一二,与皇上,没有半分关系。”
文太师沉声道:“当年,先皇与众大臣商讨立储君之事,大多数都赞同立长,只是”
文太师抬眼看了看云祁山,摇头道:“你生母戾气过重,心思歹毒,野心太大,而你耳根子又太软,先皇担心你愚孝,祸国殃民,这才改立二皇子为储君。此事,在座的老臣,应该都有参与。”
说完这话,文太师又忍不住叹息。貌似先皇那一代的老臣,就剩他自个了。
“哼,一朝天子一朝臣。文麓,你贵为太师,信口雌黄,也不怕天打雷劈!”云祁山双眼闪过冷光,杀意弥漫。
“奴才、我可以作证。当年虽然年纪小,但却是在殿里当值的。”禄公公忍着晕眩,解释道,“先皇命我们不得随意泄密,所以,你不知内情可以理解。但是,皇上才是天命所归,今日你若敢夺权,我等必誓死保卫皇上!”
“誓死保卫皇上!”
朝臣虽然没有力气站起来,保卫皇上的决心却没有丝毫动摇。
“云祁山,我儿与你是至交好友,为何要害我儿?”程正忍不住出声道。
当年,云祁山一身是血,倒在了他家门口。
念在他和方儿曾是好友的份儿上,他救了他,并秘密将人送走。
后来,先皇薨逝,皇上登基,大赦天下,并特意赦免了云祁山的罪,还册封他为王爷。
这些年来,他一直以为是皇上生气他当年救了云祁山,怕他儿子会自然亲近云祁山,便屡次派他上战场,最终导致方儿死在了战场上。
他以为这只是个意外,直到卿儿告诉他,他中的可能是月牙草的毒。当年,先皇也是因为这种草药仙逝,孙院正未能及时医治过来,一直自责内疚,后来便潜心研究稀奇古怪的病症。
若说能知道这种药草的,除了孙院正和他,就只剩下下药的人了。
孙院正与他交好,无意间告诉了他这件事。当时他还以为是玩笑,直到知道先皇去世的真相,再联想到皇上仓促即位,便不可避免地将怀疑放到了皇帝身上。
只是,他没想到,当年同样的伎俩,会出现在他的孙儿程玉卿身上。若不是孙院正早有涉猎,他也不可能将这件事联想到一起。
只是,公主救了卿儿,他便打消了疑虑,特意进宫,与皇上密谈了此事。可皇上对此一无所知,他这才将怀疑对象放到了云祁山身上。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印证,云祁山便狗急跳墙,这是他没有料到的。
“谁让你儿子不肯帮我?”云祁山厉声道,“枉我奉程方为至交好友,可他是怎么做的?屡次拉拢,他都毫不动摇,一心只想做云祁天的走狗。若不是你在从中作梗,程方岂会拒绝我?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失去妻儿、孤苦一生的滋味。”
“可是卿儿,他还只是个孩子,对他动手,你又图什么?”
程正悲痛到了极致,手臂开始发抖。
这一次,他后悔到无以复加,一念之差,导致自己差点家破人亡。若能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再存妇人之仁。
“呵,只怪程玉卿命太好,没有死在公主府上。”
“这么说,晚儿只是在救程玉卿?”
皇后双手颤抖,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她还以为,自己的女儿一直都只会闯祸。
看着向晚苍白的脸色,皇后心中悲痛万分。如果救人就会丧命,她宁愿她的女儿一辈子都是那个只会闯祸的小女孩,至少,她可以保她一世无忧。
“本来不会提前动手的,还要感谢你生了个好女儿,将我多年来的部署毁于一旦。放心,黄泉路上,你们不会孤单的,哈哈哈哈哈……”
要夺位,还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向晚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她咳嗽两声,悠悠醒转。
幕后之人既已现身,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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