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请移步!”
张赟出来,让向晚带着小徒弟,从窗户处观察平雅珺。
古代大户人家的妇人,嫁人之后,基本上都在家里操持家务,很少有时间外出。平雅珺就是个中翘楚,寻常几乎不出门,但她也不打理府邸。看她那悠闲致意的神色,红润的脸颊,就知道她平常生活得有多么惬意,根本就没有王福口中说的那般,需要找大夫来医治。
图宏业眼睛一直看着她,向晚也忍不住运用灵识在双目,往平雅珺身旁看去。
大白天的,偏房虽然有两扇窗,却还是显得有些阴暗,尤其在阴影处,似乎有好几个身影在来回游荡。
“道长,如何?”
出了院落,向晚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平雅珺的住处,只觉得那里阴气逼人,连阳光都仿佛弱了几分。
张赟的问话,向晚并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紧锁,有很多不解之处。
“张镇长,尊夫人,一直住在此处?”
“偶尔会到正房,平时没事喜欢伺弄花草。”
“这就奇怪了……”
“道长有何见解?”
“在你眼中,尊夫人是何种模样?”
张赟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道:“形容枯槁,病入膏肓,药石无医。道长,她是不是,中了邪?”
向晚沉吟,摇头道:“今晚,我与徒儿住下,观察一番。”
张赟欣然应允,给向晚和图宏业安排了一个住处,并按照向晚的要求,买了不少朱砂、黄纸和糯米,还弄来了黑狗血。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向晚就算是装样子,也得装得像一点。
是夜,向晚拉着小徒弟,在张府里四处溜达,边走边将糯米和符纸到处贴。
图宏业个子矮,只能背着包袱给向晚打下手。
向晚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还没有多一句的疑问。
这样的徒弟,咳,向晚又忍不住想夸一夸。但念头刚起,就被她给掐灭了。
不能夸,一夸就出事。
大晚上的,向晚在府里头溜达,下人们已经被勒令不准随意走动,因此这挪大的府邸,就她和小徒弟在走动,莫名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小徒弟的眼神总往向晚身后瞟,向晚的后背都起鸡皮疙瘩了,直接捂了他嘴,拉着就往卧房跑去。
关上门后,向晚坐在床上,细细揣摩,将灵识集中在指尖,开始凌空画符。
老道师傅是教过的,向晚的手法也娴熟,只是灵识时断时续的,没一张能连续画完的,真真要急死个人。
“师傅,还是我来吧。”
“去,边儿呆着去。”
一个五岁的小娃娃都能画符,她这个做师傅的反而画不出来,还怎么行走江湖?
琢磨了一夜,向晚终于画好了一张护身符,凌空直接拽着印自个身上了。
图宏业瞧见了,默默闭眼装作没看见。
天亮了,张赟一大早就派了人过来,请向晚过去。
这一次,平雅珺直接起不来了。
向晚来到她的院落,瞧见那处爬山虎似乎开得更艳了。
鬼魂集聚不散,地底必有东西,要么是他们是尸身在此,要么就是有什么东西让这些鬼魂不能离开。
无论是哪一种,向晚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也是猜的,万一让人家把地掘了,什么都没有,这不是闹笑话么?
“张镇长,还请将夫人请出这处院落,贫道才好施法。”
“道长,这里,有什么?”
“魑魅魍魉。”
向晚定定地看着张赟,见他神色无常,忍不住心生警惕。
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能保持镇静,足见张赟已经习以为常。
大凶大恶之人,不仅人会怕,鬼也怕。鬼魅不能近他的身,便缠上了平雅珺,也是一群欺善怕恶之徒。
如今,向晚有自制的护身符,打不了鬼,保命还是可以的。
张赟还真听了向晚的建议,将人都驱散到院子之外。向晚让图宏业将包袱放到石桌上,她将铃铛、罗盘和桃木剑拿到手里,朝偏房走去。
屋子里十分阴冷,向晚双目扫视之下,竟然看到不少年轻的面容,苍白的脸上满是血迹,有的脖颈歪着,有的脑袋扭曲着,真的是没法入眼,比那王氏可渗人多了。
向晚一敲罗盘,沉声道:“无量天尊,尔等缘何不去地府报道,反而痴缠无辜女子,就不怕天雷降下,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阴气如果聚集到一定的数量,就会引来天雷。如果用科学来解释的话,就是这里的气压低,湿度重,天气变化引起气压骤变,水汽升腾到上空形成乌云,两朵乌云碰触就会有雷有闪电,而距离这里最近的地方,就是闪电的范围中心。如果这里恰好有较高的建筑物或者树,那就正好会被击中。
用迷信的方式来解释,那就是天道不容许,所以降下天雷。
这个世间,连鬼都能瞧见了,向晚这种半吊子道士,也只能用科学来解释一番了。
院墙有槐树,都说槐树招鬼,又长得那般高大,有雷的话,不劈槐树还能劈哪儿?
向晚站在阳光出,不惧鬼魂,所以有此一问,但愿太阳别被云遮了,这些鬼还有点基本的良知。
“道长,我们死得冤,不甘心!”
“张赟辱我杀我,让我父母膝下无子送终,我恨哪!”
“他们都不是好人,我要报仇!”
“报仇!”
众鬼忽然言语一致,怨气有些加重。
“你们细细说来,贫道或可帮上一帮。”
到这会,向晚感觉她不是来收鬼的,而是来帮鬼伸冤的。
不过仔细想想,大多数鬼都是因为死得冤,所以才会凝聚不散。像那种色鬼、赌鬼和恶鬼,都是**驱使,与这些冤死鬼可不一样。
如果是生人作恶,伤害无辜,让这些人成了亡魂,她这样做,好像也没错。
“道长,张赟他不是人,当初他给了我父母一笔钱财,说是看中我,要我替他办事。可谁知到了府中,就成了供他玩乐的,玩腻就杀害,埋在院墙下。他的妻子平雅珺,明明知道他的恶行,却还替他隐瞒,也不是好人。”
“他说得没错,我们都是被他骗来的,尸身就埋在这爬山虎下面,还让平雅珺日日用黑狗血浇灌,好让我们被镇压在此,永远都出不去。”
“道长,你要小心了,尤其是你的那个小徒弟,恐怕已经被他们盯上了。”
唔,这些都是好鬼,得救!
向晚偏头,招呼图宏业过来,让这些鬼都钻进布口袋,带他们出去。
“道长,我们出不去,得将这槐树砍了,再将院子焚毁才行。”
“道长大恩,我等铭记于心,望道长能够替我们主持公道。”
一群鬼对着向晚跪地就拜,弄得向晚怪不好意思的。
她貌似,也没多大能耐,一次性可以救这么多鬼,还不如直接报官来得直接。
想到这,向晚回头,让图宏业在这院子里守着,别放人进来,她自个溜出去衙门报案。
当她身体站在院墙上,回头再看图宏业时,小徒弟的双眼,黑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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