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木门,似乎受到了无穷岁月的侵蚀,腐朽不堪,满是斑驳,好像轻弹一指,便能坍塌。
走过青条麻石铺就的广场,临近那方朽木门,方于那腐朽斑驳间,隐约辩出三个遒劲的古字桑海径。
距离朽木门尚有里许路程时,云剑晨才止住了脚步。
双目则依旧怔怔地盯着那方朽木门。
因为此时的他,有种无比怪异的感觉。
仅是那方朽木门,似乎都隐藏着无尽的秘密,无穷岁月在侵蚀它时,也烙刻下了无量的故事。
明明什么也看不出,也感觉不到任何具体的内容,他的心绪却受到影响,为之触动。
莫名其妙的触动。
难以理解的触动。
荒诞不经的触动!
似乎有着隐隐的召唤能量,又隐隐地有着诅咒的韵味。
他感受到了无尽的神秘,也感受到了恐怖的危机。
“云少,据海灵界到此历练过的先贤留下的记载,桑海径实则是考验之路。此地的大门,跟结界之门有异曲同工之妙,进入其间的第一人,有更大的可能,踏入通古祭坛。即便后入者,也有进入通古祭坛的记载,失败的机率却更大。”
就在云剑晨怔怔地看着那方朽木门时,立于他身旁的郁碧婷,轻轻地开口:“故此,到了此地,历练者的争锋,也会达到白热化的状态,只为争夺第一个踏足桑海径的机会。”
“后面的排序,则不在重要。而且,除了能踏足通古祭坛的人外,其他的踏足者,于桑海径的考验失败,就会被传送回这方广场,要是谁还想第二次踏入桑海径,将被直接绝灭。”
云剑晨点头,饶有兴趣地笑道:“有点意思。若皆如此,暗蕴的规则就是,一切争先!”
淡然地说完,云剑晨就回首,环视向跟着他的人马。
最终的目光,落在赫连菲菲跟项光亮的身上:“先均分途中所获的资源吧!”
他话音刚落,郁碧婷则连忙道:“云少,我想我等,绝不会有人跟你争第一人的机会,却也不得不防止其他人捷足先登。”
云剑晨尚未开口,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郁碧婷现在也不给云剑晨说话的机会,径直对他们一行中的三名老者行礼,让他们留意现场,胆敢趁机抢先进入桑海径,不论是谁,都杀无赦。
三名老者皆是太上境强者,他们齐齐点头,瞬间就进入到警惕的状态。
甚至为了自证清白,依旧立在当场,并没有靠近那方朽木门,仅是双目如电地盯着前方。
还全都祭出了他们的道器,只要有人敢靠近那方朽木门,必然会被他们无情的击杀。
而且,赫连菲菲跟项光亮,也散身向两侧,取出堆积如山的资源时,于无形中也阻止了紧随他们进来的另一拔人马的路。
趁着这个当口,云剑晨回首看了看来路。
即便在结界之门外,还有上万的本土生灵,在密切的关注此地,但已经看不到它们的踪影。
只是不知道,这内里的世界对外面的本土生灵来说,是不是如先前一般,宛若无遮的世界。
“云少,进入到里面,虽然跟外面看到的截然不同,但灵茧及泼天魔猴它们,必然还是能看清我们,只是处于两种不同的感知而已。”
“因为,我在进入其间时,特别的留意了一下,在外面的时候,进入其间的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到了里面,瞬间就再难见到外面的世界。”
郁碧婷很聪明,也很心细,仅是从云剑晨的脸上,就读懂了他的心意,微笑着解释道。
云剑晨轻轻地点了点头,虽未说话,却对郁碧婷露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让她更是窃喜,还有几许没来由的甜蜜。
似乎仅是他对她的微笑,就已经胜过千言万语,胜过世间珍奇。
此时,另一拔人马,皆已石化。
赫连菲菲跟项光亮,在最初取出他们各自所收获的资料时,瞬间就已经堆积如山。
却还没有尽数取出,还在疯狂的堆积。
尚未尽数取出,其量之众,已经超乎他们的想像,突破认知,令他们瞠目结舌,心中狂跳。
偏偏在那堆积如山的各种资源中,仅是暴露出来的很多东西,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传说中的天材地宝了。
随便抓出几样东西,其价值估计就能达到他们所有人,一路下来的收获的总和。
这……让他们都有种梦幻般的、极不真实的感觉。
但他们却又清楚,这绝不是做梦,也绝非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不仅让他们妒嫉得抓狂,也后悔得要死要活。
毕竟,在最初的时候,云剑晨给过他们机会,谁都可以跟他一起历练。
当时,却都视他如蝼蚁,对他充满不屑,有着满满的蔑视。
甚至于,还认为选择他的人是傻比,也全都会因为他们愚蠢的选择,死在历练途中。
可最终的结果呢?
倒向被他们轻视之人的家伙,不仅一个没死,任何人的收获,都会比他们整个团队,历练下来的所有收获,还要丰厚千倍万倍。
直到现在,他们才彻底的发现,从他们开始因为这个疯子,是初从低级位面飞升而来,视他如蝼蚁、对其不屑乃至是想要击杀他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他们的可笑,他们的无知,乃至是比小丑还要小丑的存在。
因为自这个疯子出现在混沌战场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在被他不断地打脸。
偏偏屡屡被打脸,还像个傻比式的不把他放在眼中,还在继续因为他的身份而鄙夷他,轻视他。
最终,却被他以最残酷的现实完虐。
甚至还是那种连反抗心思都生不出的碾压式完虐!
只不过发现得太迟了。
因为真正的毫无抵抗能力,乃至再难生出丝毫侥幸之心的完虐,皆是在今日达到。
先是在结界大门外,他们因为兽潮浩浩荡荡的蜂涌而来,瞬间就被吓得腿软,吓得瘫软在地后,这个疯子及倒向他的人马,则安危无恙地从兽潮中出来。
这虽然保住了他们性命,却对他们的心神,造成了毁灭性冲击,甚至连世界观都差点崩塌。
此时此刻,则是收获的对比。
残酷的现实,实实在在的资源堆积,都没有半点可比性。
他们一群人在他们的面前,就好比一群叫花子,在跟一群亿万富豪比财富。
这能比吗?这有可比性吗?
最终的结果也仅是,残酷的现实教会了他们做人的道理,也有了无比真切的感觉。
他们就是一群傻比,一群自以为是的傻比,还是群把聪明人当傻比的傻比。
傻到了天昏地暗,伤到了日月无关,傻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的傻比!
何其的可笑,何其的可悲啊!
特别是庾家仅存的人,内心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毕竟,他们虽然是一个团队,是同一拔人马,实则却是五大势力。
倒向那个疯子的人马,却有除了庾家人外的另外四大势力的子弟。
面对无法想像、没有半点可比性的大丰收,影响的仅是没有选择那个疯子的人马,但对另外四大势力的影响并不大。
可是他们庾家呢?
是完败,还败得一塌糊涂。
此次的历练,庾家人不仅损失惨重,收获相比其他势力,甚至比个要饭的都不如。
这也会导致庾家,跟另外四大天级势力的资源,会出现巨大的鸿沟。
最终的结果,必然是后来者居上,原本身为五大天级势力最强的庾家,估计要成为垫底的存在,让他们失去曾经的荣耀,让他们再无张狂的资本,地位与影响力,都将受到毁灭性冲击啊!
而这一切,始于庾家的嚣张跋扈,始于庾家的高高在上,始于庾家对这个疯子的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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