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一拍手掌,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神采飞扬地道:“对啊!还是将军对自己的神器了解,属下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功能呢!”
李愚气不打一处来,火不往一处冒,大声喝骂:“去你奶奶的在这儿跟我胡扯!赶紧给老子滚出屋子!五分钟后要是不把菜端上来,我就把你阉了送给赵高做小三,说不定就解了项家这次危机!”
李忠为表忠心,竟忽然一咬牙,大义凛然地道:“若是真能解了这次危机,我……我就是献出这副皮囊,受奸人玷污,又有何惧!”
李愚回过身来提脚就要飞踹,连声骂道:“快滚!快滚!”
比起做太监,李忠似乎更怕项将军的拳脚,一溜烟的功夫便跑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是不是准备饭菜去了。
李愚一个人站在屋子里,他之所以没坐,一是因为没椅子,二是怕扎屁股。
偌大一间屋子里,除了满墙挂满的兵刃,没有半点装饰。一张巨大的石床倒是符合他的身材,但这张床做工粗糙,上面只是铺了张薄薄的凉席。
石床上面到处都是突出的尖石,形状各异,李愚不由得心里苦笑道:“这躺在上边就好比做针灸了,要是下边再烧一盆火,就连拔罐也一起吧。”
他呆呆地出了神,空荡荡的屋子里,到处都是兵器,只觉得阵阵寒意涌上心来,实在不想多待片刻。
正琢磨着如何开口编个理由让人家给他换个房间,李忠已从外边嬉皮笑脸地捧着个大食盒进来了。
人还没走进屋子,马屁已先响起:“将军,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了最新鲜上等的烤牛排,您可以尽情地大快朵颐,吃完了小人再去厨房给您拿。”
李愚拥有项羽这个战神般的大体格,本就比普通人容易饿,再加上这一路折腾过来,早已饥肠辘辘。
见李忠拿吃的过来,心情也不由得好了几分,夸奖道:“算你小子善解人意,快拿过来!让我尝尝大秦厨子的烹饪手段和我们那里的米其林大厨比起来如何。”
其实,他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人哪有什么钱吃米其林大厨做的饭菜,纯属吹牛,就是吃牛排也是吃的自助。
李忠乐呵呵地放下食盒,一层一层打个盖子,笑道:“咱们项府的厨子老韩不比御厨差,将军您说的米其林又是什么?”
李愚只想好好吃一顿,哪有心思跟他解释,含含糊糊地答道:“有些大厨在林子里做米饭格外香,说了你也不懂。”
李忠一愕,心道:“这有什么不懂的?行军打仗,露营扎帐,在林子里生火做饭,也没见香到哪去。”
只见他席地一坐,把两条腿盘了起来,屁股下连个垫子也不放。
李愚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项羽平日里习惯的吃饭方式,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待饭菜一一摆好,李忠恭敬地看着李愚,李愚则惊奇地注视着他,一个彬彬有礼地道:“将军请用餐。”一个满心惊奇地道:“我的碗筷呢?”
李忠呵呵一笑,乐道:“将军说笑了,您早就说过吃东西要用手抓着吃才过瘾,而且……而且……”竟忽然笑得很是神秘。
李愚皱着眉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李忠用手在鼻子下抹了一抹,又在衣服上蹭了两下,笑道:“您还说,不洗手吃起来更有味道。”
要不是李愚腹中空空如也,单凭这几句话就能吐李忠一脸。
他心里暗骂:“这项羽是没进化好吗?怎么如此不讲卫生!”
他很想问,如果吃到半路想上茅厕,回来后是不是也不洗手?
但生怕从李忠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所以还是忍住没问。
他饿得厉害,也不想那么多了,也学李忠把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抹,抓起一大块牛排就要放入口中。
忽然发现这牛排上竟淌着血水,要不是“悬崖勒口”,这块血淋淋的牛排就塞到他李愚口里去了。
李忠兴奋地看着李愚,心道:“以前将军都吃一分熟的牛排,我特意叫厨房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研制出了半分熟的火候技巧,给将军换换口味,他一定很高兴,说不定会有赏呢!”
他满心期待地等着李愚把牛排吞入口中,却见李愚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似乎随时都能破口大骂。
正当他还祈求有所转机之际,果不其然李愚暴跳如雷!
“牛排五分熟,七分熟老子都吃过!你这是什么鬼?干脆牵过一头活牛,老子刀不落空,先吃先割得了,怎么你项军是个茹毛饮血的原始人吗?”
李忠眼睛一亮,拍掌道:“原来将军想如此吃法,小人这就给您牵一头牛来!”
李愚跳起身来,拿起食盒劈头盖脸地朝李忠砸了过去,一边大骂道:“给我滚!让厨房把牛排烤熟了,我要全熟的!有一点生的,我就把你片了烤着吃!”
李忠捡起散落在地的食盒,不停地赔笑,转过身来悻悻地离开,暗道:“将军越来不好伺候了。以前脾气暴躁,现在简直就是喜怒无常啊!今后我可要加倍小心些。”
熟牛排比起生牛排做起来自然要耗时些。
过了一阵功夫,李忠将烤好的牛排端了上来。这一次牛排果然烤得熟透了。
也不知是因为项羽吃生食吃惯了,厨房里单给他做饭的厨子似乎不太会做熟食了。还是李忠吓尿了,亲自监督厨子必须烤好。这次的牛排熟是熟了,但有些烤焦了。
糊得总比生得能吃,再加上李愚实在饿得发慌,竟吃得津津有味。
李忠在一旁小心侍候着。虽然他脑子依然不开窍,以为“项将军”喜欢吃大块肉,所以每一块牛排的切块都很大,有几次李愚吃得快了些差点没噎着。
几块牛排下肚,再加上小酌了几杯。李愚立即觉得浑身上下热乎了起来,精神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正所谓饱暖思**,他用小木棍剔了剔牙,笑道:“府上有没有丫鬟之类的,让她来给本将军捶捶背,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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